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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_分节阅读_第257节
小说作者:未晏斋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2 MB   上传时间:2025-03-05 20:20:02
  这日,又收了高云桐一封亲笔信,浓烈的冰片翰墨味儿害得她又吐了一场。吐完一副娇弱弱的模样,却又擦了擦嘴角的酸水和眼角迸出的泪花,笑道:“如此倒好,我都不用担心谁写的是假信。我在幽州蓟州时,有一批金石古董的嫁妆带了去,温凌那厮嫌东西又旧又不好看,还沉甸甸的,没许我随身带着走,如今便宜了咱们高将军金石古董,可比眼皮子浅的靺鞨喜欢的金珠丝帛值钱多了!渡海卖到高丽王庭,高丽王喜欢这些玩意儿,肯出了个大价钱。这下子高家军的军费不愁了,民心也不愁了。”
  听者咋舌:“那么值钱,公主不心疼么?”
  凤栖笑道:“我原还指望拿回来么?都只恨靺鞨人不识好物,当破铜烂铁白糟蹋了!东西是身外之物,不值什么,今日只要能为王师所用,就是值了!”
  她漫漶地折着高云桐的信笺:“还记得磁州城隍庙撒的铜钱么?神明护佑大梁,百钱均是正面!我们一定会赢的!网已经撒得差不多了,准备收紧吧。温凌这条大鱼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了。温凌一败,困守汴梁的章谊就彻底绝了望了;靺鞨北来的援军也等于要重头打起了。我们经历了这样一场耻辱,不会再经历第二场了,大梁会像一块铁板似的,靺鞨只要敢来,就叫他有去无回!”
  她的笑声如银铃一般,明亮而自信,穿透力极强。
  每一句都传在并州军的心坎儿里。


第309章
  温凌一把推开身边的营伎,低沉地喝了一声:“滚!立刻!”
  那营伎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捧了衣服都来不及穿,跌跌撞撞到了门外,把他的帐帘放好,才开始穿衣系裙。
  这番旖旎的风光自然落在其他士兵的眼中,一个个饶有兴致地观看温凌平素最宠的这个营伎,一件件把衣裙穿上白馥馥的胴体。
  营伎早就没了尊严,也习惯了被男人们围观,连害臊都懒得装,也不呵斥那些看得津津有味的男人们,漫漠地系好肚兜带子,又系好旋裙,最后才披上轻纱衫子,扯了扯肩头的绣花缘边,又提踵蹬鞋。
  终于有人忍不住笑道:“穿太快了,还没看清楚。”
  营伎回嘴道:“哪个请你看来?”
  四周一片“哈哈哈”之声:“二大王看得,你小子看不得。”“有的看两眼不错了,也是今日大王速战速决,才叫你小子饱了眼福。”
  那营伎刚跟着“噗嗤”一笑,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风,而面前那些人也立刻变了脸色噤了声。她顿然紧张起来,刚想回头,脖子已经被一条坚硬的胳膊勒住了,顿时透不过气来,怕得要死,却无法说话。
  温凌在她背后说:“你在和他们说什么?”
  营伎用尽力气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她已经吓到眼泪直流,滴到了温凌袒露着的胳膊上。
  温凌只穿着褶裤,白皙的脸此刻却黑沉得吓人。手臂上滴落的湿热泪水让他不舒服了,这才松开箍制,但也没有就此放过,而是把她刚刚上身的轻纱衫子一扯两半,然后在她白馥馥的背上狠狠抽了几鞭,打得那姑娘惨叫起来。
  他用鞭子指着一圈人问:“刚刚哪些人嘴痒痒的?”
  没有人敢答话,噤若寒蝉。
  他对士兵比对营伎宽容得多,虽然愤怒,但没有乱撒气。而是把营伎又拉了回去,推倒在榻上,逼近身问:“速战速决?嗯?”
  营伎哭得脸都花了,偏又怕他怕得要命,强装着赔笑说:“不是……奴说的……大王神勇,岂是他们……晓得的?”
