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滚,我们帝州不欢迎你们青灵山的人!”
一时之间,各种胭脂盒、糕点,伴随着谩骂声,朝沈鹤风兜头砸去。
沈鹤风看着越聚越多的帝州百姓,朝地上呸了口,骂骂咧咧地抱头逃了。
他熟门熟路地逃进了巷子里,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绕来绕去,藏在某条小巷的偏僻处,等了许久,发现周遭没动静后,刚打算起身离开这里,结果猝不及防地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小巷的拐角处,一名白衣男子从容走来。
男人五官精致漂亮,但表情冷淡,气质疏离,赫然便是谢子殷。
这毒医不在无尽屋养他那乱咬人的食人花,来这干什么?
而且行事鬼鬼祟祟的,怕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沈鹤风赶紧藏好,注视着谢子殷的一举一动。
他亲眼看见,谢子殷停在了一处小院门口,敲了敲门。
很快,小院门被打开,一个长相清秀的妇人出现在门口,朝谢子殷一笑,让开一步。
谢子殷朝对方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然后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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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无尽屋后,沈鹤风去找了温霜白,先告知了小玉师妹的事。
“小玉师妹?”温霜白刚查了帝嫣然的人际关系。
帝嫣然身为帝麒的堂妹,从小父母双亡,是被帝家家主帝修元养大的。
所以她虽贵为帝家人,但其实在帝家并没有推心置腹的亲眷。
在门派里,她倒是有三个关系不错的好友。
可惜,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这三位好友,都不约而同闭关了。
而所谓的小玉师妹,温霜白暂时没听过这号人。
“我让三土帮忙查查。”论查人,那还是陆嘉垚在行,他天南地北的人都认识。
“怎么,你还有事?”温霜白忙得很,一边要潜心修炼曜灵心法,一边要查帝嫣然一事,一边还要研究曹长老送来的,关于圣塔终战的资料。
“温二白啊,你和谢子殷……”沈鹤风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伸手拍拍温霜白,语重心长地说,“老夫还是站你这边的。”
温霜白莫名其妙:“你又要整啥幺蛾子?”
“……你个毒妇,真的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沈鹤风气死,但还是把谢子殷私会女子一事说了,“你自己留个心眼
吧。”
温霜白听完,反应平淡地哦了声,在沈鹤风离开后,继续看她没看完的终战资料。
可看了好一会儿,她都反反复复停在同一页。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静不下心了。
很陌生的情绪,她这是怎么了?
温霜白发呆了好一会儿,末了拍拍脸调整好情绪,先把该干的事情都妥帖完成。
状态好的时候,温霜白是不睡觉的,她可以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保持满电状态。
但今夜,温霜白觉得有点累了,她打算今晚好好睡个觉。
可刚熄灯没多久,谢子殷便回来了。
男人站在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睡了?”
睡着的人是不会回话的。
温霜白安静躺着,闷声不吭。
可惜,睡她脚边的四百块听到谢子殷的声音,就很开心地爬了起来,打算出门去问好!
这不争气的傻笔!
温霜白一脚伸过去,当即就把四百块给压在脚下,任凭木偶笔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
四百块呜咽一声,放弃抵抗。
窸窸窣窣的声音落在房外的谢子殷耳里,他道:“你没睡我就进来了。”
说着,就欲开门。
毕竟门锁只防君子,身为修士,想开个锁还不容易吗?
温霜白:“??”
温霜白都气笑了:“我有让你进吗?”
“不进也行。”谢子殷能屈能伸,道,“我带了点吃的给你,让四百块来取?”
四百块听到这,又满血复活,从床上爬起来,期待地看着温霜白。
嗯,它的新木手很结实很好用,能提可多重物啦!
温霜白瞥这木偶笔一眼,心想当初谢子殷不就给它缝了身猪皮,至于如此么?
