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吧大家又是同一个家属院的,闹大了总是怕自己男人名声也被连累,这日子过得真是别提多憋屈了。
现在这种就好啊,谁多干了就多得,干的少得的少,这自己也不吃亏,别人也别想占便宜。
原本以为大家比比较较的没什么人报名,没想到报名的人还不少,很快就达到了徐晚预期的人数。
虽然工钱是驻地开,但是她也也选太多的人,刚好满足就停止了,然后把能识字写字和不能写字的分成两拨开始培训。
后勤部那边也没闲着,每天加班加点的干,毕竟牧区的损失就在眼前,若是不努力今年冬粮不够,这个冬天日子可不好过了。
驻地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好不容易看着日子越来越好,大家伙可不想过那种炒盐下饭的日子。
而徐晚这边培训也干得如火如荼,嫂子们有了工作干劲儿也是十足,不管安排到那个岗位只要能挣一分钱也是开心的。
随着时间推移,地上的积雪也慢慢融化,积雪融化的雪水顺着沟渠往低矮处流去。
驻地一部分战士开始提挖灌溉塘的淤泥,把四处的水都引向灌溉塘,到时候春耕的时候就不缺水了。
到山脚下的积雪融化完,徐晚那个建议制肥厂也算竣工了。
牧区积攒了一个冬季的羊粪倒是不少,每天都有战士们轮流挑着往制肥厂跑。
原本清闲的徐晚,最近忙的飞起,不过到底拿着厂长的工资,每天忙的无怨无悔。
而且做成功了也有无线成就感好吗?所以每天她都跟着周怀臣的时间出门了。
她是开心了,这可把周怀臣心疼坏了。
好不容易休一天佳,直接连床都不让徐晚起来了。
早饭都是给她端到卧室吃的,吃完又让她在床上躺着休息。
其实徐晚根本不困,这个时候晚上没啥娱乐,差不多九点就上床睡觉了,第二天六七点自然就醒来了,看看她每天都工作,但是面色红润,一点班味都没有。
这要放在后世,九点才是加班的高峰期,第二天六点就得挤早高峰,那日子她是过不了一点。
不过今天她也*没犟,躺着就躺着吧,最近化雪了,天气暖和起来了,可是昨晚下了一场雨,天气好像又冷了一些。
天一冷人就犯懒,既然有人伺候她就窝在床上了。
不过醒来了徐晚就睡不找了,看着周怀臣忙进忙出的,忽然伸手把人招过来,“周团长你快来,我有事找你。”
周怀臣把两人的衣服洗了,才刚晾好,听到媳妇儿的召唤迫不及待的跑了进来坐在床边问:“晚晚怎么了?”
徐晚忽然叉着腰偏头问:“周怀臣我身上是不是臭烘烘的?”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周怀臣不解的看向自家媳妇儿,她可爱干净了,每天回来时又洗又搓的,衣服更是天天换,每天身上都香喷喷的,哪里臭了?
“那你怎么不抱我了?”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周怀臣立刻倾身把人抱住:“哪里有不抱你?”明明是每天她都好忙,回到家洗漱完沾床就睡。
他才要伸手她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人可有脾气了,非说热不准他抱,刚挨上去她就在怀里又拱又挣扎的。
本就是新婚夫妻,自从尝了甜头,周怀臣哪里还能做到以前如柳下惠一般。
可是看着自家媳妇儿又困成那样,本就累了,他哪里还舍得折腾她?
