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该死的男人根本充耳不闻,往日里那些所谓“体贴”全是虚伪假象,只顾着闷头藏在她衣下,品尝软腻的甜美。
游夏开始觉得崩溃。她的身体因为屈历洲而变得柔软又丰沛,仿佛蓄满了春波潮漉的雨露,随他怎样温柔或粗鲁,都能给予他最积极的反馈。
可他不给她抚慰,他明显偏好贪享她痛苦的挣扎。
双手渐渐支撑不住身体重量,游夏瘫软下来,压在他身上,令他的鼻唇全然贴触在她起伏挺翘的胸线。
屈历洲顺势张唇,咬住了她。
“屈历洲……混蛋…你到底要怎么样啊!”游夏被他含咬得险些到了,但又还是差点,她不管了,索性直接脱掉身上的T恤。
屈历洲笑着翻身压住她,仿佛等的就是这一刻。
手探下去拔掉她屁股上的小尾巴,金属脱落发出如红酒拔塞般的羞耻小噪音,惹得女人双手紧搂上他的脖子,放声高亢地尖叫出一声。
“哭了?”屈历洲抬指拭掉她眼尾的泪,薄唇含吻上她耳垂,狠力吸吮,声色哑得不成样子,“省点力气宝宝,等会儿该哭的环节还很多。”
是的,她哭得有点不能自控。
上面的眼睛在落泪。
其他部位也“哭”得汹涌。
床单被她温热难遏的“泪水”打透了一滩,又一滩。
可是根本不够,那些情潮激荡的暗火还燃烧在她体内,他不肯为她浇熄,也不肯向她施以援手,他什么都不肯为她做。
他分明就是在有意刁难、故意要她难受。他从前不会这样对她的。
“滚开……”游夏被他折腾得头脑昏沉,伸手推拒他的身体,负气道,“不想跟你…玩了。”
屈历洲捉住她的手腕,微微压紧她的身体,锋利齿尖反复吸咬着她的肩头,压挤摩擦,字音虚迷地落在她颈侧。
他问:“这次去美国,想起我们的曾经了么”
游夏隐微僵滞了下。
她从凌乱不堪的思绪中,短暂分离出限时须臾的清醒意识,她有些反应过来,为什么他迟迟不肯进入正题,不肯轻易进入她。
或许他本就没想跟她认真打这个分手炮。
更准确的说,他没打算同意分手。
所以才会这样百般折磨她。
“我们之间有什么曾经啊?”游夏伸手勾住他的裤扣,指尖挑开,另一手揪住他的衬衫衣领把人用力扯近,仰头主动亲吻他。
晶亮通透的眸子像蓄着水,下面也是。宛如一条柔滑软香的小鱼,缠吻着他,粉嫩的小舌探进去勾舔他的,唇齿鼻腔刻意泄露某些撩人失守的喘.吟。
在屈历洲被她缠得有些失控,想要进一步加深地回吻她,却遭到女人报复性地回击,下唇被狠狠咬破,血流出来,又被她挑滑着舔走。
他听到她将声音却放得无比软腻,呼吸破碎地喊他:“……哥哥。”
她这样叫。
代表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无论怎样,夏夏总归会有办法逼疯他。
屈历洲瞳孔骤缩,下颌紧绷,漆黑眸波转瞬黯得丧失光源,探不见边际。他死死咬着牙,从旁侧抽过来一个抱枕,塞入她腰下。
推入时他没半点怜惜,也不再保有一贯舒缓温柔的节奏,他表现得生野莽撞,剖露出完全的他自己,底色鲜明。
他滚热的双手死死扣住她腰臀,猛地向上一提。蓄势抵住媚软,腰腹毫无缓冲地沉身撞下去。
她惊喘着绷直脚背,脚趾用力到泛红。他脖颈爆出青筋,那层温软□□的包裹被生猛贯穿,如同烧红的刑具搅化凝脂。
这轮进击是抵死攻城,碾碎所有距离与犹疑,在她痉挛的呜咽中,宣告着他的占有欲,他的臣服心。
“现在知道叫哥哥了。”屈历洲捞起她一条腿,唇瓣吮.舔她锁骨的温度,带着点鲜红的血,涂抹在她右侧同样殷红的娇俏樱果。
他颓唐湿哑的腔调带有委屈,“夏夏,你怎么可以忘了我?”
游夏早已说不出话,全身的血液都被他冲撞得沸腾起火,她刚才本就被他钓了很久,此刻一下子得到过盛充盈的满足,欢愉积涌如浪快将她浇透。
“好热……”她忍不住拍打他的肩膀,哀哀叫着,“停一下、我…我好热……”
“哪里热?”屈历洲反而更狠地欺负她。
重重亲吻上她微张的唇,女性天然馥郁的芬香几欲将他泡透,混染着他身上清消薄凉的冷茶调,共同浸润在萎靡致幻的酒香中。
他极力压抑着眼底的贪欲,哄她,“告诉老公,哪里热?”
