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卓自然第一时间注意到,当即冷下眼神剜过去,同时伸手拽过游夏,把人拉到自己对面,以高大清瘦的身躯全然挡住她。
两个陌生男人见状,悻悻然地默声离去。
“干嘛呀,我还看完照片呢!”当事人游夏对这个小插曲倒没多大反应,头脑懵沉晕眩着,任由岑卓扯住自己的力道挪移脚步,“诶你别先拽我……”
话没说完,女人脚下不稳踉跄着,一下子跌进了岑卓怀里。
蜜桃香湿漉甜腻,混染进浓郁靡丽的酒香气,顷刻张弛出欲感美妙的熟龄女性味道,陡然间驻满鼻腔贯穿神经,直达男人最敏锐的大脑皮层。
岑卓整个人猛地僵住,偏开头不敢细嗅。
他没做犹豫,很快推开游夏扶稳她。
随即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低弯下腰耐心细致地系在她细成一把的腰肢,用自己的外套遮蔽她曼妙臀线。
虽说喝的时候有所克制,可游夏到底也是不少喝,酒劲会后上头,加上此刻有丝丝晚夏的夜风吹拂,让她终究还是难免稳不住自己重心。
她隐微摇晃着身子,低头看着岑卓系在自己腰上的外套,一向拿他当兄弟来看的游夏对这样突如其来的体贴觉得讶异。
不明觉厉地调侃他:“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她不会懂面前的男人在压抑着什么。
他呼吸隐约急促,喉结滚动。
拉低目光紧密注视着她的漂亮脸蛋,岑卓抿紧唇,在她懵懂而晶莹明亮的眸里,他看到了如此狼狈的自己。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伴随极具强烈的心跳。
“咱们部门最近接下一个欧洲庄园的翻修工程,预计下半年动工。”岑卓声音微微发涩,看着她,“如果分到我们组的话。”
“游夏,你也会去吗?”他问,“跟我一起……”
后半句话尚未说出口——
“岑先生。”冷淡疏凉的男性嗓音倏然响起。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游夏先开口:“诶?屈历洲?”
屈历洲没应声,迈开步伐走上来,探手径直圈搂住游夏的细弱蛮腰,牢牢把控着她的身子,揽进怀里。
游夏觉得热,下意识想挣动,不料男人却更用力扣紧她的腰,同时侧头吻了下她的耳尖,低声安抚道:“别闹夏夏,乖点。”
几乎被两人亲密画面狠狠灼伤,岑卓不自觉指骨蜷紧。
屈历洲这时懒散回过头,另一手抄着裤兜,恹恹地掀起眼皮睨他,薄唇微翕:“岑先生,谢谢你送我老婆回来。”
口吻是谦逊,眼底眩光却斥足近乎冰结的郁沉,又阴晦,又强势。
几字下达逐客令:“辛苦,不送。”
说完,屈历洲揽着游夏的腰肢,将她彻底接管,并带离岑卓的范围,走进电梯。
岑卓还站在电梯门外没有离去。
游夏对屈历洲的出现也很意外:“屈历洲,你今天不加班?”
屈历洲只是安静地搂住她腰侧,没有回答,双眼凝视着门外的岑卓,眼底盈涌着倨傲的上位者神色。
像是盘踞在领土内驱逐侵袭者的烈狼。
游夏被他扯进电梯时脚步几分错乱,被酒劲晃着还没能站稳脚跟,只能仰头把脑袋靠在屈历洲肩上,看着他的下巴喋喋不休。
“你今天回来酒店睡吗?”她嘀嘀咕咕地说着,“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见屈历洲还不回话,她努力站直,给自己找补:“你可不要以为,我这是盼着你回来的意思……我告诉你,我也是很忙的。”
她把手指头伸到屈历洲面前数数:“今天我给你们集团的人交了设计方案,狠狠骂了于百诚,然后就一直在加班工作,还和岑卓去吃了夜宵,他送我回来的路上有臭流氓偷看我,他还给我围了衣服。”
游夏指指腰间围系的外套,又指指外面还没离去的岑卓。
“哦对了,岑卓刚才说有个新的工程,要我跟他一起去欧洲。”她还没忘了这茬,低喃道,“他好像还有话没说完。”
银镜电梯门开始缓缓关闭。
反光面映出她迷蒙的醉眼,腰上那件属于别人的外套刺眼至极。
外面那个男人,与其说在看着电梯里的小夫妻,不如说只是盯着游夏一个人看,目光里盛满遗憾不甘。
游夏对着岑卓挥手:“岑卓,今天辛苦你了,拜拜……唔——!”
屈历洲抓住她招摇的细腕,用了不小的力道将人扯入更深的怀抱里,带着薄怒的吻落下,堵住游夏喋喋不休的温软嘴巴。
他一手固定住女人,单手扯下她腰间那件外套,像是在剥离什么脏东西般利落地甩开,看也不看一眼,就精准地抛进轿厢角落的鎏金垃圾桶。
金属扣子砸进垃圾桶时碰出的脆响,合着他交缠在她唇齿间、黏糊又清晰的一声低语,
“脏。”
岑卓眉头皱起,攥着拳眼睁睁看见越闭越小的缝隙里,
屈历洲扣住游夏的后脑,低头吻她的时候,抬眸从最后的缝隙中射出阴郁邪气的视线。
那一秒的眼神中,警告意味浓得像雾霾涌破,足以无声杀人,充满阴湿漆黑的危险震慑力。
厢门“叮”地合拢,四方封闭成一个安静的空间。
屈历洲将女人推抵在冰凉的墙壁上,激烈又凶狠的吻还在她唇上辗转,带着滚烫碾过她渗氲酒气的唇瓣。
“唔…嗯……”
游夏在醉色朦胧中下意识闭上双眼,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吻。
她没有经验,她脑袋一片白茫,只能被他舌尖撬开齿关,被他长驱直入。
“等等……刚才岑卓是不是还没走,你就亲上来了?他都看到了?”
