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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_分节阅读_第163节
小说作者:未晏斋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2 MB   上传时间:2025-03-05 20:20:02
  所以,任他如何温存,她那颗已经枯如槁木的少女芳心也不会再萌动了。
  温凌从她身上翻滚下来之后,歇了一会儿,就佯做无意间问道:“听说太子很舍不得你?”
  何娉娉只是嗤之以鼻:“他又没当真把我当人看,我依旧不过是个玩物。”
  “‘依旧不过’……”温凌玩味地咀嚼她这句,笑道,“听这意思,你对我大概也是有怨气的?”
  “不敢。”她淡淡道,“我本来就没指望谁把我当人看。别说我这样的微贱之人,就算是我们大梁的金尊玉贵的王妃郡主,你们也没有当人看过。”
  所谓的爱宠,无非是如同对待东西般的爱宠,并非出于敬重。她心里明白得很。
  “那是败军之人,战俘难道不就是奴隶?”温凌笑道,“幹不思喜欢你,不喜欢那些王妃郡主,他都向我要你了!你说我放不放给他呢?”
  “随你!”她没好气的。
  温凌笑道:“这样一块软玉温香,我当然舍不得。只怕他利用娘家的势力,一再打压我。到时候我胳膊扭不过大腿,也无可奈何。”
  他一双鹰眸直直地盯着何娉娉的眼睛:“所以,绝非是‘随我’,而是‘随你’你的心意决定你的命。我如今想问你的意思:你若已然对他有意,我也不会拆散你们;你若还愿意跟我,我自然要努力保你周全。”
  何娉娉怕他这话是个套儿,所以咬着牙戳了他脑门一下,却用最温柔软糯的腔调骂他:“说这样的话试探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人!”
  温凌的话是个套儿,却不是套路她对他忠不忠。
  他笑着叹口气:“幹不思的小算盘打得可好了,知道南边无望获胜,大概又想着凭借母族的势力了,只不晓得他又想怎样弄我。”
  说完,起身洗浴。
  何娉娉穿上衣服,对泡在浴盆里的温凌说:“我还回去洗澡。”
  温凌闭目养神,鼻子里“嗯”了一声,眼儿也没睁开。
  等听见她的脚步出了营帐门,渐渐远了,他才慢慢睁眼。
  她冰雪聪明,只是不知道他早已看透了她。他的明示暗示,都指向幹不思要利用郭承恩破并州的意思。他不能亲自去拆台,但可以通过何娉娉的蜡丸向南梁递消息,让他们加强防范,别让幹不思得逞。
  泡舒坦了,他蹬上便鞋,散穿寝衣,外头随意披了一件袍子,打开营帐门向外看看,然后召来在自己的一个亲兵:“去,把他叫来。”
  亲兵立刻会意,躬身就下去了。
  稍倾,温凌的帐门外有人敲了敲门框。
  温凌道:“进来。”
  一个影子闪进来。看见温凌衣冠散漫,颇显得不尊重的样子,也不敢稍有不怿,恭恭敬敬先叉手为礼,再屈膝跪在温凌面前的跪毡上,温凌高跷的二郎腿就晃在他眼前。
  他垂头道:“二大王请吩咐。”
  温凌默然良久,估计那人已经紧张得背上汗出了,才慢悠悠道:“我一向待你、待你父亲可好?”
  “二大王是我家的大恩人!”
  “恩人也谈不上。”温凌的脚趾几乎要碰到那跪着的人的额发上,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气,“不过你一家的性命、荣辱,都在我身上。我可以抬脚就把你们全家碾死,也可以抬举你们全家我之前已经册立过一个南梁皇帝了,完全可以再册立第二个、第三个。懂我的意思?”
  “是,是。不过小人永远只是大王的奴才。”
  温凌笑起来,脚趾轻轻踢踢那人的肩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聪明的。带个话儿给那边,曹铮这块骨头硬了些,不除掉大家都没法继续了。此刻就当绸缪起来,不要让他依仗着并州做得家大业大势大。等太子那边不再有威胁了,我就等他把这事办起来,我们下面就还有的谈。”
  “是!”
  “不过也不用太急。”温凌忖了忖说,“我那太子弟弟是激进之人,偏见甚重,你们对他不要有妄想。”
  “绝不敢!绝不敢!”
