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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后他悔不当初_分节阅读_第59节
小说作者:戏双鲤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648 KB   上传时间:2025-05-01 18:21:18
第70章 贱命
  绵阳城内, 一片萧条,街坊间行人寥寥无几,唯有药坊内喧哗一片。
  “大夫, 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我家就我一个壮丁了, 我不能干不了活啊!”
  “还有我大夫, 还有我!我上有八十岁老母, 下面还有四岁的孩子, 我不能死啊!”
  “我我我我,我怀孕了,我要是活不下来, 孩子可怎么办啊!”
  ……
  嘈杂中夹杂着猛烈的咳嗽声, 沈银粟站在门外,望着唾沫横飞的人群,将脸上的面巾向上拽了拽,又垂眼看了下手中零星的几个铜币, 抬腿走了进去。
  “大夫,我想抓些治咳的药。”
  “没了没了, 回去吧。”沈银粟话落, 大夫忙乱地挥挥手, 又转头同一旁骚乱的人群道, “回去吧, 都快回去吧, 这儿真没药了。”
  “怎么会没药啊, 你这可是绵阳最大的药坊了!”
  “对啊对啊, 大夫, 我家老爷很有钱的,您开个价,多少钱都行的!”
  ……
  人群中又喧哗起来,沈银粟被挤着向前走,只得更抓紧裹着的面巾,一双杏眼哀求地望向老大夫:“大夫,我们不求多了,一点药就成,浙贝母,连翘,桑白皮,什么都行的。”
  “哎,姑娘,我们真没有了。”老大夫叹了口气,指了指街对面的铺子,小声道,“但我听说对面好像还有点紫苏子,只是那点东西想来都被地主豪绅高价包了,你若是钱够,可以去对面碰碰运气。”
  “那……您看这些钱够嘛……”沈银粟摊开手,掌心里是姚二姐塞给她的几个铜板,虽知这几个铜板大抵做不了什么,但她仍旧不死心地挨家询问。
  老大夫浑浊的双眼扫过沈银粟的掌心,愣了一瞬,随即慢慢摇了摇头。
  掌心再次攥紧,沈银粟微微点了点头,走出药坊,握着几个铜板拐过两条街巷,转身迈入间破烂的草屋。
  草屋内,咳嗽声此起彼伏,一众身上布满红疹的病患瑟缩在墙角,双眼涣散地打颤。绵阳得了疫病的乞丐穷人众多,秋日的街角自然不够使其避寒,便都聚集在破庙草屋内,乌泱泱的一群人。
  草垛前,姚二姐满眼泪痕地守在阿仁身边,见沈银粟从门外迈入,忙裹好了自己的面巾走上前去,小声试探道:“郡主……您买到药了嘛?”
  沈银粟沉默地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墙角躺着的布满红疹的阿仁,又瞧了瞧满脸泪痕的姚二姐,轻声开口:“二姐,药坊里的药早就没了。”
  “一点都没了吗?我……我不是要阿仁立刻就好,就一点点药,让他能多挺些时日就成。”姚二姐的身体也在发烫,浑身无力,脚步虚浮,身上不住发冷,一双肿胀的双眼直视着沈银粟,声音都在颤抖,“会,会不会是咱们的钱太少,他骗咱们,不卖给咱们啊,我听他们说,有的药坊还剩一点药的……”
  姚二姐说着,哽咽出声,见沈银粟不置可否,便知自己的话没错,擦干眼泪闷声道:“我去拉木板车去,我把绵阳城的尸体都送回去,我一个一个铜币的去攒……”
  姚二姐话落,抬脚便要向外走,奈何脚步虚浮乏力,只刚走了两步便踉跄着向前栽,被沈银粟迅速伸手扶住。
  “二姐,你别去了,我去。”沈银粟快速应了一声,不待姚二娘开口阻止,抬腿便走出门外,双手紧握住木板车,用力将其拖拽出街口。
  绵阳城内死气沉沉一片,街上荒无人烟,花钱雇姚二娘接尸的人家住得偏远,走路过去至少要两个时辰,沈银粟抬眼望了望乌云密布的天空,从木板车上拿下斗笠戴在头上,随后双手攥住粗粝的木把手,一步步地向城郊的方向走去。
  临近初冬,天气愈冷,枯叶纷纷扬扬地落下,乌鸦立在光秃秃的枝头嘶哑地哀鸣,走过几条街角,沈银粟未见几家开门的商铺,倒是见了不少冻僵在街角的乞丐。
  灵幡高挂,闭门的院落内不断传来凄哀的哭声,沈银粟低头不语地拉着木板车,察觉到有东西砸落在斗笠上,抬眼,见豆大的雨珠自空中一个个地砸下,沾湿了灰扑扑的泥土,将脚下的路渐渐润湿。
  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泥中,腰间挂着的装在袋余下一半的硬馒头磕碰着她的腰,沈银粟咬着牙将车往上坡拽,半遮着的口鼻早被剧烈的呼吸捂得潮湿闷热,微微的红润扩散在颧骨间,更衬得那一双露在外面的杏眼雾蒙蒙地,水润透亮。
  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斗笠上,咬牙走过十几公里的路,沈银粟终于远远地望见了那户人家,快步行过坑坑洼洼的水坑,停至在大门前,沈银粟用草席将车上的尸体盖得更严了些,随后抬手敲了敲门。
  不多时,一个粗布麻衣的男子轻轻打开门,捂着口鼻,谨慎地探出头来:“谁啊,什么事?”