  温凌一肚子没好气,倒气笑了:“我也不神勇,不用你拍马屁。”
  她肩头有一道血红的鞭痕,他看了两眼,心情舒坦了一些,说:“去给我捏捏脚。”
  营伎赶紧爬过去,殷勤地伺候起来。
  温凌今日几番动了杀心,但见那小娘子像狗一样趴在自己的脚边,又是揉又是捏,极尽殷勤的模样,杀心终于渐渐减退了。
  他用胳膊枕着头,聊天似的说:“我这段日子心情烦躁,所以精力也大不如前。”
  那小娘子愣了愣,不知道接不接话才好,也不知道接什么话才好,半晌方赔笑道:“大王说笑了,哪里不如从前?”
  温凌伸脚蹬了她一下,她一骨碌翻倒,又飞快地一骨碌爬起身,眼眶里似乎含着泪,脸上僵硬地还在微笑。
  “我才不想听假话。”温凌继续说,“人都说最可爱的女人未必是最漂亮的,却是最解语的。要是我说东,你却总说西,我跟你说话又有什么意思?”
  “是……”小娘子含着泪,垂着头,手上一点不敢停地给他捏着小腿上僵硬的肌肉。
  于是温凌继续说:“黄龙府那里不信赖我是一定的我已经听到消息了,沈素节被执,大概率已经供出了我,所以援军到黄河南岸后就会接管我的铁浮图这也是他们期盼的,总要找个借口把我兵权褫夺掉,也正好把汉人一点点赶出朝廷里,恢复勃极烈的旧制。新旧之间,总有一场厮杀,我也是他们的棋子,最后也会叫他们鸟尽弓藏。”
  他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好像也笑出了眼泪,轻轻踹踹那营伎:“你说是不是?”
  营伎愈发一个字都不敢乱说,半晌强行装出笑容:“奴……奴不知道。”
  肚子上挨了他狠狠一脚,不由叫出声来,栽倒在一旁,恐惧又促使她立刻忍着痛恢复了姿态,柔声道:“大王,另一条腿还没有捏好。”一点点哽咽声也压抑着,生恐他看出来不快。
  温凌冷着脸笑着,抬抬下巴示意她继续捏腿,然后又似乎很随意地继续说:“你不作,这很好,我最讨厌又娇又作的女人了。”
  “我呀,也算是穷途末路了。”他浑不在意地笑着,“刚刚得到了消息,汴京的军民们完全无视章谊的相命,把汴梁的内城、外城城门都打开了,吊桥也放了下来,欢欣鼓舞迎接凤杞这个胆小鬼皇帝进京。所谓的‘王师’驻守京城之后,还没等皇帝下命令,就有无数人冲进章谊的府邸,把他和他妻儿揍得鼻青脸肿,要不是有人拦着说要明正典刑,以儆天下,估计就被活活打死了。”
  “你信不信,章谊的脑袋不几日就要送过来给我瞧瞧,意思是告诉我别想着那么容易攻取汴梁城了。”温凌伸手摸了摸营伎的头发,捏捏她的耳垂,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我倒想,那个胆小鬼守城,不会比他七伯厉害吧?他七伯都死在黄龙府了,他会不会也向我献城投降呢?我该不该拿新鲜带血的羊皮披在他的肩膀上,叫他也在牵羊礼上给我跳一支《臻蓬蓬》呢?”
  营伎硬挤出来的笑容非常尴尬,又不敢不应和:“可不是,大王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扯淡!”温凌上下牙齿锉着,直勾勾地盯着她光溜溜的肩膀和上面的鞭痕,一滴血流了下来,他伸手沾了一下,然后抹到小娘子的脖子上,又疯子似的笑起来。
  那营伎实在给他的模样搞得毛骨悚然,说:“大王,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人直接拖过来,摔在地塌上,撕开旋裙。
  营伎受伤的背摔到褥子上,疼得一时没忍住,手指捏住了温凌的胳膊,他的胳膊陡然变硬了,气哼哼欺身上去,但耸动没几下,又突然顿住了,脸色极难看。
  营伎当然晓得发生了什么,虽然疼得脸都白了,为了活命还是努力做他的“解语花”:“大王兴许是刚刚累了,哪那么快恢复嘛……”
  温凌上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打得姑娘家直翻白眼。
  “你作给谁看?!作给谁看?!”他揪着她的头发骂,“你有什么了不起,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苍蝇似的!你以为背上有几道鞭痕我就心疼你了?你以为你聪明伶俐就能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上了?你以为你仗着……仗着我对你有三分情意,就可以骑在我头上了,凤栖?”