她脑袋懵忪,趁屈历洲放她换气的间隙,赶紧开口。
她本该训斥他,责骂他为什么要吻过来,但是她的情绪,除了吃惊外,并不是反感。
“你很在意他?”
屈历洲眸光瞬间沉黯,问句里潜藏的危机和不悦呼之欲出。
游夏细细地喘息着,感觉全身被煮酥炖烂,浑身滚烫提不起一点力气:“那倒没有……就是被同事看到我们这样…太、太突然了。”
她结结巴巴,紧张极了,脸颊酡红发烫,娇嫩的双唇盈软,湿亮,靡豔不堪。女人抬头仰望屈历洲的眼睛都睁圆了,洹着星光与波光。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表情有多诱人。
“那就让他看着。”
他的手掌始终垫在她脑后,避免她磕痛,又不容许逃离。
再次倾压下来的吻又密又急。
她想要躲闪却做不太到,混乱的扭头动作被他把控在手里,“但是…唔……但是有监控。”
被他舔花的口红,蹭到他瘦削漂亮的下颌上。
屈历洲牢牢掌住她的后颈,低笑着哄:“让他们也看着。”
说完落吻继续探寻,将她的呜咽封锁进他的唇舌。
屈历洲平时看着有礼貌,涵养极高,可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接吻时也会露出男人的本性。
他的另一只手顺着她棕色皮质短裙边缘滑进去,硬质指甲故意勾划破薄丝袜的网纱,再往上去是微微勒溢出来的腿肉。
他闭眼在她唇上吻出响亮的水声,指腹重重揉捏腿侧的软肉。
大腿痛感敏锐,游夏被激得脚趾尖用力绷紧,颤抖难忍地“嗯”出一声,
是“啊”声逃不脱屈历洲嘴唇的吸.吮,沦为沉闷的变音。
啤酒和烧酒混合的烈性味道,从她舌尖被屈历洲搜刮过去,润色上他口腔津水的香甜,再被渡回来,一次次往复交换。
游夏已经完全站不住了,只能被夹在冰冷的电梯角落,和屈历洲烙铁般滚热的身躯间,不知该依靠哪一个。
晕晕乎乎承受热吻,被一次次逼到窒息边缘,她忍不住伸手想推他的身子,又被他扣住手腕,拉高,按抵在厢壁镜面上。
十指混乱绞缠之中,屈历洲无名指的婚戒磕碰出轻响。
电梯疾速上升的失重感,连同他疯狂侵略着却始终得不到满足的缠吻,尝不到尽兴的舔咬,都让她膝头无比发软。
游夏完全在屈历洲高大身躯笼罩之下。
手腕被他固定在高处,她无法随意地瘫软,只能挺拱起匀细的腰腹,去迎合他的吻,主动支撑起自己,贴合他坚硬劲瘦的腰身。
气氛开始漾起湿漉的潮感,侧边镜面结出一小片水汽白雾,两道交织相缠的身影在黏稠的光晕里沉浮。
电梯停在88楼。
屈历洲才暂停攻夺,堪堪退开半寸。
游夏眼波迷离,呼吸凌乱到溃败,银丝断裂在他们嘴角,挂出一缕晶莹。
口红在她微肿的嘴周晕开一片靡丽的绯迹,整张潮红的小脸可怜兮兮,像朵被暴雨浇打透湿的苞蕾。
屈历洲捞起软掉身子的游夏,半拖半抱地将人带离电梯,大步流星地穿过走廊。
游夏因为接吻缺氧,酒劲更深入一步,涌窜上她的脑袋,她只能感受到自己像只小动物依附在屈历洲身上,被他带着走向他们的套房。
走廊地毯吸掉了热切杂乱的脚步声,却吸不掉狂命鼓动的心跳。
屈历洲一手牢牢扣紧她的后腰,仿佛怕她真的化作一捧烟水溜走。
另一手持卡刷过门锁,电子音像是某种最后平静的倒计时。
泰晤士套房的大门咔哒一声洞开。
他环着她的腰旋身进入,脚跟一踢将门带紧。
游夏在玄关处踉跄了一下,她依在屈历洲的怀抱里,脚下有点不舒服,果断踢掉了露趾的一字带高跟鞋。
鞋子从不同方向飞出,一只撞在门上,一只远远抛飞出去,落在地板上发出响动。
可是她不想光着脚踩到底上,于是赤足踩在屈历洲锃亮的皮鞋上,踮脚借力。
壁灯暖黄的光线里,她露肩扣系的衬衫,领口不知什么时候松解开两粒,露出雪白的深沟。
她搂着屈历洲脖子轻喘,裙摆也早就被他揉得翻卷到腿根。
但屈历洲还是一副穿戴整齐的样子。
凭什么凭什么?游夏真的很不服气。
她就这样半是挂在屈历洲身上,光洁嫩白的脚趾踩着他的皮鞋,踮脚去吻他,手指还试图扯乱他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