  “我是将此人的尸体送还回来的。”沈银粟说着侧开身体,掀开遮住尸体的草席一角,一双水盈盈的眼殷切地望向门后探头的男子,赔笑道,“您看这大雨天的,我来一趟也不容易,还把尸体遮盖住,没让他淋了雨,您瞧瞧他这身上一点没湿的,这个钱……您看看咱们能不能多赏一点点,一点点就成的,我,我家里还有人需要治病……”
  沈银粟轻声说着,一身傲骨似乎早在逃出盛京时便被打碎,踩在泥中,她低下头,学着姚二娘的样子去讨价还价,去讨好雇主,去竭尽全力的活着。
  布衣男子扫了眼木板车上的尸体,又瞧了瞧沈银粟清瘦的身形,半晌,摇头道:“这尸体不是我买的,你要钱管别人要去!”
  “怎么可能!这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就是这儿!你看,这尸体的样子和你要找的也一样!”沈银粟见状,伸手便扒住门,死死拽着男子的衣角不放手,“您看看,您再看看这尸体!”
  “这真不是我要买的!”布衣男子被沈银粟拽地夹在门缝中不好走动,只好叹了口气,挣扎着道,“我真的没骗你!这尸体是我二叔买的,你说他人都死了,这尸体我拿了又没用,我凭什么付这钱啊!”
  “死了?”沈银粟声音一颤,双手僵住,男子见状忙抽回自己的手臂,一边活动着一边同沈银粟道,“哎,这关于死人的事我哪敢骗你啊,这谁不怕半夜鬼敲门啊。但我二叔他确确实实是死了,前几天上山上采药的时候失足坠崖死的,为了摘西山上的一个什么无根草,据说那东西对治疗此次瘟疫有奇效,他没钱买,夫人又得了病,只好自己去摘,结果可好,这回一家子怕都要没了。”
  “无根草?”沈银粟闻言心中一动,此药虽不像仙痕草那般有治病解毒的奇效,但确实为制作医治百病的丹药时所必需的草药,此药未必会药到病除,但缓解疫病的症状,提升病患的身心状态是不在话下的。
  “这无根草长在何处?”沈银粟道,布衣男子抬眼思索了会儿,犹疑道,“我隐约记得他们好像说在西山面北的山坡上。”
  男子话落,立刻反应过来,忙同沈银粟补充道:“你可别学我那二叔,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去了可容易回不来,别到时候你家里人没病死,你先走一程。”
  说罢,男子在腰间摸了半天,从中拿出两个铜币,数了数,一脸肉疼地将铜币抛到沈银粟手里:“给给给,就这点了,可别说我寒酸,我这算仁至义尽了。”
  “多谢。”沈银粟收好了铜币,再三感激过男子后,拉着木板车向来时的草屋走去。
  因着木板车变轻,回程的时间比想象中的更短,走在寂寥无人的大街上,沈银粟满脑子都是布衣男子所说的无根草一事,导致红殊喊了她几声都不曾听见,只得快步跑到沈银粟面前。
  “小师姐,你想什么呢?”红殊伸手在沈银粟眼前晃了晃,见沈银粟回过神来,委屈地瘪了瘪嘴,“师姐,我今日赶去隔壁城看了,他们那儿跟咱们这儿一样,早都没药了,而且到处都是得了疫病的百姓。”
  “只怕临近的几座城都无法幸免。”
  “是啊,真是的,这洛之淮都当皇帝了,怎么就不做点正事。”红殊叉腰骂着,骂至一半又觉嗓子发痒,忍不住连咳几声。
  又是咳嗽声!
