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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走在晚清的乱世理工男_分节阅读_第637节
小说作者:三秋空城   小说类别:历史军事   内容大小:2.41 MB   上传时间:2025-03-06 19:40:06
  “琴南先生不过是个缩影,抱着如他这般思想的遗老遗少数不胜数。”李谕说。
  鲁迅吸了口烟,突然说:“真不如来场俄国那样的革命,一劳永逸。”
  “俄国现在也是刚刚开始。”李谕说。
  就算再过一百多年,到了李谕穿越前,有皇俄思想的俄罗斯人仍不在少数,还有相当的政治团体支持。
  鲁迅说:“现在必须集中力量攻击各种社会弊病,把那些打着‘祖传老病’旗号,反对吃药的‘国粹派’全部打倒。”
  “国粹?”李谕对这个词的理解貌似有点不一样。
  “所谓的国粹,”鲁迅哼了一声,“就如同无名肿毒,倘若生在中国人身上,便红肿之处,艳若桃花;溃烂之时,美如乳酪。以残酷为乐,丑恶为美,腐朽为神奇,这就是国粹,是野蛮文化的混合体!”
  迅哥说话还是挺狠的。
  李谕说:“我想到了一句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初中语文课天天挂嘴边。
  “正是这个意思,”鲁迅说,“中国人自大而好古,而且没有个人的自大,只有合群的自大,党同伐异、扼杀天才的悲剧时常上演;自私取巧,专谋时势,对一切只知冷笑,这又就是国人的事业。”
  李谕说:“琴南先生其实也算新人物,可惜学了外国的本领,仍然没忘旧时代的陋习。”
  “就是因为有一部分新人物不够新,才要用过继手段,让旧世界早点消亡!”鲁迅越说越起劲,“那些抱着残旧思想又想学点新事物的人,就是彷徨之人。世界虽然不小,但彷徨的人,是终竟寻不出位置的。”
  李谕笑道:“现在的你才是我印象中的你。”
  鲁迅诧异道:“什么印象?”
  “额,”李谕顿了顿,“就是留学时候的你。”
  “那时候想得也没这么多,”鲁迅说,“不过这些人争来争去,总归没人敢说科学一个不字,疏才兄可是几乎被毫无异义地称为了圣人。”
  “千万别用什么圣人字眼,我听了好几次,这个帽子不得了,戴不得,”李谕连忙说,“但想让科学普及大众,确实需要诸位先推行白话文运动。不仅白话文,最好顺便把文字都改成横排,不然翻译引进西方科学典籍太困难,总不能把公式也变成竖排。”
  鲁迅点点头:“仲甫先生要让我做《新青年》的编辑,我会从这本杂志做起,尽量把横排推广出去。我们也专门刊登相关的科学文章,让更多人知道横排好处。”
  “太好了,”李谕高兴道,“像我这种古文水平一塌糊涂的,真希望你们早点完成白话文的推广。”
  鲁迅说:“先生贵为科学领军人,还能写出在欧美畅销的通俗小说,已经让很多新文化之人感到汗颜。科学这种高高在上的东西,在你手里简直可以信手拈来。”
  “说不上高高在上,科学还是基于人文学科的,”李谕说,“或者是先要有文科铺垫,才能诞生科学,历史就是这样的。科学这东西讲究理性,需要大量时间投入,难度相应也要大很多,是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才能出现的。但并非什么上层建筑之类的说法。还是那句话,没有人文的科学是傲慢的;没有科学的人文,是滥情的。”
  和迅哥聊聊天就是感觉神清气爽。
  两人聊了大半天,不自觉中走到了校长办公室外。——话说现在北大校园就这么大,很正常。
  蔡元培说:“两位聊的什么,这么火热?”
