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哦哦哦,好。”
她同情的看了李清木一眼,这货怎么招上周如了啊。
这真是跟踩了狗屎一样。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清冽。
杜鹃回头:“齐队?”
齐朝阳看到杜鹃,态度都柔和了不少,说:“杜鹃啊,你们回来的也够晚的,还不回家吃饭?”
他对有能力的人,甭管男女,都是另眼相看的。
因此也十分和气。
杜鹃:“这就回啦。”
“齐朝阳,你今天没加班啊?我们家晚上擀面条,你来我家吃吧。”周如这会儿突兀的开口。
齐朝阳:“???”
他深深的看了周如一眼,眼神冷漠:“我跟你好像不熟吧?哦,认识都算不上。”
杜鹃没忍住,噗嗤一声喷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没忍住……”
谁能想到啊,这不是刚才李清木的话?
竟然一样的哎!
齐朝阳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一看杜鹃这个样子,又看李清木一脸的无语,有几分猜测。他虽然回来的少,但是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个离谱的女同志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笑话谁?真是品行低劣,你以为你笑话我,自己就能得到别人的真诚相待吗?你做梦,你这样的人,没人喜欢。”周如冲着杜鹃发火。
杜鹃:“哎不是,你有病吧?你要是个花痴就去医院好好看看病,不要站在大门口看见一个男同志就腻歪一下,我就笑话你怎么了?你闹笑话还不让人笑啊!你不想人笑你别这么干啊!我品行低劣,笑话你就是品行低劣?那你整天跟个花痴一样,那是品行好?那你这品行好也太可笑了吧?大姐我拜托你要点脸吧。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啊!再说,我不需要别人喜欢啊,我自己最喜欢我自己,我家里人最喜欢我就很好了!你以为我是你啊,逮着一个男同志就眼神黏腻的像是喝了二斤猪油。”
杜鹃叭叭叭。
齐朝阳诧异的看向了杜鹃,不过随即笑了出来。
前一段儿看她工作认真,做事情谨慎有条理,都忘记了这才是个十八岁的少女。
也是这会儿倒是多了几分十八少女的锐气。
不过齐朝阳可没觉得杜鹃这么说有问题。主要是……这个周如真的太神经病了!
他可不是李清木葛长柱他们,一个年轻涉世不深,一个脑子简单,他接触的三教九流最多,什么人都遇见过,周如这样的,她一开口他就知道她图什么了。
不过他是疯了才会找周如这样的。
齐朝阳不结婚不是不好找,是不想耽误人。
他这个工作状态,那是耽误女同志。
但是周如这样的,倒找钱他都不干。
而且,天地证明,他就跟这人说过一次话,还是这个周如主动过来跟他说话,就一次而已。说了不超过三句。她就这么自来熟儿?
真是喝了二斤猪油,诚不欺他。
齐朝阳不觉得有什么,李清木就更不觉得有什么了。
他这还是第一次跟这个周如说话啊!
周如这么神经,杜鹃骂的真是没错哎。
两个人都不言语,周如还等着男人给她出头呢,只是两个人都不开口,她瞬间破防,说:“你们怎么这样,你们怎么能任由她这样说。她这样没有素质,你们就当没看见吗?你们不要被她的外表欺骗了,她不是个好的……”
“你可闭嘴吧,素质素质素质,你是天底下最没素质的,就会媚男!”
杜鹃觉得这个x词儿真是精准适合这大姐。
看见男同志眉眼是笑,看见女同志冷眼相向。
她懒得跟这样脑子不清楚的人继续说下去,翻了个白眼说:“走吧,我都饿了。”
李清木羡慕:“我家要是有个厨子就好了。”
杜鹃:“嘿嘿,我舅舅和我妈妈都厉害的。”
“李清木,你这就要走了啊?你要跟她走啊?”
李清木忍无可忍:“真的,我觉得杜鹃说的没错,你去医院看看脑子吧。你真有病啊。”
他也是赶紧快走几步,这种智障,还是离远点更好。怪不得许元要给她扫地出门,这人真是脑子不好了。
齐朝阳也直接走人。
周如:“齐朝阳,你也要走啊?你也听他们的话吗?我以为,你是一个正派的人。你不是一个与世俗同流合污的人。你怎么能这样。”
齐朝阳眼神锐利几分,周如抿抿嘴,后退一步。
他冷飕飕的看着周如,周如不觉景儿,还扭捏的笑了一下:“看什么啊?”
齐朝阳:“有病吃药,你再骚扰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冷漠的带着攻击性。
周如害怕的又后退一步:“你你你……”
齐朝阳冷脸走人。
周如委屈的跺脚:“不识好人心!”
