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鬼魂儿啊深,走路能不能出点儿声?”
又是小夫妻独处环节,陆砚行暗言不做电灯泡,走之前特地轻轻掩上了门为小两口留出单独空间。
“你来干什么?”
关门声音很轻,以至于却盏都没注意到,只看到谢弦深进了房间。
谢弦深把装有衣服的纸质礼袋放桌子上,却盏忽有察觉,白女士不是说让助理送过来吗,怎么变成了谢弦深。
事实上,是白女士正巧在场外碰到了谢弦深。
顺便让他把衣服给女儿送过去。
却盏揽袋看了看,确实是衣服,停顿,抬眸看他,“还有事?”
房间面积不大,丝缕纯瑕烟雾融进空气里,淡冽的胭脂香和沉檀木结合,气息疏清。
“你抽烟?”他问。
却盏单手后撑桌子方面,肩松颈侧,“你不是有眼睛吗,能看到。”
“怎么,我抽烟碍着谢总什么事了。”
“今天在会场发生的事情,Winni丢了脸面,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谢弦深是在提醒却盏,视线扫过她,再落量,定在她指尖虚衔的那根细长苏烟上。
“这人背后做什么小把戏,以却总的实力肯定能处理好。”
白雾徐徐升袅,仿佛隔开一道有形的界限屏障,男人控好距离停步,她与他,一北一南,一暗一明:“Encre项目的效益,最好别因为这件事受了影响。”
资本游戏,他在背后主局,而她,是负责控盘的人。
严格来讲,谢弦深算是却盏的“上司”。
“谢总对我不放心?”却盏抬腕,动作悠缓将烟蒂移至唇边,“有谢总庇护着,还能有什么事儿能找到我跟前儿?就是不知道——”
话断了尾,她故意没说下去。
苏烟入口柔,一线喉,绯唇翕张呼出平直烟雾,破开那道明暗界,似风般吹在了谢弦深正脸。
“你让我指望吗?”
朝人吐烟,不是挑衅,就是调.情。
依旧是胭脂和沉檀的气息,但这次的更浓醇,因为他们相隔够近。
却盏的衣服还湿着,没换,深痕滩在侧腰位置,似弯刃绕了半围。
男人眼眸幽邃,忽而想起她坐在他身上的那晚,他也是这么掐着她的腰。
指腹轻触彼岸纹身,她身体会更红,也更敏感。
“胆量见长。”
谢弦深越过烟线划分的界,高挺的身形在却盏面前完全遮挡明光,虎口抬起掐住她的颈,“敢这么对我的人,你是第一个。”
因她的挑衅而怒形于色,却盏不嗔反笑,“生气了?”
“我什么也没做啊。”
“什么也没做?”复述一遍她的话,谢弦深语中威胁性仍在,“谢太太做得多了。”
“下次和别的男人见面之前,记得挑个谁都找不到的地儿……”
他一开口,却盏就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那次和孟烨在咖啡厅见面。
“我说了,是朋友。”她冷声打断。
“朋友会做到替人擦嘴的地步吗?”
却盏蹙眉,有病吧你谢弦深。
当时的情况是她喝水不小心呛到了喉咙,没及时找到纸巾孟烨递给她。
“和你沟通不了。”
扔掉话,却盏就要离开,哪知谢弦深手劲儿没松,甚至微微加了力让她定身,他依旧箍着她颈,“外面的那些小狐狸精,你最好别碰。”
“这是你对我说过的话,现在,我回送给谢太太。”
协议上立下的规定,为了维持这场联姻的体面,在感情上,谁都不可以节外生枝。
却盏浅眸稍仰。
他指腹掠过她颈侧的动脉,温度凉冰。
瞳底的最深处,只见谢弦深俯身低视,她要逃,他就把她摁回来。
足够近了,他说的话,她耳边一节字音都漏不了,沉郁的语气,声轻,却字字恫吓。
“如果我再看到你和其他男人举止亲密,可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
第20章 Nacht “你这是在非礼。”
朋友见面被他单方面指罪?
