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对!
区别在于今天的人物不同,伺候她的男人不是屈历洲了,而是她的小情人。
怎么可以在迷乱的时候,把两个人弄混呢?
游夏想要对自己强调这点,于是懵着脑袋开口,
“昨天晚上,我老公给我涂药,用的也是这个姿势……”
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不仅敢偷情,还敢在一个男人面前,提起另个男人。
“哦?”她的情人听到这句话,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略带恶趣味地揉搓着她一览无余的唇瓣,问她,
“那么你老公,也对你这样做了吗?”
她的无知莽撞可能会惹来危机,但好在,情人和老公两者都是屈历洲。
那只会获得更多奖励。
游夏只能诚实:“没有……”
“听你的语气好像有点遗憾呢。”男人语调,速度,都平缓无波,只有挑抹她的动作格外兴奋到指尖发麻。
略含惑人的诱蛊意味,他又问,“你很希望老公对你这么做?”
她的唇齿间吐出难捱的破碎音节,不甘就此示弱:“我就是希望,又怎么样?”
如此聪明又天真地,想用这种话来刺激情人。
“我和他是夫妻,我就是想要他舔,又怎么样?”
高昂的字词里满是胜券在握的凌傲,她自以为这样,就可以将情人拿捏在手里。
多么可爱——
夫妻,想要,舔。
这些词汇字眼组建在一起,落在他耳里,动听到他的脊椎都窜上接近疼痛的极端快意。瞳孔被她无知的字词刺激到近乎失焦。
“好啊,满足你。”他的声音震颤不止,刻意放轻的气音,每个字都像绒毛搔过耳膜,带着愈演愈烈的失控。
游夏有些随之紧张起来:“什么…”
突然的温热触感让她顿时紧紧弓起身子,仰头从喉间溢出低吟。
像是被闪电击中脑海,瞬息的昼亮后,泛滥的波浪都带着电压,一汩接着一汩将柔软的躯体透穿。
情人低磁的嗓音飘荡进来:“接下来,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你的老公。”
她还没所反应,也想不起这句话,是在屈历洲被下药时,她自告奋勇要帮忙,带着倨傲神色对屈历洲说过的话。
她说允许屈历洲在释放的时候,叫出初恋的名字。
在她或有可能分心去回忆的时候,腿边男人的动作更大胆。
他蓦地抄起她右腿,强硬地将它掰上来,腿弯挂在沙发扶手上,另一手摁住她左边膝盖用以固定。
她以一种几乎被晾晒的姿势,被他坚定不移地把控身体。
接着,他收紧攥住她手腕的指骨,将她原本放在他头顶的手也捉下来,一手合握住她两只细嫩的腕子,固定住。
“乖宝宝,放松。”
语气像是在哄她,却没给任何退路。
这个从来矜贵疏离的男人,此刻就跪在这里,低伏着头。为他的女王服务。
他不再生野。他非常疼惜。像得到莫大的荣耀与鼓舞,从而倾尽耐心去完成这件事。这件让她快乐的事。
“…我放松不了……”
游夏仿佛完全被混沌的情绪浸透,无法呼吸。像在走钢丝,越是惊叫,就越快失足跌坠。
上次,跟他婚前一夜那次,他也有这样对待过她吗?
