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吉说的可不是违心话,虽说各人有各人的审美,但在他看来,虞夫人的妹妹和尤小夫人相比,那还是尤小夫人更胜一筹的。
说罢便看向了不远处欢快踢着毽子的少女,日光轻洒在她身上,雪肤花貌的小脸娇艳夺目。
蒹葭冷哼一声,语气得意,“那是自然,我家女郎的容貌谁也比不上。”
尤今今这边热火朝天地踢着毽子,那厢汤圆也跟在她后面追着毽子跑。一人一猫争前夺后的,一时之间院门口何时站了人都不知道。
长吉和蒹葭可是瞧见了的,刚想出声,便见那人食指抵唇嘘声状,霎时双双闭了嘴。
尤今今动作灵巧,踢着毽子如同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谢之骁抱臂斜靠在门口,挑眉懒散地看着那女郎踢毽子,时间久了,渐渐地目光就移到了那翻飞的软玉温香处。
似是觉察到了那灼灼视线,尤今今回头,便对上了那人漆漆沉沉的眸子,里头似乎还燃着几簇小火苗。
尤今今顺着谢之骁的目光下移,意识到他在看她何处后,霎时脸蛋一红,毽子也不想踢了。
第63章 解馋
毽子从足尖落下,汤圆一个飞扑就用小爪子扑住了,圆乎乎的脑袋高高扬起,十分得意。
尤今今停下动作,掩住微微起伏的胸口,看向谢之骁的脸蛋红红。
“郎君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谢之骁大步朝她走过来,一口白牙笑的晃人,漆黑眼底全是灿烂笑意。
“事情都忙的差不多了,我和老头子告了两天假。”
“怎么不踢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汤圆提溜起来,试图猫爪夺毽。
尤今今想到谢之骁刚刚的目光,知道他是什么小心思,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
就是这一眼在谢之骁看起来轻飘飘软绵绵的,没什杀伤力,反而像柄小钩子在他心上挠啊挠的。
他眸色黑黑,一看就知道没想什么好事。
尤今今转身就往屋里走,谢之骁将肥猫放下,捏着毽子也大步跟了过去,气得汤圆只能“嗯嗯”叫着咬他的靴子。
长吉和蒹葭面面相觑,相视一笑,便也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见他也跟着进来,还将屋门栓上后,坐在软榻上的尤今今警觉地瞅他,“现在可是白天呢。”
谢之骁耳根烫归烫,但如今在她面前脸皮可是厚了许多。那双眸色漆黑,亮着蠢蠢欲动的光。
“我想看你踢毽子。”
此话一出,尤今今脖颈脸蛋一阵热潮,忍不住将手边软枕朝谢之骁丢了过去。
他哪是想看她踢毽子,他明明就是想看她那……!
尤今今羞恼,胸口愈发起伏连连了。
谢之骁被枕头砸了个正着,人也半点不恼,接过小枕头就往女郎这边靠。
一张张小小的榻,中间搁着一张小案几,一人坐一头正好,可他却偏偏往尤今今身边挤。
本就长得人高马大的,还故意挤她,尤今今忍不住推他,“好挤,你去那边坐。”
“不要,我就坐这儿。”他挑眉,一副无赖模样。
尤今今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那我去那头坐。”
可女郎刚起身还没走半步,就被他一把勾住腰往后一拽,直接横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好了,这下不挤了吧。”谢之骁在她耳边低笑,紧紧箍着她的腰,劲瘦的小臂横亘在她的小腹上,一阵阵的热意透过布料传到了肌肤上,烫的她发热。
“……”尤今今耳根微红,一时无言了,忍不住抬头瞪他,伸手去推他肩膀,“就不能好好说会儿话吗?”
