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局，我每隔一分钟打一次，忙不忙线我不管的，按照这样的频率，我肯定能最先打通你的电话。”
　　铁师傅在电话那头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杜局，今天一天下来，收获满满，我们在摸排强五岳的社会关系当中，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在96年过完年的时候，强五岳陆续联系过两名孤儿，其中一名跟着强五岳离开了，另外一名也准备跟着离开的，不过在临出发之前，因为偷人家狗，结果被狗咬了，这才没有去。”
　　“我们找到这个人对他进行了询问，当年跟着强五岳一起跑走的叫强忠民，这个被狗咬的叫强有家，根据他的回忆，张忠民自从跟着强五岳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不过他也说了，当年这个强忠民是有女朋友的，而当年那个女朋友就是他现在的媳妇。”
　　“当年强五岳告诉他们，去津市可以挣一笔快钱，大概能有五六千到一万左右，大概要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可以想象到当时这种孤儿肯定吃不住这样的诱惑，两个人都答应了下来，这个强有家想着马上要走了，就去了和他有过节的一户人家，准备把人家狗给偷着打死，然后卖了钱让自己身上还能有点儿钱傍身。”
　　“结果狗没偷着，还被人家狗咬的很惨，最后那个强忠民就让他好好养伤，他去挣钱，结果就一去不复返了，最后他自己也没有再见过强五岳这个人。”
　　“这家伙只能想着人家发财了，可能就不回来了，于是就和人家的女朋友来往了，这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也就谈起了恋爱，现在两个人已经结婚。”
　　“铁师傅，你的意思就是，强五岳在他自己待过的福利院只带走了一名孤儿，其他的人都是可以查询到信息的？”
　　“是的，除了强五岳，强忠民到现在杳无音讯，其他人都已经落实，这个是没错的，我已经全部登记在案。”
　　“铁师傅，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得再次询问一下那个强有家，问他一下，强五岳当年在福利院的时候，有没有和其他福利院的哪个孤儿有过来往，比如书信啊，或者是交流时候有过什么交集。”
　　“我问了的，可是强有家说他不记得了。”
　　“那就再去问问他媳妇，当年强忠民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提及过这样的话题，我想着那会儿强忠民肯定是兴奋的，如果是那样的状态，会不会和他的女朋友提到过什么？”
　　“杜局，这个我还没有想到，我马上去办。”
　　“铁师傅，先去吃饭，吃完饭再去忙活。”
　　“好，那就这样，等我问清楚，我再和你联系。”
　　杜大用撂了电话，抓了抓头。
　　看来他刚刚猜测的应该没错。
　　抽了一支烟，杜大用就看到了两辆警车开了过来。
　　进了警戒线停好以后，张局第一个就下了车。
　　“杜局，天还没完全黑透，带下来吗？”
　　杜大用看了看天色，然后让协警把警戒线放远了一些，又把一些围观的村民给驱散了，这才让司琴下了车。
　　摘了头套以后，司琴看到杜大用就往地上跪了下来，说她是冤枉的。


第986章 倒溯（13）
　　杜大用看了看司琴，让民警把司琴拉了起来。
　　“站起来好好说话，别大呼小叫的，要不然你就不冤枉。”
　　司琴站起来只是低声哭着。
　　杜大用带着司琴来到后门这里，指了指那个坑问道。
　　“这里面有什么？”
　　杜大用看着司琴的表情，心里顿时就觉得希望不大了。
　　因为司琴这会儿是满脸的懵比的状态，看着杜大用的眼神都能让杜大用感觉到，你咋能把我家后门这里挖成这样。
　　“这些黄金呢？”
　　杜大用看着司琴心里再次沉了下去。
　　因为司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这个不是我的，我如果早有这么多黄金，我还买啥黄金的。”
　　司琴这会儿哭都不哭了，反而和杜大用解释了起来。
　　“你的几十万从何而来？”
　　“几十万？我几百万都有的。”
　　这回轮到杜大用有些不太懂了。
　　“这钱一部分是我家家道的，一部分是水生的，我那会儿放印子钱，他俩都知道的。”
　　“他们两个在外面卖摩托车很挣钱的，所以那些账我都没有入账，因为那里面有水生的钱啊！”
　　杜大用听完以后，想了想才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俩卖摩托车很赚钱的？”
