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说话。”
慕容卿恼了,抬手就要挠他。
其实这挠人,换了她大哥她不敢;换了她二姐她更不敢;换了陆郴她连这个胆儿生都生不起来。
但她就是敢在说沈止面前嚣张。
沈止没惯着她,他口舌不厉害,索性身体力行做给她看。对这丫头有时候做比说好使。
慕容卿一声惊呼,她都没看清楚沈止是怎么动手的,那布帛撕裂之声就在耳畔响起。
随后便是沈止用碎布条覆住了她的眼睛。
风,轻且柔。
他的手就从耳畔处摩挲到了她的心口。
慕容卿心口砰砰直跳,她一激灵就要坐起身,沈止则整个人都抵住了她。
“你为何入梦还要随身带个棍子。”慕容卿声音哽咽,“你难不成怕你动手会伤了我,所以拿个棍子要打我吗?”
她哭腔难耐,索性将脖子亮了出来:“你咬好了,咬死我你们都省心。”
这显然就是气话。
随后就是笑声。
沈止越笑声音越大,慕容卿被他笑得很怒,正要起身,沈止就解了外袍往慕容卿身上一披。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很可笑吗?”
“有些。”沈止抿着笑:“你可晓得到底什么才是,男女之间那事儿?”
慕容卿侧过头:“你把我当傻子吗?还是我脑门上写了傻子二字,自然是心口贴心口,娃娃就会从脚底心爬进去。可我不能有孕,才会没有怀上。”
沈止扶着她的脑袋,强迫她看着自己,然后用额头抵了她的额头。他的鼻尖很挺俏,那鼻尖磨着她的鼻尖,稍稍摇头蹭了蹭:“傻子,男女之间不是那般的,你还是清清白白的卿卿。”
这般就对了,沈止料陆郴也没脑子发昏到那种地步。卿卿才十五,身子都还没长好,他就算是气急也该不会拿女子清白开玩笑。
慕容卿脸色有些懵。
沈止又去蹭她鼻子:“陆清川吓你的。”
慕容卿还是有些懵。
沈止轻叹一声,放开了慕容卿那傻乎乎的脑袋,他撩开自己的下摆,指着自己两腿之间道:“男女之间,是男子这里长了一处怪物。”
他咳了一声,撇开视线又去指了慕容卿的□□:“而女子这处有个牢笼,只要你愿意帮欢喜的男子,就可以将怪物关起来。”
慕容卿听得半懂不懂:“那然后呢?”
“然后就世间太平,男子不会整日睡不着,女子也收复了怪物,让彼此间情意更好。”
慕容卿眉头皱在一处,语气狐疑:“我怎么从来不晓得我身上还长了那么个厉害东西。”
“只有和欢喜的人一处亲密时对方才能瞧见,你自己瞧不见。”
“那你的给我看看,我从没听说我大哥身上长了什么怪物。”
沈止也不晓得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他不想慕容卿在这事儿上稀里糊涂地总受了陆郴欺骗。也是他老二争气,被慕容卿盯了几眼,那布料就被撑了起来。
且那小帐篷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慕容卿身子一歪,语气信了大半:“真有啊。”
沈止用下摆盖住,脸色一如往常地沉静:“是。”
“所以我和郴哥哥之间没事儿?他也没对我做什么就是吓我是吗?”
“你不能让陆清川再碰你半个手指。”沈止指着她的心口,“你这里,就是会让怪物长大的...”
他琢磨了下措辞继续道:“养料。”
慕容卿拢好衣服,背过沈止,她脸上藏不住事儿,即便背对着都能从那一角的侧脸瞧出她在笑。
她一时没管了什么怪物牢笼的,只陆郴没欺负她,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她不是下贱女子,也不是人尽可夫的坏姑娘,她也不是心脏着就好了那背德之事。
既陆郴说她的那些不算数,那就是气话,是不用当真的,是陆郴被她不想嫁给他那事儿气糊涂了。那就是陆郴脑子不清醒了,与她关系不大了。
慕容卿心里大石头这才算彻底放下,当真是雨过天晴。她理好衣裳,回头挽了下头发,很有些不好意思道:“夫子爹娘都没教过我这些,劳烦沈少卿了。”
因她言语时候,眼睛还时不时朝着自己两腿处瞥,沈止索性单膝半坐了。
“不要好奇,男子肮脏丑陋,你真见了这怪物庐山真面目,会被吓到。”
慕容卿纠结:“那你们男子也太辛苦了,身上长了个怪物,还只能靠欢喜了的女子去关了它,那若是你欢喜的女子不欢喜你呢?”
沈止语气淡淡:“那就被折磨一辈子。”
慕容卿还是控制不住眼睛,老想去看,她尽量忍着,语气有着放下之后的落寞:“所以郴哥哥是真的欢喜彩练和青女,才让她二人帮他。”
沈止觉得慕容卿这么想也无什么错处,遂点了点头。
“那你呢?沈少卿,为何宁愿受怪物折磨也不愿纳了通房?”
“许是我这怪物比较固执霸道吧,它只要你。”
给慕容卿说了个大红脸。
她难免想,她两腿之间只有尿尿的地方,连缝隙几乎都瞧不见呢,哪里有什么牢笼。她好奇,想整明白这事儿,这片刻已是打定主意等梦醒就让喜鹊给她找点春宫图来看看。
沈止猜不到她在想什么,而是去牵了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你这会儿心里可否是真好受了?”