  他气到头晕眼花,没有喝酒也和醉糊涂了似的,垂着头几乎看不清身下这个女子的容颜,一会儿吻她,一会儿又咬她的嘴唇,凑近了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说:“我一次又一次地放过你了,如今我们又要见面了,你猜我高兴不高兴?啊?凤栖,你猜我高兴不高兴?!”
  他又来了兴致,又硬得起来了,顾不上说话,狠狠地在她身上驰骋,但不一会儿巨大的悲恸就淹没了他,他又瘫倒下来,手指插在营伎的鬓发里,搅成一团,泪水落下来,全数滴在身下人的脸颊上、额头上。
  他恶狠狠说:“你以为你占优势了吗凤栖?这次我再捉到你,我就不会让你那么轻易活命了。除非你求我,求我啊!……”
  身下的营伎已然给他折磨得奄奄一息,求生的意志支持着她蠕动着嘴角,好像要在一片肿胀里笑出来讨好他:“大……大王,奴求你……”
  他顿时伏在她颈窝里,发出压抑的悲鸣:“凤栖,我为什么要对你心软?你害了我一回又一回,我要被你害死了……”
  “斥候的消息已经到了,我们就快狭路相逢了。凤栖,要么我杀了你,要么你杀了我,我们了断吧……你不要再在睡里梦里纠缠着我了,你让我彻底死心吧!”
  营伎被他先时的一巴掌打得耳朵嗡嗡作响,头里晕了好一阵,好久才渐渐清醒过来,却觉得他的身体像庞然大物一般死沉沉压着自己,头垂在她颈窝里,发出带着啸音的鼾声,亦是坠重不堪。她推了推他的身体,实在是推不动,也不敢硬推,怕再一次惹火了他,只能这样熬到天明。
  觉得他终于醒了,心里才唤了一声“阿弥陀佛”。
  温凌沉重的身躯挪了挪,大概也是一夜睡得不舒服,终于翻到了一边,又过了一会儿,呼吸匀净,当是醒透了。
  营伎悄然挪到榻边,想趁他还没睁眼时悄悄出去。但还没蹬鞋,就被他抓住了胳膊:“去哪儿?”
  “啊,叫人打热水伺候大王起身。”营伎很机灵,“原到了大王看操练的时候了。”
  他手松开了,营伎的心也一松,蹬了鞋起身,看见地上的小衫已经烂了,自己的裙子也破成三爿,踌躇是不是该先这样出去再回自己帐篷里换套衣服。
  但温凌大概是看到了她背上的鞭伤,柔和地问:“疼不疼了?”
  营伎回身陪笑:“大王教训奴子,原是奴子的福气。疼也是该当的。”舒祠
  温凌笑了笑,又拉着她的手问:“我昨晚说什么了?”
  “啊?”
  “我昨晚跟你说了好多话呢。”
  营伎那时候被他一巴掌扇得发晕,只迷迷糊糊记得自己按他的要求“求他”,其他确实没啥印象了,只能说实话:“奴真的不知道呢。”
  温凌昨晚却并不是因为喝酒而犯糊涂。今天他头脑里一桩桩、一件件,都很清楚。
  他笑道:“我是不是把你当做别人了?还说了好多贴心的话儿。”
  “啊?”
  “我还把斥候探来的消息都说了,我们马上又要跟南梁打仗了,打赢了也许还有三分希望,打输了就等着承受幹不思的下场吧。你难道也没有听见?”
  营伎脸色又已经发白了,期期艾艾说:“这等军机,奴……真的没有听见。大王……应该也不会跟奴说的吧?”