  面前这人像条驯服的狗一样,温凌拍拍他的头顶心:“我白嘱咐你一句,知道你不敢的,你爹娘和妻儿的命都在我手里呢,你的荣华富贵也都在我手里呢。”
  他的便鞋随着他一跷一跷的脚滑落下来。
  跪着的那人赶紧拾起鞋,小心吹掉灰尘,套回温凌的脚上,动作不敢重些微,唯恐弄得温凌不舒服。
  温凌说:“去吧。今日喜欢哪个营伎,你自己去挑。”
  “是!”他喜滋滋的。
  温凌等那人离开,才露出一丝蔑笑。不过汉人的那些书籍确实是至宝,不仅读到兵法种种,还能读出人心,特别是人心的胆怯与阴暗,一句句藏着史书的字里行间。
  挤垮幹不思、兵不血刃夺下南梁的实际掌控权,他只消未雨绸缪,守株待兔,慢慢等待就是。
  温凌踌躇满志地等待着,借力打力、借刀杀人,一切当尽在掌控。
  但他等了还不到十天,就听说:
  幹不思又回来了。
  率领着披甲的铁骑回来了,还带着一名掌握着靺鞨中央权力的勃极烈一道来了。
  温凌脸色一僵,在辕门外“迎接”这两个人物,表情自然冷淡警觉:“太子,勃极烈,今日这阵仗,是什么意思啊?父汗有旨意?”
  勃极烈还算客气:“二大王,大汗倒没有旨意,只是有口谕让我来查实一件事。”
  “什么事?”温凌斜乜了幹不思一眼,心里恼恨,又想:难道幹不思是想来阴我一道?他不是个好人,还不得不提防,只是他又有那个脑子么?属瓷
  勃极烈指了指幹不思道:“太子说,我们迟迟不能取胜是因为军中有内鬼。”
  温凌色变:“什么?!”
  转向幹不思,像要吵架似的:“太子这话,让我简直要发噱了!我们迟迟不能取胜,是因为我打输了还是谁不敌南梁的人?”
  幹不思粗声粗气道:“是我不敌南梁的匪军。但是,那是因为有人出卖我!”
  “谁敢出卖你?!”
  那位勃极烈拦在兄弟俩中间:“欸欸欸,大家伙儿瞪着眼瞧着呢!有话,营帐里说去!我今日来,就是做个见证,做个评判,谁是谁非,自然能够清楚。”
  又道:“叫善占卜的萨满一道进来。若是不决,还需萨满求问白山黑水神明。”
  温凌不免有些心虚起来,一边点点头把他们往中军营带领,一边紧张地想着自己可有丝毫的漏洞。想了两遍,心慢慢定了下来,脸色也由刚刚的青白慢慢恢复了常色。


第196章
  大概是事关机密,三个人进了隔声最好的中军帷幄,勃极烈便左右看看,道:“太子、二大王,我们三个先进去私下里说清楚,不管有什么没什么,都免得动摇军心,以为诸王不和。”
  在靺鞨制度里,几位勃极烈名分为宰相,实则是参政议政的部族领袖,有着仅次于皇帝的、极高的威望,甚至皇帝有误,他们也能揎臂捋袖、据理而争,乃至驳斥圣旨、决策国政,都是符合靺鞨的习俗的,而不会像汉人似的觉得属于臣下的僭越。
  所以,勃极烈开口,即便是太子和郡王,也不好轻易驳斥,都默默然点点头。
  勃极烈合上营帐门,和幹不思、温凌一道坐下,便肃然对温凌道:“二大王,前此太子对磁州用兵,居然叫一支山匪和若干南梁厢军,破了我们的铁浮图和拐子马,确实是匪夷所思。”
  温凌道:“我听太子说过那情形。南梁的土匪确实是摸清了铁浮图和拐子马的薄弱,太子仓促应战,中了诡计也不算意外。太子自己都说:胜负乃兵家常事,如何又非找我来顶包背黑锅呢?!”
  勃极烈道:“太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发觉磁州的军队实力大涨,不太理解,就多长了个心眼,后来确实得到了一些证据。比如,二大王在太子被并州骑兵袭击的时候,没有肯派援军”
  温凌抗声道:“他被骑兵偷袭,事起仓促,又是短快之战,我这里点数援军、拨付粮草,才到了半路,就听说并州军已经退了我运这几万兵马不耗费钱粮的?”
  勃极烈点点头,安抚他稍安勿躁,又看了看幹不思说:“太子呢,曾经截获了一个蜡丸,向曹铮那边透露太子这里的军情。”
  温凌强自镇定道:“不错,南梁奸狡,很喜欢用斥候、蜡丸传递消息。”
  意思是:谁能证明蜡丸是我这里传出去的?
