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眺了眼已经近在咫尺的城门,却还是牵着缰绳将马头掉转。
看来哄人,只能下次了啊。
跟着马车回了大营,兰殊他们看到他这么快就回来刚想打趣,但话又因从缓步下马车的太子殿下堵住。
毕竟是私自回京,苏乃登不敢露面,交代两声就戴着斗笠先走了。
没有察觉这一切的东方煜马不停蹄地去见了陆老太师,反倒是梁城越彻底没了见缝插针出营的机会。
兰殊过来小声道歉,他摇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没处理好这件事。”
其实从两天前开始他的左眼皮就开始跳,本来以为顶多是查军饷路上会再冒出来什么绊脚石,不曾想倒是成了这般头疼的大事。
算着时间,他知道雀翎、葵阳差不多该到焰京了,之前听宋窕说很好奇那两个经常活跃在话本上的女将军,本来还想让她们见一面。
但出了这次的事情,只怕宋窕连他都不想见了。
小姑娘昨夜狡黠唤他“扶光哥哥”的一幕还活灵活现,他何尝不是食髓知味想试着汲取更多。
比如……让她换个表情再喊声试试。
正胡思乱想时,营中有将士开始擂大鼓,到了操练的时辰。
而引他不快的罪魁祸首,也踩着最后一声鼓点姗姗来迟。
葵阳苦哈哈地走过来,一边嫌弃天气太热,一边冲兰殊他们打招呼。性格使然,她没有察觉到这几人身上的诡异气氛。
但雀翎不同,身着碧色甲胄的少女翩然走来,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兰殊脸上的尴尬无奈。
他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还挺显眼的。
下意识想到一个时辰前的事,雀翎觉得有必要跟梁城越澄清一下,至少要让他知道葵阳是无心之辞。
显然,有人跟她想到一处了。
“你跟我来一下。”
雀翎颔首,跟上男人的步伐。
其实以女子的标准,雀翎身长玉立已然鹤立鸡群,但在比自己高了半个头还多的梁城越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了。
二人到找了处暂时无人的宿帐,很自然地就将先前的事说了。
梁城越锁着眉头,久久不语。
他只知兰殊将红缨枪那档子告诉宋窕,倒是没敢想还有更不好收场的事。
担心梁城越为了给未婚妻出气而迁怒,雀翎赶忙说道:“这是个意外,我可以代葵阳向你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特地找你来说而不是葵阳,你应该懂我意思吧?”
雀翎顿然。
她当然懂。
“谢谢。”
谢谢你没有责怪葵阳,也谢谢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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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风青的《反派少年只想上位》!
【坚贞不渝贵女姐姐X满身反骨市井弟弟】
蒋琬与夫君相敬如宾,偶有温情,她以为这辈子不过如此。
一朝兵变,她与夫家分离,得遇少年郎相救。
她以为他是烂漫天真的恩人,然事实并非如此。
他骗人、害人、落井下石、见死不救,明明有最纯粹灿烂的笑容,却有最自私凉薄的人心。
蒋琬想,这样的人,她该是厌恶不齿的。
他却护她、救她,给予了他所能给的最大善意。
她心软了,她拦他、劝他、骂他、救他。
她能给他最大的用心,却无法给他爱。
她已为人妻,家人还在等她。
*
后来,她被疑贞洁,被无情休弃。
她于大雨中被人推倒在地:“蒋琬,若我是你,便找根绳子吊死去,如何还有脸面纠缠我哥。”
原非她错,却是她错。
少年为她撑起伞,轻柔拭去她眼角泪水,长叹一声:“怎就这般犟,如今可甘心了?”
*
仲益生于市井,自来不受管束,做人做事全凭喜好,可为一腔私愿不顾他人苦难困境。
后捡了名女郎,没甚别的原因,瞧着好看罢了。
不曾想,后来的每一日。
他心甘情愿地困于名叫蒋琬的牢笼。
我愿为你学做良人,学做君子。
唯愿你转头看我一眼。
我在等你。
第38章 山贼窝
连续三日没见到梁城越, 宋窕的心像是被拧成了麻绳。
起初还会生气,但后来就渐渐淡了。
甚至开玩笑地跟绀青说应该重新考虑这档婚事。
这可给绀青吓得不轻。
而有机会出去散散心,还是收到了三公主的请帖。
邀她去城外踏青。
三公主东方甯是皇后姨母的亲生女儿, 也是大晟的第一位公主,但这位公主却因早产导致先天不足,甚至有太医说她活不过十八岁。
但事实证明人家不仅活到了, 而且身体很好, 已经孕有一女。
宋窕特地备了一只玉质的平安锁, 送给小外甥女的。
那把平安锁价值不菲, 用的玉石还是一年前宋窕寻觅多时才得来的,当时宝贝了好久。
到了城郊净心湖,受邀的夫人千金们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相熟的人围在一起, 就衣着钗环聊得不亦乐乎。
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
自中秋夜宴那次后,宋窕一直就没再参与这类场合,因此她刚现身,就被十几双来意不明的目光扫了好几圈。
宋窕在心里叹了口气, 还是有些不自在。
她何尝不知道这些人想要探究的乐子。
东方甯一袭胭脂色华服,金灿灿的首饰盘了满头, 品味一般, 但一眼就能看出殷实家底。
旁边挽着她臂弯走过来的, 就是与商容历来交好的静安王妃。
虽是王妃, 但因丈夫无实权, 平日里也就在一些未出阁的小姑娘面前耍耍威风, 真到东方甯这样的圣上红人面前, 立马规矩得像鹌鹑。
松开身畔人的手, 东方甯亲热地走过来, 直接拉宋窕单独去湖岸边走走,眨眼睛说有私房话要同她讲。
宋窕对这位三公主表姐的印象素来不错,便也不会拒绝。
挽着她的手,东方甯开门见山:“梁家那位现在被军饷的事缠得脱不开身,你们的婚事怕是要拖上一两个月了。”
装得还算无懈可击的表情不可查地一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嘴角微微勾着,她无所谓地说:“我反正不急,也未必一定要嫁他。”
这次轮到东方甯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她苦皱着脸。
先不说这场姻缘是那位特地求到父皇跟前,还亲自下了旨意的,而且据说梁国公府昨日就将堆积如山的聘礼送到了广陵侯府。
既如此,哪里有“不嫁”一说。
把前面听到的话权当小姑娘无心一句,东方甯抬起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有些无奈:“别说傻话,这等夫君,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
摸了下被她轻点的位置,宋窕没接话。
或者不知道该怎么接。
毕竟就在前两日,她也是这般想法。
但眼下,还真有点怀疑。
是不是任何人喊他一声“扶光哥哥”他都会答应?那也会也如那夜似的,耳红脸燥不敢正眼看她吗?
宋窕没有答案,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问答案。
无声地扯东嘴角,刚欲说什么,就被突然逼近的马蹄声拦下。
五六个身着粗布的大汉,竟然是纵着马向她们奔来!
这一景状来得突然且气势汹汹,东方甯当即就傻了,死死抓住宋窕的广袖,有些不知所措。
为首的汉子抬手,旁边立刻就有小弟跟上,他们手里竟然拿着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