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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不肯嫁东风_分节阅读_第61节
小说作者:明月倾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537 KB   上传时间:2025-03-05 20:17:02
  平郡王府正是下风,中宫受了训斥,不敢妄动,长公主如今说一不二,也只能吃了这个闷亏。说是马球宴一起办,其实风头全被王少夫人抢了。
  王少夫人其实是韩月绮的远房表妹,本名叫作王予薇,其实并不爱争斗,但当年和卢文茵是结了大仇的,本来她比卢文茵韩月绮都小两岁,参加花信宴也晚两年,所以根本是犯不着的。但卢文茵偏要没事踩她一下,她当年在说御史王家,本来是挺好的婚事,卢文茵却不知是为了孙敏文还是谁,在王夫人面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听说古礼是同姓不婚的,怎么你们晋地反而没有这规矩了?”
  虽然最后有惊无险,还是顺利成婚,但王予薇从此记恨上了卢文茵,新婚之后,就投到韩月绮麾下,唯她马首是瞻,成了韩月绮的一员大将。
  这次自然也一样,说是王家的杏花宴,其实等于是韩月绮的杏花宴,所有迎春宴没来得及做的事,她都安排在了杏花宴上,遍请京中青年才俊,又邀请镇北军的青年将领,在平郡王府的别苑杏子林,女眷端坐二楼,看楼下男客的马球赛。
  用沈碧微的话说,沈云泽这人也确实是骨头轻,天生欠教训,当初韩月绮温柔贤惠,他不珍惜。如今韩月绮不理他了,他反而听话多了。杏花宴也没请他,他却早早带着翰林院的同僚都来了,其中不乏年轻俊美的年轻翰林,凌波看了都笑:“还是韩姐姐的鹞子放得好,我甘拜下风。”
  韩月绮反而逗她:“这样大好春光,难道凌波没什么打算?”
  叶凌波只浅浅笑:“韩姐姐别取笑我了,我没这心思。”
  然而话虽如此说,她却也不自觉朝镇北军将领里看了又看,虽然知道裴照那惫懒脾气,上不得高台盘,这样的盛事他多半是不来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忍不住往那看。
  韩月绮不知道这些故事,还当她是担心崔景煜和清澜的事,道:“崔景煜等会还要上场打马球呢,要不我把何清仪的座次排到后面去吧。”
  凌波失笑。
  “犯不着,我又不是卢文茵,咱们不用这些手段。”她平静道:“花信宴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他要真犯蠢,就让他犯蠢吧。”
  她都这样坦荡,何况是清澜。因为是王少夫人家的杏花宴,清澜也早早到场帮衬,淡扫脂粉,穿得也素,一身莲青色。因为马球赛的缘故,楼上靠栏杆的位置全坐满了,也有胆大的小姐索性离席去站着看的,也有人雀跃地道:“听说崔侯爷要上场呢。”
  清澜只安静帮着韩娘子点茶,韩娘子都惊异:“小姐手真稳。”
  “心静下来,自然就稳了。”清澜道。
  她早早修炼出古井无波的心性,不然如何熬过这许多年。
  但韩月绮却不容她静心,和凌波在栏杆边给她留下空位,硬把她拖过去,说是马球赛好玩,看了也散散心。
  其实她不是傻子,自家妹妹和韩月绮的盘算,她隐约也知道。倒不觉得她们冒犯,只觉得好笑,又为她们的苦心可惜。
  这万事皆有缘法,哪有可以强扭的呢?
