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冉陪着景华琰在书房里,她站着研墨,景华琰批改奏折。
整个书房明亮如昼,数展宫灯围绕在身边,一点都不昏暗。
夜里风凉,有宫灯照耀,多了几分温暖。
姜云冉磨一会儿,就停一停,片刻后换个脚站着继续磨墨。
景华琰刚批改了两份奏折,她就动了五六次,便道:“不用你伺候了,去歇着吧。”
“是!”
姜云冉立即丢开墨条,毫不留情转身走了。
景华琰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了一下。
回到寝殿,姜云冉看到熟悉的雪燕。
雪燕对她很是陌生,但态度依旧恭敬:“见过姜小主,奴婢是丹若殿侍奉的雪燕,小主尽管吩咐。”
姜云冉道:“我想沐浴,有劳雪燕姑娘了。”
雪燕福了福,领着青黛去忙了。
等姜云冉沐浴更衣回来,已经过了亥时,青黛已经下去了,只有雪燕在寝殿守着。
“雪燕姑娘,此处可有书本可读?”
雪燕有些惊讶。
不都说这位姜选侍是绣娘出身?大字不识一个?
姜云冉也不解释,只说:“你挑几本带图画的给我,我能看得懂的。”
做绣娘,怎么可能不识字,她们经常做的那种千言字绣,若是不识字,绣错了一处都要重新做。
一开始不会,做多了也能识得几个字。
雪燕很贴心,选了两本绘本过来给她,姜云冉便拿着慢慢读起来。
她其实有些困了,但景华琰还没回来,她便只能强撑着不能睡。
等到景华琰踏入寝殿时,便看到身着素衣的美人靠在拔步床边,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还攥着一本书,眼睫微垂,睡颜恬静。
雪燕福了福,景华琰挥手,她便退了下去。
景华琰常年习武,走路没有声音,等他来到姜云冉身边,目光顺着她乌黑的发髻滑落,一直淹没在纤细的腰身上。
呼吸在下一刻便炙热起来。
景华琰弯腰,从她手里轻轻抽走那本书。
姜云冉一瞬便被惊醒。
她猛地抬起头,伸手就要去抓回书本。
那一眼,眼神极为锐利,仿佛伸着尖锐指甲的小兽,对敌人露出自己最凶狠的一面。
她很警觉,也不软弱。
景华琰在心里评判。
“睡着了?”他声音低沉,平复了姜云冉的紧张,“久等了。”
姜云冉一瞬便放松下来。
她眨了一下眼睛,瞬间又变回乖顺可爱的姜选侍。
“陛下回来了?”
可能刚睡醒,她声音略有些沙哑,带着平日少有的娇嗔。
景华琰眸色微凝。
他直接坐在姜云冉的身边,搂着她的腰身,把她整个人纳入怀中。
“夜深了,安寝吧。”
姜云冉眼睫轻颤,她的身子也跟着细微地颤抖着。
好似在紧张,也是在害羞。
“是。”
她说着,伸手就要去熄灭烛火。
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牢牢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姜云冉有些惊讶:“陛下?”
回答她是景华琰的热吻,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压在拔步床上,被景华琰牢牢掌控在身下。
“不用熄灯。”
男人炙热的手心一路向下,在她腰带上流连。
姜云冉面色绯红,她下意识握住他的手,却什么都阻挡不了。
纤细的腰带还是被毫不留情扯开了。
衣襟翻飞,露出里面鹅黄色的肚兜。
姜云冉闭了闭眼睛,似是极为羞赧:“妾害怕。”
景华琰深深凝望着她,慢慢低下头,在她下颌处的那一颗小痣处停了一下。
转瞬,炙热的呼吸扑面而来,景华琰咬住了那颗痣。
姜云冉忍不住战栗起来。
这男人今日的眼神,气息,同之前全然不同。
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野兽。
她伸出手,还是想要挣扎着去熄灭那盏灯,但下一刻,巨大的战栗便席卷全身。
“呀。”
景华琰微微抬起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唇。
他伸手抓回姜云冉的手,把它压在了凤穿牡丹锦被上。
“让它亮着。”
身上精致的中衣,亲手所绣的肚兜,一件件随之远离。
手指在莹白的肌肤上游移。
在一颗颗小痣上驻足。
“让朕数一数。”
“数一数,你身上,到底有几颗痣?”
姜云冉紧紧攥着手下的锦被,这一刻,所有的谋划和算计都烟消云散。
只能专心对付眼前的男人。
直到他肯放过自己。
————
放过是不可能放过的。
这男人一肚子坏水,这些时日的勾引他可是都记在心里。
到了今日,尽数奉还。
第一回 ,姜云冉以为结束了,她喘着气要起身去找肚兜,就被男人毫不留情重新拉回漩涡中。
第二回 ,她累得起不来,只能用牙去咬他的肩膀。
这一咬不要紧,姜云冉又激怒了这头野兽,不得已换了一个别扭的姿势,又来了一回。
等到一切都结束,姜云冉觉得腿都要断了。
她浑身上下汗涔涔的,一片狼藉,根本就没眼看。
“陛、陛下……”
姜云冉声音低沉而沙哑,她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跟被火烧了似的,不知道破皮没有。
怎么几月不见,他这喜好都变了,以前可没这么能折腾。
景华琰还揽着她的细腰,把她牢牢禁锢在怀中,身上的炙热烫着她,让那莹白一片粉嫩。
“怎么?”
景华琰慵懒地问。
他的声音比往日都要低沉,带着沙哑的餍足,听得人脊背战栗。
“你是如何做到的?”
景华琰伸出手,勾住她脸颊边不乖的发丝,在自己的手指上打转。
姜云冉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她是如何重新成为完璧之身的。
一个人的容貌会变,性格会变,但身上的烙印,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姜云冉身上的每一颗痣,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景华琰又不瞎,他光丈量那细腰,都能猜到七八成。
他不生气她假死求生,也不愤怒她哄骗自己,因为她从未对他说过假话,所言一切皆为真。
她要做什么,会做什么,可是一言半句都未曾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