谢之骁按住女郎那白玉似的小手,黑眸盯她,有些吊儿郎当的,“这样也能好好说话啊。”
“现下还是白天呢!”小女郎嚷完就拍掉了他那只不老实的手。
谢之骁抱着尤今今,埋在她的肩上咬她耳朵,压着嗓子委屈似的,“好多天了呀,你就不能可怜一下我。”
感受到他那蓬勃旺盛的精力,尤今今觉得自己才可怜呢。
她不理解,她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谢之骁每天在校场训练那么久,回来却还能有那么多的精力可折腾呢。
不像梁珩也,一个月来她院里三五次都算多了,且每次不到半刻钟都t会累得气喘吁吁。
哪像谢之骁,若不是前段日子太忙,早出夜归的,他真的恨不得每天都缠着她做那事,若是他像梁珩也那样半刻钟不到尤今今也就忍了,可谢之骁就跟饿极了的狼犬见到肉骨头似的,最少也得一个时辰。
虽然个中滋味她也挺舒适,可是这么频繁折腾也是不利于养生之道的吧。
尤其是现在才是晌午,还没到歇息的时辰呢。
可女郎不知道的是,十八九的少年郎最是生龙活虎时候,尤其还是谢之骁这种从小练武,在刀剑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生猛郎君,哪里是梁珩也那种先天不足,后天又放纵的所谓文人能比的。
……
晌午也没法,最后女郎还是应下。
仅着时辰允他一次,又闹到了许久。
馥郁的木犀桂香和那清冽的积雪松木香纠缠着盈满屋内,但遮不住那新鲜的石楠花气息。
院外的日光透光米黄色的窗纸洒入了榻上,照得她粉颊融融,愈发像剥了壳的荔枝一般,白嫩而又娇艳。
“好了没,想去盥室了。”尤今今推他肩膀,语气娇而懒散,只觉汗意潮潮。
谢之骁捏她柔软小手,犬牙微露,有些不满。
“我方才问你,你明明说很快——”
他的话未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漆黑瞳孔微缩,指尖甜腻香气充斥在鼻尖,耳根瞬时微微发烫。
“不许说!”尤今今面红耳赤地捂着谢之骁的嘴,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她方才那可是…那可是随便答的,岂能作数。
见女郎羞恼的脸颊红红,谢之骁也莫名有些脸热,可他又觉得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便捏着她的手移开,看向她的漆墨色眸子晶晶亮。
“这有什么,快活就是快活。”谢之骁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就觉得很快活。”
见他这般厚脸皮,尤今今只能气得拧他的腰。
可惜他肌肉硬邦邦的,她那点儿力气对他而言就跟挠痒痒似的。
最后实在怕女郎恼了不理他,谢之骁才抱着她一同进了盥室。
出来已是半个时辰后,尤今今瘫在那张宽敞的拔步床上,已经不想和他说一句话了。
是的,先前二人屋里的架子床已经换成了一张更大的拔步床。而床幔样式颜色皆是依照尤今今的喜好而来。
而换榻的原因有两个。
一来是尤今今曾说过那榻太硬,二来谢之骁嫌那榻太小,所以便换了一张更大雕花梨木的拔步床。
嫌硬是因为女郎那身子娇,而嫌小则是某人觉得夜里施展不开了。
所以此事被虞氏知晓后,私下闲聊的时,尤今今还被她给取笑了,直闹了个大红脸方才罢休。
此时尤今今软在被褥上,谢之骁背对着她,在榻前赤着上身用巾子大剌剌地擦着胸膛的水珠。
看着他劲健背上的好几道红痕,女郎脸皮微烫,小脸往被子里埋了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你这要擦药吧。”
谢之骁正擦完上身,将那巾子往架子上随手一甩,没太听明白她的话,朝榻边走来。
“擦什么?”
见他一脸懵,尤今今脸蛋更红了,有些羞恼地冲他嚷,“我是说你的后背!”
要不是是她抓的,她才不管呢。
但罪魁祸首还是他,谁叫他蛮牛似的乱用力气。
尤今今气闷,反正都是怪他!
谢之骁这下听懂了,笑得肆意,“又不疼,擦什么药啊。”
被她抓那么多次了,小猫挠人似的,哪回擦过药。
他大刀金马地坐到小女郎的身边,见她头发还半湿着便将人捞了起来,“头发湿着就睡,回头又说头疼。”
谢之骁这么个糙人,头发湿了也就湿了,可她可不一样,上次偷懒不擦头发,第二天吹了冷风就说头痛。
这次见尤今今还不改,谢之骁便将人捞起来替她用干巾子绞头发。
见他愿意帮忙,尤今今自然乐得享受。
二人也确实好久没闲下来说过话,才回来就只知折腾了。
“我看街上新开了间甜汤铺子,听说味道不错,这两天我正好告假,你要不要和我出府?”谢之骁一边替她擦着头发,一边提议。
尤今今本就喜欢甜汤,自然一口答应,而后又问谢之骁那铺子里都有些什么样式的,听他说得齐全,又听冀州的百姓连夜排队都要去买,小女郎不由得食指大动,恨不得立刻飞过去买。
见她一脸期待之色,谢之骁也高兴,扬声道:“那我先找人买回府里来,你尝尝看,若是好吃,我直接将那厨子雇回来了,天天给你做。”
尤今今闻言连忙摇头,“可不能如此。”
“为何?”谢之骁眉头微拧,有些不解。
既是喜欢,那雇回来不是更方便。
尤今今心想,若是到时候那厨子不愿意,谢之骁连逼带吓的将人给雇回来了,一来对他名声不好,二来对她名声更不好啊。
若是让那些百姓知晓,谢之骁是为了她强权压欺压百姓的话。
到时候她成什么了,真叫红颜祸水了。
“好东西大家都喜欢,若是独占岂不是太自私。”尤今今抬眸看他,嗓音轻轻,“既然这家铺子的生意这般好,那便表示百姓们都喜欢吃,郎君若只因为我一人爱吃便把人雇来独享,未免太过贪心了。”
若是以前有人谢之骁说这番话,他定然是不屑一顾的,阶层就是阶层,他们谢家庇护冀州百姓多年,作为掌权者当然得用最好的。
可现如今说这话的是尤今今,他倒是全听进去了。
“那若你爱吃,我们就经常过去好了。”
尤今今这才点头。
替她绞干头发后也差不多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二人正在屋中用膳的时候,那厢东屋便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