  楼下也确实是热闹,其实上次陈家菜花宴的赌约,京中也传遍了,是官家有心纵容也好,是年轻人的意气也好,镇北军的将领进京以来,终于不再是一枝独秀了,京中王孙也团结了起来,领头的便是睿亲王身边的近侍,叫作元修的,也是宗室出身,家中还有爵位。宫中规矩如此,帝王身边的侍卫,很多都是出身极好的宗室子弟或王孙,离权力也近,与贵人情谊也深,所以以后放出来,多半大有作为。
  雨水之后,天气转暖,雪终于不下了。平郡王府底蕴深厚,别苑也有这样的大坪,铺地的都是石砖,扫干净后,是一片坦途,正适合打马球。又是好天气,大晴天,王孙都着鲜亮锦衣,镇北军将领也不遑多让,都是穿着御赐的朱红锦衣,十分精神。
  本来今日宴席还一般,因为长公主不在,只派了苏女官来,但睿亲王也许是为元修撑腰,竟然也来了,他一来,自然又是众星捧月,平郡王爷也亲自来驾前伺候,他倒谦逊,还叫王叔,平郡王爷哪里敢应。
  睿亲王自己玩不了,但兴致却高,笑道:“马球赛怎么也没个彩头?”
  “回禀殿下,是有彩头的。”平郡王爷也连忙带笑回道:“小王准备了一些东西,只怕微薄了些。”
  “王叔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只是马球赛和杏花宴一起,也该有两份彩头才好。”睿亲王微微笑:“今日明华姑姑不在,这份彩头我替她出了吧,元修,把本王的弓拿上来。”
  上次官家拿来做彩头的画蜮弓,因为是在御前,众人拘束,都不敢细看,只知道名贵,这次的弓却是众目睽睽之下拿上来的,场上的人也都是懂骑射的人,顿时眼睛都亮了。
  “皇伯父收藏众多,小王不及,拿不出画蜮弓那样的好东西,但这把饮羽弓也是凌烟阁的名弓之一,小王不擅骑射,就拿出来赏给今日马球赛的胜者吧。”睿亲王笑眯眯道:“希望各位不要嫌弃才是。”
  众人哪会嫌弃,本来上次的游隼赌约就没结束,双方都没有猎到,这次就算没有彩头也要分个高下的,何况睿亲王还拿出这样的重赏。会谄媚的,像陈大人,早已经笑着附和道:“哪有那样不知好歹的人呢,王爷的东西自然是顶好的,能够夺得彩头,一定是无上荣耀……”
  其他官员也都附和,倒是两边要上场打马球的人并不多说,而是各自野心勃勃,清点要上场的人数。
  到底是在别苑里,两边只上五个人,所以人数更要选了又选,王孙那边自然是元修为主,他这人行踪神秘,消息却灵通,一下子就把陈耀卿沈云泽这几个为首的王孙都刷了下去,道:“今日马球赛是正事,就是不为了王爷的彩头,为了京中王孙的名誉,也该好好打,身份都是其次,以球技优先。沈少爷,陈少爷,得罪了。”
  王孙自然也无话可说,但见他虽然独断,选起人来却也自有一套,而且极公道,选的都是素日马球打得极好的几个没落王孙,也不知道他在深宫之中哪里知道的消息。
  将领这边,魏禹山自然也是铆足了劲想赢,镇北军中,打马球其实不多,练的都是骑射,战场上哪有游戏的闲心呢?都是进京后才学的,所以选择也不多。他第一个自然是选崔景煜,上去道:“崔哥,今日靠你了。”
  “是啊。”罗勇也道:“当年咱们将军的马球就打得极好,跑马宴上还是夺了魁的呢。”
  “我早生疏了。”崔景煜兴致缺缺,他如今是侯爷,本来性子也冷,自然不会参与他们这些少年意气的游戏。前些天在御前,也是官家点名,才参与狩猎,现在官家不在,自然抱着手一副不想上场的样子。
  魏禹山顿时泄了气,但他不愿意服输,眼睛四处扫了扫,正好看见观景楼上,女眷们倚着栏杆正看热闹,偎红倚翠,何其热闹,顿时来了主意。
  “对了,我可听说了,马球宴的规矩,赢了的队伍可以打马一周游园,还可以把摘下来的花抛到女眷席上,要是看中谁就抛给谁,被抛中的女孩子也只能接着,这可是难得的荣耀呢。”他用马球杆推了一下罗勇,说道。
  罗勇这个直肠子,果然就接话:“那我今天可要好好打了,我媳妇可还在楼上呢,万一输了,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朝她抛花,看我不把他腿打断呢!”