他委屈的不行呢,觉得这几个男人都是被狐狸精迷住了。
这个大院儿的男人,真是没有眼光。
她勉为其难的跟他们处对象,已经是给他们面子了。他们凭什么对她这样冷漠,凭什么啊!她这样的条件,谁要是跟她在一起,那是烧高香的啊。
周如委委屈屈,眼睛却瞅着进院儿的男人,直勾勾的盯着一个个的,看的大家浑身发毛,不等她再开口,嗖嗖嗖的都赶紧回家,半点也不停留。
“哎,你等一下……”周如正想叫人,人没了。
“李然是吧,你……哎你跑什么。”
“张……人呢?”
闪躲,闪躲,在闪躲。
周如一无所获。
十月下旬的天气凉飕飕的,一阵风吹过,周如默默的仰望天空,只觉得命运对自己如此不公。
轰隆隆!
天空打起了雷,没一会儿,大雨点子啪嗒啪嗒落了下来。周如站在原地,任由雨水浇在自己身上,轻轻的抱住双臂,面无表情的痛苦着,不是哭,就是痛苦。
“你们,毫无眼光,今日的我你爱答不理,明日的我你高攀不起!以后你们就算想回头,我也不会找你们了……”
她站在原地淋雨,却没看见,但凡是能看得见大门口的各个楼,一个个脑袋都缩在窗口,鬼鬼祟祟探头探脑。
杜鹃:“哎不是,我就说她有病吧?”
杜国强:“嗤,什么有病,我看她一点病也没有。”
一家子立刻都看向了杜国强。
杜国强:“她就是个表演性人格,做戏呢。拿出一副委屈到极点的劲儿,迷惑不知情群众呢。你们信不信,她在老家的时候,保准也这么干过。闹得一副自己多委屈的劲儿。不过她就不想想,这里是公安家属院,虽说大家什么性格的人都有,但是大多数人可是见多识广精明的很,可不会被她的表演迷惑。她这是做无用功。”
“那她为啥要表演啊。”
杜国强:“为了什么?为了让大家同情她,进而跟她成为朋友,但凡是成为她的朋友,你看着吧,她就会拿捏人了。葛长柱刚认识的时候能想到吗?她住进去就不走了。今天居委会过来了,去他家批评教育了好一会儿,她一个大姑娘住人家陌生人家,就没有这么办事儿,她要是再不搬出来,保不齐人家就要把她当成盲流儿弄走了。这来这一出儿,但凡是有个老太太同情她,她就能找下一家暂住了。”
杜鹃:“……”
杜国强鄙夷:“她啊,想要勾搭李清木齐朝阳肯定都是真的,毕竟他们都条件好啊。周如说着好听的,但是你看见没,她盯着都是家里条件好的或者个人条件极好的。但是人家不给她机会,这正好下雨了……下雨是偶然,但是她应该很乐意把握这个偶然,不然也不能搁哪儿装委屈啊。”
杜国强可不吝于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这娘们。
他这人就是这样,平白无故的绝不惹事儿,但是别人招惹他,对他家里人充满恶意,杜国强就不吝于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对方,并且绝不会客气。
“这瘪犊子还敢找你的茬儿,她也不看看自己屁股干不干净。什么玩意儿,你等着,我明天就给她弄走。”
杜鹃:“!!!”
陈虎梅:“!!!”
陈虎:“???”
他说:“你要干什么?”
虽然知道杜国强也不是恶人,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问,毕竟这老小子对欺负自己闺女的人,都不会客气的。
杜国强:“她来这边死赖着不走,谁知道是不是逃避下乡。怎么的?下乡这种政策,难道是因为她逃避就能不下去的?要是真的这么容易,那大家都不走了。”
杜国强冷笑一声:“她住在一个单身男人家里,这怎么说都不对吧?这没点说法世道都乱了。居委会已经过来一次了,我再他们加加油,让她早日滚蛋。”
杜鹃眨眼睛。
杜国强:“本来过日子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她没事儿撩拨你,那就不行。她算老几,还敢找我闺女的茬儿。”
“行,你看着来吧。”陈虎梅可不是那种滥好人,这人要是清清白白的,谁也不能冤枉她。她自己干的那些事儿没一个体面的,还要招惹自己闺女。
他们家可没招她。
这货既然爱蹦跶找茬儿就别怪别人不给她脸。
陈虎:“好了,快来吃饭。”
杜鹃趴在窗口看热闹,说:“等会儿等会儿,葛长柱来了!”
“什么!”
几个人赶紧窜到窗口。
葛长柱跟周如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杜鹃:“听不清啊?”
这会儿就羡慕文芳了,这人的耳朵是真好用的啊。
因为提供重大线索,所以文芳没有拘留,当时就放人了,如今已经正常工作好几天了。
杜鹃真是羡慕她的耳力,要是她的耳朵很好用,这会儿都能听见他们说什么了。
不过现在只能看着这两个拉拉扯扯的,啥也听不见。
葛长柱这会儿痛心疾首,说:“你做什么要这样虐待自己,有什么难受的你跟我说,我知道今天居委会过来让你很难受。但是做人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告诉我的吗?你说做人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你那么明媚自信那么高贵那么好,为什么要因为那一点点批评而这样折磨自己?我做了面条的,走,回家吃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