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一样了……
跟前两次的亲吻又不一样了。
他能明显感受到咒印在发热。
这是由于兴奋。
兴奋、平静,从没想过这两种情绪会同时出现,而且都是因为同一人。
林水月起初还在计算距离10秒还剩多久,到最后她已经没心思再去计数,若不是被温时雪扶着,她怕是整个人都要晕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对面乌星河的烛灯已经灭了,彼此交缠的舌尖才渐渐分离,林水月终于得以从他的唇上离开。
空中拉扯出一道暧昧的银丝,随着二人的动作分崩离析,最终被彼此卷入口中。
林水月着实有些站不稳,只能暂扶着温时雪。
她眨了眨眼睛,逼回眼底的可疑雾气。
在唇上的柔软离开以后,温时雪的思绪仍未回笼,只有本能催生意识,让他开了口。
“不要再亲别人了……”
声音很轻很轻,落在林水月耳中,无意间无限放大全身每处器官,都在为此回应。
微微喘息之间,她轻轻张了张口。
“我不喜欢亲别人……”
她只想亲你啊。
就是不知道温时雪究竟能不能听懂她的弦外之音。
-
纠缠到后半夜,林水月花了些时间才顺利地从温时雪房中离开。
她回到房间先是理了理衣裳,接着唤出系统。
【经检测,你已达到“月光宝盒”的使用条件,请问是否使用?】
她来来回回折腾,亲了温时雪两次就是为了开这宝盒,当然是“使用”。
【好的,收到。】
【为了你的使用体验,请先躺在床上,稍后我们将会把宝盒的内容将会以幻境的形式发送到您的神识当中。】
原来不是整个人穿越啊。
林水月随口感叹一句,不忘一秒躺好。
【“月光宝盒”已经启动。】
随着系统的提示语落下,她缓慢闭上双眼,试图寻找脑海中的幻境。
她看见一片厚重的白雾,随着幻境在加载,逐渐有了光,驱散了眼前白雾。
林水月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视野范围变大了许多,这个高度,都能看见几百米开外的随风飘扬野草。
放眼望去,这里好像是一片山地,周边零零散散建了许多房屋,而她所在的位置正是无人在意的荒野。
有点冷。
貌似是冬季。
林水月紧了紧衣裳,打算到处转转熟悉环境,却发现脚步根本迈不开。
为什么会这样?又不是出门没带脚。
待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棵树!
林水月:“……”
垃圾奖励,害人不浅!
好在虽然她的神识附在了这棵树上,但并不是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手脚都能动,可以坐着躺着,但就是无法离开此处。
真物理意义上的“植物人”。
林水月只能望洋兴叹,心想等幻境结束应该就好了。
此时风雨欲来,正当林水月庆幸她只是一缕神识时,潮湿的空气却钻进衣服中,虽然不是雨水,可依旧会感觉到冷意。
林水月直呼坑爹。
眼瞅着雨势越来越大,又无处可躲,只能缩着身子让自己接受现状。
雨水足足下了半个时辰才停,阳光透过薄云落在大地上,昏昏欲睡之中,林水月忽然觉得身子暖洋洋的,睁眼不仅瞧见了光,面前还站着两个人。
准确来说不是人。
两名脑子身后一条毛绒绒的橙色长尾,头上竖着两只耳朵。
狐妖吗?
倒是挺罕见。
林水月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瞧。
据她了解,狐妖这个物种极其稀少,更别说一下子见到两个,得好好观察一下。
一人摸着下巴问另一人:“就是这棵树吧?”
“应该没错。”
另一人点了点头,说着一脸不耐烦地将衣袖撸起,“别管了,直接带走吧。”
说着,两人合力直接将林水月这棵树“抱”起来扛在肩上,朝着目的地前进。
等等,要把她带去哪儿啊?
给个提示啊,她现在只是一颗弱小无助的树苗而已。
林水月急得直挠头。
好在两人脚程很快,不多时就将她运至目的地。
这是一处偏远小院,小院虽破,不过却打扫地很干净。
接着,两人开始埋头刨坑将树苗种进雨后松软的土中。
做完这一切,两人勾肩搭背地头也不回离开此处。
换了个地点,林水月依旧无法随意活动。
她长叹一口气,就此认命,无力地抬头望天,端详着飞过的大雁,羡慕它们的自由。
“十七?”
“十七!”
“十七哈哈哈哈。”
就在此时,一群嬉笑孩童声音搅乱了她的思绪。
林水月转了个身,看见院外有五六只小狐妖,虽然不清楚具体年龄,不过按照人类的年龄划分依据,不过才七八岁。
他们手拉手围在成个圈,尾巴高兴地左右摇摆,一直蹦蹦跳跳,像是在做游戏。
林水月视野开阔,可以看见他们中间站在一个人。
可以推测,他们口中的“十七”就是他。
白衣,白发……
是温时雪!
林水月喜出望外,总算是没白等。
她倒是要看看这病娇小时候是怎样子的?
不经过他同意,温时雪被几个同龄的孩子团团围住,不过他并不恼,只是微笑着静静看着他们嬉戏打闹,就像是与此事无关。
“金殊来了,金姝来了!”
不知是谁大叫一声,所有小狐妖尾巴一顿,顷刻间一哄而散。
温时雪从狐群中向她慢步走来。
没有咒印,也没有剑,却有几条白尾和一对白色的狐耳。
他也是狐狸吗?
林水月怔了几秒才缓过神来。
“温时雪。”
“温时雪!”
“十七。”
林水月不死心地唤他几声,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奈何无一奏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向另一个人女人走过去。
是那位叫做“金姝”的狐妖。
金姝是只成年女狐妖,容颜绝色身姿曼妙,眉心深红色妖纹显露无疑。
如往常一般,温时雪乖巧唤他一句“母亲”。
金姝指尖一顿。
金姝与他认识七八年之久,从名义上来说,确实是他母亲,不过她对他既无生之恩,又无养之恩。
“母亲”二字,反倒成了枷锁。
金姝无奈笑笑。
“对了,阿七。”
金姝忽地牵住温时雪,带他来到林水月这棵树前,素手指着道:“这是树苗,我让人从后山迁了过来,作为你上次帮我找回簪子的谢礼。”
“谢礼?”
温时雪略有不解。
他从未听说这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