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村长,村子附近有没有蟾蜍,村长摇了摇头:“那玩意儿我们这少,现在又是冬天,没有那种东西。”
这下坏了,那种怪物要怎么对付?
第61章 三十年前
我犯了难,难道要去长白山找那龙种蟾蜍?这种奇物有没有还不好说,更别说了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更迭,就算有也可能早就死了。
那要去问我师父崔三爷,找他要憋宝一派的圣物七宝金蟾?也不可能,我师父就和消失了一样,更别说,他可能自已也没有圣物。
如果说从别的地方拉蟾蜍过来,不好运输不说,还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多蟾蜍。
不知道有多少怪物,就只能多多准备。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村长突然问我:“牛蛙行不?”
“牛蛙?”我倒是听说过这种东西,是从热带还是亚热带繁殖过来的,个头极大,叫声像牛,只是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有养这个的?
“这里还有养这个的?”我好奇地问村长。
“有啊,就旁边那个村子,前两年来了个外地人,专门养这个,还花钱开了大棚。”村长跟我说这,说是有个他们这附近不认识的外地人,特意跑过来的开的。
早知道,那会可不是现在,吃牛蛙的人那么多,那时候这个行业还没兴起,有的也是在南方,在北方,还是在这穷的叮当响的小山沟里,我想不到那是种什么心态。
但是即使想不到,也要去看一眼,我跟村长要了个人,要了辆车,叫上崔金玉和秦明,三个人就往那个村子走去。
走出村子的时候,却看见老瞎子站在村口,死死盯着我们的方向。
见到我们来了,赶紧拦住马车。
我问他:“怎么了?”
老瞎子用他已经瞎了的眼睛盯着我,缓缓说道:“你不能去。”
“为什么?”我好奇,同时更惊讶于他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
“我知道。”老瞎子的手死死抓住车辙,对我说道,“我还知道你们要去对付什么东西。”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我的脾气也上来,“既然你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有什么,那你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不告诉我?”
好,第一次见面不告诉我,想要让我送死,现在知道我要干嘛了,又求着我不要去,天下哪有这种好事,天下哪有这种笨人?
“我没想到你会真的去那个地方。”老瞎子沉默了好一会,另外那一半脸都憋成了紫红色,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呵呵,说不出来?那就别说了!我虽然小,但是也是有脾气的!我见他还在打着马虎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也不应该能想到,我会去现在你不让我去的那个地方!”我一把拉开他的手,吩咐着开车。
老瞎子一瘸一拐地跟着驴车,仍旧抓着车辙,吞吞吐吐地说着:“我是怕,我是怕你们放出更可怕的东西,这附近都是人,真的放出来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
听到这里,我留了下神,赶紧喊停,问他道:“什么意思?”
“你们要去的…那个斗…不是平常人能下的。”老瘸子体力不济,一边喘着气,一边对着我说道。
“我连夏商的斗都下过。”我故意装作不屑地对他说道。
“不一样…不一样!”老瘸子对着我吼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瘸子开始讲述他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那是三十年前,老瘸子还是风华正茂的青年人,在倒斗界也算是小有名声。
他的队伍里,有个寻龙高手,他们路过这个地方的时候,一眼就看出,这里有个极品大斗,而且藏的很深,最起码是套上三套。
什么是套上三套呢?很简单,指的就是墓室的堆叠,不是先前的墓中墓,墓中墓是墓室里有墓室,两者是接近同一平面的。
而套上套就是指墓室和墓穴在一个垂直面,从一个墓室挖下去打盗洞,就是另一个盗洞。
套上三套就是指这里的一个垂直线上,有三个不同年代的墓室。
这种极品格局,许多倒斗的人一辈子也见不到一次。
他们当即就打算下手,先到附近找了处房子住下,说是住下,实际就是把那家人全杀了。
三十年前,很多倒斗的都是这样心狠手辣。
然后过了一阵,开始打盗洞,第一个盗洞很快就打完了,下墓的人很快就上来了,那是个明代墓室,没多少东西,机关也是常见的机关。
确认里面安全了之后,他们就全体下到那个明代墓室里,开始掀地砖,打算在这个墓室里往下打盗洞,直接打到下一个墓室。
打了一天一夜,这才挖通,下墓的人很久没能上来,没办法,他亲自下去。
一下去才知道,这个墓室下面全是机关,不提什么流沙火石,甚至里面还有千年不死的毒物和千年不朽的弩箭。
最后的墓室钱甚至还有一块重达千斤的自流石,一下压死了好几个人。
等到他们进墓室的时候就傻了眼了,那墓室里面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崔金玉惊呼,“怎么可能!”
“你让我说完。”老瘸子似乎很不满自已讲故事的气氛被打断。
这老瞎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人物,这么多机关,这么多艰难险阻,他竟然生生闯了下来。
走到最后的墓室里,墓室门慢慢打开,里面竟然什么也没有!