慕容卿乖巧地点了点头。
“嗯,那在我回京之前,你赶着子时前后入睡,我在梦里等你,给你将上京外头的事儿说了,听个趣儿。”
“子时吗?太晚了吧。”
沈止道:“那亥时一刻如何?”
“这个时候可以。”
“你记得每日炖些木瓜牛乳来用了,对你身子。”沈止面上儿淡淡红晕,“就是多吃些这东西,以后可以让怪物乖些。”
慕容卿这话真听进了耳朵里,牢牢记在了心上,完全没记起来自己不打算嫁人那茬儿。
“还有你该好好学了八段锦,延年益寿,疏心通气。”
慕容卿挠挠头:“沈少卿,对不住,我以前还觉着你学问不好呢,没想到你懂了这许多。就是我练了八段锦,也能让怪物乖些是吗?”
“昂...那倒是无甚干系。”沈止捏了捏她手心的肉:“最迟年关,我就会回京,你躲着些陆清川,待我回来,我就向皇上再提亲。”
从前对这事儿义正言辞的慕容卿眼下第一反应倒不是不愿意了,她道:“皇帝伯伯才不会答应你。”
她语气娇俏,眼尾嗔意十足。
沈止看向了别处,轻声道:“那你呢?”
“我也不愿意,我才不嫁你,谁要帮你关怪物。”慕容卿快速说完起身就要往了高处走。
她经过这么一回,对沈止厌恶不起来,沈止这回都没亲她,就光用嘴给她擦眼泪了。上回那让人脸红心跳的亲嘴儿他这回倒没做了。
慕容卿不敢拿手摸嘴唇,就用牙咬了咬,心里腹诽自己,真是个好色的。
她在前面走,沈止却没起身。
两人身影渐渐消失。
梦也醒。
沈止今夜被慕容卿弄得是有些惨,在荒郊野外的山洞里醒了之后,口干舌燥,连个冷水澡都洗不了。
他看了看自己那东西,自嘲一笑,暗道真成亲了估计得被慕容卿磨死。
第058章 心狠毒
第二日一早, 喜鹊伺候着慕容卿起身,见其气色都好些了,笑道:“郡主是梦见了什么好事儿,这笑藏都藏不住。”
慕容卿想到梦里沈止, 捂着嘴偷偷笑, 然后凑到喜鹊耳边小声嘀咕:“是梦见了好事儿,不过不能和你说, 不过你去帮我找两本春宫图可行?”
喜鹊耳朵往后一躲, 狐疑盯着慕容卿。
“哎呀,你这般看着我做甚。”慕容卿被喜鹊盯得有点不好意思, 没再教她给自己穿衣服,自己边理衣裳边道:“皇后婶婶整日操心, 男女之事我也不能什么都不懂吧,你们几个也是, 都不上上心, 害得我啥也不懂, 被吓了半个月。”
这话一出, 喜鹊脸色就更奇怪了,她觉着自家郡主就算因着月事来了晓得自己无事了, 也不该一宿梦后就知道了自己其实并未和陆修撰发生什么。
她是高兴郡主不糊涂了,但为何呢?总也有些蹊跷。
喜鹊道:“郡主恕奴婢多言,之前奴婢是不晓得郡主误会了这事儿,从昨个儿郡主反应才多少猜出来些。郡主你是如何明白了其实自己是误会了呢?”
慕容卿被问得一紧张:“我又不傻,你这话问得, 你快去就是了, 多找些来,越多越好。”
喜鹊倒不是没门路找到春宫图, 只是心里起了疑。不过慕容卿没糊涂了,她也高兴,寻思年纪也差不多了,能多些晓得这些也好。
还是听了话去办。
再等洗漱之后,慕容卿就带着黄鹂去寻了皇后。她一副笑眯眯模样,倒让皇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慕容卿乖顺,歪在软塌上给皇后捏着腿:“婶婶,我无事了,害得你担心我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我想着就在宫里住到年关再家去,多陪陪婶婶,到时候可别嫌康宁烦。”
皇后对于慕容卿从蔫儿了吧唧的模样转变成这会儿的红光满面也有些疑惑:“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可是想通了什么?”
慕容卿也不晓得,反正她就是高兴。
“可是想通了自己亲事了?”皇后到这时候才正儿八经问了她:“卿卿,你可还想嫁给陆家那小子吗?”
慕容卿猛摇头。
“嗯?为何?”
“我和郴哥哥一处,总是伤心,我不想伤心。”
慕容卿之前说了那许多,皇后都没听进去,觉着不过是小儿女家的脾气闹闹就过去了。可这句话,她却听进了心里,她看着卿卿长大,这小丫头良善,温柔,整日笑眯眯。
她生产前后情绪低迷,郁郁寡欢,连着皇帝和自己娘家都有些受不住,是卿卿这个小丫头整日陪着她。
那么个小姑娘,人还没桌子高,见她不吃东西,还要喂她。
皇后那会儿就盼着,头一胎生个如卿卿一般的女儿就好了,可惜没能如愿。
从不留恋伤心的慕容卿,却三番五次的和她说同陆郴在一起难过,皇后忍不了。
再一想到慕容卿高烧时候,那副憔悴模样,皇后也说了同皇帝一般的话:“世间男子多,美男子就更多,既陆郴不好,再寻了其他的也可,多寻几个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