恨不得就地施暴的卑劣冲动,与视若珍宝的疼惜情绪将他凌迟,她的汗液、她的哭喊、她的震颤,她艰难却又积极主动的容纳都是鞭挞。
“老公……”女人沾染水汽的指腹摸上他,触碰到他人鱼肌上的外突青筋,按了按,又顺沿筋线蜿蜒的轨迹挪移下去。
她毫无逻辑地答话,“你这里…这里跳得好厉害……”
得到的是男人嘶声胶着的闷哼,“游夏!”
肾上腺激增的愉悦在彼此紧密相连的位置灼烧,在感官中融化,凌虐她与怜爱她的情绪彻底割裂,他不知道该服从哪个。
当然,他也不想知道放纵的终点在哪里。
感受到怀里的人忽然没了声音,屈历洲眉梢慵懒挑了下,他低头,眯眼看向她,望见她湿漉莹闪的双眸也在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喜欢看着我做?”男人在她上方发出沉哑的笑。
是,这种时候的他,有种又颓靡又妖异的欲感美。
游夏双手攀缠得他更紧了。
不紊的气息也更混乱。
马上了。她开始对自己的身体有更加清晰的掌握。
只要他再施加任何一点刺激。
谁知,屈历洲偏在这个瞬时退了出去。
游夏哪里肯,全身都在无法控制地向他贴近,想再吃掉他,倍感焦灼的急躁让她连声色都落染下哭腔:“你、你干什么……”
“夏夏。”男人一手把控住她的腰,不许她贴上来。
“我只有你了。”像讨饶。
“我们不离婚好不好?”像诱惑。
“你继续要我,好不好?”像卑微到底的恳求。
这种时候,游夏根本无心跟他探讨这个。
可他摆明了就是要借此谈判。
她真的是被逼狠了,甚至又想用强的,想把人直接压倒自己坐上去。但如果屈历洲存心不许的话,她做不出任何反抗。
她其实能感受到的,它刚硬泵搏的跳动。
那证明它的主人明明也很想,却不肯给她。
他不惜用折磨自己的方式折磨她。
“骗你的!”游夏几乎是抬高声音喊出来的。
“不离……”她前面喘得厉害,又大声叫了一句,嗓子有点干哑,只能用羞愤的气音念叨,
“离了去哪找床上这么会伺候人的……”
然后下个刹那,她如愿得到自己整晚想要的。
混沌失真的闪白里,她还听到屈历洲附在她耳边,饱含促狭意味地调侃她说:
“还记得我们婚前那晚,就在这个房间,这张床上,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爽到快要失去意识的女人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只有跟随着他的引导,鼻息碎烂地反问:“……我说了…什么……?”
“你问我到底行不行,还说我不行的话就要换掉我。”
他边加速边从容调笑:“今晚就认真体会,看看老公究竟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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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历洲并不是天然的沉稳温和性子,相反,他幼年时期活泼好动,比周围的孩子都要野得多。
就算是在贵族学校,学习种种高雅礼仪,也不妨碍他爬树下河,成了当之无愧的孩子王。
9岁那年,他用零花钱秘密从非洲弄来一只萨凡纳猫。
拥有薮猫和豹猫血统,它的皮毛光滑泛光,乌黑斑纹排列优美,宛若流动的暮色,利爪硕大有力。比起猫,这只小家伙看起来更像是只小型豹子。
给它起名为阿诺,是他暗自许诺要带着这位“朋友”看遍世界。
小屈历洲很喜爱阿诺,尤其喜爱它那墨绿与金碧交错的眼眸,仿佛两抹未被驯服的荒原。
他一直将阿诺藏着养,但阿诺是无法被拘束的存在,家里上上下下几乎都知道了,包括向来威严的父亲。不过所有人都对此睁只眼闭只眼。
可惜,不仅仅是家人会看见阿诺矫健优美的身影,外人也会。
十岁那天,父亲的合作伙伴登门拜访,那家的小儿子是个苍白孱弱的男孩,在路过屈历洲的院门口时,被阿诺吸引了目光。
五六岁的小男孩不请自入,好奇地想摸一摸阿诺那油亮的皮毛。
阿诺喉咙里滚过一声低沉的呜咽,利爪如闪电般在那孩子细嫩手背上拍出深可见骨的血痕。
甚至没能等到屈历洲结束马术课回来。
当推开父亲书房沉重的橡木门,迎接他的只有整个家里弥漫的消毒水刺鼻气味。
还有空气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阿诺野性气息彻底消散后的死寂。
父亲端坐在楠木沙发,手中文件翻过一页,发出冰冷的脆响,听到儿子回来头也没抬:“我早就教过你,做任何事前都要学会风险管控。别只图自己开心,得意忘形之后往往是惨痛的代价。”
他还来不及问阿诺的下落,父亲平静无波的语气就将希望全然打碎:“这次的合作方很重要,背景过硬,为了安抚他们,我已经把猫安乐了。”
“去跟你的朋友告个别,晚饭之后去祠堂跪着检讨,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起来。”
他还想说什么,父亲已经不耐烦地挥挥手,命令他出去。
他错了。
他以为父亲是默许了阿诺的存在。
但是父亲是在等这个机会,教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后花园新翻的泥土带着腥气,湿冷脏污沾满阿诺还没褪去光泽的毛发。
小小的土堆前,阿诺生前最爱的羽毛玩具被仔细摆放在旁边,它甚至不能拥有一块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