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说了什么,正期待的看着她,盛子骄一心二用的点了点头。
林铭芝顿时笑得真诚许多,“那我们就说好了。”
嗯
盛子骄疑惑他到底说了什么,不过也不重要。
她现在更加关注郁言,他已经好几天不见人影了,下了课一转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人。
在盛子骄看不见的地方,郁言正遭受着以凌风为首的校园霸凌。
水杯被灌脏水,课本被撕烂,下课时不时被人抓住毒打一遍,偏偏挑的都些不在面上的地方下手。
郁言沉默的感受着周围人冷漠逃避的眼光,他的沉默换来的对面人的更加嚣张。
凌风笑得漫不经心,“认输了没?你从那里爬过来我就接受你的认输。”
这条路是鹅卵石路,坚硬的石头坑坑洼洼,郁言腿上的伤一直没好,再加上这些天来来往往又新添了不少伤口。
凌风翘首以待,准备看他屈辱的服输。
在他看来,郁言有点骨气,可骨气经过这么多天也磨得差不多了,识相的,他就该趁台阶下。
他这样想着,却不见郁言有一丝动作。
良久,就在他等得不耐烦时,郁言却突然动了。
这条路好像变得十分漫长,膝盖处的疼痛传达着不适的信号。
郁言一步一步爬向他,耳畔是那些人嚣张奚落的笑声。
手指不知什么时候深深的掐进了肉里,显出一道道月牙形的血迹。
打断一个人的骨头和磨去一个人的意志,这种凌虐感让凌风格外兴奋,他看着郁言逐渐靠近他,正准备继续开口,却见郁言一个跳起,将他扑倒在地,后脑勺撞到坚硬的地面,迎面来的是郁言蓄谋已久的拳头。
拳头打在脸上,甚至打在鼻梁上,久违的疼痛蔓延开。
凌风愣了一两秒,周围的小弟也都愣住,不过很快,就有人涌上前阻止郁言。
大家七手八脚的想要拉开郁言,可这小子的劲却突然变大,死死抓着凌风不松手,将手上的拳头一次次还给凌风。
凌风除了小时候,已经很久没挨过打了,这激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忆。
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一样玩弄奚笑,他蓄了蓄力,直接一脚踹飞身上的郁言。
他的力气向来大,那群小弟们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
却没想凌风抿着唇,眉毛锋刃,径直走向郁言,将他的脑袋提起来,一路拖着他来到水池边。
这水池只有半人深,但没人打理,里面都是些沉积的脏水。
凌风抵下他微弱的挣扎,直接将人抬起扔进水池。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一群小弟相互对视,不知道凌哥这是要做什么。
郁言呛了两口脏水,勉强站稳身子。
水里的泥腥味让他的胃里一阵反呕。
凌风也跨进水池,郁言退无可退,被他无情的抓住衣领,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头上,直直的将他按进水中。
“唔……”
郁言甚至来不及呼救脑袋就陷入了水中,眼睛刺得睁不开,污水见缝插针的往口腔里灌。
他的手拼命的挣扎,拍在水上,水滴甚至溅满了凌风的脸。
岸上的小弟们面面相觑,一时间被凌哥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吓住了。
李晓东也被吓到了,看来凌哥是真生气了。
在郁言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哗啦一阵水花,凌风将他捞起,新鲜的空气被他贪婪的吸入肺中。
“还敢跟我动手”
暗沉的声音落下,凌风又将他按进水底,不顾他的挣扎。
这种凌虐的快感,果然很令人着迷。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凌风还是没有抬手的意思,岸上的人这下坐不住了,这样下去可是会出人命的。
一个个的都劝起了凌风。
李晓东也害怕了,赶忙叫,“凌哥,别搞出人命,咱们走吧。”
凌风不为所动,手下挣扎的力道好像开始变小。
李晓东的心脏咕咚咕咚的跳得好厉害。
“哥…哥!他要死了!”
他大叫一声,终于惊醒了沉醉在自己情绪中的凌风,手下的人好像失去了挣扎。
他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害怕,立刻松开了手。
李晓东也下了水,将昏迷的郁言抬到岸上。
“是……死了吗”有人战战兢兢的问道。
好像都没有呼吸了,李晓东也是心里直打鼓。
“不是我们做的,我们快走吧!”
一群人慌张的跑开。
就剩下凌风和李晓东。
回了神智的凌风看了一眼李晓东,“你怎么不走?”
李晓东吞吞口水,心想,走了就查不到他吗,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凌风的走狗。
面上却说,“凌哥,我们还是先处理他吧。”
凌风看向地上好像失去呼吸的人,脏水将几人的衣服都打湿了个遍,个个都狼狈。
凌风也是第一次闹到这种局面,心中也有几分害怕与逃避。
他想了想,打了个120,然后带着李晓东匆匆逃离。
第39章 校花7
盛子骄问了郁言的同桌,和周围的同学,并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本来没当回,却在第二天听说郁言进了医院。
看来,是又有什么事情在背地里发生了。
因为就医及时,郁言捡回了一条命,只是患上了严重的肺感染(乱写的,我也不懂),阳光明媚的早上,他刚从病床上睁眼,睁眼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和刺鼻的浓烈消毒水味。
他艰难的吞一口气,那身病服好像束缚一样,困得他浑身不得动弹,呛水的惊骇时不时冒上脑海。
原来这就是死亡吗。
困顿的大脑昏昏沉沉又陷入黑暗。
等再睁眼,面前站了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他脸上鞠了泛褶的笑容,语气十分熟络。
“郁同学,我是凌家的管家。”
“休息得怎么样了,家主派我来看看你。”
凌家,郁言的眼睛变得漆黑,喉咙干哑的发不出话来,房间里也没有一处可以喝的水。
中年人好像没有看到他的困难,依旧笑眯眯的说,“郁同学的医药费我们已经全额交了,你就安心养伤就好,另外卡里是我们的一点心意,郁同学以后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据他所知,这位小同学家境贫寒,有了这笔钱以后能好过不少。
郁言心里好像有火在烧。
这幅毫无歉意,施舍的模样,刺眼得狠,他用尽力气,抓起床边的遥控器摔向他。
可惜力道不足,在离着中年人两步远的地方就停下了。
管家给凌少爷收拾过不少烂摊子,对于这点情绪一点不在意,脸上的笑都不带一点变化,只是看着可怜躺在床上的瘦弱身体,语气中难得带了点意味深长。
“你还小,不知道权势的力量,拿着钱,离开这里,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好吗。”
他或许觉得自己散发了为数不多的善意,脸上的笑终于变了,带上了说教的味道,甚至有一丝高高在上。
难看的嘴脸,郁言终于忍不住,粗哑的嗓音狠狠吐出,“滚。”
中年人送给了他一个不识好歹的眼神,也不再找没趣,离开了。
留下郁言看着床头那张银行卡喘着粗气。
盛子骄等了两天,终于在周六这天腾出时间来医院看望郁言。
她本着礼貌的原则,买了些鲜花和水果。
一路询问才找到郁言的病房。
不知道是谁给他安排的单人病房,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又是最好的医院,单人病房抢破头都难得。
盛子骄心里有了点数。
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盛子骄又试着问了两句,“郁言在吗?我是盛子骄。”
她静静听着,隔了一会终于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声音。
她等了一会,干脆自己推开门。
单人间的环境不错,可惜厚重的窗帘挡住了窗外的阳光,令整个病房阴暗又压抑。
郁言躺在病床上,经过在医院的一番治疗,他更瘦了,好像全身只剩下了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