  其实魏珊瑚生得相貌也一般,而且也是已婚妇人,梳了头的,也就他会担心这个了。
  魏禹山惹了他还不够,还去撺掇尹鸿煊:“尹将军,听说你也后院起火,可要小心一点。”
  “尽力而为罢了。”尹鸿煊淡淡道。
  魏禹山对他们拱完火,这才去惹崔景煜,道:“崔哥,你上场玩玩吧,我看兄弟们就没几个会打马球的,你再不上场,大家就完了,楼上可都是咱们镇北军的女眷,要真让他们打马游园,朝楼上抛花,那可晦气了。”
  罗勇也是好骗,立刻也附和道:“是呀是呀,将军,你只当帮我们打一场吧。”
  崔景煜这才接过马球杆,预备上场,神色仍然冷冷的,也不看一眼楼上,只一人一马站在旁边,不管楼上多少女眷偷偷看他,也神色不动。
  魏禹山心中感慨。平时叶凌波在那鼓捣些阴谋诡计,就是想把崔哥和叶姐姐撮合到一起,他还嫌弃。今日自己试了试,才知道有多难,叶姐姐的性格就不用说了,整个是外柔内刚,一点撼动不了。崔哥的性子也是冰山一座,要真想让这两人重归于好,只怕叶凌波要等到海枯石烂才行呢。
  元修那边不只管着自己的排兵布阵,还时刻盯着他们这边,见崔景煜上场,有些忌惮,想了想,又道:“老七,等会要是输了一球,你就上。”
  睿亲王在旁边看着,顿时笑了:“还没开打,阿元就要耍赖了?”
  叫作老七的是睿亲王身边的一个侍卫,官家看重他,他身边的侍卫自然也是人中龙凤,也是猿背蜂腰,鹤势螂形,天生的高手身架。元修听睿亲王这样说,顿时不干了。
  “还没开打,王爷就偏帮他们了?”他也是少年心气,而且比魏禹山那股直愣子脾气又多了一分宫廷才有的阴沉,骄纵得很,道:“老七怎么不算京中王孙了?他家老子现在还坐着鸿胪寺的职位呢。本来他就是可以上场的。”
  睿亲王只是笑:“好好好,算你有理。”
  元修安排好伏兵,这才放下心来,又让随从去赶马来,说是有两匹好马养在京中家里,就是预备京中四宴的,本来今天应该牵来的,不知道这里什么地,不好换蹄铁鞍辔,现在临时再让人去牵。
  陈大人是老马屁精了,立刻道:“小元大人还是思虑周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那是自然。”元修傲气地昂着头:“男子四宴是大事,自然要慎重对待。像前些天狩猎的赌约,圣上兴致那样好,又立了彩头,偏偏不知道被谁搅散了,林子翻遍了都没找到那只游隼,真是晦气。我查问了几个京郊的哨站,都说没见到头上有朱龙墨的游隼出京。多半是被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藏起来了,别给我查出来了。”
  睿亲王听得好笑,道:“是,我们家元修,虽然找不到鸟,找人是最厉害的。”
  元修被他气得无话可说,只能暗自咬牙道:“王爷只等着我今日夺魁吧。”
  元修不愧做了这许多布置,果然马匹一上场,就十分亮眼,清一色的汗血宝马,天冷,也有披着棉披的,鞍辔都是一色的朱红,足足比镇北军的胡马还高出一截来,是真正的高头大马。球杆也好,两根长杆,两根短杆,还有一根中杆他自己拿着,分配道:“高少爷,卫衙内,你们俩骑青骓和黄骠,这两匹脾气好,不认生,你们只管放心骑就是,拿一根长杆,一根短杆,守好后场。窦渊,老袁,你们跟我去进攻,老袁你骑赤骅,帮忙看着点后场。”
  众人自然都听令,翻身上马,见到自己这方人强马壮,顿时信心十足,元修也翻身上马,走到做评判的平郡王府校官面前,问道:“不知赌什么,只赌进球还是算上挑花?”