好嘛,某人是真的坏啊,让自己夜夜独守空房就算了,现在还要倒打一耙了。
不过就算倒打一耙又怎么样,自己的媳妇儿自然是宠着呗。
徐晚以前非常独立也不爱撒娇,因为知道撒娇也没用,没有人会在意。
可是自从嫁给周怀臣之后,在他的纵容下,她的性格逐渐变得有些无理取闹了,特别像现在周怀臣一说没有,她那股做作的劲儿就上来了。
在他怀里也不安分,哼声道:“怎么没有,以前你每天都喜欢抱我,现在还要等我说了你才抱。”
原本是自己作的行为,这话一出倒是真显得委屈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徐晚本来是逗周怀臣的,可这会儿自己突然难过上了,特别难过那种。
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这种感觉还是当初她被送出国读寄宿学校的时候有过。
那是父母离婚后第一次起来出现,因为爷爷奶奶都病逝了,没有人能再照顾她,她不害怕去国外,可是她那会儿也才十二三岁,想让爸爸妈妈多陪陪自己。
可是两人却说她年纪那么大了都不独立,然后父母在飞机上就开始互相抱怨,父亲说他小女儿的生日赶不上了,母亲说她小儿子要去参加比赛,她没法在台下给他加油。
若是因此没拿到奖,她一定不会放过父亲,因为他硬要拉着自己一起送她。
父亲也不甘示弱,说都是她把徐晚惯坏了,不就是出去读书非要父母送。
别人谁谁谁的孩子多大就多独立,能怎么样,能干什么。
在这样互相埋怨中,两人把她送到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的。
她站在雨雾里看着闪烁的车灯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才小声说了一句:‘爸爸妈妈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啊,我只是想让你们陪陪我,以后我的生日就再也没人陪我了。’
这话远去的父母肯定是听不到了,从此徐晚也再没有过过生日。
难过的情绪突然就把她包围,徐晚眼泪猝不及防地滑落。
周怀臣赶紧胸口一热,扶着徐晚的肩膀低头一看,怀中的人眼泪像一串串珍珠似的不停地往下滑落,直接吓坏了,手足无措的问:“晚晚,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我做错了什么?要不你打我出出气,别哭了好不好?”
周怀臣记忆里的徐晚是娇俏可爱的,就算遇到事情也不曾这般落泪,此时的她打破了她所有原本的形象,像个无助的孩子。
对,就是那种特别无助的小孩子,不是嚎啕大哭,可无声落下的泪就像一根根尖锐的针似的扎在人心上,难过得呼吸不畅。
男人抓着她的手在身上打了两下,柔声地哄着她,徐晚看着无限包容自己的男人,又忍不住扑到在了她怀里。
周怀臣就这么抱着她,手心轻轻抚着她的背脊,他想他的晚晚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才会哭得这么伤心。
徐晚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男人胸前的衣服都湿透了,她的眼泪才缓缓收住了。
这样的情绪很奇怪,来得快去得也快,等收了眼泪,那股萦绕在心头的难过早就不见了。
当看到周怀臣胸口濡湿的一片倒是升起一股尴尬,“周怀臣,不好意思啊,把你衣服都弄湿了。”主要她觉得自己也太奇怪了,怎么就莫名哭成这样呢?
周怀臣这会儿注意力哪里会在一件衣服上,只是担心自家媳妇儿:“晚晚,你好点了吗?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徐晚看着男人自责的样子忙摇了摇头,她也觉得很奇怪,除了当年站在雨雾里哭过一场,自那以后她就不在意了,更不会哭成傻子一样。
今天是怎么了呢?
她猜该不会是最近太累了吧,应该是的,还好现在工作差不多步上正轨了。
因为嫂子们提前接受了培训,大家也用心,她可以不用每天都去盯着了。
她决定得好好休息一下。
周怀臣因为徐晚哭这个事儿,今天都格外谨慎,做饭的时候目光都在自己小妻子身上,就怕自己忽略了她让她难受了。
不过直到晚上睡觉,徐晚都没觉得难过,情绪是非常好,除了特别困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明明白天中午睡了两个小时,可不到八点才吃过晚饭没多久她就困得不行,本来夫妻俩在床上看书,结果她才翻了一页就睡着了。
周怀臣听到书本落下的声音才发现平日这会儿还在叽叽喳喳的人已经睡熟了。
他把被子给她盖好,又认认真真地看着躺在枕头上的人,估计真的是太累了。
第二天徐晚直接睡到了早晨八点,平日周怀臣起来她肯定也会醒一下,但是今天她真是一点没感觉到。
早饭是周怀臣准备好的,只要他不忙,家里早饭肯定是他做。
两人都不是很爱吃食堂,周怀臣是吃够了,徐晚则是觉得食堂太难吃了,特别没有油水。
吃过早饭,徐晚就去了制肥厂,她到的时候晚班的嫂子已经交班了,陈友芳负责登记,看到徐晚过来就拿着本子过来汇报工作。
徐晚看着陈友芳一瘸一拐的腿,问了一句:“嫂子,你的腿好点没?”
