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濯忍无可忍,再次堵上她的唇。
第37章 你要永远好着
仙宗联赛开始之日,清漪宗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开赛庆典。
各路仙门魁首端坐高台上,四方散仙修士齐聚擂台边,人声鼎沸,喧嚣不止。
联赛总共开办十天,前五天由化神、元婴、金丹分批进行初赛,后四天决赛,最后一日公布结果并颁发胜奖。弦汐的比试被安排在第三天,是以这会儿她也不急,跟李师盈和付眠结着伴,找了三个空位坐下,一同观赏庆典。
“宗主看来相当重视这场比赛呢,这场面,有够大的。”付眠感慨。
李师盈道:“那可不,怎么说也得展现一下我们宗门的实力,况且啊——”
她话音一顿,努嘴朝向高台上最中心的位置,悄声道:“这回,玄濯也在呢,就算倾家荡产也得办好啊。”
弦汐闻言,顺势望去。
——并排齐坐的一众仙首中,中间那人玄衣端肃,俊逸出尘,通体的华贵与凌驾于凡俗之上的孤高完美交融,糅合出独一无二的尊荣气质。
他单手支颐,一双金瞳漠然注视下方,色泽璀璨如日辉,却又冰冷凉薄,不夹丝毫情感。
玄濯于外一直是这般高不可攀,不近人情的贵雅形象。
他居然今天就来了。弦汐想,她本以为他只会在她比赛那天才来一趟。
今日他穿了身黑金鹤氅,其他人便不敢穿同色衣衫,皆以浅色为主,一排淡雅衣袂随风飘飘,竟也更添几分昳昳仙姿。
弦汐遥遥地看着他,一时彷徨。
她的目力很好,好到甚至能看清玄濯衣物上每一处花纹,配饰上每一处凹槽起伏。可此时,隔着人山人海,仿佛隔着连片厚厚的浓雾,她觉得他的一切都很模糊,令她迷惘。
昨晚紧密贴合的亲热如梦似幻,好像现下这般,才是他们之间本该有的距离。
弦汐看了他一会,收回目光。
付眠也偷摸着往那边瞄去一眼,随即又赶忙敛眸,压着嗓音道:“他为何也来了?我以为按他那脾性,不会愿意参加这种场合。”
李师盈道:“可能是宗主请他过来镇个场吧,我猜他应该也就来这一天,之后就不会再来了。”
“希望如此……有他在上面看着,感觉都没法安心比赛了。”
“是啊。”
台上长老仙尊轮个致辞一番,大抵内容不过感谢各位拨冗莅临,望大家在接下来几天过得愉快云云,最后由乘潋收个尾,比赛才算正式拉开序幕。
第一日,是化神期的比试。
由东道主清漪宗的召机长老,和搬山宗织峰仙尊开启首场。
双方颔首致意过后,裁判遥升天边,一声落下:“开始!”
众人皆随这一声屏息凝神,却听铿然一响,白光如昼,眨眼间双方便已飘然落地。
裁判道:“召机长老胜。”
场上默了一霎,而后呼声如浪。
“靠,这么快!”
“刚才怎么打的你看清了没?”
“我要是看清了我这会儿也是化神。”
“……”
“召机长老赢了呢。”李师盈一边嗑瓜子一边道,“我还以为他打不过搬山宗那位仙尊。”
付眠也捡了把瓜子:“我感觉是织峰仙尊让了他,给咱们这边一个面子……算了,也不能这么说,太灭自家威风了。”
“哎,他们这些大前辈,比赛输赢都是看心意决定的,什么时候我也能这么随心所欲。”
“再熬个几百年吧。”付眠眼珠一转,忽然坏笑着勾上李师盈肩膀,“或者你跟你家苏舜双修得勤点,多从他身上吸收点精华。”
李师盈登时红了脸,一把挥开她:“滚滚滚!”
