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这辈子估摸都过不了安稳日子,注定是逍遥的命,正好她最近也想找新鲜了,不然日子就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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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有连珠隐瞒,等薛韫山知晓消息后已是半个月后。
“连大夫,你太不仗义了。”薛韫山抱怨道,急得团团转。
连珠说:“薛公子,她们走的时候不让我告诉你,但也没说不准你去追。”
此言一出,薛韫山转悲为喜:“连大夫,我就知道你最仗义,人最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连珠仰头观察天色,碧空如洗,遂继续晒草药。
且说薛韫山这头,他马不停蹄去敲周玠家的大门。
“你来烦我作甚?”周玠冷声。
薛韫山:“姐姐她又不见了,连大夫也不知道她和其他人去哪里了,王爷,咱们好歹也并肩作战过,这次不妨再合作一次,合力去找姐姐如何?”
周玠哂道:“跟你合作?”
“我会在她面前给你美言的,我保证,以后有我一口肉就有你一勺粥。”
周玠脸色铁青,冷笑:“滚。”
“诶,王爷,你倒是给个回信啊。”
“你不是和相无雪关系好吗?怎么不去找他?”
薛韫山:“相大人外出办事了,好像是京城的外甥来了。”
敢情薛韫山这厮拿他当备胎?
“滚远点。”周玠气得胸腔起伏,不客气道。
待赶走薛韫山,周玠立刻着人去追查祝荷等人的行踪,以祝荷性子,保不准这回出去身边又出现一个新面孔,那还得了?
这几个已经够他承受了,若是祝荷再找几个,天真的要塌了。
该死。
祝荷,你最好让我找到你,你最好祈祷自己不再诱惑人了。
不然......不然如何呢?周玠拿祝荷没有办法,故而只能拿那些狗东西开刀了,他忍薛韫山很久了,趁这次机会,不如狠狠教训一下薛韫山。
念及此,周玠阴冷发笑。
相比薛韫山等人,相无雪要早三天知道这则讯息。
当他得空前去祝宅拜访时才知祝荷离开,他并未去追,只是由衷期望祝荷和她的朋友玩得愉快,他会在杭州等祝荷回来,届时他再送几瓶青梅酒给祝荷。
自解决凉城危机,相无雪便被朝廷褒奖,他的父亲欲意调他回京,但他并不想,相无雪私欲作祟,想活得自在些,活得自私些,何况他相信他的外甥相瑜可以顶替他的位置了。
很多天以后,相无雪收到一封信笺,信上并未署名,可相无雪知晓是祝荷所写。
信上祝荷简要讲述自己这些天的经历,最后落笔是她想喝他亲自酿造的青梅酒了。
相无雪清冷的神色慢慢柔和,悄声道:“祝姑娘,我等你回来。”
远在京城的骆惊鹤也收到一封信笺,并非祝荷所写,而是长河写给他的,长河督促骆惊鹤快些解决婚事,否则她要他好看。
周玠封王,好在皇帝龙体好转,虽然气愤周玠所举,却因为对周玠亏欠对他无可奈何,只能择中勉强立了五皇子为太子。
五皇子捡漏,稀里糊涂成了太子,而骆惊鹤也被皇帝赏识,被封为太子太师,起初皇帝是想让相无雪当太子的老师,可惜相无雪却婉拒,选择留在杭州。
皇帝一时不明白,为何都赶着去杭州,杭州哪里好?后来一查,皇帝才知是因为一个女人,可惜他老了,管不了后辈的事,就任由他们折腾了。
骆惊鹤咽下苦涩的药汁,提笔回信,言嫂子可还记得谢阿蛮,阿蛮长大了,她立志要成为一个女夫子,也十分想念祝荷,她已经好几年没和祝荷见过了。
这一封信笺送过去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但骆惊鹤知晓祝荷会来京城的,只要来了,便是他的机会。
众人心思各异,这或许是一次机会。
谁最先找到祝荷,谁便掌握先机。
风波将起,祝宅里却是一片平静。
白日连珠去医馆坐诊,有时则出城采药,回家后晒药,光线温暖的时候草丛里嗖的一下爬出一条雪白细长的蛇,滑到连珠身边吐出蛇信子,连珠点点它冰冷的小脑袋。
日子平平淡淡,到了夜里则去地下牢房去探望祝练。
只要祝荷佩戴锁魂镯,她便不怕祝荷会不见,不怕祝荷的灵魂会消失,不怕找不着祝荷。
锁魂镯,顾名思义,用以锁魂。`
“祝荷呢?”祝练梳着自己长长的银发,歪着头问。
伴随他的动作,束缚住他腕骨的锁链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摩挲声。
连珠不回答他的话,只是说:“小白想你了。”
说着,小白便从连珠身上下来爬到祝练的身上,吐出蛇信子表达自己的想念。
祝练道:“吃里扒外的小畜牲。”
小白知晓主人在骂它和连珠亲近,抗议地摇摇尾巴,想说自己才不是吃里扒外,它这是忍辱负重,暂时蛰伏在敌人身边,直到契机一到便营救主人逃出生天。
“你要是想表忠心,不如一口咬死她好了。”祝练恶劣道。
小白想起连珠养的毒蝴蝶,细长的身躯抖了抖。
祝练:“要不是你还有点用,我早就掐了你的七寸了,她不回答你,那你告诉我,祝荷呢?”