  “关于最近新文化运动的事,”李谕说,然后建议道,“蔡校长,既然都讲究包容并蓄了,北大再不招收女生,真的说不过去了。”
  蔡元培想了想说:“其实教育部并没有规定专收男生,从前女生不来上学,所以没有女生;现在女生要来读书,程度要是够得上,北大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太隐晦了,”李谕说,“有几个普通人知道教育部的这些规章?干脆登在报纸上。”
  蔡元培说:“没问题。”
  李谕在天津的中学里,就有女学生有足够学力。
  报纸登出后,李谕给天津中学发了电报,立马有一名叫做查晓园的女生前来报名,还是很勇敢的。
  她很轻松通过了学力测试,入了学籍。
  虽然有了女学生,但这时候的北大校风比较特殊,男生跟男生也没什么社交。女生来了后,与男生更没来往,即使是同班有女生,男生也不跟她们有交流,北大的风气一直如此。
  你说校园恋爱,自然没有。
  但招收女生终究是件大事。
  蔡元培佩服道:“都说天津的教育领先于京师,果真如此。”
  “都是严范孙先生和张伯苓先生的功劳。”李谕说。
  这名女生报入了外语系,蔡元培说:“今天正好是辜鸿铭上英文课,一定很有意思。”
  李谕幸灾乐祸道:“班上就有两条辫子了。”
  蔡元培哈哈大笑:“你可真会开玩笑。”
  两人忍不住好奇,来到课堂外。
  辜鸿铭提着文明杖,一本讲义都没带,略显潇洒地来到课堂上。
  此前北大学生笑话他不剪辫子,辜鸿铭回顶了一句“我的辫子长在头上,你们的辫子长在心里”,直接让全校哑口无言。
  ——这句话就算放在后世,也足够炸裂。
  但他还是有些保守,刚想讲课,眼神突然僵住,使劲看了看,“那位同学,莫非是女生?”
  前排一个学生说:“先生,她是刚招来的女学生。”
  “女学生?!”辜鸿铭一愣,“你叫什么?”
  “先生,我叫查晓园。”女生回道。
  “你懂英文吗?就来北大上我的课?”辜鸿铭问。
  查晓园不紧不慢地说:“我学了五年英文。”
  “五年?”辜鸿铭对前排那个男生说,“把你的讲义给她,让她读一读。”
  查晓园接过讲义,非常流利地朗读了一遍,可以说在全班都是上游。
  辜鸿铭却眉头皱了皱,硬生生挑刺道:“你的发音还是有点问题,总之,嗯……不适合在我的课堂,请你出去吧。”
  李谕张口说:“辜先生,虽然这位女生没有纯正的伦敦腔,但发音很标准,作为播音都够格,放眼全国,已经非常不错。”
  辜鸿铭看到蔡元培也在他旁边,于是走出教室,说:“校长,教室中怎么能有女性,男女授受不亲,如果一定如此,请让我辞去教职。”
  蔡元培笑道:“刚才疏才说了,美国的康奈尔大学多年前就开始招收女生,辜先生,这是大势所趋。”
  辜鸿铭说:“美国人有什么文化,能和我们比?”
  李谕说:“不仅美国,瑞士也有很多大学招收女生,还有英国、德国、法国。”
  辜鸿铭一时语塞。
  蔡元培说:“辜先生,女人受教育自古有之,也算我们的优秀文化嘛!”
  还是他会开导人,辜鸿铭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以后我少往台下看就是!”


第六百二十四章 木卫十
  下课后,蔡元培和李谕、鲁迅、李大钊等人一同吃饭,本来想叫上辜鸿铭,不过他明显不太想和一帮搞新文化运动的人在一起。
  来到饭店,李谕问:“胡适之和辜老先生不太对付?”
