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来这的目的即非购买又非修复泥人。
她不是来购物的,而是来体验的。
“老板,可以让我们试试吗?”
当林水月对正在无聊拨弄算盘的老板问出这句话时,立刻被对方以一种“你还会这个”的质疑眼神锁住。
她取出银两双手奉上,“我可以付钱。”
他本不愿,奈何店内生意惨淡,只好勉强同意让他们自己上手试捏泥人,前提是不能弄坏工具。
林水月满口答应。
虽说如此,林水月也是头一次,但做这种事情,只有不会才最有趣,最后的成品才会意想不到。
但既然两人都不会,林水月觉得还是与温时雪通力合作比较好。
与其说温时雪毫不反驳,倒不如说,他很享受与林水月共同捏泥人的过程。
林水月亦会时不时地偷偷抬头看他,见他嘴角微扬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也跟着弯唇微笑。
不久,泥人制作完毕,在他们这样初学者的手中俨然变成了个四不像。
虽然遗憾,但温时雪始终微微笑着,使得林水月更加确定了内心真实想法。
她把泥人塞到温时雪手中,“很有意思吧?”
温时雪指尖轻轻摩挲,静静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温度。
“也许吧。”
在得到想要的回答后,林水月打了一记直球。
“所以说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对不对?”
是了,今天铺垫了这么多,都是林水月想让他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值得去做的事情,他的世界不应该只有她一个人。
这样,在她走后,温是雪才不至于走向极端。
——她大抵要离开了。
视线这般静静地凝视着她,温时雪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这句话。
刹那间,眼底的笑意逐渐消失,指尖的力气慢慢敛去,整个人仿佛坠入冰窟之中。
“啪嗒”一声,泥人落地。
不管是带他吃饭也好,还是与她一起捏泥人也罢,都是因为她要离开他,或者说是预备离开他。
可这些他本就不在意,之所以会觉得有趣不过因为有林水月在而已。
“可是你若不在我身边,这些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她,就连他的存在也毫无意义。
第96章
狐狸能敏锐到什么程度呢?
可能就是哪怕林水月从始至终只字不提“离开”, 温时雪还是会准确地察觉到她的用意。
他不愿她离开。
若是可以,温时雪想将她锁在自己身边,日日与君好, 夜夜不分离。
可不会有人喜欢被束缚着自由, 这是他在很早之前就明白的道理。
所以此后每日,温时雪宁愿将自己困在林水月身边,也不会囚着她。
正因如此, 林水月才会时常觉得他太黏人了,但好在他并未生出任何小黑屋囚禁的想法,虽然欣慰, 可他的种种行为又让人觉得很不安心。
比如,温时雪会将她拥入怀中,指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轻轻地拨开被风吹乱的乌发。
“你想要做的事, 我都会替你办到。”
他的声音煞是温柔,说话时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 金色双瞳静静地注视着林水月, 仿佛什么也没想,只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可这很奇怪。
此时的温时雪与狐族时的状态极为相似, 都是无条件地顺从与信任。
林水月想起以前他顺从金姝是为了离开那个小院获得自由,现在则是为了留住她。
或许是他潜意识里还残留着“只要听话乖巧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的想法,而另一方面, 他对她的这种无条件的包容其实早有端倪, 只是现在病得更严重了。
他太偏执了。
似乎不管她做什么都徒劳无用,好在系统的任务进度条从未动过。
这也很奇怪。
念及此, 林水月深深地叹了口气。
更奇怪的是,自那日从镇上回来以后, 温时雪在对床第之事上也变得更加偏执,总是时不时地想与她贴贴。
当兴奋到极致的时候,温时雪会附身流泪亲吻她,舌尖缠绕搅动,整个人又会进入另一种无助的情绪当中。
温时雪一边亲吻着她红得滴血的唇瓣,一遍哑着声音不断地重复一句话。
“我爱你。”
“林水月,我爱你。”
“我爱你……”
尽管已经无数次听他吐露过爱意,但每次听见,林水月都难免为之动容。
林水月会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脖子,与他靠的更近,贴得更紧,以自己的方式回应他的热烈。
“我也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在表达爱意这点,林水月也毫不吝啬,只是温时雪却仍觉得不够。
蓦地,他停止了亲吻,垂下湿润的眼睫,眼尾微微泛着红意,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轻轻喘息的林水月。
“可我要你爱我。”
“我要你全部的爱。”
“我要你一直待在我身边。”
一字一句清晰地坠落在她耳边,可这话林水月根本没法接。
前面还好说,林水月无法否认确实喜欢他,但一旦牵扯到留下话题她就得仔细斟酌。
偏偏温时雪以为她会离开是因为不够爱他,又或许说是离开这件事让他产生了她不够喜欢自己的错觉。
林水月默默地偏过头,不想参与讨论该话题。
温时雪轻轻转过她的脸颊,偏要他与自己目光相对、视线相撞。
他指尖的动作很是温柔,睫羽轻轻颤动。
“求你不要抗拒我。”
他在乞求,他在摇尾。
“我没有抗拒你……”
相反,她其实十分珍惜与享受与他相处的日子。
说着,林水月思忖片刻,轻轻拂去身前碍事的狐尾,双手无力地攀附着他,鬼使神差般的与他合力完成了这这世间最亲密的动作。
可谓是身体力行地解释了“没有抗拒”几个字的含金量。
刹那间,奇妙的触感以闪电般的速度传遍四肢百骸,惊得林水月下意识地地咬住了唇,视线却一直盯着对方。
“我喜欢你,但喜欢你跟我要回去是两件事,你……”明白吗?
话未说完,温时雪已堵住她的唇瓣,再度探出舌尖攫取齿间芬芳。
每次只要听到这类话,温时雪似乎都会采取该方式,事实上,这方法确实奏效。
很快,在这样的刺激之下,林水月没有精力再去思考别的,只剩下激烈的喘息与交缠。
幔帐之下,滚滚升腾的热水如春水般将她包裹,下一瞬,仿佛波涛的海水汹涌踏来,推拉之间,叫人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
林水月发誓只教过他最基本的,后来的所有都是温时雪无师自通般领悟的。
她想到上次在书斋幸好没有接受那本画册子,不然只会在床上花费更多的时间。
情到至深时,林水月会用力咬紧下嘴唇。
温时雪压着她,这世间最亲密的动作,指腹轻按着她的唇瓣。
“你可以咬我的,就像上次那样。”
林水月诧异地眨着雾气腾腾的双眸。
“不会疼吗?”
话音刚落,她猝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太多余,以温时雪对疼痛的感知力,
但答案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他唇瓣微扬,“不会疼的,会很舒服。”
原来是欢喜疼痛所带来的快感。
虽然兴奋点奇奇怪怪,但总比他上次一样一个人躲起来自残探求情动好的多。
林水月决定满足他。
“想让我咬你哪里?”
温时雪侧过头指了指一处。
林水月毫不犹豫地咬在他的肩胛处,本不打算用太大力气,可下个瞬间,如电流游走全身,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呜呜咽咽的声音,迫使她露出牙齿。
血腥气息填满整个口腔。
她不想再咬温时雪加剧他身上的伤口,于是偏过头,按着他,给了他个血吻。
不知过去多久,如同角色互换般,林水月翻身而上,坐在他的身上,本能地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