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去沐浴。”群玉打定主意不要他好过。
“水应当已经凉了,玉儿等会可好?”谢望想将人抱回床上,谁知却遭到了她的拒绝。
“小山弟弟行事周全,还提了一只暖壶,就不必哥哥忙活了。”
群玉眼含讥诮地睇她一眼,听出阴阳怪气的意思,谢望将人单手抱好,几乎就是丢回了床上。
“你!你干嘛呀?”
他竟敢违抗她的意思,群玉又惊又怒。
怎料谢望旋身离开,在屏风后忙活起来,群玉只听见哗哗水声。
等试探了水温合适后,谢望褪下衣衫,露出大片赤裸的胸膛,直竖竖地出现在她面前。
群玉见状惊得说不出话来,再抬眼一瞧见他脸色不大好看,也不知是方才哪句话触怒了他。
她伸出手想蒙住自己的眼睛,可手掌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好巧不巧露出一指宽的高度,还是将他一览无余。
该说不说,谢望的身材实在是无可挑剔,即便是前些时日因为生病,瞧着倒像是瘦了些,可褪下衣衫细看,胸口肌肉还是鼓鼓囊囊的,就是不知道摸上去手感还是与从前一样不?
“别装了,想看就大大方方看。”
谢望快步过来,将她轻松抱入怀中,群玉撇了撇嘴,忍了好久才装作不经意间将纤纤手指搭在他身上。
每一块肌肉都绷得紧实,好似山峦起伏似的横隔在身上。
群玉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弄得谢望心尖都在发痒。
他抱着群玉一起没入水中,原本这只浴桶她一人泡时还有余量,等谢望挤进来倒是满满当当,严丝合缝。
温暖热汤犹如潮水般涌来,群玉抬高身子,尽情感受着错乱的跳动。
忍了太久,这会两人都有些控制不住。
群玉攀着雪白腕子,彻底挂在谢望身上,她微仰着头,主动送出香馥馥的两瓣唇。
谢望低头用力吮抿,几乎是毫不费力地便挤了进去。
湿热狭长的唇腔,汇聚着源源不断的热意,舌尖不断游走,又互相绞缠,群玉闭上眼睛感受着他不断加深这个吻。
攀登至顶峰时,她被人亲得晕晕乎乎,却也难以自抑地流出眼泪。
太、太深了,她要被亲坏了。
谢望抚了抚她的头发,喘息声愈发粗重,他将人勾在身上,用力去吻她。
那两瓣唇被他亲的饱满红润,他像是认定了她偷吃了甘甜的蜜饯,否则怎么会藏得那么深,让他好难找。
费力搜刮,在她唇腔中来回扫荡,却怎么也找不到。
“你藏哪了?还不肯交出来吗?”
群玉神志渐失,听他焦灼语气,更是听不懂他什么意思,只知道重复念道:“没藏,我没藏。”
“骗人,我已经找到了。”
算作她骗人的惩罚,谢望在她唇角轻轻咬了一口。
细密的麻痒一拥而上,群玉眼尾泛红,泪意夺眶而出,淌湿了脸颊。
她喉间发出稀碎的呜咽,哭得停不下声来,群玉紧紧绞住,贴在他颈锁处,感受到他身上一层薄薄的汗意。
“交出来,我就让你好过。”
谢望额上都是细汗,愈发与她较劲,群玉语调发乱,“没……我没藏。”
“是吗?那这是什么?”
谢望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四处游走,碰到雪白肚皮,用力戳了戳。
反应实在是有些太大,群玉蜷起脚趾,攀住他劲腰的纤细白腿控制不住地发抖。
水面忽然泛起阵阵涟漪,无数晶莹剔透的珠露迸溅而出,群玉口中发出呓语,“没藏……”
听她猫儿似的叫声,可怜巴巴的,她还用这种无辜的眼神望向自己,别提有多纯媚,惹得谢望愈发心动。
“心肝儿蜜饯儿,哥哥知道你没藏。”他摸着小姑娘的头,语调发柔。
群玉从未听他这般腻歪地唤过自己,忍不住呆愣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小脸红彤彤的,那汪水眸都泛着红。
“哥哥坏死了!”怎么又仗着她听不懂,故意说这些话来羞她。
她鬓发散乱地不成样子,都叫生出的薄汗浸成一绺一绺的。
谢望倏然低头,群玉以为他要来亲自己,紧张地将眼睛闭起来。
谁料下一息,便察觉鬓角湿濡发热,他、他竟然在舔她脸上的汗珠。
“好脏的,你、你起开好不好?”
他靠得实在是太近,汹涌热气顺着面庞撒过,群玉双颊犹如新荔,连带着红了耳根,就连纤细脖颈,也透着俏丽的艳红。
“起开可以,除非玉儿告诉哥哥,可还算……满意?”谢望语气缓了缓,有些迟疑地问出口。
群玉眨了眨眼睛,有些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他在问什么?难道是要和谁比赛吗?