　　“他俩告诉我的啊！就是做那种水货摩托车，我看他们拿钱的时候，都是拿着袋子装的，那肯定挣着钱了啊！”
　　“你在陈珊那里放印子钱多久了？”
　　“好几年了啊！那个账本我也有啊。”
　　“我和刘焕两个有关系，我以为你们找到林家道了，所以赶紧去他家老爷子那里去了。”
　　“那个区法院院长和你什么关系？”
　　“有人欠我钱，我肯定找人跟借钱不还的打官司啊，我给张院长就是送了一些礼，今天去找他就是问两个经济纠纷的案件，还给他送了五千块钱。”
　　杜大用现在听着比司琴还要懵。
　　合着司琴今天就是干了这些有意义的事情？
　　杜大用正准备问的时候，法医鲁大姐来到了杜大用的身边，把杜大用拉到了一边。
　　“杜局，根据骸骨检验，总共这里能拼出四具骸骨，而且都是中毒身亡，和上一批骸骨中的毒鼠强成分是一样的。被害人年纪，我们从骨龄测试的结果来看，应该在19-22岁之间，死亡时间基本可以确定在1996到1997年之间，如果还要进一步精确时间的话，还要进一步对骸骨上的菌种进行培养。”
　　杜大用听完以后，就觉得司琴可能并不是一个知情者。
　　“鲁姐，能采集dna的尽量采集，争取再给我一些精确的时间。”
　　鲁欣点了点头，拿着电话就离开了。
　　杜大用来到司琴的身边看了看司琴问道。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洪大娟的？”
　　杜大用这句话问完，司琴一下就愣住了，跟着就朝着问了起来。
　　“大娟找到了？”
　　杜大用看着司琴继续问道。
　　“司琴，我现在问你的是，洪大娟你认识不认识？”
　　“认识！我们俩当年在一起上过班。”
　　“饭店吗？”
　　司琴被杜大用问了以后，一下就把头低了下来。
　　“不是，是洗头房。不过不是那种做大钟的，只是小的，也能让男人占点便宜的那种。”
　　司琴声音这会儿比蚊子哼的声音还小。
　　“什么时候认识的？洪大娟还有其他的名字没有？”
　　杜大用现在的语气非常严厉。
　　“93年元旦那会儿，她是被人从车站卖到我们店里来的，那会儿那里的汽车站就有中介所，男的在那儿基本被送到船上去了，女的在那里，如果年纪不大送我们这里，岁数大点儿的就送去海产品加工厂去了。”
　　“那会儿她挺要强的，给老板娘夫妻两个打的要死，最后才留了下来，其实不留下来也不行，老板娘会把她关起来，不给饭吃不给水喝，那她哪儿能扛得住的，最后还让我们轮流劝着，最后她才留了下来，其实老板娘也没有让她做那个，那会儿做小钟，老板娘也很挣钱的，我们挣得也不少。”
　　“林家道是不是你在那里认识的？”
　　“嗯！五块钱洗头，他每天都去，每次都点我。”
　　“他是一个人去还是两个人去的？”
　　“一个人！那会儿他没有卖摩托车，就是骑摩的的，那会儿烟市海员多，经常从隆蔻那里下船，然后就打摩的去车站坐车，他生意还算可以的。”
　　“洪大娟还有什么别名没有？”
　　“罗少虹！这是她在烟市认识的一个老师给她起的名字，也是在我们那里按摩的一个夜校老师，她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你跟着林家道回到这里，她呢？”
　　“我那会儿是林家道给了老板两千块钱给我赎出来的，她没有人赎，所以必须要干满半年以上，所以没有和我一起来这里，再说，来这里能干啥？”
　　司琴有些泄气的说着。


第987章 倒溯（14）
　　杜大用看着司琴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女人可能在和林家道一起以后，事实上过得并不好。
　　“那你刚刚怎么问我们找到洪大娟了？”
　　“大娟和我关系不错，我去找过她，不过那里已经没了，老板和老板娘早就关了店回了老家！”
　　杜大用突然想到了1227案中遇害的那对夫妻。
　　虽然那对夫妻两个是卖钢材的，可是不代表开洗头房的不能转行做其他的生意啊。
　　杜大用随即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德市1227案中的两名被害者。
　　“司琴，认识吗？”
　　“啊！”
　　司琴第一眼看完就大叫了一声。
　　“这是舒老板，这是老板娘！”
　　杜大用恨不得挥拳一下才好。
　　这就能够对得上了。
　　“你想想，在96年的时候，或者是97年过年之前，你有没有离开过这里？”
　　“香江回归那年我出去过，是家道让我回去的，不过我就回去修了一下家里的坟墓，在烟市待了十二天就回来了，那会儿也要过年了。”
　　“你回去祭奠的时候，林家道有没有给过你什么？或者是林家道和于水生共同给过你什么？”
　　“给了我黄金戒指，有男式的，女式的，还有十二万块钱，这个都有账目的，黄金在首广一家首饰店给熔了，做成了小金条，钱就是放印子钱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