他扣住绮雪的腰,叫他转身,抱着绮雪坐了下来,叫绮雪坐在他的大腿上。这样绮雪坐得比他更高,他只要张口,便能接住绮雪的涎水,被他似琼浆玉露般地喝了下去。
绮雪受不了,觉得他太变态了,无力地拍打着他,却被道清完全扣住了手和腰。
“你的全部都归属于我。”道清说,“我不会让给任何人。”
“如果你不愿向贺兰寂提出和离,我便亲自去提,只要我开口,他就不可能留住你。”
因为他是辅佐过数代君王的大雍国师,而贺兰寂不过是其中一代君王,他的权力要在贺兰寂之上,贺兰寂无法与他相抗。
他已经属于绮雪了。
所以他也必须得到绮雪的全部。
第71章
两日后。
湖面响起“哗啦”的水声, 道清抱着兔团走向岸边。
水面分开,他的黑发和白衣丝毫未湿,岸边收花的村民们都大为惊奇, 看向道清的目光充满了敬畏,纷纷退避至两侧,为他让开道路。
道清未作理会,径直走向暂住的院落,进了卧房,将兔团放到床铺上。
兔团没有丝毫站起来的力气,直接摊成了软乎乎的兔饼, 小小的身子软得像块奶糕。
圆润的兔屁在这三天里受尽了苦楚,连兔毛都遮不住淡淡的粉,一旦他想逃, 可恶的道清就打他的屁股,他的屁股又不是面团,怎么能这么打, 都打成桃子了……!
兔团愤懑地咬住被子,将柔软的背面当成道清啃, 只可惜连里面的棉花都咬不出来,气得他的兔耳朵和兔尾巴都一抖一抖的。
道清看了他一眼,随他怎么闹,用化形术变出精致的小浴盆, 以法术注入热水,又洒了些药草和花瓣,将兔团捧了进去:“泡一会,可以缓解你的疲劳。”
他还变出了一只很小的草织兔,可以漂浮在水面上, 给兔团当泡澡玩具。
兔团伸出小爪爪抱住草织兔,愤怒地瞪着道清:“你怎么可以这样挥霍你的妖力?”
道清:“你不必担心,我现在妖力充盈,而且伤势已经痊愈,可以自行吸纳灵气恢复妖力。”
兔团:“我才不是担心你的妖力够不够用,我是心疼我的屁股,你浪费的不是你的妖力,而是我的屁股!”
老泥鳅不当人,他的兔花到现在都还是麻的,再看看老泥鳅自己,简直就像是吃了几十瓶大补药,完全不见了苍白的气色,那叫一个神采焕发,甚至比受伤之前还要精神。
虽说他自己也不是没得到好处,通过双修,他的妖力暴涨了一大截,而且道清的元阳消除了他在孕期中的不适,甚至在这三天里他也极为舒爽,要远远超出劳累。
但不管有多少好处,兔团看道清就是不爽,他怒斥着道清,谁知道清不仅不反省,反而舒展开冷峻的眉眼,露出淡淡笑意。
兔团勃然大怒,撩起爪爪向道清泼水:“你笑什么?觉得我很可笑吗?”