前几天天气暖和化雪了,陈友芳出去一趟就踩滑了,把自己脚给崴了一下。
幸亏也不严重,就是走路有点瘸。
陈友芳摇摇头:“没事,好多了,不过中午我打算去孙老那里看看,昨天我听佳月说孙老那里能扎针,好得更快。”其实她倒是不严重,就是一直瘸着影响生活。
陈友芳本就风风火火的性格,这让她一直瘸着干啥都不利索可太难受了。
孙老是中医大拿,原本是下放到农场的,程师长爱才,直到孙老医术好,就把人安排到了驻地农场,虽然平日住在农场,可也不用像在别的地方要被批被磋磨。
所以孙老对驻地的战士还有家属们格外好,看病更是无比细心。
而且上一次有个军属难产,还是他施针保住的大人孩子。
所以驻地大家都知道他医术了得,就算没啥大毛病都喜欢找他看病,简直可以用妙手回春来形容他了。
徐晚听到陈友芳要去找孙老看病,觉得自己这几天太困了,也打算去看看,而且中医注重养生,指不定自己身体有点什么别的毛病呢。
不然她为什么这么困。
陈友芳听她说要跟着一块儿去,点点头说:“行,咱们吃过午饭就去。”
吃过午饭,徐晚就和陈嫂子一块儿往农场那边去了,现在正是春耕的时候,农场也忙,孙老也要干点活,不然说不过去,两人到的时候孙老才下工不久。
老爷子是个体面爱干净的人,一身劳动布衣服补丁都快盖满了,补丁都洗得发白了,却是干干净净。
见到两人过来把两人邀请进屋,徐晚看着桌子上简单一万土豆煮白菜,心里有些发堵,看着自己今天去供销社买的五花肉,挑了一块放在孙老桌子上。
孙老一愣忙道:“丫头,给驻地的人看病都不要钱的,快拿回去。”那么大一块五花肉瞧着就有两斤了,他可不能收。
这些年若不是整个驻地的战士们护着,他估计也就跟自己老伙计一样,早就不在了,所以对于现在的日子他很满足。
“孙老,这可不是钱,这是咱们的一点心意,还有就是谢谢你当时从鬼门关把我丈夫救回来。”
周怀臣有一次出任务,为了保护战友受了重伤,若不是孙老连夜提着药箱跟着战士跑到五十里地外的雪地里给周怀臣紧急施救,他可能真的熬不回驻地了。
也是那一次周怀臣升任了副团长。
孙老一听诧异的问:“你的丈夫是周团长?”他受程师长照顾来了驻地,当时接他来的正是周怀臣。
当初自己身体非常虚弱了,就是那个年轻后生悄悄给钱给物,还偷偷替自己拦下了别有用心的人,所以他才会冒着风雪去救他。
徐晚点点头,孙老则是认真看了她一眼道:“小同志你去坐下。”他指了指旁边的看诊桌。
徐晚正要说话,看他已经坐下等着自己伸手了,也赶紧坐下把手腕伸到那块脉枕上。
孙老把手搭在她的手腕,停顿了差不多半分钟才问:“是来看孩子的事情吗?”
“啊?”徐晚没反应过来。
孙老这才慈祥地问:“你怀孕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