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祺却不是这样认为,封地再好,能好得过京城?
“燮王性情洒脱,世人皆知,如今好不容易归京了,想来更是近乡情怯吧。”
正如闲散王爷再好,能好得过当皇帝?
燕京漫不经心:“或许正如北乐王所言,不过北乐王请本王来对饮,是不是该满足本王之求?”
燕祺表示自己明白了:“我这就命人去安排。”
等候时,燕京忍不住品了一口酒:“这还真是好酒,本王还以为北乐王是在哄骗本王呢。”
燕祺笑着:“我向来以诚待人,燮王大可放心。”
燕京没有应,只为自己又斟了一杯酒。
喝着小酒,听着美人弹着小曲儿,怎能不快活。
燕京这会儿也改了称呼,不再本王本王了,姿势也逐渐放松肆意起来。
他随着曲调轻轻点着头,显然沉浸在了美酒美色美曲之中。
燕祺悄悄打量着他,这人还真是像以前那样纵情声色,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有几分真假。
这时,燕京意有所指道:“北乐王府里能人真多啊。”
燕祺顺着他的话:“燮王若是喜欢,我命人将其送到燮王府便是。”
燕京摇了摇头:“我这人向来不喜横刀夺爱,北乐王还是自己留着吧。”
“燮王说笑了,不过是个解闷儿的玩意儿,谈不上喜爱。”
燕京端着酒杯望着他:“听闻北乐王身体素来不好,这几杯下肚,不会闹出病来吧。”
燕祺也对着他抬了抬酒杯:“酒不成大问题,且今日兴致正好,岂能坏了雅兴。”
燕京抬头一饮而尽:“如此,就好,那我可敞开了饮。”
燕祺:“请。”
酒过三巡,燕京微微有了些醉意,他整理了一下袍子,站起身。
“时候不早了,本王就不多加叨扰了,告辞。”
燕祺拍着他的肩头:“我送你出去。”
从闲阁下来,夜风一吹,燕祺就禁不住咳了起来。
燕京停住步伐:“罢了,北乐王多紧着身体吧,本王随小厮出去即可。”
燕祺有几分歉意:“我这身子骨不怎么中用,燮王见笑了。”
燕京摆了摆手,随着小厮出去了,与北乐王打了好久的哈哈,他也属实是有些累。
燕祺立在昏暗的廊下,北乐老王妃从暗处走出来。
“听到你咳了几声,可还好?”
她身后跟着时常伴在燕祺身边的小丫鬟。
小丫鬟动作随意地提着灯笼,开口道:“如何,这燮王可有威胁?”
燕祺声若冷风:“只要他活着,就始终是威胁。”
他转过身来:“徐婧那边如何了?”
北乐老太妃:“已经将消息透露给她了,接下来就看她怎么做了。”
燕祺:“好,必要时,我们也得助她们一臂之力。”
小丫鬟往他身边站了站:“我父亲那边来消息了。”
燕祺和北乐老王妃同时看向她,她凑到两人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燕祺拧眉:“可知道是谁?”
小丫鬟邪笑:“是你们燕朝的人,而且是京城人士。”
老王妃:“不知道能否利用?”
小丫鬟:“这是把他彻底拉到咱们阵营的好机会。”
燕祺胸有成竹:“他如今吃喝都靠本王,已经是我们这边的人了。”
徐婧在北乐王府没有看到燕京,她本来是想让北乐太妃去太后耳边提提皇帝纳妃的事情。
不曾想,意外得知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
徐还瑶刚从宫里回来,看到徐婧便问:“娘,你不是去北乐王府了么,怎么这副表情?”
“瑶儿,你坐下,娘要与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见她神情严肃,徐还瑶顺从地坐下,洗耳恭听。
徐婧:“我们的对手不止卫韵儿一人,还有一个藏得很深的面具女。”
徐还瑶听得一脸迷茫:“什么面具女?”
