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平常经常进出皇宫的,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侍卫斩钉截铁:“没有出错,真真切切是陛下的旨意,二位请回。”
徐还瑶瞪着他,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没有陛下的旨意,他们这些奴才定是不敢随便拦她的。
两人到底是没有硬来,暂且回了府去,徐婧不禁疑惑。
“好端端,皇帝怎会下令不许我们进宫呢?”
徐还瑶:“我也想知道,会不会是卫韵儿那个贱人,趁着我们对付陆清悦的时候,使劲勾搭了陛下。”
“不是说陛下近段时间一直在传召她弹曲子么,指不定她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想要报复我。”
徐婧很沉得住气:“不急,等陆清悦被解决之后,自有人替我们对付她。”
御花园不大也不小,陆清悦看得细致,走了半个时辰也差不多看完了。
蔷兰见她额头上有了点儿细汗:“姑娘,天气热了,坐下歇歇吧,奴婢叫人上茶来。”
陆清悦拿出了帕子拭了拭细汗:“不必了,无痕是养在御马苑吧,我能否去见见它?”
“这得等奴婢差人去请示了陛下才好回姑娘。”
陆清悦颔首:“那我先回去换身衣裳。”
她这边才换好衣裳,还没等来燕聿的准许,就等来了太后的召见。
陆清悦面容一紧,看来太后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
来传话的是钟嬷嬷,陆清悦在郡王府的药瓶事件中见过她。
钟嬷嬷乃太后身边的亲信,太后吩咐她来传话,显然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陆清悦:“劳烦嬷嬷辛苦走这一趟了,蔷兰,拿点心意请嬷嬷喝茶。”
蔷兰:“是。”
钟嬷嬷眼含深意地瞧着陆清悦,笑道:“老奴便谢过姑娘了,姑娘请随老奴走吧,太后娘娘正等着呢。”
太后是见过陆清悦,不过那时陆清悦还是少将军夫人。
她大概记得陆清悦的模样,容貌是极好的,懂规矩,说话也懂进退分寸。
陆清悦随着钟嬷嬷去见了太后,她是二见太后了,眼前的太后与她在千佛寺见到的不同了。
那会儿的太后仿佛沾了佛性,周身气势慈悲威严,但不凌厉。
这时候的太后才是真真切切,雍容华贵的太后娘娘。
陆清悦跪下行礼:“臣妇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圣安。”
在陆清悦看不到的地方,钟嬷嬷给太后点了点头。
太后抬了抬手:“起来吧。”
陆清悦慢慢站起身,太后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身段。
“抬起头来。”
陆清悦闻言,略微有点儿错愕,但也从善如流的缓缓抬起头。
太后不禁满意地点着头:“模样生得倒是俊,走近些,让哀家好好瞧瞧。”
钟嬷嬷扶着陆清悦走近了一些,太后拉起陆清悦的手。
见陆清悦眉目里满是清柔,太后难免更添了几分好感。
“是个踏实沉稳的性子,坐吧。”
“谢太后娘娘赐坐。”
太后:“哀家叫你来,只是想见见你罢了,你莫需紧张。”
她还想接着说什么,外边宫人报燮王来了。
太后:“他来得倒巧了,先叫他等着。”
燮王却是不依,嚷嚷着非要进来看看皇嫂,太后实在无奈,就让他进来了。
但该训的,太后还是训了:“你一个王爷在外边吵吵嚷嚷算个什么样子,叫人看了笑话。”
燕京望向陆清悦:“儿臣是见过陆夫人的,母后还记得吗?儿臣送您的那匣子珍珠,就是从陆夫人的铺子里买来的。”
燕京只在外人面前自称本王,在太后和皇帝面前一般不会这样称呼自己。
陆清悦回了燕京一个浅笑。
太后懂了:“好啊,你们这一个两个都瞒着哀家吧,你到这儿来,是你自己要来的?”
燕京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当然了,儿臣这不是挂念母后么。”
太后嗔他:“少油嘴滑舌,哀家还能不知道你们那点儿伎俩,还怕哀家为难她不成?”
