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死手,修士当场暴毙,可惜本命灯芯召走了魂魄,否则他连魂魄都不打算放过。
传话的长老一死,许然平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亲自出马向邓诡解释:“许瑶已经不是我宗弟子,没人清楚她现居何处。念及她曾在遥丰宗学习和邓宗主的寻子心切,这位长老的死在下就不追究了,还请邓宗主离开遥丰宗别再迁怒无辜人了。”
邓诡自然不满意这个回答。
他冷哼,对着护宗大阵就是强大一击,直将大阵打得摇摇晃晃。
许然平敢怒不敢言。
等到邓诡消失不见,他急忙唤人去查看护宗大阵。
宗内的弟子惊慌失措,生怕天机宗宗主愤怒之下让所有人陪葬。
护宗大阵晃得他们六神无主,纷纷寻找安全隐秘的地方躲藏。直到四周恢复平静,他们才试探着钻出去,三三俩俩地骂起罪魁祸首。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许瑶这么爱惹事,居然连抢人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不过是在荟萃争霸赛上赢了几个比赛,这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真是丢尽遥丰宗的脸!”
“宗主和宗主夫人的决定是正确的,像她那样的人就不配待在遥丰宗。”
……
邓诡飞到半路眼神阴狠地对着某个方向施加灵力,很快摇摇欲坠的灵物躺在他的掌心,展示信的内容。
[邓宗主所寻之人在北方荒凉之地,城镇往北七百七十七公里,有座山峰高耸入云,周边四座荒山包围,高度约高峰一半,那人便在高峰之上。]
他拧眉,用大乘期的法术读取制信者的样貌,发现竟是个穿戴富贵的小女修,身上系有遥丰宗的令牌。
他们究竟搞什么名堂,不是说不知位置?
邓诡灭了灵物,将小女修之像印在纸上保留,原路返回天机宗。
第74章 梦
邓诡没想到无来竟然敢拒绝占卜。
偏偏那定命认主,唯有无来能够使用。
“反正我灵力尽失,也没有活下去的意愿了。”
无来坐在屋内的草席之上,玩味地注视邓诡。
“忘记告诉你,先前我察觉到池涞不对劲,私下里算了一卦。不知怎的,他知晓了你全部的打算,没准这次消失是他有心设计的。要是他真的想跑,你这辈子别想知道他在哪。”
“你说什么!”邓诡掐住他的脖子从地上拎起来,“你为什么当时不说?”
“当然,是,因为,我想看看,他要怎么,挣扎……确实我也,没料到你个大乘期,竟能给他,跑掉,真是,可笑!”
邓诡眯起了眼:“找死!”
他手指用力送无来上路,等尸体落到草席,他沉吟着施展禁术。
低吟声中,“无来”四肢扭曲地抽搐,以诡异的姿势爬到邓诡面前,沙哑地喊主人。
“我命令你立刻占卜池涞的位置!”
“无来”听话地拿出定命,动作僵硬地进行占卜。
一炷香后,他把结果告知邓诡:“池涞在荒凉之地。”
邓诡挥手间在他面前显现修真界的地图。
“把具体位置标记出来。”
“无来”抬头看了眼,用手指在某处。
邓诡皱眉查看,果真是那小女修说的地方。
城镇往北行七百多公里。
居然特地偷偷地提醒他,看来也是看那死丫头不顺眼企图借刀杀人的小.贱.人。
等他儿子复活,就把她抓了做成炉鼎送给儿子。
算计敢算到他头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邓诡没觉得许瑶能逃出他的手掌心,花了整个下午安排邓平的归来宴,对外宣称有重大事宜要在宴会交代,让内门外门的弟子必须都到齐。
他都盘算好了要当众宣布“池涞”会作为下任宗主接管天机宗,坚信世间最美好的人和物都该属于他儿子。
哪想要送出去的邀请函写到一半,突然内心悲痛好似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这种感觉他曾经历过,在儿子替他死的时候。
邓诡脸色大变,动用滔天倒海的本事往荒凉之地赶。
寻到符合条件的高峰时,太阳刚好处在头顶正中央。
他手掌朝下,大乘灵力击打在法阵上,瞬间就把法阵破了,使得这座山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它并没有表象那么高,甚至比周围的山还要低一截。
山顶站了一男一女,仰头与他对视。
莫不是他多虑了?
他用了无数灵宝稳固残魂,区区两个金丹能有什么办法灭了他儿子?
邓诡见他们没拿武器,冷笑着降落到地面。
“池涞,你既然痊愈了为何不回来?”
少年沉默片刻,低头走向他。
“你消息也不传,我很是记挂担心。”
“……弟子知错了。”
“罢了,念你被拐不方便,我就不说你了。”
邓诡微妙地对他笑了笑,想到他戴着法宝看不见,伸手把黑布揭下。
少年大惊失色,立马闭眼:“师尊!”
“她是将死之人,看见了也没事。”邓诡乐呵呵地询问许瑶,“不过若是你同意交出鬼仙草,并做我徒的道侣,我也不是不能饶了你。”
少女面色难看,艰难地做出抉择。
她把装了鬼仙草的袋子扔向邓诡,屈辱地下跪。
“多谢邓宗主高抬贵手。”
下一秒她尸首分离。
邓诡轻蔑地甩袖。
“庆幸吧,我心情好才饶了你的惩罚,否则可不是死了那么简单的。”
第75章 梦
邓诡在尸体旁有意等了会儿,直到池涞不小心踩到枯枝闹出动静,他才皱眉将尸体烧化,留下失去主人的戒指和灵剑。
他随意用脚踹开没有名号的灵剑,把戒指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倒出来,找到所需的鬼仙草后其余的灵石衣物被他一概烧尽。
“鬼仙草拿到了,我们归吧。”
邓诡踏步间飞上云间,等池涞跟上以后再往天机宗的方向前行。
回到宗门,邓诡直接命人关押池涞,独自关在炼丹房炼制和魄丹。
八十一日过去,他终于炼成丹药,虚弱地瘫坐到地上。
炼制过程中不能有任何的分心,他强撑着耗费灵力精力,这才有心思服用丹药调养身心。
药效未完全吸收,他就起身去见池涞,遣散了身边所有的侍从。
屋里仅剩他们时,池涞怯怯地喊了声师尊。
“这些时日有好好反省吗?”
“对不起师尊,池涞再也不敢了。”
“哎,罢了。”邓诡附上他的肩膀,“这颗补药你吃了吧,吃完就回你自己的洞府安心静养。”
“多谢师尊。”
池涞不作他想地接过丹药,吞进嘴里。
他揖手作礼,转身没走几步突然揪住身前的布料,跪坐下来。
须臾间浑身大汗,痛苦地发出声音。
“儿子,可以醒来了。”
邓诡有时会这么叫,于是池涞重新面向他。
“师尊,不知为何我莫名……”
“爹!”
池涞的身旁出现了个古怪的影子,他看得仔细,是从他体内钻出来的。
正诧异着,那影子跪在师尊面前磕了个头。
“多谢爹为平儿做了这么多,平儿为有您感到幸福!”
池涞过于震惊,一时连精神海的疼痛都忘了。
他望着师尊抚摸影子的头,说出安抚的话来。
这个影子是师尊的亲生儿子?
之前为什么会寄居在他的精神海里?
“吃了他的魂魄,爹爹给你护法。”
池涞闻言更加茫然,未开口询问身下亮起光芒,魂魄竟生生被撕扯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