  沈银粟一惊,立刻向红殊看去,抬手便摸上她的脉。
  “师姐,怎么了?”红殊不解,但见沈银粟的脸色有些发白。
  红殊的脉搏变化倒是不大,只是微微加快,其余并无什么大碍,但此次感染疫病的人在最开始的变化都不大,而是逐渐发热,起红疹,再慢慢红疹扩散,身体腐坏而死的。眼下就算红殊真被染上了疫病,她摸脉也未必会有什么异常,只能继续等着看红殊之后如何。
  沈银粟思索着,慢慢将手放下,只摇了摇头,便同红殊一道回去草屋。
  买药的钱依旧凑不够,只够加餐,从硬邦邦的馒头变成包子。沈银粟知道姚二娘舍不得那钱买吃的,自然也不会提,只在无人处摘了面巾把余下的半块馒头吃了,便寻了处离其余人远些的地方待着。
  姚二娘又怎会不知这钱怎么来的,沈银粟一个金尊玉贵的郡主,不但救过他们二人的命,这一路上还任劳任怨,不曾吃过他们半口白粮,眼下更是一个人拉着木板车出去挣钱。
  安置好阿仁,姚二娘忍不住抬眼去看沈银粟,但见她呆呆望着门外的星空,不知在想什么。
  “郡主。”姚二娘趁着众人皆已入睡,悄声走过去,“郡主,您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无非是一些过往之事。”沈银粟苦笑一声,但见姚二娘轻轻抬手,将所有铜币推到自己面前,“郡主,这一路您受累了,我只有这些钱了,您收着。”
  “二姐这是做什么?”沈银粟蹙眉,疑惑抬眼道,“二姐不畏我与红殊是朝廷重犯,一路照拂我们二人,给我们吃穿,待我们如亲妹,我如何要得二姐的钱?”
  “郡主,您便收着吧。”姚二娘轻笑一声,眼角垂下来,慢声道,“其实这钱……留给我们也未必会有用了。而今我们二人俱染上了疫病,本就没什么活下来的希望,可您不一样,您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姚二娘缓缓解释道:“我先前握着这钱不放,是因为心中总存着救阿仁的念想,我们俩青梅竹马,幼时他家中便没钱,所以他发了高烧也没钱买药,活活将人烧成了哑巴,我想着,我总不能放弃他吧。但其实我也明白,就算我再运十次,二十次,三十次尸体,也未必够买那药,所以这钱,还是留给用得上它的人吧。”
  姚二娘说着,落下泪来,许是话语声惊动了红殊,一向睡得安稳的红殊竟躁动起来,翻来覆去地折腾着,睡眼蒙眬地看向沈银粟。
  “师姐……好冷……怎么不生火啊……我好冷啊。”
  “冷?”沈银粟望向不远处燃得正旺的火堆,倏然间心中划过一丝不妙的预感,伸手抚上红殊的额头,顿时被那额头的温度烫得松了手。
  红殊开始发热了!
  沈银粟的指间瞬间一颤,几次试探温度的手被红殊抓住,那双黑漆漆的明媚大眼早烧得没有焦距,涣散地望着她:“师姐,你在试我的体温?我是不是发热了?”
  “……没,没有。”沈银粟怕红殊害怕,只能勉强去骗她,却见红殊闻言痴痴笑了一下,缓声道,“小师姐,你从小就不会撒谎,一眼就能让人瞧出来。”
  两人间安静一瞬,沈银粟搭在红殊额间的手仿佛正被灼烧,片刻,红殊迷迷糊糊地开口:“小师姐,我是不是也得病了?”
  “没有,别瞎想,今日下雨,你怕是又没好好穿蓑衣,让自己感染风寒了。”沈银粟说着,竭力笑道,“你以前便总因此生病,你忘了?”