陆清悦眨了眨眼睛,太后这是在说她?
燕京被戳破了,干脆放弃道:“皇兄这不是暂时抽不开身嘛,儿臣也是正巧有空。”
第299章 很好商量
太后佯装生气:“护得这样紧,哀家见一面都见不得?”
燕京找补:“哪能啊,母后想见随时都能见。”
接着,他凑到太后的耳边,小声道:“母后,皇兄寡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找着一个,可不兴把人吓跑了。”
太后瞪他一眼:“哀家又不是老糊涂,能不知道?”
“还有,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哪有那样说你皇兄的,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燕京摸了摸鼻子:“忠言逆耳,儿臣说的也是实话啊。”
燕京是个能说会道,会活跃气氛的,他一来,陆清悦也放松了些。
太后也看出来了,便准了燕京留下来一道儿说说话。
不多时,燕聿也来了,陆清悦站起来行礼。
燕聿掂量着母后在,不好做得太过,就没有第一时间拉陆清悦起来。
太后看得透切,也没点破,只道:“这孩子哀家瞧着也好,日后让她多来陪哀家说说话也好。”
燕聿眼波柔软地看向陆清悦:“她才入宫来,多是不适应的地方,先叫她适应了才好。”
太后实在没眼看燕聿,便道自己乏了,打发三人离去,后又想起了什么留下了燕聿。
燕聿吩咐蔷兰仔细将陆清悦送回寝宫去。
人走走,太后便问:“你打算何时册她进宫?”
燕聿:“再等等。”
“还等?你可别忘了,怀国公府还在替她相看着呢。”
燕聿对此倒很自信:“她相不中。”
太后劝道:“早点儿把她册进来也好,哀家也能早日抱上皇孙。”
燕聿放在矮桌上的手指微微抬了抬,没有说话。
太后甩了手:“罢了罢了,哀家不管就是了,但有一事儿,哀家不得不说。”
燕聿洗耳恭听,太后一副责怪之意道。
“皇帝,你且节制些,嫩生生的人儿叫你弄得满身印子,你叫她如何见人啊。”
燕聿不由得挑了挑眉,接着,若有所思道:“母后教训得是。”
陆清悦在寝宫里等了许久,到了晚膳时刻,燕聿才回来了。
“悦儿。”
“嗯?”
燕聿走至她的面前,看到她脖子侧后方快要消散的红印子,他敛着神,伸手摁了上去。
“悦儿这印子是哪里来的?”
陆清悦迷茫:“什么印子?”
燕聿用了点儿劲儿,使那红印子更红了,陆清悦也伸手扶了上去,随后迷糊地看向蔷兰。
她今日都跟蔷兰在一块,哪有什么红印子。
蔷兰往前一步瞧了瞧:“呀,怪奴婢粗心,定是在御花园里被虫子咬了。”
“姑娘今儿一直与奴婢在一块呢,但姑娘换衣裳时,没叫奴婢伺候。”
“是奴婢一时疏忽了,没瞧见,请陛下和姑娘责罚。”
陆清悦去扶她:“快起来,不是你的错,陛下要怪也只怪虫子才是。”
随后,她抓了抓那处印子:“只是,我怎么没感觉呢?”
燕聿捏住她的手:“好了,本来就红了,可别再抓破了,去拿些药膏来。”
燕聿边替陆清悦上药,边目色沉沉地盯着她白皙的脖颈。
“你可知这印子引起了多大的误会?”
陆清悦水眸一震:“太后娘娘瞧见了?”
燕聿放下药膏,笑吟吟盯着她:“母后叮嘱朕要节制些。”
陆清悦小脸瞬间红扑扑的,眼神也有了些恍惚:“陛下是如何解释的?”
“悦儿觉得呢?”
她羞得咬了咬唇:“陛下也不该认下呀。”
“朕若不认,岂不是徒招是非。”燕聿逗她,“朕替虫子背了锅,该到何处说理去?”
陆清悦犹豫:“我下回不去御花园了。”
“朕要的可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