听到那个词,弦汐微微一僵,眼神不由闪烁。
眸光心虚乱瞟间,不经意瞥见对面某个出挑的人影。
——谢澄正抱着剑,在对面看着她。
神情颇有几分探究的意味。
与弦汐对上视线的那一刻,他一顿,高高仰起头,俊朗面容上满是挑衅和仿佛胜局已定的傲然。
活像一只昂首挺胸的孔雀。
弦汐淡淡移开目光。
……这位少主,似乎有在认真把她当成对手。
估计也是因为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比赛吧。
她没在意,继续观看比赛。
化神期的比试安排在首日,也仅有首日这一天,毕竟人数实在太少。
屈指可数的几场比赛堪称备受瞩目,然而,却没太多看头——每一场几乎都是一瞬间结束。还没等众人瞧个仔细,双方便已鸣金收兵。
围观者难免失望,但也没多抱怨。毕竟对于化神境界来说,这种比赛无异于打闹,本就不需太过认真,稍微过两招热热场即可,真要动起手来怕是整个赛场都要夷为平地。
比赛于巳时开始,原定酉时结束,可因为赛事进展速度过快,等到最后一场结束,时辰尚不及申时。
乘潋自然也料到了这等局面,于是让弟子按提前结束的流程走,指引来客前往休息区暂歇,并提供饭食以及新鲜灵果,待明日再继续观赛。
弦汐出了场地,跟李师盈等人道别,独自去了主峰藏经阁,又找了些有关变异风灵根的书籍,坐下来细细翻阅。
——
从藏经阁出来时,天色已暗。
远方山巅正在放烟花,作为庆典的最后一点氛围补充。
至于为何白天不放,大抵是乘潋觉得白天看不出形状没感觉,于是挪到了晚上。
他一贯十分在意这种形象上的东西。
反正现下没什么事干,也不急着回去,弦汐索性找了个台阶坐下,欣赏星空中那一朵朵炸开的绚烂烟花。
“——弦汐。”
侧方,传来玄濯的声音。
弦汐一怔,霍然睁大眼睛看向他。
见她似是惊异的样子,玄濯一面坐到台阶上把她抱进怀里,一面好笑道:“怎么这个反应?”
弦汐张张嘴,有些无措:“你喊我的名字……”
玄濯没明白:“喊你名字怎么了?”
“没,就是,你很少喊,我有点惊讶。”
“你喜欢我喊你名字?”
弦汐点点头,微笑着说:“喜欢。”
这让她感觉,玄濯有在正视她。
或者说,正经地对待她。
玄濯心想一个称呼而已,她还挺把他的话当回事儿的。
他感到好笑之余又不免有些愉快,于是摸摸弦汐的头,问:“看一天比赛了,想好该怎么对付那个剑宗少主了吗?”
弦汐叹道:“没有,走一步看一步吧。”
玄濯难得说了几句好话:“别灰心,你可是从天宫下来的神木,未必就打不过一个凡人小子。”
弦汐看上去依旧一副做好准备迎接失败的模样。
玄濯想了一会,道:“他灵根独特,修行的道法身法难以预料,而且他用风你用木,一虚一实,你占不到优势;他速度大抵也比你快,出身剑宗,那剑法也会精修到极致,砍木头比切菜还轻松。”
弦汐无语凝噎:“……你……”
玄濯笑笑,轻抚她纤薄的背,“我还没说完呢。等你跟他对上的时候,尽量打近身战,别让他发挥出长处不就行了。”
弦汐为难道:“可我力道也不敌他。”
“用藤蔓呗,使点阴招。”玄濯满不在乎,“你的藤蔓有毒没有?找机会缠上他,给他注点毒,再下几颗种子,让他内脏发芽。”
弦汐张着嘴,愣道:“这样不好吧?”
玄濯开怀地笑了两声。
他屈指一弹弦汐额头:“我就是给你提供个思路,别当真,区区一个比赛,你就当积累经验了,不用管输赢。”
弦汐想了想,虚心请教:“那你有没有什么好用的近身招数,教教我。”
玄濯扬眉道:“我教你?你是想杀了他吗?”
“……”弦汐挠挠脸颊。
也是,玄濯的近身制敌招数,基本都是杀招了,不适合用在点到为止的比赛上。
然而,玄濯又开口道:“不过我倒确实有个能教你的招儿,只对男人管用。”
弦汐忙问:“是什么?”
玄濯笑意微深:“踢他裤裆。”
弦汐:“?”
她疑惑道:“为何要踢那里?”
“因为那里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你若是击中了,就算他不倒,起码一时半刻也会无力反抗。”
弦汐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玄濯随口道:“不信你试试。”
弦汐觉得言之有理,于是猛得一拳捣在他裤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