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盏弯唇轻音一笑,什么叫牺牲。
“也不能说是牺牲吧,毕竟,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阴沉的天起了风,风吹过她的长发,丝缕飘舞,“名利、权势、背景,这些都在我原本拥有的基础上层层累加叠梯。金字塔尖站得久了,谁还想下来?”
却盏承认自己是慕强的,在挑选联姻对象时,那一大堆照片的世家、富商公子,剔除及不到她标准的家世合格线,唯独只剩下谢弦深和孟撷。
孟家攻商,军政背景远不足谢家,虽说命运让她选择孟撷,但她为什么要听从循矩?
她要的是强强联合,旗鼓相当,且权均力齐,一路促她商贾政势扶摇直上。
伫高台,赢万难。
她说过,谢弦深,就是这场联姻最合适的人选。
“孟烨,放弃吧。”却盏把孟烨喜欢她的这条路,堵得比拒绝孟撷还要死,“我一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野心也足够大,你给不了。”
她走了。
孟烨留在原地,视线垂下看着他手中的那个镜子,纯澈镜面重映自己满是伤痕的脸,这一道一道的伤,化作利刃般淌在他心口上滴血。
没关系,盏盏。
没关系。
男人抬头定往她离开的方向,她的身影已经在他眼底挥之不去。
他最擅长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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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第三天回门,却盏为外婆挑选了一枚玻璃种玉如意,寓意健康平安。
她挑了好久才挑好的,偏偏,谢弦深和她一样买了个配套的送给外婆,外婆笑言着夸他有心。
明明是盗取她的创意。
叶女士还说想Tag和Nacht了,却盏也把两个小家伙带回来看看,Revival也想跟过来,但生了点小病,她哄了好一会儿才将小家伙哄去医院。
田姨刚刚发消息告知已经到了宠物医院,正在治疗。
“这么乖的呀。”小老太太一手一只小猫,黑的白的都围在她身边蹭,“感觉,这两个小家伙好像长了点儿肉呢,记得比两个月前胖了些。”
“是嘛?”却盏也上手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确实是。
两个小家伙的营养餐食没变,还是按照以前她放粮的标准,她特地嘱咐田姨一顿吃多少粮,喝多少水,鱼油、维生素等等必须要吃维持健康的东西,都严格控制着量。
她淡淡扫了谢弦深一眼,眼神传递信息:你给这俩开小灶了是吧。
刚见她的猫,他就阴阳怪气斥她的猫瘦。
还说她不会养猫。
要你管,她心里想。
他迎下她的目光,意指是,不仅给它俩开小灶,也把她的体重提上去了些。
她太瘦了,他第一次抱她那时就像托一张白纸。
这几天,却盏上秤的时候还抱怨。
“你过来。”
长辈们都在场,却盏的语气刻意控制几分,外婆说要去浇花儿,她借此机会和谢弦深单独谈谈两个小家伙的事。
两人到后花园,这里只有他们,却盏也不装了,“谢弦深,谁让你随便给它们加餐的?它们的餐食用量我都计算好的,再说了,它们是我的猫,你跟着瞎起什么哄?”
“也是我的猫。”谢弦深坦然。
“我看过养猫的餐食标准,你说的那些不用担心。它们会很健康。”
“……”
“不说这个。”
谢弦深抬步走向她,不给却盏反应回神的机会,双手捧着她的脸,步步带她后退,“看出来了吗。”
“……?”
“这两天,我挺开心的。”
他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她怎么知道他为什么开心。
男人视线低垂,淡笑,“也两天没亲你了。”
她说她不会跟他离婚,窃听器里,他听得清清楚楚,两天没亲她,时间也算得清楚。
“……不准,你敢我就打你。”
“夫妻之间,这事儿不是很正常?”