是的,就是什么也没有,整个墓室空荡荡的,只有上下和前后左右六块板面,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连棺材都没有一个。
老瘸子当时快疯了,折了这么多兄弟,最后竟然得到这种结果,这不亚于在他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跟他走到最后决定还有几个人,其中就有寻龙的那个人,那人眼尖,看见地板上有图画,于是上前看去,看完之后,对老瘸子说,这下面的才是真正的大墓,绝世大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种墓穴。
能把这个墓穴倒出来,那他们就是在整个倒斗界都名垂千古了。
听到这,剩的人也来了力气,赶快开始堪定墓穴,定好了位置,就开始掀地板,开始挖盗洞。
第62章 绝世凶墓
盗洞倒是挖的极其顺利,这座墓穴下的土,土质极其松软,又极有黏性,挖出来稍微一聚拢就能按压成形,因此他们工程进度极快,虽然人少了一些,但是似乎比第一座明代墓穴还要好挖一些。
尤其是挖到后半部分的时候,盗洞里的土竟然顺着他们挖的盗洞直接向下倾斜着流出,自已流成一个向下的喇叭状大洞。
他们这些人顺着大洞看下去,下面是黑漆漆的,但是隐约能看到一点光芒,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那好像是,财宝的金光?”寻龙的那个人眼睛最尖,一下子就说出他看到的东西。
其他人顿时都兴奋起来,干这一行,谁不是为了钱啊,先前那些人的死的阴霾已经完全被冲淡,现在他们只想赶紧下去。
老瞎子自然也抵制不住那诱惑,却在想下去的时候,被那寻龙的人叫住。
老瞎子疑惑地看着那寻龙的人,那寻龙的人摇了摇头,等其他人都下去之后,用极小的声音对他说道:“那些光,是活动的,是活的!”
老瞎子顿时一惊,看着正在下去的那群人,眼神不善,转头用眼神看着寻龙的那人。
那人则是冷笑一下,说道:“他们下去之后若是安然无恙,我们再下去,他们若是都没了气息,那我们立马离开。”
老瞎子当时虽然很想狠狠地朝他的脸上唾弃一口,但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不知是不是他脑子里也想着这一种事,但在当时,他是真的同意了。
等估摸着,那些人都下到了最下面,他俩就在盗洞边俯下身子仔细聆听。
足足听了一炷香时间,下面始终有说话的声音,而且乱而嘈杂。
他俩顺着盗洞往下面看,里面似乎也真的有人影纷乱动弹个不停。
这下他俩才放下心来,顺着盗洞往下面爬去,一开始下去的时候,说好的顺序是老瞎子在前,寻龙的那人断后。
不知怎的,最后到了要下去的时候,寻龙的那人死命咬住,就是要在他前面下。
老瞎子想着他是要先下去,多挑一件好的财宝,想着已经比下面的人耽误了很久,便赶紧答应。
就这样,两人顺着盗洞慢慢往下爬去。
爬到一半,老瞎子就感觉寻龙的在下面推他屁股,但是盗洞狭窄,他没办法探头看,只能出声问他:“推我屁股干什么,有话就说。”
寻龙的说的话,却完全听不清楚,只能听清呜呜呜的声音。
老瞎子彻底怒了,一开始的宝贝他拦着不让下去,别人下去都选了一圈了,现在往下走,想捡个漏,他又推着不让下去,问着什么事也不说,到底是要干什么。
老瞎子怒从心底起,直接松开手,顺着盗洞往下滑去,连带着那寻龙的人一起,直接砸进墓室里面的水潭里。
老瞎子挣扎着从水里爬出来,只见自已身处一个大水潭里,水潭黝黑安静,但是水温却是温暖的恰到好处。
他开始喊寻龙的名字,喊完了之后,四下空荡荡的,没什么应答,只有水滴下来的声音。
老瞎子开始慌了,叫着先前下来的人的名字,从头到尾喊了一遍,每一个人搭理他,甚至都没什么声音。
在盗洞上面听到的那些嘈杂的争吵,那些纷乱的杂音,此刻在他下来之后,全部都消失了,变成了绝对安静的空间。
安静到,连他自已扑水的声音都听不到。
老瞎子彻底慌了,在水里左右扑腾,忽然有一刹那,他感觉到腿一侧有什么的东西滑过,像是鱼,又像是蛇。
老瞎子开始慌不择路的游动,朝着他能看到的一块陆地游动。
那好像是一块小岛,岛上树立着一座建筑物,很高,在水里看不清,很黑,像是可以吸收所有光线一样。
老瞎子没得选择,他不想面对水里面的东西,就只能朝着那块陆地游去。
而水下的东西再也没出现,或者说没有触碰过老瞎子。
他在快要筋疲力竭的时候爬上那块陆地。说是陆地,但是在爬上去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不对了。
没有泥土,那块陆地上没有泥土,能触摸到的,能看到的地方全部都是岩石,是一种黑黢黢的岩石,这块陆地所在的地方,比水面还要黑。
这种岩石好像真的可以吸收所有的光线。
老瞎子甚至不敢多盯着地上的岩石一阵时间,他感觉那些岩石在从他的眼睛里向外吸收着什么,比如他的情绪,他的记忆,还有他的灵魂。
好在这片陆地上不是完全寂静无声的,跟水里绝对的无声无息相比,这边石头的陆地上,有着类似于人类与兽类之间的一种低声嘶吼或者低语声的混杂。
而且这种声音就来自耳边,甚至就来自耳后。
老瞎子不敢在原地久留,往远处的塔跑去,那座塔上有着大开的门和窗户,等走到门前他才发现,那些门和窗户的尺寸绝对不是给普通的人类使用的!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往上走的时候,从身后靠近水潭的地方传来动物上岸的声音,而且听着水的淋漓声,那似乎是个不小的动物。
老瞎子心里没有二选,只能顺着高塔的门往上走,那高塔的楼梯极其高大,老瞎子只能用力跳起来才能够到边缘,然后爬上去。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疲惫的,老瞎子一直机械地爬着高大的楼梯,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在爬上一处楼梯之后,眼前再也没有楼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巨大的平地。
在这片平地上,四散着许多尸体,老瞎子走过去看,发现正是先前下来的那批人,那些人正一副惊恐的表情,身体则是被撕扯的四处散落,残肢的断口以一种极其夸张的程度狰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