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他们怎么杀人的我不知道，可是胡金辉让我去一下那户人家，那我哪儿知道那里杀了人的，等我进了屋子，才知道他们杀了人，而且连孩子都杀了。”
　　“赵杰，说清楚，是哪几个人动的手？这几张照片里面有谁？”
　　杜大用盯着赵杰非常严厉的问道。


第1134章 交叉（14）
　　杜大用把照片全部拿起来，一张一张给赵杰看着，到了洪四爱的时候，赵杰开口说了，这个女人在。
　　接着就是胡金辉，被害女性的前男友，还有强五岳。
　　“洪芳草在不在？”
　　“在！那个女人的前男友和洪四爱那个以后，洪四爱让我把那东西放到那个女人的底下去，还让我穿着那个女人前男友的鞋子在屋子里走了两圈！”
　　“最后他们杀了那个女人的前男友，还让我拿着刀在那个男人身上插了两刀，警官，当时那个男的已经死了，真的死了！我那会儿还准备反抗的，可是那个强子是有枪的，我只能一边拿刀插着，一边被他们录像，最后那个男人还是我亲自埋的。”
　　“那会儿洪芳草整容了没有？”
　　“没有！主要没有合适的身份替换。”
　　“这个季萱这个真人呢？难道被杀了？”
　　“是的，她也是孤儿，父母死了以后，洪芳草就瞄上了她，洪芳草就是先整容后下手的，杀季萱也是洪芳草亲自下的手，先是给季萱吃了安眠药，再亲手掐死了她，尸体还是我掩埋的，不过在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她要杀季萱的。”
　　“那洪芳草怎么和你在一起了？”
　　“我是长得像她以前喜欢的一个男人，洪芳草是男女都喜欢，那会儿她和季萱也是因为这个关系所以走的特别近。洪芳草以前在单位的时候，是有个和我长相相近男的对她比较好，所以才对我网开一面的。”
　　“这里面应该还有我比较能打的原因，加上我身上本身背着事情，洪芳草才和我在一起的，其实我对洪芳草是有些害怕的，这个女人真的有些变态，季萱死的时候，她把季萱这里给割了，然后还给吃了！”
　　赵杰说到这个真的是一脸的恐怖之色。
　　杜大用看着赵杰看着的方向，有种极其恶心的感觉。
　　“她告诉我，主要还是她那里不够大，所以她说吃了以后她自己会大一些，最后还是整形以后才让那里变了样子。反正我觉得自从她整过形以后，人都不一样了，以前在一起必须要戴东西才能在一起，可是那会儿就不用了，在一起还经常说什么，假的就这么遭嫌弃吗？我必须自己生一个自己养起来！我当时还以为她又认识了什么人！”
　　“后来她怀孕以后，好像一切又都正常了，不过我还是很害怕，有时候吃饭都要拿银针试一下，我也怕我哪一天被她毒死了。”
　　“洪芳草也毒死过人？”
　　“不是！她有那个录像，是那个讲美毒死别人的录像，我是不小心看到的，那会儿她怀孕，有时候拿着那个录像会看一下，只不过她怀孕有时候就睡着了，大部分时候，我都不会看的，只有一次她是暂停以后睡着了，我就看了一下，结果就看到了这些，我也不敢和她说这些。”
　　“那你这次为什么跟着她？家里是有保姆照顾孩子吗？”
　　“她每次过来都说有可能要绑走一个人，结果人家就是不见她，后来觉得带着我还能多个说话的人，所以每次来就带着我一起来，孩子在家里是有保姆照顾的，不过家里的保姆是三个月她就会换一个，工钱给的都不低，我问她，她说不能让一个人太熟悉我们的家庭情况，而且这样也比较符合我们外国人的身份。”
　　杜大用听到这里都感觉这个洪芳草确实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女人。
　　“洪芳草有没有和你聊过其他人或者带你见过一些人？”
　　“没有！除了见过的我能见到，没见过的一个都没见过，不过那个她叫罗姐的我见过一次，也是我突然提前回去见到的，并不是她特意请来介绍给我认识的。”