却盏逃不掉,脸颊被他捧着,要偏头,他力气箍着她,而后,前倾身子不由分说吻上她的唇。
他的檀香再度侵占她血管。
齿间磕碰碾磨,吻得一下比一下重。
第40章 Nacht 她的眼泪。
却盏算是见识到了。
两个人第一次做.爱那时候, 她依稀记得自己按在他锁骨前倾身,他却抵住她的颈冷声威胁她。
“做可以,接吻不行。”
与彼时完全两幅样子,只要被他逮到尾巴, 她哪有逃跑的份。
“……谢弦深。”
却盏一退再退, 断续呜咽的细声被他的强势合并在吻里, 脊背斥到身后树木的坚硬,最先感受到的不是疼,是因为他揽手护住了她。
他是有什么皮肤饥渴症吗……
依旧和前几次一样,她伸臂推开他的那点力全都变成了无用功。
到底是总结下来的经验,他亲得这么厉害, 却盏尝试咬齿欲想让他知难而退,但颌被卡着, 费力合齿时却刚好点过他舌尖, 差点咬到自己。
“神经病……”
却盏又骂又打都不管用, 被亲到瞳孔涣散之前,恍若看到了后花园里跑来的Tag。
小家伙雪白的一条, 也不知道是她看错了, 还是出现的幻觉。
心被猛地攥紧, “别、亲了……Tag、我爸妈……”
外婆、爸妈都在,万一被发现……
似是听进去了她的求饶,谢弦深仍捧着她的脸,退了身,视线落在她唇上,她今天精挑细选的口红色号被他全亲乱,也沾到他唇上了些,不仔细看是不明显的。
这次, 她倒是没哭。
就是眼睛有点红,好像,每次亲她的时候眼睛都是这么红。
却盏双手纵在他肩前微微打弯儿,呼吸不稳,喘着气,低着眼,浅眸没看他,张唇就是骂他的话:“……你、你他妈真是个疯子……”
“别说话。”谢弦深垂首低声提醒她:“外婆来了。”
一眨眼的功夫,Tag从室内跑到了室外,三拐两拐蹦着来到后花园,叶女士瞧见小家伙没了影,心里惦记着是外孙女养的猫,不能丢。
好在没跑出去,来寻它妈妈来了。
“弦深,盏盏这是怎么了?”叶簪琳看却盏的神情有些不太对。
却盏想解释,随便扯什么理由解释都行,谢弦深已然接过她的话说:“她眼睛里进了东西,现在好了。”
叶女士没起什么疑心,找到Tag顺便叫两人到了饭点,该吃饭了。
却盏整理好心绪,应下:“来啦外婆……”
手腕被他拽住,步子停定,她回身瞪他,“你等着,回去再跟你算账。”
“耳熟吗?”他兀自的一句。
却盏没懂,谢弦深说的‘耳熟’指的是那次她和孟撷在湖边,那时,她的情况和他编造的理由一样,眼睛里进了东西,他帮她,距离挨得很近。
看上去像亲一起似的,他到现在都没忘。
“你们那次,和我们现在一样吗?”
变相问她,你和孟撷那次亲没亲。
却盏无语,想说亲了,反正她撒的谎又不差这一个,就想着专门气他。
可他却先发制人掐住她的颈,眼眸缓缓递渐晦郁,俨然和长辈在面前的他截翻两面:“想好再说。如果我听到不想听的答案,他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被迫仰颈,喉腔阻遏氧气。
他刻意控制着力度,想掐她掐得更狠,长颀指骨环住她的颈,能直观感受到她颈脉的跳动,但心里却又舍不得
。
“你给我选择了吗?”她翻旧账,“哪次给过?”
面上说的好听给她选择让她挑,实则呢,不都是以他的想法、他的意愿。
他自动翻译她的话,没有。
她和孟撷没亲过。
“乖。”
在这项抢她的竞争里,谢弦深清楚自己的优势。
她说,她不会和他离婚,无非是借他的背景给她当踏板,倘若某件事情真出现什么破口,好让她毫发无伤地全身而退。
她要权,要势,要傍他的身,他给她就是了。
哪怕是利用他,他也心甘情愿。
……
在外婆家吃完饭,父亲和母亲工作上有事情需要处理,留下却盏和谢弦深陪着小老太太,还有两只吃饱了饭打算眯眼睡一觉的猫。
祖孙两个在客厅说以前的趣事儿,谢弦深坐在却盏身边,手持杯盏为两人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