游夏实在记不清了。
所以,她是第一次清醒着被这样对待。
她才知道原来那里酸麻到一定地步,大腿肌肉会无法控制地抽搐抖动。
明明腿是她自己的,可她根本无法控制,她无法向前迎合,也无力退缩结束痛苦。她在无可救药的迷障里左顾右盼,在难以脱逃的危险里反复不安。
是那里难受吗?不对,是整个身子都在难受。
是那个点酸爽吗?也不,像是香腻腻的花粉钻全身骨头缝,隔着血肉作怪。
游夏看不见此刻他的表情,只能听从他的命令,配合他去完成这套亲密服务。
“遵循你的渴望,想象你老公就在这里。”
他还说:“爽的话,你可以叫他的名字。”
屈历洲的瞳孔在暗光里黑得吓人,声音收敛着隐匿着,藏好内里近乎蠕动疯长的愉悦。
他在这时掀睫去看她,看她那张光泽靡滟的嘴巴,微微张开,粉红小舌若隐似现,吐露碎音。和她这里很是相悖。
他仰望她的眼神近乎天真虔诚,或许像个终于获得心爱玩具的小男孩,既迫不及待地想要拆毁包装,又舍不得将这场游戏玩得太过尽兴。
要是轻易玩坏,就不好了。
极度克制的力度下伏藏怜爱,若有似无地擦过。然后等待即可,让她骤然绷紧腰线,自动自觉地朝他凑过来主动索求。
作为主动挑起这场争端的一方,游夏没有别的选择。
唯有享用,是对快乐的尊重。
欲念里沉沉浮浮,她极力想象着屈历洲。
她竟然真的在想象屈历洲。
在这种事情上。在这种时候。
眼前已经不是暗无光的黑了,是道道劈落下来炸开火花的电光,五光十色地在脑海里播放。
短暂落入电视机雪花屏的混沌,又被抛落花海,被铺天盖地的叶瓣淹没。
偶然能从月下海浪的拍打里,捕捉回忆中屈历洲那张冷淡清贵的脸。
到此刻为止,她还没有见过情人的脸,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的五官眉眼怎样,不知道对方侍弄她的表情是怎样。
所以这就更方便她想象。
更容易让她带入。
带入到,昨夜屈历洲给她涂药的那几分钟里。
那几分钟,老公涂药的手指轻柔,眼神稳淡,浑身都是沉稳可靠的气息。
凭什么最波澜不惊的脸,却最勾引人呢?
游夏当时的内心深处,在想要什么呢?
记忆在这里刺破。
更恶劣的舔吻落在小嘴边缘,湿热触感穿透唇部褶纹,精准烙刻在每一根神经末梢,直达皮肤下最敏锐不禁捉弄的部位。
她感到自己像条被网兜捆住的鱼,脱水弹跳却被丝网紧紧压制。
男人施予的节奏,给予的触感,都完美贴合上脑海里屈历洲的脸。
是的,她在疯狂地想象着,屈历洲用那张矜骄儒雅、不可亵玩的脸,如此低卑地讨她欢心。
游夏近乎快要爱上这种作践他的感觉。
做什么都可以,更近一步也可以。
屈历洲……
屈历洲凭什么,只凭简单涂药的动作就能让她无措。把她弄得心神混乱后,又轻飘无事地离去——
“啊!”她开始不再压抑,胸口急促起伏,在不同频率的呼吸下,嗓音会推挤出长短不一的“啊”字。
是的,她在期待的,她聊以贪享的,就是屈历洲。
她必须承认,如果昨夜屈历洲能做到这个程度,她绝对逃不开,她一定会堕落。
唯独可惜的,就是他没做。
“哈啊……”她摇荡的声音带入哭腔。
“嘘,老婆。”
似乎她的叫声的确太大了,男人忽然退开些许,称呼里还贴心地陪她演绎着内心戏。
“小声些,仔细听。”他这样含笑叮嘱。
游夏听话地闭上嘴巴,咽了下干渴的喉咙。
男人似乎逐渐摸索到技巧,变得开始带有章程性地顶抵,打绕着圆圈。
危险咬过的同时,大掌略微重力地抽拍了下她的腿。
尾指落下碰到本就被打肿的臀部,激烈的痛麻感凶猛地催动她的身体。
她有一瞬淋落。
男人突然偏头咳嗽两声,随即传来懒散调笑:“有这么爽?”
随即她按着腿被重新覆盖。
寂静房间里,只有吞咽声和她的粗喘被无限放大。
还有他喉头滚动的,水汽氤氲的轻笑。
拇指安抚地揉了揉她腿侧,温柔得能化出水来和她融在一起似的。仿佛上一秒用唇齿测度她激颤频次的,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偏是这种没由来的温柔,会令她的想象更容易贴合屈历洲的脸。
在黑色蒙眼绸带的映照下,她的脸粉得像熟透的樱桃。
游夏哪里能想到,她幻想里的人,其实就跪在她脚下。
她将他当做替代,他却赋予她现实。
恪守禁欲的,才最是重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