　　“赵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03年夏天的时候，那会儿重感冒刚刚才过去，我是出去买东西的，结果人家店门还没开，所以我就提前回去了，结果就看到那个女人在家里待着，可能见到我回来了，和我简单打个招呼，她就离开了！”
　　“警官，我是真的没有跟着她杀过人，我那会儿只是打架出手重了，再说四个人打我，我肯定会下手重一些的，在平常的日子里面，我也不是那种逞强斗狠的人，虽然小时候跟人家练过，但是也就是一些搏击技巧，还有玩玩石锁，打木桩之类的，我自己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
　　“我出事以后，我其实肠子都悔青了，几棵树而已，结果还闹出了人命，我原来那位人也不错的，主要脸肿了，没办法不和我说，说完还拼命拉着我不让我去，可我还是跑了过去，那会儿脾气确实差了点儿，人家本来是想着赔礼道歉的，我也搂不住火气，先动的手，这就打出事了！”
　　赵杰一边说着一边也是鼻涕眼泪一大把的。


第1135章 交叉（15）
　　杜大用从审讯桌那里拽了几张餐巾纸，帮着赵杰把脸上擦了擦。
　　周斌这会儿朝着杜大用摆了摆头。
　　两个人再次一起出了审讯室。
　　“杜局，方少伟查到了，居住在天府市厚午区红楼路南江花园3栋102室。”
　　“周支，你去订机票，再和天府警方联系一下，就说我们夜里去蹲人，到了天府市再决定继续蹲还是抓。”
　　“好，我马上去安排。”
　　杜大用对赵杰能知道这个胡金辉有些不理解，于是转身又进去讯问赵杰去了。
　　“你为什么知道胡金辉改了名字，而洪芳草不知道？”
　　“洪芳草他们要杀胡金辉，就是让我去杀他的，我不敢杀他，所以只能让他配合我演一场戏，我给拍了录像回来，从杀胡金辉到埋胡金辉都录了像，要不然洪芳草能和我生孩子？”
　　赵杰老老实实的把原因告诉了杜大用。
　　“洪芳草他们为什么要杀胡金辉？又为什么让你一个人去杀胡金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胡金辉好像在哪个案发现场留了痕迹，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是在01年三四月份的时候。当时我和胡金辉关系还可以，洪四爱过来给了我毒药，我说那个估计不太行，只能趁他不注意我突下杀手才可以，而且最多只能我一个人，所以才让我一个人去杀的！”
　　“后来没人知道你挖坑埋人里面没有埋人吗？”
　　“胡金辉去火葬场买的尸体，他自己说花了两万块钱，具体怎么买的，我就不知道了。当时尸体的脸也是胡金辉砍的，我实在下不去手。”
　　杜大用听着都觉得这帮人真的是无恶不作。
　　“胡金辉改名叫方少伟你怎么知道的？”
　　“胡金辉和我挖坑埋尸的时候，他从皮夹里面拿钱给我的时候我看见的，当时正好抽烟点火，我就看到名字和川省天府市了，其他的没有看见。”
　　杜大用可以确定，现在赵杰说的话应该都是如实交代的。
　　那帮人以为这家伙肯定抓到不死也是重判的，所以对这种人往往反而降低了戒备之心，而赵杰自己本人其实胆子并不是很大，当年他出事那会儿，最多只能算是一时血勇，脑子一热。
　　加上平常唯唯诺诺的，可能还会被人认为是蔫儿狠的角色，但是这都是赵杰自我表现出来的，也可能是他为了自保而装出来的样子。
　　所谓夹缝中求生存，就是对赵杰这种人在这样犯罪团伙中能活到现在最贴切的解释。
　　“你们的孩子会不会成为洪芳草的软肋？”
　　杜大用这边说完，赵杰立马就摇头惊恐的说道。
　　“除了那个罗姐，讲美和四爱，我觉得没人是她的软肋，孩子也不会的，我说她变态，也和孩子有关，有时候她对孩子好的不行，有时候厌恶孩子的时候，那种眼神我看着都胆颤，每次那时候，我都会马上说好话，就这样，有时候孩子还给她掐几下，然后回头还要拿皮带抽我，一边抽我，一边骂我是个贱种。”
　　杜大用这会儿不由摘了帽子挠挠头，这是真的听着头皮发麻。