可她又没有过旁人,如何才能分得出输赢胜负。
“我、我觉得哥哥很好,再没有比哥哥好的了。”
他没说话,只是拥着群玉愈发用力,就像是要将人揉进骨血里。
这话听来怎么瞧都像是在安慰人,一定是他让群玉失望了,谢望闷闷不乐地想着。
群玉没由来的生出几分不安来,便暗忖须臾,又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像是补充似的补了句,“哥哥该不会是误会了吧,你知道的,我心里眼里,从来都是只有你一个的,未来也不会有别人。”
得了她坚定不移的承诺,谢望竟然觉得眼睛有些发酸,硬生生抑制住想要落泪的冲动,他再开口时,嗓音哑得不像样子。
“玉儿这话算数吗?”
群玉忍不住去捧他的脸,带着女儿家的娇俏,笑吟吟道:“哥哥这是怎么了?我不打算为宁儿找后爹。”
谢望眼眶渐渐发热,他没想到自己如今都这般不中用来了,群玉还如此待他。
眼泪潸潸流出,顺着他的脸庞滑落,群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也顾不上旁的,低头就去吻他的泪。
“哥哥太感动了是不是?你别哭了好不好,大不了我以后不想着抛下你啦。”
第86章 番外六·避子避子药寒凉伤身,得由我……
自从得了群玉的承诺,谢望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是平稳许多。
转眼又是一旬光景过去,船将靠岸停在宣城,谢望却开始装病,闭门不出。
崔濯等人也上船了,自然是早就知道,群玉她们一行人目的地并非是宣城。
先前为了登船同行这才随意寻了个沿途之地,可现在真要到了,谢望自然是要想法子糊弄过去。
船上的日子无聊,按说往日群玉总会抱着宁儿四处闲逛,不是去看项小山钓鱼,便是找孟澜和虚相旬说话。
孟澜有玉面探花的美名,是三个叔叔中宁儿最喜欢的那位。
每回她都会主动伸出小手要人抱,察觉到虚相旬羡慕的目光,孟澜心里别提多畅快。
他总爱编些精彩纷呈的小故事,抱着宁儿慢吞吞地晃悠,宁儿倒像是听得懂似的,时不时冒出一两句奶音算作回应。
宁儿虽然听不懂,但每当他讲故事时,都会眨巴着大眼睛,滴溜溜地望着他,别提多水灵了。
就连群玉也喜欢搬来小杌子,吃着零嘴,听得津津有味,权当算作消遣。
虚相旬见孟澜居然靠哄孩子这一招,叫群玉同他越来越亲近,便也不甘示弱,隔三差五地变着花样做些吃食给群玉。
可自从那位女东家上船后,群玉再也没有隔三差五与众人一道玩乐了。
最爱的叶子牌也不打了,说是外面风大,就不带宁儿到处乱转了。
这般借口实在是拙劣,明眼人都看得出是那位王姐姐的缘故。
奈何这位王姐姐神秘莫测,若是出门从不摘幂篱,叫人看不清真容。
孟澜早就发觉他的不对劲,不说旁的,便是寻常女郎即便是身形高挑,也断然没有比男子还高的。
他实在是怀疑这人是谢望假扮的,尤其是在发觉崔濯似乎有出入过盛樱宁的厢房后。
崔濯是大理寺的人,又是谢望登基后的心腹,既然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船上,那么只能说明谢望也在。
好在谢望一直都是做女装打扮,孟澜索性将错就错,也就只装作并不知晓。
何况有谢望金口玉言,亲自将群玉托付给他,这般想着孟澜愈发挺直了腰,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错。
孟澜原本不欲声张,直到虚相旬面色一日比一日沉重,到最后竟然一言不发地煮来了好些药汤,分给他。
这汤味道有些奇怪,虚相旬说是喝完会驱寒,孟澜原本也没多想,直到夜里才发觉不对劲。
每每忽然醒来,浑身紧绷,燥热难耐,恨不得去冲凉水澡。
孟澜总算是反应过来,虚相旬送来的哪里是驱寒汤,分明就是温补肾阳的汤药。
好端端的他这不是害人?孟澜不由分说地找他算账,谁知虚相旬以为他倒打一耙,愈发没有好脸色。
“若不是瞧在师妹的份上,我连汤都不会分与你喝。”
虚相旬早就怀疑孟澜背着众人与师妹和好了,否则怎么群玉容光焕发,面如芙蕖,就是总爱拿手撑着腰,没走几步就嚷累得慌。
前些时日她一个人抱着宁儿一整日都不在话下,如今却是总说腰酸背痛没有力气,宁儿也都由乳母亲自带着。
虚相旬原本还当她是生来了恶疾,谁知给群玉一把脉,这才发现了不对劲,这分明是肾精不足的症状。
群玉因为心虚,原本是不敢让虚相旬把脉的,后来又想着,心虚他只是半吊子水准呢?
毕竟虚相旬只是跟着师父在凤鸣山庄,不见得继承了他的衣钵,能把脉治个头疼脑热就很是不错了。
所以群玉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便大大方方地由他把脉,虚相旬面色倏然发冷,紧接着甩出一句,“师妹近来可是觉得畏寒祛冷?”
群玉点头如捣蒜,心想没看出来,师兄还真有些本事。
“不必担心,我给你开副方子煎服就好。”
黑漆深沉的眸子淡淡扫她一眼,奈何群玉偏过头并未发觉。
虚相旬心中五味杂陈,开始盘算着师妹相中的入幕之宾,是孟澜还是项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