道清没躲,任由他泼水:“不可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他摸了摸兔团,神色罕见地透出一丝柔和。
兔团愣了愣,再开口时声音小了很多:“哼……我看你就是闲得没事干,快来给我搓背。”
他的本意是把道清当成奴隶使唤,作为他对道清的惩罚,可道清上手后,将他当成奶团子各种揉搓,他才发现道清根本就是乐在其中,没有任何不情愿的意思。
“放开我……”
兔团挥动着小爪爪,却被道清利落地翻了面,在他的爪爪均匀地撒上了暖融融的药粉,为他按摩爪爪。
一场草药澡泡完后,兔团身体的酸痛确实缓解了不少,道清用法术除净兔毛上的水渍,将他揣进怀里,低声哄道:“睡吧。”
兔团不满地哼唧了一会,勉强算是原谅了他,舔了舔他的手指,翻了个身就睡熟了。
这段时日来,他实在太过熟悉道清的气息,甚至闻到这股味道,会本能地感到安心,很容易就被哄睡了。
在他熟睡的期间,趁着天色尚早,道清和商队一起离开了村庄,临走之前,他们高价收购了大量的阿荠子药粉,村民们都对商队非常感激,将商队的马车送出了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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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商队深入到大雍的疆土,食人妖魔几乎已经绝迹,道清便离开了商队,准备化为龙形飞到上京。
商队十分舍不得他们,道清曾数次救过他们的性命,他们都铭感于心,而聪明可爱的兔团更是受到了小孩和妇女的喜爱,听说兔团要走了,小孩子都哇哇大哭起来,求他不要走。
兔团受到小孩子的影响,也不免伤感,因为他并不属于这个时代,而百年之后,这些凡人早已化为一抔黄土,此经一别,他们便再无相见之日了。
但他们终究只是萍水相逢,他倒也没有多么不舍,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和这些人分开,能一路相伴走来就已经是了不得的缘分了。
临走之前,商队拿出金银和贵重的珍宝赠与道清,却全被道清回绝了。
他只收了一样东西,便是妇人们给兔团缝制的行头,不仅有裙子、披风、兔鞋,甚至还有兔背包、兔手帕和兔首饰。
首饰大多是绸带,有绣金线的、有嵌珠子的,还有一顶用白银和宝石打造的小头冠,不算多名贵,但特别可爱漂亮,深受兔团的喜爱。
道清带着兔团来到山顶,在四周设下结界,变回了真身。
这还兔团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龙,不由得被深深地震撼住了。
道清的真身是一头成年银龙,威严无限,体型之大远超他的想象,高数丈,长两百余丈,光是龙头就足有宫殿般大小,华美的银鳞在日光下流光溢彩,远远望去,好似月夜的银河活了过来。
银龙轻轻地吹了口气,将兔团吹了起来,又用法术将兔团放置在鼻尖上。
和银龙相比,兔团太过渺小了,纵使是龙鳞间狭小的缝隙都能将他吞没进去,好在银龙设下了结界,可以避免兔团掉下去,又或者是被高空的罡风吹走。
兔团坐好后,银龙猛地冲向天际,瞬息间就将所有的景色远远甩在身后,兔团紧紧地扒着龙鳞的边缘,感受着来到高空中的刺激,兴奋地喊道:“好高啊!!”
转眼间,银龙没入云层,白蒙蒙的云似一团团雾气,笼罩在他们的身边。
兔团好奇地伸出爪爪,想要触摸这些流动的云,但爪爪探出结界后,他只感觉到了潮湿和冰冷,就像是在触摸流动的霜,冷得冻爪,他赶紧缩回了爪,看来也没什么新奇的。
银龙穿过云层,来到更高的天际,兔团好奇地向下望去,发现他们飞得太高了,以至于下方只有云层,看不到地面上的景色。
虽然一成不变的景色显得有些无趣,但兔团还是看得津津有味的,一边吃点心一边欣赏。
银龙飞得极快,不多时,他们就再次穿过云层,向下飞去,在下落的途中,兔团还远远地看到了雷云,乌黑的云团不断放出闪电,直至汇聚成一道闪电,凶猛地劈向大地。
兔团吓了一跳,狂拍银龙的鼻尖,示意他远离雷云,也不知道皮糙鳞厚的银龙能不能感受到他的拍打,不过银龙确实偏离了些许方向,绕开了雷云。
他们距离苍山越来越近,在即将飞到问道峰的峰顶时,银龙恢复成人形,抬手接住兔团,大袖飘飘地落在了山顶。
兔团拒绝继续被他踹进怀里,在他的掌心上蹦了一下,借力跳上他的头顶,蛮横地拆下银簪和头冠,霸占了发顶的位置,揣着爪爪舒服地窝了下来。
银冠和发簪落入道清怀中,他顺手收了起来,用一根绸带将黑发束在脑后,纵容兔团耀武扬威地骑着他,向着山下走去。
百年之前,云月观远没有后世鼎盛的名声和万人朝拜的威望,只是一座籍籍无名的小道观,就在山脚下买了一座农家的院子,改了改房屋,供上祖师刻的粗糙石像,就算是道观了。
道清卜算了一卦,按照卦象的指引找到了云月观的院子。
兔团趴在道清头上,看到云月观时,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露出震惊之色。
因为云月观……实在是太朴实了,朴实到和其他的农家院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只见院中堆砌着杂物和柴火,种着花和蔬菜,几只母鸡啄食着地上的虫子,还有一头瘦驴被圈在驴圈里,见到有人来了,发出响亮的驴叫。
如果不是门口挂着一块歪歪斜斜的牌匾,上面写着“云月观”三个字,他就是打死道清也猜不到这里就是云月观。
一个红光满面的胖老头从屋中走了出来,衣裳破烂,打着蒲扇扇风,用满是方言味的大雍官话呵斥了瘦驴一声:“莫吵了!”
