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暖没力气关心,说服玉春娇的快乐和沈牧野给予的打击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直撑到拍卖后半段,沈清湘如约带着她早退了。
出来后,她主动道:“清湘,我累了,先回去了。”
沈清湘的兴致也不高,林柏亭的态度令她耿耿于怀,她愤愤道:“真烦,订个婚而已,燕姨就迫不及待地搞个晚宴来宣布,等到结婚,是不是得上空间站全球广播了。”
两人各自有说不出的郁闷,就此分道。
陈正忠追出来时,人早就无影无踪,他双手叉腰,不爽道:“你未来嫂子跑得真快,是觉得攀上刘斯年了就可以不尊重亲友了?”
陈晓玉同样不爽,宣布订婚日期的好日子,沈牧野居然不打算与她二人世界,还得薛南燕提点,才勉强表示谈完事就来送她归家。
兄妹俩郁闷到了一处,但陈晓玉还是鄙夷地看着陈正忠。
“哥,拜托你吃点好的吧,不是网红就是戏子,现在又盯上老寡妇了,真给我们陈家丢人。”
陈正忠哼道:“得了吧,你以为你吃得很好啊!整天跟在人家沈牧野屁股后头当舔狗,舔到现在人家碰你了吗?天天炫耀那一个月的照顾之恩,拜托,你就三天两天去医院打个卡罢了,全程都是人家护士照顾的好吗?以为沈牧野不知道呢。”
陈晓玉被踩了痛脚,声量立时拉高。
“他是尊重我爱惜我,希望我们的每一步都有仪式感!你以为他是你这种脑子挂在生殖器上的下半身动物啊!”
陈正忠听得大乐,挤眉弄眼做鬼脸:“哈哈哈,笑死了,我是男人还能不了解男人,知不知道男人对喜欢的女人是什么德性?是看到她的头发丝,都会控制不住想跟她一夜七次好吗!是恨不得天天和她亲亲抱抱举高高好吗!”
他嘿嘿道:“晓玉,他不碰你只有两个原因,要么他烦你根本不想碰你,要么他在别的地方吃饱了,对你自然就彬彬有礼了,就这么简单。”
陈晓玉被气得面庞发紫,嘴唇都抖起来。
她坚信沈牧野是爱她的,但她同样明白哥哥说的有点道理,莫说男人,哪怕是她这个女人,面对喜欢的男人也会想要亲密,沈牧野不碰她,会不会真的是因为在别处吃饱了?
陈晓玉吸了口气,道:“哥,我未来大嫂的男友可是道森集团太子爷,你有嘲笑我的功夫,还是想想玩不玩得到她吧。”
陈正忠撇嘴:“她一个寡妇又不需要给姓刘的守身,怎么玩不到?”
“你有办法?”
“还没想好,等玩完玉春娇再说吧。”
陈晓玉跳了一下跳到哥哥身边,可爱地一笑:“假如我能帮你,你要怎么谢我?”
……
林柏亭不意外沈牧野会来找他,他和朋友嘱咐了两句便独自上前。
春和楼的顶楼景观花园,拍卖会结束后,尚未聊畅快的客人们可以上来续一杯茶,顺便欣赏一下园林夜景。
“沈总有事?”
沈牧野倚着栏杆,背后是大片晃动的暗色树影:“我以为林医生会先来质问,问我与谢时暖在那间房做了什么。”
林柏亭眸光有一瞬的波动。
“没什么好质问的,沈总故意当着我的面拉谢小姐进去,不外乎是要利用我给你打掩护,沈总的请求很直白。”
来到会场后,他欣喜地发现谢时暖在后台,本要上去打招呼,却目睹了两人拉扯着进了房间,谢时暖有紧张有迷惑,独独没有抵抗,她是如此相信沈牧野不会害她。
哪怕她已经为了沈牧野伤心难过了好几回。
“林医生真自信。”
“我是该有这份自信的。”林柏亭勾出一抹冷笑,“毕竟,我帮沈总逃脱了一桩危机。”
沈牧野也冷笑:“危机?林医生真以为没了你,我就没办法应对了?”
“我从不这么以为,沈总能力强手段高比叙白厉害多了,所以可以左拥右抱,把危机当乐趣,但是沈总,谢时暖与你不同,一个不小心,她就会被这种病态的关系害得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你这样对她,对得起叙白的在天之灵吗?”
林柏亭清晰地看见沈牧野的笑凝滞在唇边。
“这么说林医生是为了谢时暖的安危才不得不帮我。”
“对。”
沈牧野彻底敛了笑。
“林柏亭,抢好朋友的妻子就很健康吗?大医生不请自来为了见谁,司马昭之心,你就对得起我大哥?”
沈叙白去世后,林柏亭和沈牧野也有过一场相似的交锋。
在那场交锋里,林柏亭输了。
好友命悬一线,他却对好友的妻子产生了不该有的好感,这份愧疚在沈叙白去世时放到了最大。
然后,被沈牧野戳穿,暴露在天光下。
林柏亭备受打击,他无法面对自己的龌龊,只能远走。
沈牧野没学过心理学,但天生懂得捕捉对手的弱点,精准打击,至死方休。
这一次也是同样,只是,林柏亭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林医生。
“哪怕是古代,娶亡友的遗孀都能成为佳话,我是真心喜欢谢小姐,想要好好照顾她,这有什么可对不起叙白的。”
林柏亭不卑不亢,“倒是你啊沈牧野,叙白最疼的就是你这个弟弟,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其实,除了用手段强迫谢小姐,你还能怎样,能和她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吗?能给她想要的未来吗?”