  “……好像是,那时仗着有师姐给我治,所以总肆无忌惮的玩。”红殊喃喃道,“不是这疫病便好,腐烂着死去,好丑,我害怕变得那样丑,师姐,我害怕。”
  红殊抓着沈银粟的袖口,小声地说着,话语间待着浓浓的鼻音,沈银粟的心像被一块一块地撕扯着,强颜欢笑地同红殊一遍遍安抚,“不害怕,你只是受了风寒,明天我带你去喝姜汤。”
  “好,好。”红殊点头,许是烧迷糊了,不多时便又倒头睡去。
  沈银粟起身寻了附近的湖泊将帕子浸地湿凉,回到屋内将其盖在红殊额头间,随后贴着红殊坐下,背靠墙壁,环抱着自己的双膝,静静望着门外的夜空。
  姚二娘的钱就在脚边,方才见红殊辗转反侧睡不安生,那妇人便以为是自己吵到了她,忙丢下钱就跑回阿仁身边,不多时便也睡着了,只留了一摞钱在地上。
  沈银粟垂首摆弄着那钱币,翻来覆去的,总是在变,像她这一路的遭遇。
  如若早知今日会到这等境地,她当初在叶景策尚未离京时就同他成婚,否则这人杀回京都后定要在镇南侯府门前怒斥她失言,就该在叶景策离京之时怀疑他的能力,请命让叶将军叶夫人和他同去,就该在得知这婚约对象是他时,同她那不常见面的爹说,好了,您该去哪座仙山就去吧,这婚我应下来了,您老就别回京了……
  如若早知……算了,哪来那么多如若……
  沈银粟停下翻转铜币的手,抬眼看向外面蒙蒙亮的天,此时去往西山,到西山时刚好天大亮,她尽早采药回来,红殊,阿仁,连同这一屋子的人也好早些获救。
  沈银粟想着,拿了两个铜板,迈步到姚二娘面前,俯身将余下铜币放下,许是铜币的响声吵到了阿仁,沈银粟方站起身,便见那哑巴男人睁眼看着自己,手在空中比划。
  同行近五个月,沈银粟自知其手势的含义,沉默一会儿,轻声道:“我去西山看看,听说那里有药。”
  一听要去西山,男人的手立刻比划得更快,画了个山的形状,又比了比危险的意思。
  “山险,我知道,我会小心的。”沈银粟轻笑了一声,见男人瞪大了眼睛摇摇头,手臂挥舞了大半圈,怕她看不懂,指尖沾了一旁的湿手帕在地上写。
  “贱命,不值钱,不要去,危险。”
  “哪有人会说自己的命不值钱的啊。”沈银粟轻微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出草屋,只同阿仁含糊道,“放心吧,我命硬,死不了的。”
  行至西山面北的山坡边,沈银粟探头向山下望了一眼,这山倒不是多高,只是这山坡十分险峻,几近悬崖,看着便让人心惊。
  将备好的绳子捆绑好,沈银粟向下又看了一眼,抑制住自己胆颤的心,将挖药的小刀挂在自己的腰上,随后慢慢向下爬去。
  坚硬的石壁只给手留了攀爬的缝隙,沈银粟小心地向下迈着,指甲缝内满是鲜血,脚下的石壁时而坚硬稳固,时而狭窄脆弱,耳边风声呼啸,山谷回响,她壮着胆子在崖间一点点地挖着无根草。
  “救了一个人,救了两个人,救了三个人……”
  沈银粟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缓慢向下走,背后竹楼的底端渐渐装满,沈银粟方满意一笑,便觉脚下石块一松,噼里啪啦地向下掉落,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向后仰去,腰间被绳索勒住,整个人半坠在空中。
  她的手早被磨得全是伤口,紧攥着绳索的掌心勒痕遍布,皮肉翻卷,脚下却寻不得一个安稳的落足之处。
  上面的麻绳被石块磨砺着,越发单薄,沈银粟匆匆向上望了一眼,眼见细绳即将断裂,忙向下一望,寻了个下面树多的地方随手抓住块石壁。
  细绳断裂,脚下的石壁顿时承受更大的重量,自湿润的泥土中滑落,连带着沈银粟也向后仰去。
  一层层的树枝刺进皮肉,数不清的石块磕碰着身体,沈银粟抱着自己的身子不知滚落了多久,直到山坡慢慢和缓,她挣扎着去抬四肢,只能察觉到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像什么刺透了她的肩膀,小腿,手臂,满身的剧痛让她连呻/吟都张不开口。
  是疼啊!她还能感觉到疼啊!
  沈银粟满身是血地躺在山下,却张口笑出声来。
  她还活着,她果然死不了!
  艰难地侧过头,竹楼中的无根草散落在她身旁,沈银粟指尖微动,挣扎着去够那根草,指尖脏兮兮的血将无根草染得通红。
  抓住无根草的那一刻,沈银粟终于放下心来,眼前的景象愈发模糊,黑暗逐渐占据了她眼前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空中又下起雨来,浩浩荡荡的军队行至山脚下,早疲累不已,眼见着雨势似乎只急于一时,众人便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去赶路,但听前方传下休整的命令,便各自原地休整。
  定安军的战旗插在山坡上,早有饥饿的战士趁着休整的机会三五成群地去附近寻些野菜,没走两步,几个士兵似觉不对,小心向前探去,只见一个满身鲜血不辩面容的身影倒在不远处。
  “这是……一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其中一个士兵疑惑出声,伸手探了探倒地之人的鼻息,“还活着,先带回去让军医看看吧,待她醒了再带她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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