瘦驴听懂了他的话,蓦然安静下来,道清见到这一幕,将兔团从头顶拿了下来,放进自己怀里:“他就是正渊真人。”
“?”兔团惊讶地打量着胖老头,难以置信,“你说他就是正渊?”
“他的修为深不可测。”
道清说:“这座院子是他的道场,院中的季节与外界相反,还是盛夏。”
兔团这才意识到院子的不对劲,的确,这个季节差不多是冬季了,可是院中的蔬菜和花丛长得葱葱郁郁,甚至老头还打着蒲扇,完全是盛夏时节的样子。
但最可怕的是,这座道场具有扭曲意识的能力,在道清点破之前,他竟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只当做是正常现象,而老头也就是普通的乡下老头。
而意识被校正后,老头也变了一副模样,露出了他的真容。
真实的正渊真人容貌周正,看似在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陈旧的道袍,手上的破蒲扇则是一把羽毛扇,正朝着他们两人微笑。
兔团忍不住往道清怀里缩得更深,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被扭曲了意识,他就有些害怕正渊,而且他不明白,既然正渊的真容长得挺英俊的,为什么偏偏要把自己幻化成胖老头?
正渊与兔团对视,笑着说道:“如若我没有踏上修仙这条路,这副老者的模样就是我三十年的样子。”
“别害怕,我只是为了欢迎你们才专门变化了模样。迎接百年后的客人,我多花些心思,以未来的模样与你们相见也是应当的,你们说呢,道清师侄,阿雪小朋友?”
第72章 (补全) 你们两个只是露水姻缘,……
被正渊真人准确无误地叫出名字, 兔团吓了一跳,不过最令人生畏的是,正渊真人竟然精通读心术,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就被对方洞悉了想法,这种感觉真的挺可怕的。
但正渊真人只是笑呵呵地看着兔团,他的气场中正而平和,态度非常友善,在他的目光安抚之下,兔团渐渐放松下来, 拘谨地向他问好:“阿雪见过正渊真人。”
“真是个好孩子。”
正渊恢复成胖老头的形象,扇着扇微笑起来,做出邀请的手势:“来吧, 你们两个快进来,外面太热了,进屋里吃西瓜, 用地下的井水冰镇过,特别清凉解暑。”
兔团被初冬的冷风吹得兔毛乱飞, 乍一听到“避暑”两个字,只觉得很荒唐,不过道清带着他走进正渊的道场后,他才发现道场中确实是烈日炎炎, 暑气极重,从院子走到茅草屋,短短二三十步而已,他就已经出了一身汗。
兔团同情地看了一眼瘦驴和母鸡们,被道清抱进了凉爽的茅草屋里。
木桌上摆着一个巨大的西瓜, 正渊手起刀落,将西瓜斩成数瓣,又专门为兔团削了一碗小块瓜肉,倒入碎冰、果脯和蜜水,笑眯眯地朝兔团招招手:“过来吃吧。”
“多谢正渊真人。”
兔团抖着小尾巴蹦到桌上,开心地围着冰碗绕了一圈,埋头吃了起来。
等他吃完西瓜冰,正渊又叫来了自己养的三花猫,陪兔团一起玩耍,免得他无聊。
正渊把道清叫进里屋,甩出一道隔绝声音的结界,对道清说道:“我知道你找我的目的。”
道清见他的态度如此直截了当,便也没有与他虚言,抬手行礼道:“还请真人借晚辈宝器一用。”
“这倒不成问题,你瞧,我就把镜子放在那里了。”
正渊抬起蒲扇指了一下,道清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面脏兮兮的铜镜静静地立在角落离,似是没有被打磨过镜面,看着黯淡无光,和它被安置在祖师殿细细护养、光华流转的模样截然不同。
“不过在借给你铜镜之前,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正渊收起和蔼的笑容,锐利地看向道清,“你是谁?”
道清说:“我名为谢殊,法号道清,既是龙族族长,也是大雍国师。”
“错,而且是大错特错。”
正渊用蒲扇点他:“看来你先前所料得不错,经历洞渊之灵的变故后,你果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究竟是你对自己下手太狠,还是洞渊的污秽之气对你侵蚀得太深,看来只有等你恢复记忆后才能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