  “相当不对付,简直是死对头,”蔡元培笑道,“一个刚刚留学回来的毕业生就做了教授,不止辜先生,还有很多老先生无法接受。”
  “适之教的什么课?”李谕问。
  “中国哲学。”蔡元培说。
  胡适在美国学的就是哲学,算他的老本行。
  “学生们的评价怎么样?”李谕有些好奇。
  蔡元培对李大钊说:“守常(李大钊字)与学生来往较多,应该更了解。”
  李大钊说:“昨天我听文科学院成绩最好的傅斯年评价,适之讲的墨学一课不太理想,就像外国汉学家讲中国文学,虽然有些观点比较新奇,但大多浅尝辄止,没有深入探究,也不太适合中国人。”
  傅斯年是后来的史学大家,目前在北大文科念书。
  他的成绩相当出色,从入学开始就一直位居第一。而且傅斯年颇有“大哥范”,除了学问好,还长得很壮,能打架,讲义气,小时候就有很多人愿意追随他,现在更是北大学生中的头头。
  “另一位成绩很好的学生顾颉刚也有类似评语,”李大钊接着说,“不过傅斯年对适之的总体评价不错,认为‘(胡适)这个人书虽然读得不多,但走的路是对的。’”
  李大钊为了顾及老师的面子,没有说全,其实傅斯年最后还有一句:“你们(学生)不要胡闹。”
  李谕笑道:“学生评价先生,有点意思。”
  这是初期北大的一种风气。
  早在京师大学堂时代,许多北大的学生官品就高于教习,出路也比教习好。所以曾有放弃教习位置而宁做学生的,这个传统让北大学生有一种隐隐的优越感。
  民国以来,北大的招生和教师聘请两方面比较随意,没有其他学校那样严格的标准。不少学生在某些方面的学问真的超过老师,北大学生的回忆录里经常看到学生刁难教习的记录。
  而胡适能短时间在北大站稳脚跟,真的离不开傅斯年这个学生头头。
  后来胡适自己承认,许多学生觉得他对古史的处理是思想上的谋逆,认为他不配教这门课,要赶走他,结果因“在校中已经是一个力量”的傅斯年出面干预而作罢。胡适十分感慨:“我这个二十几岁的留学生……面对着一班思想成熟的学生,没有引起风波。过了十几年以后才晓得是孟真(傅斯年字)暗地里做了我的保护人。”
  蔡元培说:“适之十分用功,他知道自己在国学方面比不上一些学生,尤其像傅斯年那种在章门学习过的,所以不仅提心吊胆,也一直加倍学习。”
  “这个我知道,”鲁迅说,他也曾拜在过章太炎门下,“适之经常拿一套《章氏丛书》钻研,并且用新式标点圈点了整书,遇到不明白的就去询问德潜(钱玄同字)。有时学到深夜,便只吃个皮蛋对付。”
  李谕在多所学校开过讲座,所幸没有受到过什么刁难。
  李谕以为胡适过了学生这关就万事大吉,蔡元培却又说:“不止学生发难,北大现有的一些老师也认为适之不通。”
  “不通?不通什么?”李谕问。
  蔡元培说:“适之上课发的讲义叫做《中国哲学史大纲》,有位教三年级中国哲学史的老师在课堂上拿着适之的讲义说,‘我说胡适不通,果然就是不通。只看他的讲义名称,就知道他不通。哲学史本来就是哲学的大纲,说中国哲学史大纲,岂不成了大纲的大纲?’”
  “哲学”这个词对中国人来说很新,是近代从日本那边转译过来的。
  既然连“哲学”这个词都没有,中国古代自然没有西方意义上的哲学。
  西方哲学动辄就会谈到一个词——“存在(being)”,这是西方哲学的重中之重。但在中国传统文化里,并没有一个确切的词语相对应。就算找到意思相近的,也并非什么特别重要的概念。
  因为中国文化太长,完全自成体系,没必要去讲西方的“哲学”。
  后来胡适想通这一点,便坚持说自己研究的不是“中国哲学史”,而是“中国思想史”。
  思想这个词就很有中国味。
  但此时胡适确实犯了个小错误,在北大,“哲学史”三字是一个整体概念,即“哲学的大纲”,而不是“哲学之历史”的意思。
  那位教授据此取笑胡适,笑得没毛病。
  “适之在北大还有那么点水土不服,好在有白话文运动这个强项。”李谕说。
  胡适总归混得很不错,成名相当早。
  几人慢慢又谈到欧洲大战,毕竟北洋政府已经对德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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