  “自然是算上挑花。”魏禹山立刻道:“你们整出那么大阵仗,难道只为了进几个球不成?”
  “那就挑花。”元修冷哼道。
  立刻有仆役上来,用竹竿高高挑起缎子花球,支在双方球门后,偏偏老袁促狭,笑道:“挑花哪有主人家准备的,都是问女眷要的啊。”
  元修扫一眼镇北军众人,立刻笑了。
  镇北军前些天和离了二十多位夫人,一时间传为京中笑谈,如今女眷又都在楼上,要是今日输了,可真难收场呢。


第84章 合卺
  他立刻道:“是这道理,那就请评判大人去问女眷要几束杏花来,充作彩头。马球宴本是盛事,女眷们干看着无趣,参与赌花,也多些乐趣。另外也该再安排两位评判,我们双方各一位,这样也好保证公平才是。”
  果然消息传到楼上,女眷们也都热闹起来,看马球本来就有趣,加上赌花,更添兴味。夫人们平素都是打牌的好手,随身都让丫鬟带着散碎金银锭子,立刻就都下了注,多半是赌王孙这一边赢的,也有故意赌镇北军的,还有年长的夫人,爱说笑的,家里有女儿的,故意让管家娘子朝楼下道:“崔侯爷,咱家夫人可以赌了你们赢的,不要辜负长辈呀。”顿时众人都笑成一团。
  韩月绮也爱说笑,立刻也让丫鬟取出一封银子来,压在镇北军这边,王少夫人也识趣,索性叫来丫鬟,说了几句,只听见丫鬟高声唱道:“沈少夫人押镇北军赢,纹银一百两。”
  夫人们顿时更踊跃,丫鬟连声唱名,楼下听得清清楚楚,平郡王爷倒也和善,立刻让人上来敬酒,道:“各位夫人襄助马球宴,王爷感激得很,请夫人们饮酒,共享盛事。”
  叶凌波这时候哪有不参与的,她也聪明,先不去,等人都押完了,唱名渐渐稀了,只剩下一些几两碎银子的了,才让小柳儿上去。
  楼下本来都清点装备准备上场了,崔景煜也在熟悉自己的球杆了,忽然听见楼上的丫鬟脆生道:“叶家大小姐,二小姐,押黄金十两,赌镇北军夺得先机,先拔头筹。”
  镇北军将领中顿时嚯了一声,魏禹山都惊讶:“一定是叶凌波,只有她才这样财大气粗,初一我去她家拜年,她还给我吃海参锅呢。”
  崔景煜只当没听见,面寒如冰,提杆上场。
  所谓赌花,就是在球门后的竹竿上悬三个花球,进一球就摘一个,谁先摘光对方的三个花球,就算赢了。竹竿足有丈高,其实镇北军是吃亏的,他们的马是为了打仗的,不是京中王孙专门养在马厩中,有马童专心伺候的高头大马,而是强耐力的杂胡马。况且战场上生死一线,就是有名马,四年仗打下来,也是一身暗伤,早就难以高高跃起摘花了。
  马是如此,人也一样。都以为镇北军年轻将领多,其实个个一身伤,连魏禹山,元帅的独子,遇险时身边的将官都愿意拿命来护他的,照样一身伤,左手几个手指至今伸不直,是被北戎人的铁瓜捶捶断的。更遑论其他从底层士兵一步步爬起来的人了。
  罗勇因为魏珊瑚在楼上,最着急,但和元修缠斗两番,被他一个拨球,球从马腹下穿过,也是满身力气无处使,道:“这小子怎么这么灵活,这样的身手不上战场可惜了。”
  “哼,他们官宦子弟,哪里敢上战场呢。”魏禹山立刻追上去,但马也慢,人也慢,哪里追得到,被他轻松越过半场,镇北军这些将领本来没打过两场马球,只知道一窝蜂往前场冲,后场无人,等元修冲过去魏禹山才反应过来。
  “人呢!怎么都跟着我冲了?”魏禹山气得直骂人:“在战场上一个个精得像猴,怎么到这全犯傻了。”
  元修长驱直入,直冲镇北军的球门,正要挥杆长击,斜刺里杀出一骑,轻轻一拨,将他的球断了下来。
  “崔侯爷。”元修一点不恼,反而在马上朝他微微笑:“早听说侯爷的马球打得好,今日请教了。”
