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装着事,这场宴会她全程心神不宁,总是不停的看着手机,焦灼等待着花生的消息。
阿楚心思细腻,注意到她坐立不安,好奇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江楠不欲队友担心,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只是心里毕竟还难受着,顾砚被禁赛一年,皆因她而起。
虽然是NI将李梦飞带到后台,但顾砚为她出头才被组委会禁赛也是不争的事实。
她很后悔当时凶了顾砚,明明他是为了她好,她却因为自己那点自卑否决了和队长的关系,从而让他难堪……
胡思乱想了一整晚,临近宴会结束的时候,江楠终于收到了花生的新消息——
花生:顾砚找到了。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奇迹般的抚平了她心里一切焦躁。
犹如大石落地,七上八下吊着的心也飘悠悠的落了肚,她松了口气,刚要回消息,手机又是一震。
花生:不过现在队长正训他呢,特别凶的那种,晚点我再让他回你电话吧。
江楠本来还想问方不方便打电话给顾砚,一看这句,顿时改了主意。
她想了想,还是慢慢按出两个字——
江楠:好的。
江楠:谢谢你了。
……
塘江穿城而过,粼粼反射着江畔两岸的霓虹灯光。
时已入深冬,寒风凛冽,刮在脸上跟刀割般的疼,花生迎着风站在江边,手里握着手机,在看到江楠的回信时,紧绷的心情终于松懈了一些。
木轻有些不能理解:“你还挺在乎江楠的感觉哈,怎么?喜欢人家啊?”
“……”这都哪跟哪啊!花生一脸黑线:“那不然呢?我该直接告诉人家小姐姐,顾砚喝醉酒抱着桥栏不撒手,正撒酒疯撒的兴起?”
木轻语塞。
他摸了摸鼻子,不吭声儿了。
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顾砚正醉醺醺的靠坐在桥栏上,江边风大,他又穿的单薄,面色已经被冻得呈现出一种冰雕般的白,然而又因为醉酒的缘故,浮着艳丽红晕,眼神格外迷离。
“你有本事你就跳下去!”水月正火冒三丈的指着他骂。
在他身边,围着一长溜如临大敌的人,他们死死拦着水月,不让他靠近,生怕他气头上直接一脚把顾砚踹江里。
“……真是惯得你,合着这事儿是我们做错的是吧?你在这闹给谁看呢?!”
水月骂骂咧咧的,他们动静很大,已经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更有甚至已经开始打电话报警。
顾砚看着是真的喝醉了,他红着眼眶,就像被主人遗弃的小奶狗,抱着桥栏嘤嘤抽噎:“你凶我,你居然还凶我,你是坏人呜呜呜呜……”
水月只觉一股邪火儿直冲头顶,“你给我好好说话!大男人哭什么哭,给我把眼泪憋回去!”
顾砚被他这一吼,浑身一哆嗦,哇的彻底哭开了。
“你小子——”
水月也炸了,他力气很大,笑笑他们几个人都有些拉不住,额间直爆青筋。
“你们给我撒手,我今天非得把这小子踹江里不可,他得好好洗下脑了!”
他疯狂挣扎,按着他的人也疯狂哀嚎:“我靠,水神你平时都吃的什么,这没个八百斤还拉不动你。”
……
笑笑几乎是使出了吃奶得劲,声音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一字一顿:“木轻,花生!你们还傻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拉住队长!”
[电竞]你的盖世英雄来啦! 章一百五十四:顾砚(3)
木轻和花生被吼了声,急急忙忙跑去帮忙,水月几次挣扎无果,只得将一腔怒意全部发泄到罪魁祸首身上——
“顾砚,你趁我还好好说话的时候麻溜儿下来!”
水月的脸黑如锅底,指着他点了点,一字一顿,威胁性十足。
顾砚被他吓得抽噎了下,泪眼汪汪的抱着桥栏摇头。
“我不……”
他声音软乎乎的,含糊又黏腻,醉意上涌,其实眼前一切都看不分明,唯独水月气势凶狠的怒吼存在感极大,震得他耳膜都隐隐作痛。
平时在战队里,就属花生和顾砚的关系最亲密,花生头疼不已,耐着性子哄他,“顾砚你有什么话下来说,坐上面多危险,你不怕掉江里啊?我可记得你不会游泳。”
木轻也在苦口婆心的劝:“是啊,别闹小孩脾气,快下来!”
顾砚不停摇头,看起来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儿:“下来会被队长打。”
水月差点没被他这话气笑,合着这小子还知道自己做的事讨打?!
顾砚脑中昏沉,一阵阵的眩晕袭来,让他几乎难以坐稳。
众人看他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摔江里,更是提心吊胆。
江风凛冽,吹乱了他的额发,他眼里似是蕴有一汪春水,闪烁着沉寂又清澈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