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她总觉得太子方才的话有些别扭,好似是替穆娘子来谢她似的,虽说穆娘子在东宫哺育皇孙,的确算是太子身边的人,可是这样说出来,总有些不太一样的意味。
不过,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些贵人们的事绝不是她一个什么也不懂的老妇人该管的。
“昭儿这些年来都是承蒙贵人照拂,才能走到如今,老妇替贵人办事,没有不尽心的道理,”她连连摆手,想要拒绝,“哪里敢受贵人这样的礼!”
萧元琮淡笑一声,说:“不必紧张,原也是阿昭离京前,托付孤照料他的阿娘,孤答应了,这才过来看看,收下吧,心意罢了。”
主人都已用上“心意”二字,自然没有再不识好歹的道理,殷大娘只得诚惶诚恐地收下。
“好了,不必在孤跟前伺候了,都去歇着吧,若要出去凑热闹,也只管去,孤身边有人伺候。”萧元琮兴致不高,但说话时,始终面带微笑,态度和善,听得人心中十分熨帖。
殷大娘连忙又道谢,捧着才得的赏赐,带着家里的下人们一道退出去,萧元琮身边的内监也跟着退出主屋,独留下抱着阿猊的云英侍奉左右。
在这个由靳昭精心布置过的,原本想用来做他们成婚之后的居所的屋子里,云英独自面对萧元琮,渐渐开始感到不自在。
她抱着阿猊,看一眼屋门的方向,轻声说:“殿下若有别的事,便尽管忙,奴婢带着阿猊到隔壁去,免得打扰殿下。”
萧元琮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静静看着她起身的动作,在她要转身的时候,忽然说:“这是靳昭前阵子才买下的新宅,他不是在意这些的人,买这宅子,是否也是为了你?”
云英的脚步顿住,站在原地没有回答,以沉默表示默认。
“你想嫁给他,然后把孩子算在靳昭的名下?”
这些心思被他猜到,本也是意料之中,云英深吸一口气,说:“奴婢惭愧,原只是想借着靳都尉的身份挡一挡武家人,后来……既有嫁娶之意,便也想过此事。”
然而,说到底,都是依靠背后的太子,光靳昭一个西域奴隶出身的武将,也无法与世代官宦的武家抗衡。
萧元琮轻叹一声,自榻上站起来,走到她的身后。
“父子伦常,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便是圣上也无法违拗,武家的孩子,生来便只能是武家的孩子。”
他站得离她仅半步之遥,说话时,微微俯身,凑到她的耳边,温柔而平淡的语调就这样被热气裹挟着,触到她的耳畔,钻入耳中。
她的耳廓迅速染上薄红,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她知晓阿猊骨子里流着武家人的血,是不争的事实,原本也只是想借着太子的身份,弹压住武家,好将孩子留在身边而已,可如今他竟说,连圣上也无法违拗,难道是不想帮她了?
“可是殿下答应过奴婢——”
她有些紧张地侧过脸,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目光。
一根食指轻轻点在她的唇间,止住她接下来的话。
“嘘——”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的双唇,面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却教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孤答应的事不会让你失去孩子,可没说不让他回到武家。”
“殿下!”云英心中一惊,眼眶已经开始泛红,胸口更是起伏不定。
张口之际,点在唇上的那根食指顺势一滑,就那样滑入她的口中,与柔软的舌尖搅动在一起。
萧元琮的眸色顿时变深,双眼微微眯起,盯着她的唇瓣,低声命令:“给孤含着。”
见到她红着眼,却不敢违背的乖巧模样,才满意地扯了下嘴角,继续道:“世袭的城阳侯之位,你不想要吗?”
云英的呼吸忽然停住,片刻后,惊惶的眼里渐渐流露出渴望。
含着他的食指没法说话,她主动伸了舌尖,在他的指尖处绕出湿润的痒意,整齐的牙齿更是在他的指腹间轻轻一咬,咬得他腰下收紧。
她在说:想要。
第74章 哺育 这么沉。
“想要, 就要听话,懂吗?”
萧元琮压低声音,盯着她合拢在他食指周围的唇瓣说。
云英无法回答, 只能点头。
怀里的懵懂稚儿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正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两人的动作, 见母亲的注意力已不在自己身上,不禁有些不满, 鼓鼓小嘴,踢踢小腿, 喊出不大清晰的字。
“阿、阿、娘!”
被母亲的本能驱使,云英想要低头看孩子,可是萧元琮无动于衷。
他将已在她口中被吮得又麻又痒的指尖缓缓抽出, 带出一缕晶莹的丝线, 却不直接方向, 而是在她嘴角边抹了下, 将那一片抹出一片莹润亮泽来。
“舔掉。”
他的手腕一转,用余下的几根手指牢牢卡主她的下巴,低声命令。
云英无法转头, 只得先摸索着伸手握住阿猊的小胳膊, 然后,在他的注视下,赤红着脸,伸出舌尖, 轻舔嘴角。
自然舔不干净,舌尖亦是湿的,卷过之时,只以一片新的晶莹覆盖其上。
“殿下, 奴婢想看看阿猊……”
她已都照做了,如今只想看自己的孩子。也不知是因为羞怯还是意动,眼里原本的那层水雾已经添了别样的风情。
萧元琮定了片刻,这才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让她转过脸,看着怀里的孩子,温柔地低哄。
他自然没有得到满足。
“你的孩子,如今还吃不吃你的奶水?”