　　杜大用现在已经完全确定，洪芳草一定是个有精神障碍的女人，也许从她从厂子里投奔到洪大娟这里，可能就是她精神状态渐渐崩溃和分裂的开始。
　　“你们俩护照怎么来的？”
　　“花钱从香江买来的！我们在关东市也不叫现在的名字，除了保姆知道我们外国人的身份，去办理孩子的出生证明，以及我们自己的户口都是用的假身份，当初花了一万块钱就在当地派出所领到了新的身份。”
　　“她叫罗琴琴，我叫洪祖杰！”
　　杜大用听完摇着头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赵杰，今天的审讯先到这里，有什么想说的，只要朝着看守喊报告，肯定有人听你坦白，明白了没有？”
　　“警官，我会认真想的，只要想到马上叫看守，就是现在能不能给点水喝喝？”
　　赵杰可怜巴巴的看着杜大用说道。
　　“看守，对他实行一级看管，正当要求予以满足，如果他要喊报告，记得立即联系陆俊警官。”
　　“是！”“是！”
　　杜大用随即敬了礼就离开了审讯室。
　　“杜局，机票已经订好，还有三个多小时起飞，不过市局离着机场还挺远，你要去洪芳草审讯室再过一下，需要控制一下时间。”
　　周斌刚准备走过来，看见杜大用以后立马说道。
　　“现在不去，我先把她的犯罪证据全部拿在手里，我再和她好好聊聊，现在已经说的够多，再说多一些，我怕她这里要出问题。”
　　杜大用一边拿出香烟给周斌，一边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第1136章 交叉（16）
　　“不会真的出问题吧？”
　　周支接过香烟有些无奈的问了一句。
　　“现在看来不会！刺激一点点给，应该不至于。这个女人适合激将她，目前我脑海里还没能形成具体的方式方法，需要再思考一下。”
　　杜大用给周斌一边点着烟一边思索着说道。
　　“那咱俩吃点就赶路过去，陆俊已经安排了专车，鸣笛送咱们俩过去。”
　　“行！正好有些饿了，吃了赶紧去机场。”
　　两个人去了食堂，吃饱以后，陆俊亲自开车拉着警报把两个人送到了机场。
　　凌晨两点四十五分，飞机准时降落到双柳机场。
　　天府市局的刑侦支队支队长亲自来机场接的机。
　　几个人寒暄以后，两辆警车迅速离开了机场，直奔天府市局刑侦支队而去。
　　“杜局，周支，这一路辛苦了！收到你们的消息，我们立即就对方少伟的住处进行了布控，犯罪嫌疑人的照片已经拿到，感觉和身份证照片还是有一些差距的。”
　　车上天府市局刑侦支队的李支队长就拿出了照片递给了杜大用。
　　杜大用打开公文包，把两张照片放在了一起，就着车厢灯看了一下。
　　“看眼睛，面部轮廓，以及嘴唇应该就是他了。李支，找个开锁的，夜里抓吧！这种人白天抓，不知道身上会带着什么东西，而且白天抓影响也不太好！”
　　“杜局，我这边其实有个更好的意见，方少伟的二楼住户一直和方少伟关系不好，因为这个人经常喝酒乱敲门，而方志伟家又住在一楼，所以被这家伙敲错了好几次，有一次两个人差点打了起来，要不是被101户的邻居给劝了，估计两个人都能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了。”
　　“李支的意思是让这个人继续去敲门？”
　　“我们派个侦查员去敲就可以，只要是便衣，说点胡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杜大用听着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这个确实比半夜暗戳戳的开锁要好。
　　“如果是嫌疑人自己开门，我们把人直接拖出来摁倒就可以，如果不是嫌疑人开门，那我们就只能冲进去抓人，就是对娃儿有些影响，那也没得办法。”
　　李支看杜大用同意以后，也是进一步说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