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男人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抚上她的脖颈,如情人般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
只是语气里隐隐含着几分咬牙切齿。
“今儿的酒好喝么,喝得那么急那么多,都呛着了,也不怕醉了。”
陆清悦不答,只问:“你也在宴上?”
男人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面具上:“夫人,想看我长什么样子么?”
“你舍得摘下来?”
“能博美人开心,有何不舍。”
男人直勾勾盯着她,随后闭上眼睛,按着她的手上用力,面具缓缓离了脸。
眼前之人颜如冠玉,一双眉眼仿佛本就为山水墨色染就而成,俊美若神,陆清悦看痴了。
男人扶着她的后颈,轻轻地笑着,带了点促狭。
“心情可好些?”
陆清悦回了回神,羞恼地躲开他。
“你拿这来哄我?”
“嗯。”
男人捏了捏她的耳垂,与她耳鬓厮磨。
“那对耳坠儿很适合你,我给你的血胆红玛瑙梨花金链可戴了?”
陆清悦缩了缩脖子:“没。”
“为何不戴,那是特意夹纸里给你的。”
陆清悦伸了伸自己的两只手腕:“我手上带着东西了,不便再戴一条手链。”
男人闻言,不禁皱眉:“手链?”
然后,他哼笑道:“你以为那是手链?”
“不然能是什么?”
“夫人把它放哪儿了,拿出来,我告诉你是什么,该戴在何处。”
陆清悦打开柜子,抱出里面的宝石盒。
男人之前送的那柄玉如意,和双鱼衔珠黄楠木雕摆件全好好地藏在里面。
这些全是好宝贝,就是有些见不得人,她只能把它们藏起来了。
这个柜子不常用,好宝贝藏里面不易被发现。
为了防止积尘,她每天都有打开看看,摸摸,心情怪好的。
男人有些失笑,陆清悦在宝石盒好一通翻找,才找了那条血胆红玛瑙梨花金链。
她拿了出来:“在这儿。”
男人玩味地勾起嘴角,蓦然将她打横抱起。
陆清悦惊呼,双手慌乱地抓住他的前襟:“你要做什么,放我下去。”
男人把她放到了床上,陆清悦踢掉鞋子,拉起被子迅速卷到了角落里。
男人欺身上来,一手按住陆清悦的肩膀,使她无法乱动。
另一只手探进了薄被里,摸到了她的脚,接着,握住了她的右脚脚腕,拉了出来。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脚脖子:“夫人,链子呢?”
这种时候,陆清悦还有什么不懂,她攥紧了链子。
“我,我自己来。”
男人有些许遗憾地松开了手,陆清悦急忙把脚缩回被子下。
“遮着光,能看得见么。”他松散地坐在床边。
陆清悦嗫嚅:“戴好了。”
男人来了兴致般坐直身子:“伸出来,我看看。”
若是不按他说的话,只怕他又要硬来胡来了。
陆清悦羞得要命,偏偏他盯得十足紧。
羞恼成怒,她咬着嘴唇,心一横,将脚伸了出去,结果,刚好踩在了他的腿上。
男人的呼吸一下子变重了,眼里暗光浮动。
陆清悦暗道不好,急急抽腿,却怎么也抽不回来。
血胆红玛瑙梨花金链圈在纤细的玉踝上,宛如雪里绽放的红梅,艳得惊人。
男人紧紧扣着她白玉般的脚腕,深沉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慢慢掠过她的踝骨。
早在佛寺为她上药时,他便想着,如此好看的玉踝,如若能戴上一条颜色极艳的红珠宝链子,定会美极。
如今看来,他想得不错。
第35章 要说法
陆清悦的脚腕,仿佛要被男人掌心的温度烫化了。
她双手无措地揪着被角,面颊滚烫,小声地抗议。
“你,到底看够没有。”
男人捏着她的腿骨留了好些个印子,才扶着额角,垂眼道。
“很好看,以后都戴着,不许摘下来。”
戴在脚上,旁人也看不见,陆清悦点了点头。
男人抬手灭了书案上的烛火,拉着陆清悦的脚,把她拉到身下。
陆清悦推搡着他:“别,我头晕。”
男人顺势往旁边斜躺,一手撑着头,一手勾着她腰侧的裙带。
“哼,喝了那么多酒,自找的,受着。”
陆清悦咬着嘴唇,眼里转悠起蒙蒙的泪花,她转过脸去,不想看男人。
男人一下子敛了眉,捏着她的脸蛋,把她掰回来。
“怎么又哭,还说你不得了?”
眼看着陆清悦就要哭出来了,他忽的俯身凑过来,张嘴含住了她的双唇。
陆清悦瞪大双眸,眼泪奇迹般止住了,只剩下一脸惊讶。
男人舔了舔她亮晶晶的唇边:“险些忘了问,夫人对我的样貌还满意么?”
陆清悦含糊道:“嗯。”
“嗯为何意,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陆清悦眼神躲闪,先前她为了激他摘下面具,曾讽刺过他长得丑来着。
谁能想到他不仅长得一点也不丑,还十足好看。
只是她好像从未在京城里见过他,他的年纪看着也不大。
到底是自己认识的人太少了,陆清悦冥思苦想,满足年纪,又为燕姓,她搜肠刮肚只能想出三人。
一个是北乐王,一个是远在封地的闲散王爷,燮王,还有一个…
她想起了昨夜那道视线和高高无上的人,心里微颤。
男人摩挲着她的脸庞:“夫人在想什么?”
陆清悦否认得极快:“没有。”
男人显然不信:“是么?”
段衡请求娶温知意为平妻,以及圣上赐婚的事情在京城传开,两人在府里光明正大来往。
雪鹃跟着傲气了起来,指使其他丫鬟干这干那,自己一点活儿也不干。
府里,谁不眼热红棉和绿玉,两人身上穿的衣裳都是一等一的料子,更别提那些个头饰,耳坠儿,手上戴的镯子的,无一不全是好东西。
且那样貌那身段养的,半点也不像丫鬟,倒像半个主子。
等温知意进门之后,她也是温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了。
温知意在少将军心里分量那么重,日后还不知道谁眼热谁呢。
灵翠这个拎不清的,活生生失了这个机会,不过也好,日后的好处少了一个人分。
经过御前求娶和赐婚,那日温知意在观莲宴上的说辞俨然成了一个笑话。
段衡劝温知意这些日子别出诊了,在府里准备成婚事宜。
温知意误会了:“阿衡,我嫁给你是因为心悦你,我不会因此放弃我想要的东西,你也说过会支持我的不是吗?”
段衡无奈解释:“我并不是要阻止你行医,是如今外面…”
温知意抬手打断:“不管旁人怎么说,我只管做好我的事情,我相信她们有朝一日会像之前那样放下成见,且我还得去谢谢北乐太妃,幸得她帮我们在太后跟前美言。”
温知意前去拜见北乐老王妃,老王妃不如之前那样亲近了。
“昨日之事多谢太妃,知意无以为报。”
老王妃淡淡瞥她一眼:“你有心上人,应早些与我们说,我与安世侯夫人也不会…唉。”
温知意心生愧疚:“此事确是我的不是,可我当时也是有苦衷的,有口难言啊。”
“罢了罢了,我也算成全了一桩美事,我今儿乏了,你去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