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王主任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你确定?你确定他说他有虎骨酒?”
“他说了啊!他还说他有人参呢。”
当然啦,现在没有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法,但是,同样也是不允许乱打猎的,这都是国家所有集体所有,可不是个人的。他行为叫啥,叫挖社会主义墙角,薅社会主义羊毛。
而且,这种好东西,没收了都是要他们统一处理的。
他们投机倒把办公室为什么干的劲劲儿的,因为这些东西是要经过他们的。他们是有第一手的消息,遇到价格不高的,也是他们来处理的。
“你再说说!还有什么!”
王主任这会儿都顾不得常大妈放屁的事儿了,抓着她的胳膊,说:“大妈你坐下说。”
臭咋了?
臭他也能忍。
都是为了工作。
一家管一家的事儿,张胖子和杜鹃虽然过来协助,但是也没充大头往前冲,两个人都退到门边了。
呼呼呼!
他们可不是扛不住这臭味儿啊!
不是啊!
杜鹃:豆子,不能多吃啊!真的不能多吃啊!特别是发霉变质长毛的豆子,更不能多吃啊!妈妈呀!这味道真是……
杜鹃这会儿觉得,自己果然是个新人,真的,遇事儿就没有张胖子那么淡定,她真的扛不住啊。呜呜呜!
张胖子:“……”
你确定我不是快要昏过去了?
这回家洗几遍澡才能把这味儿消散啊!
两个人都要死不活的。
倒是投机倒把办公室几个人还能强撑着继续做记录呢。
嗯,人家是有美好前景在等着他们。
他们就是协助,就要遭受这个!
苦!
杜鹃扶着门框,仰头望天。
别问,不是惆怅!
纯粹是臭的,想要感受一下炙热的阳光,杀杀菌。
也多呼吸点新鲜空气。
俩人这个惨样儿,全然没人笑话他们,毕竟,就这个臭味儿,隔壁屋都能闻到,大夏天,都飞快把门窗关上,关的严严实实。人的屁,怎么可以这么臭。
热死也不能臭死。
张胖子:“我去个厕所。”
杜鹃点头。
张胖子嗖嗖嗖的。
杜鹃嘀咕:“他不是故意躲臭味儿去了吧?”
你看看,去厕所都比在这里味道强。
杜鹃:“做公安,真不容易啊。”
杜鹃小声嘀咕,刚嘀咕过,就看到楼上走下来一个人,咦?
杜鹃赶紧站直了。
你说巧不巧,她竟然在这里遇见齐朝阳了。
虽然齐朝阳不是他们的领导,但是同一系统,人家确实是个领导。
她这傻样儿还是收一收,别给所里丢人。
齐朝阳是一个人,他还没走到这边就闻到臭味儿了。再看杜鹃要死不活的样儿,没停顿走了过来。
“齐队。”杜鹃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齐朝阳看向了屋里,常大妈一边说一边放屁,那场面……
饶是齐朝阳见多识广都忍不住抽了下嘴角,他看着生无可恋还要强撑着的杜鹃,没忍住无声的笑了下。
杜鹃:“!!!!!!!!”
你这笑容,是什么意思!
你是笑话我?
我已经很惨了,你还笑话?
杜鹃内心疯狂爆鸣。
但是面儿上,她还是面无表情,哦不,面带客气的站的笔直。
齐朝阳垂垂眼,摸兜掏出一把糖,说:“给你。”
杜鹃:“???”
齐朝阳:“这是薄荷糖,遇到味道难闻的时候含一块儿,压压恶心。”
杜鹃:“???”
齐朝阳:“拿着啊。”
杜鹃:“???”
她迟疑的伸手,齐朝阳把糖都放在她的掌心,说:“习惯了就好了。”
他安慰了一句新晋小公安,又说:“好好干。”
说完倒是没在这边久留,冲她笑笑,直接离开。
杜鹃低头看看糖块儿,又看看齐朝阳的背影,绷紧了嘴角。
无功不受禄,要人家东西总归不好的。
不过她是个心大的姑娘,果断的剥开一块薄荷糖,唔,一股薄荷味儿扑面而来,好醒脑。
她也不是个矫情的,直接给剩下的糖块儿揣好,以后事儿以后说。
先看眼前。
很快的,张胖子就回来了,这边的人手也组织好了。
如果常大妈是直接来这边,杜鹃他们其实不用管的,但是她先去了所里才被转送过来。那他们肯定是要跟着的,虽然不归他们管,但是这会儿很多事儿界限没那么清晰。
而且,这是好事儿。
倒腾东西的,能不好吗?
他们跟着,到时候所里就能来沟通其他的。
张胖子和杜鹃都在,王主任亲自带队,真的,虽然常大妈臭气熏天,屁声不断,贼臭。但是她能带他们去抓人,他们就能忍。
太能忍了。
其实张胖子也知道黑市儿的一些老人儿,一些干的久的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但是黑市儿也不是没有用处,所以只要没人举报,他们一般不会去蹲点儿。
买卖个东西,其实真的不算啥。
但是既然有人举报了,就不能不管了。
这性质就不同了。
杜鹃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不过也不奇怪啊,她工作都没有一个月呢,很多活动都没参加过。
张胖子:“这是人家投机倒把办公室的活儿,等会儿你别往前冲,冲了也没人说你好,人家还觉得你抢功劳。”
杜鹃:“哦哦。”
张胖子:“这些人被抓也是活该,你说胆子也太大了,正八经的东西倒腾点也就算了,这不干净东西也倒腾,吃坏了造成大面积食物中毒可咋整。”
杜鹃:“昨天参加宴席的,好多上吐下泻。”
张胖子:“谁说不是呢。”
真是好在昨天的事儿不严重,最严重的就是眼前这个屁笼子,不然闹大了可真是。他们公安家属院集体食物中毒,说起来都丢脸。
张胖子突然就看向了杜鹃,诧异:“你哪儿来的糖啊?”
开始没看见她吃啊。
杜鹃小声:“就你上厕所的时候啊,我看到市局的齐队了,他给我的。”
张胖子伸手:“给我一块儿。”
杜鹃掏出来一块儿。
张胖子:“呼!果然舒坦不少。”
他嘀咕:“我跟你讲,也就看你是个新人,要是我这样的老油条,熏晕过去,他都得觉得我是装的。”
杜鹃:“噗!”
她笑了出来。
张胖子:“齐队之前可想挖你爸了,你爸不干!”
杜国强体力不行,但是脑子是真好用。
杜鹃笑眯眯的,没言语,她知道的啊。
“哎,你知道你爸是怎么进入公安队伍的吗?”
也不等杜鹃回答,张胖子就说:“公安队伍,一般就是分三种,一种是部队转业过来的,这种最多,咱所里也大部分都是这种;一种是公安大学分过来的,但是大学生也不太多。最后一种就是解放前没问题的老公安被留用。你爸就不同,你爸是因为在街上撒摸,抓到特务进来的。厉害吧?你爸也算是公安系统一个神人了。他想找工作,于是决定抓几个特务换个工作。结果真特么让他抓到了。那真是一抓一个准儿。牛逼。”
杜鹃眼睛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