“这消息藏得深,我也是听北乐老王妃不小心说漏了嘴才知道。”
徐婧慢慢将从北乐老王妃那儿得知的面具女的消息说出来。
徐还瑶坐不住了,腾地站起来:“那面具女与陛下如此亲密?”
与皇帝一起去猎场,共乘一马,共坐一马车等等也就算了。
那面具女还与皇帝一起去了静山离宫,并时常与皇帝共寝。
徐还瑶要气疯了,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是皇帝哥哥第一个女人,没想到会有人捷足先登了。
徐婧目光映着燃起的烛光,像映着一池血色:“没错,这面具女才是我们最大的阻碍。”
徐还瑶情绪激动:“她是谁?!”
徐婧叹气:“陛下将她的身份藏得紧,没人知道她是谁。”
徐还瑶抓紧徐婧的袖子:“娘,一定要尽快查出那女子的身份。”
谁都不能抢走她的皇后之位,她要把所有可能都扼杀在摇篮里。
徐婧:“我当然知道,皇帝藏她藏得这样紧,很不同寻常,那面具女定是很得皇帝喜爱。”
徐还瑶忍不住叫了起来:“我不允许,能得到皇帝独宠的只能是我!”
第284章 大善人
不止徐还瑶气疯了,徐婧心里也不平静,怎么会突然冒出个程咬金来。
这程咬金很可能会破坏她们所有的计划,她们必须尽快查明面具女的身份,将她铲除。
陆清悦正数着银票呢,不由得轻轻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绿玉去关窗户,陆清悦叫住她。
“不必关,只是忽然冒起一股子寒意罢了。”
绿玉:“还是合着些好,也不知怎么了,这几日的夜风是无端有点儿凉。”
陆清悦颔首:“那合上一些吧。”
从燮王那儿得了好大一笔银子,陆清悦歇息时都带着笑。
“红棉绿玉,明儿我们带上齐羡和齐嫣去一趟阅鲜楼花银子去。”
红棉替她放下纱帐:“好,夫人快些歇吧。”
两人吹了蜡烛便出去了。
说要去阅鲜楼花银子,第二日陆清悦便带着他们出发了。
齐嫣和齐羡两人坐在马车外边,兴奋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以及热闹的街市。
与别的府邸不同,陆清悦府中的下人很和睦,没有钩心斗角,每个人都兢兢业业干着自己的活儿。
这些日子,他们在府里过得很安心。
齐羡长高了,也长了不少肉,甚至与齐嫣齐高了。
齐嫣似乎也已经走出来了,状态看着好了许多。
陆清悦命阅鲜楼的小厮上了许多好菜:“站着干什么,坐下呀。”
绿玉红棉去拉齐嫣和齐羡,齐嫣和齐羡有些踌躇不安。
齐嫣诚惶诚恐:“我们怎么能跟夫人坐一块儿。”
陆清悦:“今儿不设规矩,让你们坐就坐。”
齐嫣和齐羡被红棉绿玉按到了凳子上,菜色还在上。
齐嫣担心:“夫人,这会不会太多了,要花不少银子吧。”
齐羡跟着道:“夫人,这该不会是散伙饭吧,吃完,您就会把我们赶走?”
陆清悦笑了:“我无缘无故赶你们走做甚。”
红棉和绿玉也跟着笑。
齐嫣:“那这…”
陆清悦止了笑:“不用怕,今儿个你们敞开了吃,不必担心银子。”
齐嫣想站起来回话,绿玉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坐着。
“有位大善人常来夫人铺子里散财,夫人高兴,也带咱们几个来散散财。”
花银子吃喝本来是极高兴的一件事,齐嫣和齐羡却眼泪汪汪地看着陆清悦。
陆清悦怔了怔,红棉绿玉也愣住了。
陆清悦茫然地问:“哭什么?”
齐羡擦着眼泪:“夫人对我们太好了,我们无以为报。”
齐嫣拉着齐羡就要给陆清悦磕头,陆清悦抬了抬眼色,红棉绿玉立即将两人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