小白说不了话,垂下脑袋缓慢地吐蛇信子,它也不知道女主人去哪里了,好久没见它了,现在院子里就连珠一个人,没有依仗,它也怕怕的。
见状,祝练眯眯眼,也不知是否明白白蛇的意思。
不知过去多久,等连珠再来时,牢房里已然不见踪影,只剩下断开的锁链。
连珠扶额,他就知道,一旦没了祝荷,祝练就控制不住了,看来寒铁锁链也困不住他,只有祝荷掌控得了。
不出意外,祝练定然是去寻祝荷了。
连珠打理好牢房,面不改色地上去了。
其实他不必担忧,祝荷身上有锁魂镯,只要催动里面的铃铛,便可控制祝练体内的蛊毒,而且祝练不可能一直压制药效,连珠断定祝练逃出牢房后他便无法压制药效,成了普通人。
彼时的祝练,已经无法兴风作浪。
思量许久,连珠想,还是不放心,以祝荷那个性子,恐怕有变故,于是连珠找好恰当的借口,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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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宗,萧雪葵正在广场前指点女弟子们剑法,今日岳阳派的人会来到访花宗,两派人士会交流剑法。
而长河与祝荷正在后山的溪流旁玩耍。
“妹妹,连大夫写信说祝练那厮来找你了。”
祝荷:“就他那路痴,没那么快找到我,安心。”
长河:“可他以前——”
“找到了又怎样?让阿珠把他送回去呗,到时候多加几条锁链,多教训几下,让他不老实。”
长河:“也就妹妹你敢这么说,对了,妹妹,你打算去京城吗?”
祝荷笑嘻嘻泼了长河一掬水,道:“不急,以前我还想着让阿蛮来花宗,但阿蛮却成了姐姐母亲的义女,也是那孩子的造化。”
“妹妹!你偷袭我!”
“兵不厌诈!”祝荷俏皮道。
长河不服输,也泼了回去,阳光灿烂,湖面波光粼粼,两人来来回回泼水,衣裳湿淋淋的,水面激起阵阵涟漪,气愤欢乐轻快。
远看宛如一副美妙的画卷。
长河一边泼一边道:“也亏得有她陪着,不然我母亲早把我抓回去了,哈哈哈哈,害得感谢她,既然如此,那我得给我那小妹妹准备礼物。”
祝荷道:“是该准备礼物......诶,姐姐,我好像看见你那里有条大鱼,你快瞧。”
“哪里?”
趁长河低头,被吸引走注意力,祝荷赶紧又泼了她一身水,随后在长河发怒前跑上岸,还不忘道:“姐姐,鱼就在你那,你快抓鱼,我正好饿了,我去拾柴哦。”
长河怒吼:“祝——荷——”
祝荷催促道:“哈哈哈哈,姐姐快些。”
长河气得叉腰,捡起水底的石头砸过去,石头刚飞了一下下就重新落入水面:“你给我等着,待会儿有你好看。”
长河骂骂咧咧,随即认命在水里摸鱼。
祝荷轻笑,挽起裤角拧干水,与此同时,光滑细腻的小腿露出来,未干的水痕在小腿皮肤上游移,好似覆上一层晶莹的银粉,漂亮极了。
喘了口气,祝荷噗通一下坐在树下,表情愉悦轻松,甩甩头发,细碎的水珠飞溅出来,折射出阳光,像是发光的宝石。
“你不是说你去拾柴吗?”水面响起长河不满的声音。
祝荷笑意吟吟回答:“我累了,休息一下,而且姐姐还不是没捉到鱼吗?”
长河:“马上就捉到了!”
“好,我相信姐姐。”祝荷笑着观摩长河的抓鱼过程,静静享受这美好的时光。
若是雪葵也在就好了,可惜她还有的忙。
远处响起一下大动静,定睛一看,原来是长河捉到大鱼了,可大鱼滑溜一下又从她手里跑进水里灵活游走。
长河懊恼不已,尖叫道:“啊啊啊,不准跑,给我停下!”
听着长河的声音,祝荷脑海中突然想起和连珠的一次对话。
连珠说若她有朝一日想要回家就告诉她,他会尽量帮你。
祝荷问她,她回什么家?现代的自己早就死了。
连珠却说没死,只是重伤晕迷了。
祝荷登时难以置信,忖度许久她才说,可以带长河和雪葵一起回去吗?
连珠摇头。
“那算了,在这挺好的。”祝荷说。
连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