他脚步微动,将本就离只有半步的距离缩至不过一寸,高大的身躯若有似无地贴到她的背后,让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温热气息,却并不伸手直接将她纳入怀中。
云英一听他问,便能猜到他想做什么,好不容
易稍稍褪下的红潮又控制不住地爬上来。
他好像很喜欢看她喂奶时的样子——或者说,他喜欢看她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样子,而自己却始终一丝不乱。
她艰难地开口:“吃的,阿猊并不挑嘴……”
原先来喂的隔壁的妇人已经渐渐没了奶水,阿猊才十个月,未到断奶的月份,如今只以牛乳代替。
她每次回来,都试着亲自哺乳,先前以为他喝多了牛乳,不会再吃她的奶,谁知这孩子像知道这是亲生母亲似的,半点没有犹豫,张嘴便吃。
“来之前喂过阿溶了,奶水可还足?”
云英的脸更红了,耳尖像能滴出血来似的,轻轻点头。
“嗯,”他逐渐低沉的声音就在耳畔,直接顺着耳廓钻进来,挠着她的心口,“那便喂吧,时辰不多,一会儿把孩子哄睡,再随孤到外头瞧瞧。”
云英的呼吸悄然急促,不必回头,她知晓他就在身后注视着自己的动作。
她看着儿子纯真的脸庞,深吸一口气,解开外裳的腰带,将衣襟朝两边拨开,露出里头的中衣,随即找到肩下的暗扣,颤抖着指尖解开。
布料失了支撑,顿时滑落下去,春色乍泄,浅粉与圆润引得萧元琮目光凝滞。
他无声地看着,没有半点动作,倒是那无知小儿,狗鼻子似的十分灵光,母亲才刚把他托起来些,小嘴便循着味儿凑上来,渴坏了一般拼命吮吸。
一声轻笑自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也同时拂过。
“这是没吃晚膳,饿着了?”
“吃过了,只是——”
云英正要解释孩子晚膳用得早,殷大娘方才进来前也同悄悄说了,知晓她要来,没给孩子吃得太饱。
可是才说了这几个字,原本只是悬在耳畔的那两片唇瓣便忽然落了下来,落在她的耳廓上,沿着边缘一点点亲吻。
她耳边一麻,顿时忘了要说什么。
“只是什么?”
双唇含住她的耳垂蹂躏片刻,又转至耳后,沿着颈侧一点点下移。
云英被那细密的亲吻激得肩膀微缩,可是才一动,肩上便落了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力道,仿佛在警告她不要乱动。
“只是……殷大娘说……今日未、未给孩子吃得太多……”
她颤声答完,又引他轻笑。
“那便多喂些,免得晚些又饿了,”牙齿开始轻轻嗫咬她的脖颈,像怀里那个孩子似的,咬得她浑身发软,“这孩子也是可怜,一个月里也只能见到母亲一回。”
云英咬着下唇,不敢再说话,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变了调的声音。
可是身后的人仿佛见不得她这样忍耐着毫无反应的模样,又或者,也终于克制不住了,竟伸出一只手,绕到她的身前,摸索在柔软的布料之间,找到另一枚暗扣,轻轻一拨。
“殿下!”
她终于忍不住惊叫一声。
“这边还有没有?”
指尖戳动,像赏玩白玉器皿一般,慢条斯理,沿着细腻的纹理抚过,五指张开,再以掌心感受温度,进而一寸寸收拢。
云英的呼吸都停滞了,原本强撑着打战的双腿再也支持不住,软得身子站不住,晃了一下,朝后倒去。
身后便是宽阔的胸怀,恰好将她包裹住,另一条胳膊从腰后缠上来,牢牢托住她要下滑的身体。
她知道,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的臂膀不似靳昭那样结实孔武,也不像萧琰那样蛮横霸道,却比想象中的有力多了,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道,什么也不用做,就让她不敢挣扎。
收拢的指间已渐有晶莹,他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这么沉,看来的确不少。”
大约是为了迎接贵客,屋里的炭火比云英记忆里的那两次烧得更热,干燥的热浪一阵一阵袭来,焐得她渐渐渗出汗来。
身上一片湿腻,令她感到难受极了,恨不得立刻将门打开,让外头的寒气涌进来才好。
而更让她紧张的,还有身后的萧元琮。
虽隔着不算薄的衣料,她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已然起了反应。
她在东宫侍奉的这些日子,总觉得太子有时不像个真人,情绪、欲望,统统都被克制着,今日是她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他的欲望。
“殿下,别在这儿,不行!”
这里是靳昭的家,她曾经在这儿与他相拥,实在不想才过了不久,就和太子在这儿苟且。
更何况,阿猊也还在,虽然他还很小,将来也不会记得这样的事,可身为母亲,她实在做不出这样的事。
萧元琮没有回答,手上的动作到底停了。
他仍旧搂着她,直到孩子吃完,渐渐松嘴,他的手也一道放开。
云英悄悄松了口气,从孩子襁褓边上的小袋里抽出干净的帕子,给阿猊擦擦小嘴,正要再那自己随身带的丝帕擦胸口,却被萧元琮抽走了。
修长的手指将帕子揉成小小的一团,盖到湿润之处,小幅擦拭。
那动作看来没什么特别,同她自己擦拭时一样,可自己动手与别人动手天差地别。
她后背不禁伸直,腰也向前挺出,想要挣开他还箍在腰间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