  温凌笑道:“你是我的解语花,又不作,又不娇,我不跟你说,又跟哪个说?毕竟,我现在这横也是死、竖也是死的状态,一腔子苦闷也没有其他人好倾诉了。”
  他话匣子打开,索性毫无避忌:“在南梁已经呆了很久了,士兵们也都疲劳了,这里的春天湿漉漉的,好多士兵都生了时疫,我自己也患了头风病,时不时头疼欲裂,又会认错人、说错话。真是,这种状态下打胜仗不容易呢,将来估计也很好被人抓把柄呢。所以我的希望也很渺茫呢。”
  营伎看他说完,半晌直视,是等她回答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说:“不会的,大王神武英明,料事如神……”
  “呵呵,你拍的马屁好拙劣!”温凌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昨晚上就认错人、说错话了。”
  “奴……不知道啊。”
  “不管你知道不知道吧。”温凌说,“估计我说了好多秘密呢。就算昨晚上没说,今天早晨也说给你听了。”
  就算没说军机,他的丑态和弱点也暴露在她面前过了。
  他笑意融融而眼露杀机,不等那营伎想到要退后逃离,已经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等人轰然坠地时,他想:也不过就是一件玩物。
  打叠起精神,他自己擦了脸和身体,换穿了干净的衣衫,拉开营帐的帘幕,东边的朝晖扑面而来,光芒都有些刺眼了。
  他淡淡吩咐人收拾好帐篷里的尸首,观看了士兵们的操练,又到中军帷幄里与参谋们讨论现在的军情。
  “父汗的援军在幽州遇到很大阻力,推进很慢,西路在和尚塬大败,估计也没希望了。”他环顾四周,“不过也不是坏事,他们来了,无非是夺我的军权。听说沈素节被提审,有没有什么消息?”
  “听说是块硬骨头。”
  “没有招供我和他的合谋?”温凌很惊奇。
  “不是。”参议苦笑了笑,“最先就把大王供出来了,连同当年与四太子的勾心斗角,利用他在黄龙府翻云弄雨的事,他都招了。”
  温凌失笑:“这也叫‘硬骨头’?”摇摇头,也没出乎意料之外。
  “但是,逼问他和南梁的高云桐、凤杞等有无来往,逼他写假书信情报送达南梁这里,离间高云桐、凤杞君臣,他死都没肯。当着他的面把他的两个女儿和妻子杀了,他也面不改色,没有答应。”
  温凌收了笑容,默然了很久,才说:“‘夫天下有大勇者,智不能测,刚不能制,猝然临之而不惊,国家危急,别亲离子而赴水火,易面事敌而求大同。’”
  众人看他表情嗒然,急忙劝解:“不过也有好消息。”
  温凌打起精神问:“什么好消息?”
  “现在意图过来包抄我们两翼的那支队伍,是做并州军旗号,掺有穿太行军靛青短衫的人,斥候粗略估计,人数只有我们一半左右,疲军而动。”说话的人疏疏而笑,“而且南梁已经没有可用的大将了,郭承恩被困在洛阳,王枢是个文人,凤杞小子坐守汴京,高云桐已经往幽州去了。大王猜猜,是谁带兵?”
  他挤挤眼,非常自得。
  温凌很久没说话,最后问:“猜不着,是谁?”
  “听说主帅营帐边设了一支女营,挑选的是周边各郡的健妇,号称‘娘子军’。”
  “这是学了唐代的平阳公主?”温凌面无表情,只有眼角愈发垂挂,显得不大自信。
  “什么平阳公主!无非是借了男人实力的娘们儿。”那参谋笑道,“若设营伎也就罢了,设女营环卫,无非是怕闲言碎语坏了娘们儿家的名声,叫一圈健妇挡着罢了。我看八成是凤杞的姊妹,或妃妾在领兵。娘们儿领兵打仗,不是玩儿来么?大王只管踩她们身上过去,若有长得好的,留下来给兄弟们玩。”
  温凌毫无笑意,说:“但娘们儿也同样可以做到‘夫天下有大勇者,智不能测,刚不能制,猝然临之而不惊,国家危急,别亲离子而赴水火,易面事敌而求大同。’”
  说得周边的参谋都愣在那儿,不知道温凌为何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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