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线很重要，如果德市没有消息，那就把林宜再过一遍。去了德市，需要什么配合尽管开口，我这人情已经花出去了，所以你们必须得给我挣回来，要不然我就亏大发了。哪儿有疑点，就必须给我查到清清楚楚为止，别觉得在异地办案畏手畏脚的，最后给我弄个模棱两可出来。”
　　杜大用笑着和彭师傅说道。
　　“杜队，你这样一说，我还不给你连本带利捞回来的。我老彭啥人你还不清楚，模棱两可不是我的风格，必须给弄得清爽一点。”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跟着继续说道。
　　“余睿杰的主观能动性不错，彭师傅，好好带一下，是颗好苗子！”
　　“这小子已经是我徒弟了，我是不答应都不行，这小子，一整套的师父礼都已经送我家去了，把我媳妇师娘叫的都要听飘了，所以我只能给收下！”
　　彭师傅笑着和杜大用摇着头说着。
　　“那不是挺好的！薛天航看中了韩识学，不过那家伙脑子哐哐的，人情世故差点意思，回头你给点点，要不让余睿杰点点这家伙，脑子里面全是案子是好事，可是没有经验的瞎想，那不可能有所作为，就是我这样的，当年我粤省的师父不传授给我经验，我能有所作为？”
　　余睿杰听着呵呵直乐。
　　“杜组，韩识学估计想让您当他的师父，我觉得应该是这样想的！”
　　余睿杰乐完以后和杜大用说道。
　　“那你告诉他，别没学走就学爬，而且董则已经被我收下当徒弟了，我也只能带一个徒弟，让他脑子少想点其他的，跟着薛组长后面多学点经验，要知道，薛组长的本事也是不差事的。就他那个脑子，惹祸日子在后面，薛组长性子稳当一些，正好可以压一压他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就按照我的原话告诉他！我不怕他自尊心受挫。可以再告诉他，我之所以让董则当我徒弟，就是因为董则做事非常稳当，懂得循序渐进，按部就班，思维该跳跃的时候跳跃跳跃，不该瞎跳跃的时候能够把那些瞎跳跃的思维拉回来。这不是我对他有什么成见，而是现在的他必须要跟着稳当的师父后面把那个稳字吃透才可以！”
　　彭师傅听着就非常赞同杜大用的想法。
　　因为彭师傅知道，杜大用对于用人方面是很有他自己的想法，一个人该怎么用，如何用，这在杜大用对其接触以后，就会在杜大用脑子里进行归类了，而且杜大用判断力非常准确，知人善用在杜大用这里几乎可以说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们出去以后，告诉薛组长一下，让他做一下准备，马上我和他要去一下郑骁的审讯室，让他做好准备。”
　　彭选和余睿杰赶紧点头，接着就离开了办公室。
　　杜大用把一些资料整理好以后，拎着茶杯，夹着材料，出了办公室。
　　薛天航看到杜大用出来，有样学样，东西一拿，跟着杜大用就并排往审讯室去了。
　　“咋了？这时候怎么想起提审郑骁来了？”
　　“问一些情况，张婷是谁？还有揭文兵兄弟俩利用饭店股份进行诈骗，都涉及到哪些人了，我觉得郑骁应该知道一些。他给揭文兵录了音，有用的就两段录音。至于一些其他的录音，都是一些银行内部人员，目前听起来和本案是无关的，可是你信他只有这么一点点吗？还有那个杨晓美，这一对夫妻都是人精一样的人，就存了这么点东西？”
　　“反正我是不信的！从你对疑似袁甜甜尸骨创口判断都觉得有问题，我想杨晓美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好，失手？当时我听着就不靠谱！”
　　杜大用一路走着，一边小声的和薛天航说着。


第769章 再次细审
　　薛天航听着也是不断的点着头。
　　“所以你从郑骁那里继续先下手，毕竟郑骁的心理素质要比杨晓美差多了。”
　　“两个人都不差的，你想想郑骁现在涉及了什么案件？除了经济案件，其他的都被他推到了其他人身上，他只给了杨晓伟二十万，哪怕可以肯定他居心不良，他有犯罪企图，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明确了他的犯罪企图？没有！哪怕他直言告诉我们，我们也没办法给他定罪，否则到了检察院，他翻供一下，我们就得吃挂落，检察院还得让咱们补充侦查。”
　　“这些人都是属于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想法比那些社会人聪明多了。这对夫妻明知道对方都有不轨之处，可是在家里谁也不提，表面上还能你好我好的。”