  “客气。”崔景煜冷冷道,直接一个长击,将球传给追过来的魏禹山,魏禹山见他不过中场,知道他估计又是和楼上僵持呢,也知道劝不动,独自带着球直冲元修他们的球门,但镇北军将领都不擅长马球,配合不来,即使四人进攻,也被元修这边两个人防了下来,还被那个老袁抢了球,又带回中场。
  楼上叶凌波看得想骂人。
  但她也不朝清澜骂,只敢和韩月绮小声说崔景煜坏话:“韩姐姐,你看看崔景煜那家伙,多小心眼,我赌他先摘花,他偏不过中场,就是为了让我输呢,摊上这样的姐夫,我也是捡到宝了。”
  韩月绮也用帕子捂着嘴,看了一眼在桌边坐着的清澜,低声笑道:“所以他们两个才是天生一对嘛,都是牛一样的倔脾气,拧巴得很呢。”
  叶凌波只能叹一口气,看看周围,反应过来。
  “诶,沈碧微呢,平时她不是最喜欢这些马球骑射之类的,我不看她还要逼着我看呢。怎么今天人都不见了?”
  不管楼上怎么商议,楼下的马球赛,局势总之是越来越朝着元修他们这边走了。本来魏禹山他们四个人都凑不出一个马球高手,根本攻也攻不进,元修他们也看出这点,索性连老袁也一起叫过来,三个人一起进攻,彼此掩护着,终于杀近球门,元修趁崔景煜一个人守不住,进了一球。跃马就想摘花,谁知道竹竿被人一敲,上面悬挂的花球立刻高高荡起,他回头一看,正是崔景煜。
  他也知道时机已失,索性笑道:“侯爷,一个人带四个人怎么能赢?不如趁早算了吧,我摘了花,好请侯爷喝酒。”
  “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呢?”崔景煜只淡淡道。
  “难道魏小侯爷这样子还能攻破我们的球门不成?”元修笑着反问。
  “我又不管进球。”崔景煜十分淡然:“只要你摘不到花,不就行了?”
  “侯爷也太小看我们了?”元修眯起眼睛。
  崔景煜不答,倒是魏禹山又拍马赶来,道:“元大人又在跟我崔哥说什么呢?你们自己说的赌花,球进了,花没摘到,可是不算的。”
  元修这人只敬重实力,只和崔景煜说话,连理也懒得理他,冷笑道:“魏小侯爷还知道马球规则呢?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打马球呢。”
  他一句话把魏禹山气得暴跳如雷,自己轻飘飘回了中场。魏禹山要不是在马上,估计都跳起来了,嚷道:“崔哥,你就让他那样嚣张?快和咱们一起打过去啊!弟兄们都急坏了。”
  崔景煜只冷冷道:“打什么,我们又赢不了。”
  “赢不了也要打呀,难道就认输不成?”魏禹山急得不行:“我不管,反正我不能这样丢人,有人还在楼上看着呢!”
  其实他不懂马球,哪里懂。崔景煜的意思是,虽然他们赢不了,但对方也赢不了,这么大的实力差距下,能僵持出一个平局,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熬到天黑,元修他们人困马乏,平郡王爷又要开宴,自然就握手言和了。
  倒是罗勇,赶过来听到这一句,嘿嘿笑道:“嚯,小侯爷也有人在楼上看着呢,是哪家的姑娘,我去告诉侯爷夫人去!”
  “罗大头,你敢!”魏禹山威胁完罗勇,又一脸期待地看着崔景煜,崔景煜被他的可怜模样看笑了。到底是自家的弟弟,也只好提杆跟上了他。
  “我只进一球,帮你出了气就算了。”
  “好好好!”魏禹山喜出望外,顿时开心嚷道:“那我去给你掠阵,罗大头,快给咱们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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