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昨天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苏红颜丢了张图过来。
照片里,她霸道地单手揪住牧尘也的头发,强/吻了他!
“什、什么东西!”
乔冬悠当场土拨鼠叫。
不可能不可能,弟弟根本没在县城,怎么可能和她出现在同一张照片里?
一定是有人恶作剧P的,对,就是这样。
乔冬悠立刻发朋友圈解释,同时和老爸老妈也这么说。
结果发到一半,身后传来嘀的一声响。
有人在刷房卡。
乔冬悠朝门口望去,唇红齿白的漂亮弟弟开着他的轮椅进来了。
等等!
“弟、弟弟,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
乔冬悠啊地一声捂住脸。
“所以……昨天那个照片,是真的?”
牧尘也低头咳了一声。
“对,真的,但我后来抢到你的手机,帮你删了。”
喝醉的乔冬悠非常不好哄,哭丧丧地非要和他拍照,他一时心软就被乔冬悠给摁在了轮椅上。
“我——”
乔冬悠气闷,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才好。
昨天本来是听见臭宝的提示音,以为有特殊任务才去参加什么狗屁同学聚会的,结果没想到转头就喝醉了。
现在特殊任务什么的没触发,反倒是把漂亮弟弟给轻薄了。
丢人!
“弟弟你听我说,我真的是喝多了,绝对绝对对你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乔冬悠举起手就要发誓,对上牧尘也的眸子,突然怂了。
“好吧,我承认,是有那么一点点非分之想,但我真的没想过对你来硬的啊,我就是很单纯地欣赏你的美,没有任何不轨的意图,真的!”
牧尘也全程面无表情,“我知道。”
他把昨天带来的干净衣服丢给乔冬悠,转身离开。
乔冬悠抱着衣服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会儿,不明白弟弟到底有没有生她的气。
简单洗漱换好衣服,她下楼退房,牧尘也已经等在前台大厅里。
在车上,乔冬悠忍不住拿余光去看他,一次,两次,三次。
牧尘也先受不了了,直说:“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乔冬悠正襟危坐,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小心翼翼地问出憋在心里的问题。
“弟弟,你生气了吗?”
她实在不擅长揣摩别人的心思。
“没有。”
呼,那就好。
乔冬悠卸下一口气,酒劲儿又上来了,闭上眼睛脑袋一顿一顿地打瞌睡。
牧尘也叹气,微微移动身体,把肩膀送过去。
她的心怎么能这么大?
回到大漆村,乔冬悠真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再也没提过。
城里的大漆培训中心门面大大扩张开,一下子多出十几间教室。
惊呆了的张强打电话找乔冬悠确认。
“师父,你真的把它们全买了?”
“对啊,反正也不贵。明天有装修公司过去,你稍微盯一下,用的都是好材料,敞一周就可以投入使用。”
不过,那么多房间打扫也是问题。
苗木兰的母亲听说这事儿,主动请缨说她可以去干活,乔冬悠同意了,考虑到打扫面积大,每个月给她开6000块工资。
转天李玉芬就找到乔冬悠,也说想去。
“不行。”
李玉芬不服气:“陈香秀能行我为什么不行?”
乔冬悠瞥了她一眼。
“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我不喜欢你。”
哪怕收了她儿子张强做徒弟,哪怕修新房子的时候她来搭过手,但乔冬悠还是没忘记当初李玉芬在背后嚼她舌根的事儿。
也正因为这个,每次李玉芬帮忙,乔冬悠都会给她算钱,一码归一码,不承她半分人情。
“乔乔你这……先前是婶子不好,可我已经改了啊,后来不是再也没说过你什么不好吗?都说知错能改就行,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李玉芬半辈子都在地里刨食,对城里那个6000块一个月的活计实在眼热。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输给陈香秀。
乔冬悠懒得和她掰扯这种小事儿,一个电话丢给张强来处理。
张强打电话给李玉芬,只说了一句话:“妈,我已经弄丢过一个月工资2万的工作了,你还想让我把现在这个工作也丢了吗?”
依托于乔冬悠,在培训机构当老师加上他网店的收入十分可观,每个月最少能有4万,他非常珍惜。
张强是个孝顺的人,但他太知道自家老妈的脾气,话不说重点儿她根本不会听。
果然,丢工作的威胁一出,李玉芬不敢再闹,每次见到乔冬悠都绕道走,不敢再惹得她不痛快。
与此同时,系统也发布了第十三个任务,泥银彩绘。
泥银彩绘是福州特色技法,为此,乔冬悠决定朝当地跑一趟,拜访一下当地的传承人。
在直播间说起这事儿的时候,骆老头儿给她发了私信。
——“我正好有个朋友在那边,是有真本事的,这是他的联系方式。”
乔冬悠上网查了下这个叫井子安的人,发现对方是实打实的大漆非遗传承人,承的便是福州那一派技法,创作不多却每一个都非常有分量。
“谢谢骆爷爷,等学习回来我请您吃饭。”
第42章 醋了
乔冬悠背了个随身小包, 所有东西都是到当地再买,轻装上阵。
她简单休整后, 带上礼物去拜访井子安先生。
大漆这个行当,需要耐得住性子,又难出成就,愿意学的年轻人越来越少。
先生怕一身手艺就此失传,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歇下。
骆寅和他打招呼说有人想跟他学技法的时候,他想的不是什么独家技法不外传,而是满怀期待。
乔冬悠买了些营养品, 还特地带了一副她最近做的漆画, 让井子安先生看看她的水平。
老先生一看, 高兴得直点头。
“好好好, 虽然手法还很稚嫩, 但看得出来你能静得下心。”
井子安年纪大了,总觉得不知道哪天躺下后就再也起不来, 因此乔冬悠一到,直接带着去看泥银彩绘的成品。
成品都是他以前做的, 不同时期的都有。
一边看一边讲解:“这种技法最大的特点就是用银替代白色颜料, 调制后用手掌敷色。”
敷色和上色是不同的, 敷上的颜色很薄, 又称薄料。
乔冬悠不是新人, 有底子在, 学得很快。
当天下午, 就开始跟着井子安练实操。
老先生的做法很传统,每一步都是自己动手操作,他说:“我们这些手艺人啊,不能太依赖别的东西, 要自己一个人也能做出来才好,这样手艺不容易断绝。”
乔冬悠点头,认认真真跟着学。
第一步,是整理胎板。
泥银是采用敷色的方法,附着力有限,对胎板的要求非常高。
平整、干净是最基本的,否则容易出现开裂等情况。
再然后,是研磨银泥,这是个费时间的细致活。
乔冬悠跟着老先生一起,把上百张银箔分批放在石板上,倒上广油一点一点磨。
“动作要慢,急不得。急了啊磨的时候会让温度变高,颜色就不亮了,不出彩。”
两人忙活了一下午,才勉强弄完。
井子安岁数在那里,体力不如年轻人,乔冬悠不敢让他累着,到点儿就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东西,恭恭敬敬离开。
她来这边本就是为了学习,因此定的酒店并不远,出门后拐两个弯儿就到了。
乔冬悠没想到,刚进酒店大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弟弟,你怎么也来了?”
牧尘也控制着轮椅转身,露出惊讶的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