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屹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问:“最近是不是有人欺负她?”
“您说孟小姐吗?”
“除了她还有谁。”
“是的,她面试的时候被李杰申刁难了。”
“是吗。”邢屹沉吟片刻,勾起西服外套开门下车。
...
宴会厅里灯火煌煌,小提琴声悠然萦绕。
邢美莱带她认识了很多身居高位的人物,并且跟别人介绍时,邢美莱脱口而出“这是我干女儿”。
孟纾语受宠若惊,指腹悄然摩挲手里的高脚杯细柄,在邢美莱的引导下,主动跟对方谈话。
没想到那个阿谀奉承的李总也在场,他听见这边说话,鬼一样飘着双脚凑了过来,变脸速度比高铁还快。
“呀,邢女士您真是,怎么不早说您有这么个才貌双全的干女儿呢?”
孟纾语轻轻颔首,保持应有的礼貌:“李总,您好。”
“哈哈,你好你好。”李杰申假惺惺赔笑,“上次真是不好意思,小孟同学,你的面试问题答得非常好,我绝对没有为难你的意思。”
“......”
邢美莱知道李杰申的德性,同时也看出孟纾语表情不太好。
“乖乖,这里有人抽雪茄,你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孟纾语很快反应过来,点点头:“好,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
她如释重负,把酒杯归还路过的服务生,转身离开。
还没走出宴会厅,头顶灯光闪了闪。
紧接着啪一下,全灭了。
周围一片漆黑,现场也开始躁动。
视线还未适应黑暗,孟纾语保持镇定,依稀记得前面有个香槟塔,害怕不小心撞翻,她停在原地没动。
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她惊魂未定,霎那间闻到熟悉的香味。
心跳漏了一拍。
“......邢屹?”
果然是他。
邢屹呼吸微沉,脑袋深埋下来,嗅她颈侧的香气。
孟纾语浑身一僵,肌肤被他温热气息撩起一丝难捱的痒。
他体温很烫,她半裸的后背紧贴他胸膛,甚至能感受到他蓬勃有力的心跳。
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恢复明亮,她像踩在一颗地。雷上,不敢轻举妄动。
她抬起双手,碰到环在身前的结实手臂,声音逐渐颤抖:“邢屹,你先放开我,这里很多人......”
“没人你就肯让我抱了?”他语气嘲讽,“省省吧,你那些金蝉脱壳的鬼点子全用在我身上了。”
被识破了。
她心跳加速,邢屹抬起头,鼻尖蹭过她耳垂。
咬住。
湿热蔓延,她大气不敢喘,这个拥抱像锁链一样紧缠着她,邢屹冷声质问:“是不是一直盼着我走?”
“我......”
她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别盼了,还早着。”他早就料到她在想什么,沉声说,“有件事还没做完。”
她以为是工作上的事。
或许他处理完那件事,就会走了,或许再过几天,她就安全了。
期盼油然而生。
“你说的是......什么事?”
邢屹的手缓缓往下,按到她平坦的小腹上:“想把你填满。”
第32章 回吻我的形状
他疯了。
孟纾语咬牙使劲,终于挣脱
他,不顾一切朝前跑去。
膝盖撞到硬物的瞬间,她懵了。
玻璃摇晃的声音近在咫尺,后退时被他攥住手腕,她一门心思躲闪,却歪打正着被他迎面抱住。
重心猛然下坠,她被邢屹压着,大脑一片空白,一只宽大手掌护着她后脑勺,两人相拥着摔倒在地。
她听见一声惊心响动,是他手指骨骼砸到地面的声音,也是酒瓶碎裂的声音。
香槟塔轰然倒塌,酒液四溅。
宴会厅灯盏接连闪烁,转眼灯火通明。
她很快清醒过来,压在身上的重量已经消失。
匆忙坐起来,一转头,邢屹不动声色坐在身旁,双手向后撑,一条腿抻直,另条腿曲着,低着头似乎在醒神。
扑鼻而来的辛涩酒香,他皱了皱眉,看一眼身上衬衫。
从肩膀到后背湿了一大片,酒渍深一块浅一块。
孟纾语恍神吞咽一下,抬起眼,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这儿。
——“邢屹?”
邢美莱愣在不远处。
孟纾语默不作声,看向邢屹,他冷眼回视,她匆忙别过脸。
邢美莱觉察出古怪氛围,以为他俩是断电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
于是催促邢屹:“快快,你俩都回去换件衣服,这里我来处理。”
孟纾语欲言又止,就这么顺理成章被邢屹带走。
...
车里。
后座酒香弥散,孟纾语故意坐得离他很远。
转头看着车窗外飞驰的霓虹,她恨不得化作一缕空气,从窗缝跳出去。
“断电是安排好的,全是你搞的鬼......”
她忍不住嘀咕。
“孟纾语,说话讲点儿道理,别莫名其妙冤枉我。”
邢屹语气悠闲,拿起手帕擦拭衬衫上的酒渍,动作慢条斯理,看都没看她一眼。
孟纾语看着窗外越来越陌生的街景,忽然一阵心慌。
脱口而出:“我要下车。”
林泽听见声音,抬眼看了看后视镜,踩着刹车的脚跃跃欲试。
邢屹面不改色:“继续开。”
“......”
boss态度坚决,林泽只好照做,温声问:“去半山别墅吗?”
邢屹惜字如金:“嗯。”
孟纾语呼吸一滞。
今晚不是回家,而是去她毫无印象的半山别墅。
邢屹想把她带走,逼她去一个陌生而危险的地方。
心脏怦怦乱跳,她定了定神,发现车窗外的景色已经脱离市区范围。
不行。
“林助,请你停车。”
车子毫无停下的征兆。
她越来越慌,攥着车内门把生拉硬扯。
“停车!我要下去!”
邢屹靠着椅背,闭着眼轻描淡写:“你听话一点,说不定我就放你走了。”
她用力咬唇,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转头盯着他:“你说这种话你自己信吗?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套牢,我们各走各的路不好吗?”
邢屹纹丝不动,半晌,喉结随声音轻轻震动,语气平直地叙述:“小时候,家里有一只马尔济斯犬,我养的。它特别小,好像稍微用点力就能掐死它。”
孟纾语屏息凝神,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邢屹缓缓睁眼,了无生趣地看着前方,又说:“但它很不听话,从笼子里逃出去了。后来我找到它了,你猜最后怎么样了?”
孟纾语移开视线,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