　　“还有那个姜震，带回来以后，我就是让他挂在半空，既不讯问他，也不让他知道为什么找他，他如果想和我们谈谈的时候。他就已经编织好了谎言，我得等他谎言再完善一些，到时候一次性击溃他的心理防线，他也许也能吐点儿啥出来。”
　　“他们几个心思多，只有让他们自己先在心思上乱起来，他们才会为了推卸责任开始真真假假的攀咬其他人。”
　　薛天航这会儿听着是连连叹服，这个经验他算是学到了。
　　两个人一进郑骁审讯室，郑骁立即就坐直了身体。
　　“郑骁，袁甜甜死亡的时候你不在现场是不是？”
　　郑骁赶紧摇着头说他不在现场。
　　“那你在帮助杨晓美毁尸灭迹的时候，你可以确定那就是袁甜甜？”
　　“我问你的是确定，你不要转移话题，胡说八道的。我现在好不容易对你有了一些好印象。”
　　杜大用说完，给薛天航扔了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
　　杜大用这句话一出，郑骁竟然开始发起了呆。
　　薛天航还准备提醒郑骁一下，杜大用赶紧踢了踢薛天航。
　　杜大用一点儿着急的样子都没有，只是一边翻着资料，一边抽着烟，仿佛他根本不在审讯室讯问犯罪嫌疑人一样。
　　薛天航给杜大用踢了一下，也开始看起了资料。
　　整个审讯室里面这会儿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杜局长，应该就是袁甜甜，你刚刚那样一问，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应该就是。”
　　郑骁看着杜大用有些怯懦的说了一句。
　　“那就是确定了是不是？你也见过袁甜甜本人，还要想这么久？而且现在做dna出结果很快的。”
　　“杜局长，我当时只是看到了趴在地上的袁甜甜，是杨晓美说她和袁甜甜发生了冲突，然后失手推了袁甜甜一把，袁甜甜正好太阳穴砸在了书桌桌角上。我当时没有仔细看，所以现在需要想一想。后来我也害怕，最后杨晓美在袁甜甜的头上套了一个黑色塑料袋，我才和她一起搬走了袁甜甜的尸体。”
　　“当时在书桌上，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比如平常在书桌上没有的钝器？”
　　杜大用头也不抬的问着郑骁。
　　“杜局长，这个真的没有注意，我当时吓得都已经六神无主了，哪儿还能注意到那些。”
　　杜大用继续头也没抬的指了指不远处的摄像机说道。
　　“你现在说的每句话都已经被摄录，这些以后都会成为你的量刑标准，所以有些事情，一定要想仔细了才行。”
　　这句话说完，杜大用才抬起头盯着郑骁看了起来。
　　郑骁给杜大用盯了没有三秒钟，就赶紧低下了头。
　　“郑骁，是不是不是失手啊？你要再不说实话，你后面哪怕立功再多，都能让这一条给抹了。考虑孩子是对的，可是故意杀人和过失杀人那是两回事，你觉得这样杨晓美就不会死，那你可能是信了杨晓美给你灌的迷糊汤，尸骨已经在市局开始做勘验，这是能够瞒得住的吗？”
　　杜大用步步紧逼着郑骁问道。
　　“杜局长，我说，我这次从头到尾都坦白的说，袁甜甜是杨晓美用尖头锤子砸死的，只不过那个尖角锤的尖角是钝的，那把尖角锤是杨晓美让姜震给弄来的，袁甜甜在第二次登门要钱的时候，被杨晓美用尖角锤砸死的。”
　　郑骁说着就哭了起来。
　　“杨晓美……她告诉我，孩子还需要妈妈，让我帮着处理掉尸体，她不会管我和她大姐的事情，哪怕我外面还有其他女人她也无所谓，她说孩子是她和我亲生的，如果她判了死刑，那么孩子以后就没有亲生母亲了。我当时心情非常复杂，杨晓美让我去孩子房间看看孩子以后再做决定。我没有去，后来就鬼使神差的和她一起进行了毁尸灭迹。”
　　郑骁一脸后悔不迭的表情，说话声音已经明显有些嘶哑。


第770章 再次细审（2）
　　杜大用听完郑骁的话，拿着笔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了起来。
　　“没了？就这么一点？这些法医都能够通过尸检得出结论的，不是你们想瞒就能瞒得住的。看看能不能说点具有重大立功可能的东西出来。这样就算你去坐牢，还有可能看到你以后长大的孩子，而且杨晓丽也应该会给你照应照应孩子的！”
　　杜大用平静而缓缓的说着。
　　“所以我再次强调一下，郑骁，想周全自己就要真正坦白一些有用的情况。我给你一些时间仔细想想，我过会儿再来。”