沈牧野面皮紧绷,额角若隐若现青色的血管,周身的寒气四溢遮都遮不住。
“你能给的只有危险、不安和躲藏,只要有得选,她一定会迫不及待地离开你。”
第68章 一个巴掌,一个吻
沈牧野的沉默哪怕是隔得远的路人都觉得可怕,独独林柏亭青松翠柏一般挺立着,毫无惧意。
僵持不过片刻,沈牧野鹰眼微眯:“哪怕是沈叙白还活着,他都没资格指责我。”
他迈开长腿,在与林柏亭擦身时不屑地拍住他的肩。
“林医生大可以试试,有没有本事带走谢时暖。”
离开春和楼,孙恒将沈牧野引上车,陈晓玉难得没有第一时间扑上来,反而吓了一跳,她慌忙收起手机。
“牧野哥,我等了好久都等饿了!”
沈牧野冷着脸摸出一根烟,嘴里应了一声。
陈晓玉见他反应冷淡,只能拼命摇晃他的手臂,不想用力过猛,那根烟刚放进嘴里就被她晃掉了,掉在西裤上又滑了下去,不知滚落在哪里。
陈晓玉只停了一秒,又晃起来。
“牧野哥,你陪我回家吃宵夜嘛,我家新来的大厨手艺很棒的,不比你家福润叔差。”
“放开。”
陈晓玉没明白:“什么?”
沈牧野懒得解释,一把将手抽了出来扣住了领带,再用力扯开。
陈晓玉这才发现他的神情凌冽,浑身上下洋溢着不耐烦,可不等她关怀,男人道:“停车。”
司机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这边停,那边沈牧野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然后回身,制止了想要跟着他一起下去的陈晓玉。
“晓玉,饿了就赶紧回家吃饭,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砰的一声关了车门,对司机道:“开车!”
司机半点不敢耽搁,油门一踩,立刻开出老远,陈晓玉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喊了句什么,但风大,听不清。
孙恒的车就跟在后面,见状急速赶来,停在了沈牧野身前。
“沈先生。”
“逛个花园去临江府。”
逛花园就是兜圈子,甩掉偷窥的尾巴。
沈牧野重新登车,他将领带解下扔在一旁,用力拽开领口,崩落了两颗扣子,他就那么大剌剌的坐在后座,像个随时要爆炸的核弹。
孙恒沉默是金,安心当个哑巴司机,兜了几圈确认安全后,车子抵达临江府。
刚过十点,还不算晚,平常这个时间谢时暖会追剧会打游戏,亦或是在阳台上浇花,她和动物缘分不深,和植物的缘分也没好到哪里去,连仙人掌都能种死,唯一侥幸在魔掌下幸存的生物,居然是玫瑰。
谢时暖种玫瑰,种一颗活一颗,哪怕只是浇浇水之后再也不管,玫瑰们都能自顾自活得旺盛。
作为花卉里不算好养的品种,这大概就是独特的缘分。
沈牧野喜欢红玫瑰,不是因为花好看而是有一次,趁着谢时暖不清醒,他抱着她去阳台上的软榻。
软榻旁是一丛丛火红的玫瑰花,玫瑰花丛里是谢时暖,人美花轿,相映成趣,火烧一般让他整个人都不清醒了,之后半个月,谢时暖没再踏入阳台一步,阴影了。
沈牧野推开门,客厅里没有谢时暖,孙姐往阳台一努嘴,谢时暖果真捏着一个小水壶在给玫瑰花们喷水。
临江府的阳台是一百四十度环绕式阳台,为了方便她种花,砌了一溜花坛,如今茂盛地生长着一丛丛的玫瑰花,她穿着一条丝绸睡裙,头发披散着,一边喷水一边自言自语。
“天底下没有比他更坏的男人了,你们说对不对!”
玫瑰花无语。
“我要祝他出门撞树!”
玫瑰花继续无语。
“这种浑蛋渣男就该跟陈晓玉好好锁死,别订婚了,直接结婚,三年抱俩,生一堆狼心狗肺的小崽子!”
谢时暖骂得起劲,喷水喷得更起劲,一朵花被喷得湿淋淋的直滴水,隔壁那朵还是干的。
沈牧野听她骂了一会儿,听高兴了。
“大嫂再喷下去,这花就得吐了。”
谢时暖正在专心致志的输出恶言恶语,骤然吓得手一松,小水壶掉在地上。
沈牧野不等她转身就贴近抱住,脸埋在长发里,深吸气。
谢时暖刚洗过澡,身上一股沐浴露自带的桂花味,头发反倒没香味,她不喜欢带香味的洗发水,嫌熏得头晕。
男人的双臂箍得谢时暖不得不紧紧贴在他身上,皮带扣顶在尾椎处,咯的难受。
“放开。”
“胆子肥了,敢这么骂我。”
沈牧野隔着绸缎揉捏着她的身体,丝滑极了,他的呼吸逐渐粗重,吻一路从后颈绵延至脊骨,又是吸又是咬,折磨得谢时暖脚底打滑直往下坐。
男人便干脆托住她的小腹往上,姿势更狂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