她拒绝:“谢谢,但不必了,你自己吃吧。”
“是你喜欢的。”谢子殷想了想,“那我放在门口,你明早起来……”
温霜白开始不耐烦。
这人到底是想干什么,白天疑似私会女子,晚上给她送吃的?
她掀开被子起身,刷地打开房门。
天已经变冷了,寒冬将至。
月光从走廊半开的窗倾泻而入,罩在门外的谢子殷身上。
和温霜白想象中不同,男人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提着一大袋东西,略显疲态。
看见她开门,谢子殷眼中流露出笑意,将手中的吃食递过去:“给。”
“百花街买的?”温霜白看谢子殷点头,半开玩笑般地试探,“百花街那边都是女孩,怎么,你是去私会哪位了吗?”
谢子殷顿了顿,话中也有深意:“确实是见了位有夫之妇,但不是私会,只是有些要事。”
温霜白眨了下眼。
有夫之妇,要事?
她记得,书里的谢子殷后来是和魔族有接触的。
“你和魔有联系?”温霜白蹙眉,“小心把你自己坑进去。”
“我没联系过。”他穿书过来后,属于原主的轨迹就变了,九婴诡诀的后遗症也被星月谷的星石所治愈。
温霜白:“那你还能有什么要事?”
“嗯……”谢子殷拉长语调,轻笑,在温霜白好奇的眼眸中,偏了下头,说,“我可以不告诉你么?”
温霜白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当然。”
落下这两字,她便关上了门。
看着到底送了出去的东西,谢子殷微松口气。
他转身离开,但并未回房,而是去找了沈鹤风。
总之,在温霜白愉快入睡的时候,两个男人大打一架。
沈鹤风摸着自己嘴角的血,心中不由想,原来这才是血光之灾啊!!
他恶狠狠地盯着对方:“你怎么发现的?”
谢子殷拧了拧眉心,扔给对方一片假胡子。
他从那妇人院中离开时,无意间看到掉在角落的。
这假胡子,不就是这死道士装神弄鬼用的吗?
还好他留了个心眼,不然要完。
沈鹤风哀嚎一声:“我就说,我怎么找不到我的胡子!”
“所以你到底去见那妇人做什么?”沈鹤风把假胡子放好,问转身离开的谢子殷。
谢子殷头也不回地道:“我连霜白都没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沈鹤风:“…………”
第117章 我只给我喜欢的人过
第二日一早,沈鹤风便去找了温霜白,指着脸上差点就要愈合的伤口:“你看看,你自己看看,都是你家那位昨夜的杰作!身为医修,居然动手打师兄,真是大逆不道之辈!”
温霜白嫌弃地一把将道士推开:“……谁让你跟踪还留下了把柄?”
“老夫不都是为了你?”娃娃脸道士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他拉开椅子坐下,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话说回来,你真不好奇谢子殷到底找那妇人做什么?”
温霜白:“不好奇,那是人家私事。”
沈鹤风闻言,撸起袖子就卜了一卦,一看卦象,他乐了:“假,老夫的爱龟说你口是心非!”
“……”温霜白面无表情地看向沈鹤风。
“其实你心里是在意的,对吧?”沈鹤风丝毫没有自觉,拿出兜里的假胡子贴上,一摸胡子,那神棍范一下子便起来了,他嘴贱地继续给她分析卦象,“按老夫这卦象之意,你从小失去至亲,看似擅交际,但其实从不轻易交心,不敢交托于感情。啧啧啧,惨呐。温二白,容师兄我提醒你一句,你得认清自己的内心呐!”
烦死了。
温霜白深吸一口气,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骂道:“滚蛋!我要修炼了。”
修炼到傍晚时分,温霜白收到一条陆嘉垚发在小队群的消息。
【陆三土:霜白你们快来,我在夜市这边看见那个小玉师妹了!】
哦?
见此,温霜白拿起玄天镜便出门,出门时往旁边的谢子殷房中看了眼。
里头人去屋空,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