　　“天航，咱们离开一会儿，给郑骁一点时间认真想一想。”
　　杜大用在这里只停留了简短的时间，却在这里给郑骁带来了巨大压力。
　　薛天航有些不明所以的跟着杜大用出来了。
　　“怎么不趁热打铁？我看郑骁已经开始往外倒口了啊！”
　　“你啊，还是没有仔细听话听音，郑骁刚刚说了什么？”
　　薛天航想了想给杜大用说了一下。
　　“你都能记住，就不会分析一下？郑骁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提到他和杨晓美的感情，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郑骁在怀疑着杨晓美和姜震还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你以为我这会儿出来是为了透口气？我是带着你一起去会会那个姜震。看看从他那里得出的杨晓美是什么样子！一旦他处处维护杨晓美，那就不得不怀疑他和杨晓美是不是做了什么案子，而这个案子是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的。”
　　薛天航不由伸出了大拇指说道。
　　“难怪称你为神探，你这种预判能力太强大了。”
　　“不是预判能力强大，而是从杨晓美的状态综合分析出来的，杨晓美这个女人，你难道还没感受到她的厉害之处？如果你的前妻是利用你的高手，那杨晓美可以当你前妻的师祖！我以为你会在这方面的感知比我强烈很多，没想到你还是心太软……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杜大用说到最后，还哼了两句歌词。
　　“杜组，我对我前妻所作所为其实非常避讳的，所以真的没有往这上面想的太多。”
　　“天航，杨晓美能把郑骁操控住，你想过郑骁是什么人吗？一个在银行长期做信贷的，他要接触什么样的人？各种生意人，各种领导，就那些人哪个是好相与的？天天和狡猾的人打交道，和一个心眼子可以用在几处地方的人打交道，他郑骁能是傻子吗？婚姻的表面维系，孩子骨血相连的维系，这都被杨晓美利用到了极致。”
　　“那你还会认为杨晓美多单纯吗？我琢磨着，她从认识郑骁开始，就已经把郑骁的弱点掌握的清清楚楚，她和郑骁结婚也是为了她自己社会地位的提高，也是为了她自己能够衣食无忧，也是为了她自己能够轻易获取钱财。”
　　“从当初她应聘时候，就知道让杨晓伟教她舞蹈，说明在那时候，杨晓美就已经知道通过什么方法能够获取机会，而她那时候才多大？我现在都敢认为，她就是掌握到了袁甜甜想法，这才利用了袁甜甜，而杨晓伟可能也是被他这个二姐利用了。”
　　“郑骁那个主意可能都是杨晓美通过说别人如何如何给灌输进去的。走吧，去会会姜震，看看他的成色如何！”
　　杜大用说完喝了一口茶，盖子一拧，拎着茶杯就晃悠晃悠走进了姜震的审讯室。
　　薛天航都给杜大用这样的造型弄得笑的咯咯的。
　　姜震这会儿已经被关了一天下来，也没人来问过他任何事情，这一天都在胡思乱想当中。
　　这会儿突然看到有警察进来了，立马坐好了以后，对着杜大用说道。
　　“你们怎么回事？传唤我来，我也配合了，可是竟然把我铐在这里铐了一天，请问我犯了什么法？我要找律师，我要给我的律师打电话！”
　　杜大用放下茶杯，走到姜震跟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姜震的脑门子说道。
　　“姜震，你这脑子是不是只对数字有兴趣？也不想想，为什么传唤你来了以后，会把你铐在这里？我这刚进来，还朝着我狂呼乱叫的，进来之前被狗咬了不成？就你那些违规贷款，违规过桥利息，让你戴着手铐在这里很冤枉你吗？”
　　“今天没来这里，是我们公安机关在给你机会在这里反省自悟，你不知道珍惜这样的机会，还请律师？律师能在审讯室里陪着你？三十多岁的社会精英，你是怎么成为精英的？”
　　杜大用一脸鄙夷的嘲讽着姜震。


第771章 再次细审（3）
　　姜震给杜大用这一阵喷的也是灰头土脸的。
　　“杨晓美说了很多，要不然能让你过来，还铐着你，限制你？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尤其是你和杨晓美之间的事情。”
　　“我和杨晓美之间清清白白的，就是有时候她给我介绍一些贷款业务，最多就是一起吃吃饭，唱唱歌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