却盏不服, 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姿势未动,抬眸,她迎上男人退身落视时黑沉的眼。
他说敢那么对他的人,她是第一个, 她也可以告诉他, 不止有第一次, 还有第二次。
聚团的苏烟再次吹在谢弦深脸上自两侧延散,见他不避,她便更放肆:“昏君往往是一个朝代最大的败笔,因为他们不明青红皂白,也不分是非曲直。”
“谢总, 你这双眼睛生得很漂亮。可惜了,被蒙了眼当了昏君, 还不如拿来做标本。”
两夫妻都不是能给对方退让的主, 一个比一个毒舌。
却盏怒气值拉满说的那一段话, 前面,谢弦深像是没听见似的, 重点在后面。
“你喜欢啊?”
他退身之际, 她耳侧的那枚流苏耳环隐隐擦过他侧脸, 耳环在晃,她的细睫也在轻颤,气的,他却漫散地笑:“喜欢可以亲自取下来,我送给你。”
比她还要挑衅,疯子!
却盏一手拍开他的胳膊,力道松放大半,她轻而易举从他的桎梏圈逃出来, 檀香淡了,压在胸腔上的窒息感终于得到释放,“还不走吗,我现在要换衣服
,你可以离开了吧?”
“我们已经坦诚相见过了,你不用害羞。”
“给我出去!”
谢弦深并非是要留下来看着她换衣服,那句话也只是戏谑,或者,在她看来也是挑衅。
猫在炸毛的时候,那双晶亮的眼睛会蓄满烈气,会伏耳,会尖叫。
一身毛茸茸却竖起满身的刺告诉你她有多么不好惹,仇人般敌忾,严重的话上手伸爪防御,炸毛次数多了,打人也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但她没有很大的力气,打在身上就像轻轻一推,威慑如棉花。
不仅窝里横,还狐假虎威。
谢弦深走到门后,伸手开门,手刚半握门把下压,“咣当”一声,门把手脱节门孔掉在了地上。
“……”
却盏被这一声响震得心率一提,警惕敏锐地转过身:“怎么回事?”
当事人一脸淡然,语气更是平和:“断了。”
怎么好好地突然断了?!
却盏拎着裙摆查看情况,门把手是断了,而且还坏得糟全,她记得门原本没有关上,知道门锁有问题特意留的门。
“哪个十三点关的门……!”
正在剧院会场的陆砚行忽感一阵凉风袭身:“……阿嚏!”
门坏了,他们被困在房间里出不去。
却盏第一时间去找随身带在包里的手机,然而关键时刻手机却没了电,她更无语了。
“手机给我。”手心摊开递向谢弦深,她直言,一副索要模样。
“好像没带。”
却盏一眼看出他在说谎,也不给他停顿的机会直接搜身,双手一并齐下,先是摸了摸西装外侧的口袋,没找到,又转战西裤两侧的口袋。
陌生又熟悉的温度上下抚在他腰身,谢弦深后退一步,她便跟着他向前一步继续搜,皱眉,搜不到,却不知盈腴的胸线已经轻轻贴挨他。
“你这是在非礼。”他说。
“夫妻之间谈什么非礼。”她回得很快,几乎没过脑。
这会儿想起来了他们的夫妻身份。
在西装内侧口袋找到了手机,想把手抽出来,手腕一紧,却盏被谢弦深摁牢悬停。
再次回忆起那天,她还是想不起来他说的话。
能感受到的,是她指尖蜻蜓点水似的碰到他,随血络蔓至百骸,对她传递非真却似真的触感。
外界的声音倏然什么也听不到了。
其实,她有几次感受到他的心跳。
做.爱那次,同床相拥那次,但都因为客观的外部因素而阻绝。
今天,她第一次意识明楚的、用指尖听到了属于异性的心跳。
也是他的心跳。
如此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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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Encre系列发布到现在,却盏暂时还没发现Winni那边会对Rokori做什么损利的事情。
晚上七点之前,她定好的时间,Winni会带着五千万现金到她的办公室给她赔礼道歉。
寻盎收到“看热闹”的邀请也在办公室,搭腿坐在桌前把玩着却盏新拆的盲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