  勃极烈拿出一张纸,上面已经抄写得整整齐齐递给了温凌。
  温凌接过一看,是好一首长调。他皱眉问:“这不是南梁人喜欢的思妇怀夫的曲子词?”
  勃极烈努努嘴说:“二大王请看每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再读一读。”
  温凌默声一念,立刻看明白了:“河东若大捷,冀酋则按兵,君追穷寇则断夷国本。”
  这样的字条,想必是她透出去的,法子还挺隐秘,他自己一时都没看出来。
  他表情复杂,勃极烈确实瞧出他是始于不解,继而惊诧,最后恍然,不像是演出来的。
  温凌也终于道:“‘冀酋’二字,应该是他人指的我吧?”
  他呵呵笑起来:“南梁这些酸臭汉人,给我起好难听的蔑称!”
  当然不言而明:若是他往敌方透消息,则绝不会称呼自己为“冀酋”。
  勃极烈听懂了这意思,沉思了一会儿,征询地看向了幹不思。
  幹不思不多言语,从怀里拿出一方小小的油绢布,说:“还有这个呢!”
  这就是何娉娉往外传递消息的物证了。温凌展开一看,油蜡色的绢上印着豆蔻花纹,蝇头小字写的却是最新的消息:用同样的方式提取每句曲子词的首字,则轻松看出这是在提醒并州方面注意北边的郭承恩会偷袭这条消息,幹不思透露了点意思,所知者不会太多。
  温凌沉住气,看了看勃极烈:“什么意思?”
  幹不思倒是沉不住气了,怒声道:“请问,我说要乌林答部联合郭承恩,从云州应州入忻州并州的兵策,是不是告诉了你?”
  “太子是隐隐地提了提,但都算不上正式的‘告诉’。”温凌毫不客气,“何况,即便是告诉了我,难道是只告诉了我?又肯定是我这里传出去的?我若是这样做,又是为什么呢?对我有什么好处?”
  “还真是只告诉了你。而且对你的好处自然可多了!”幹不思狞笑着,“远的不提,仅就你对我早就是满满的妒忌,觉得我这个太子之位该是你的这一条,我就没冤枉你吧?”
  温凌毫不客气地回敬:“谁心里有鬼,谁才天天惦念着!我从未觊觎过太子之位,我只想着报父汗提携之恩,为我靺鞨报国尽忠。我温凌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有哪件不是为了父汗,为了我们靺鞨?!”
  他用力拍着胸脯,那些涌上来的委屈使得他也确实理直气壮的:他不断做出牺牲,为了打赢一场场仗,甚至牺牲掉自己隐藏在内心的情感这样的牺牲,到头来却被幹不思这样的粗人摘了果子,他心里怎么能好受!
  勃极烈忙来劝他:“二大王,二大王,不必动意气。”
  安抚完又说:“但这封蜡丸密信不是四太子能作伪出来的,也是没有必要作伪的,如果联合郭承恩的消息太子只在二大王这里说过,那么就肯定是哪里疏忽,消息传出去了。”
  兄弟俩于是又扯皮了一阵,几乎快打了起来。那位勃极烈没有办法,只能说:“不要吵了,那让萨满向白山黑水神请示吧!”
  山水之神有灵,连温凌都是深深笃信的。
  晚上,营地里燃起高高的篝火。萨满带着面具,铃鼓声响彻天宇,军营里其他人却鸦雀无声,勃极烈和两位皇子都虔诚地跪在篝火边,闭目静诵,等待着神谕。
  萨满歌哭到浑身抽搐,突然一阵狂抖,然后指着大营的东北方向:“通天彻地,欲求神力,白山黑水,天降神女了”
  众人皆匍匐,不敢直视。
  周围的歌哭更为彻天,春日的星辰仿佛都被篝火上滚滚的浓烟遮盖为一片漆黑。
  而萨满的衣袖一挥,那滚滚的烟仿佛都随着她衣袖带起的风吹向东北方向。
  接下来好一会儿,勃极烈都只听萨满念念有词,只能抬头问:“敢问神女神谕?”
  萨满摇摇头:“天不佑汝,归,归,归。”
  “敢问神女,泄我军机的人在哪里?是何人?”
  萨满的衣袖随风飘向东北方向,半日喃喃道:“至贵之人,至贱之人,至清之人,至浊之人。”
  而后恹恹然似乎要昏过去了。她的徒子徒孙们急忙把她扶住,铃鼓渐渐停息下来,滚滚的烟也渐渐小了,天空中星星又继续闪动起来。
  勃极烈起身道:“外面冷,太子和二大王还是进营帐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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