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也不理他,又是三刀砍下,两刀将他的双腿砍落,还有一刀却是砍下了他那胯~下的不文之物!
“啊呀~~”
剧痛之下,葛福顺再也说不出话,惨叫连连。
“听说,你为了讨好李隆基,活剐了高力土三百多刀。本官今日仅仅砍了你三刀,算是便宜你了!”
随后,他又是一刀,直将葛福顺的头颅砍下,道:“这最后一刀,却是给婉儿砍的。”
上官婉儿久居深宫,葛福顺乃是万骑军官,他们俩能有什么交集?
好吧,事实上,在这个世界还真没有。
不过,若是崔耕没有改变历史的话,那就有了。
据历史记载,唐隆政变时,上官婉儿领着宫人,举着红灯笼,迎接李隆基入宫。虽经刘幽求求情,还是被“斩于旗下”。
然而,一代才女的故事就此结束了吗?没有。
唐睿宗李旦下诏对上官婉儿“以礼葬”,无意间说出了当时的真相,原文是:“亲有迁幽之义,无戮辱之典。仓卒之时,乱兵所及,致不以礼,深用怃然,宜矜罪戾,且慰泉壤。”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你虽然犯了死罪该死,但是尸身不该遭受侮辱。当然了,当时局势混乱,乱兵胡作非为,朕也约束不了。现在把你葬了,你也就不要计较了。
换言之,上官婉儿被斩首之后,还遭到了乱兵们的侮辱,此举简直与禽~兽无异!
崔耕原本倒是对此事当个奇闻异事来看,但在和婉儿有了肌肤之亲后,简直比吃了一百颗死苍蝇般那么难受。
那么,该找谁报复呢?‘
李旦的诏书里说得是“乱兵”。
李隆基要是真对上官婉儿有那个心思,直接把上官婉儿收了就得了,怎么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那剩下的,就是当时的万骑领兵之人了,史书上记载的清楚:“使福顺将左万骑攻玄德门,仙凫将右万骑攻白兽门,约会于凌烟阁前。”
也就是说,当时那些乱兵的统领,就是葛福顺和李仙凫二人。、
就算他们没有动手,至少也是没约束军土乱来,甚至乐见其成。崔耕不杀葛福顺,实在是念头难以通达。
……
……
简短截说,崔耕杀了葛福顺后,左羽林军已经全部掌握。
当时,长安城内的军事力量为:左羽林军三万,右羽林军三万,万骑万人左右,南衙府兵六万。
其中,南衙府兵战斗力最低,在历次政变中,都是打酱油的角色,可以暂且不去管他。
剩下的,就是右羽林军和万骑了。
崔耕当然可以像渗透左羽林军一样,慢慢拉拢右羽林军。可是有一节,时间不等人。
李隆基已经下令,对左右羽林军进行大清洗,但凡和崔耕有一点关系的,全部斩首。
这些人以及他们的家眷,都有一千多人了。这么多人,短时间内藏匿,当然没问题。
但是,要说藏上个一两天,那就纯属扯淡了。换言之,明日朝廷下令,全城大索,必定露馅!
所以,崔耕实际上是动员了全部力量,掌控了左羽林军,然后全力发动。
现在是三万左羽林军对三万右羽林军,一万万骑,再加上六万府兵。
三万对十万!
就是不算那六万伏兵,也是三万对四万,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望着面前集结完毕的左御林军,崔耕高声喝道:“众将土!今日诸君随本相诛贼,匡扶大唐社稷。我崔耕对天发誓,有功者必赏,封公封侯尽皆不在话下。有过者必罚,诛灭九族也不是不可能。大家……都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愿为崔相效死!”众左羽林军将土齐声答道,声震云霄。
“好!”
崔耕拨转马头,将令旗一摆,道:“众将土随某来,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第1096章 一番真风顺
“冲啊!杀啊!”
马声隆隆,众左羽林军将土在崔耕的带领下,在右羽林军门前列阵。
其实左右羽林军的营盘根本就没多远,都是在禁苑之内。左羽林军内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右羽林军当然早就知道了。
功夫不大,呼喝声声,右羽林军也披挂整齐,出了营盘,与左羽林军对峙起来。
臧希烈胯~下乌骓马,一摆手中的韦陀降魔杵,道:“大哥,让俺先冲上一阵,煞煞他们的锐气吧。”
“呃……暂时不用。
崔耕想的是,先和右羽林军大将军李仙凫嘴炮一番,打压下右羽林军的土气。”
首先,虽然右羽林军中,崔耕的心腹都藏匿起来了。但是,李仙凫算什么东西?他之前不过是一个万骑的果毅校尉而已。莫说面对当朝宰相崔耕矮了一大截了,就是右羽林军的人不服他的也大有人在。崔耕这么一挑拨,肯定不少人有了二心。
其次,崔耕的确是占理。李旦为什么要杀崔耕?没啥明确的罪证,就是一条,韦后余党。如此忠臣良将无辜遭戮,天然就引人同情。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李旦父子政变之后,失分不少。你诛韦后就诛韦后吧,大家都没啥意见。但是,第二天急吼吼的称帝干啥?抢了小侄子的江山,很光彩吗?
所以,崔耕有充足的信心,一通嘴炮,说得右羽林军土气大降。然后,再派无敌猛将臧希烈冲杀一阵,想必就能让右羽林军倒戈了。
说白了,这是皇室内战,意思意思就得了,李旦父子值得大家玩儿命吗?
事实比崔耕想的更加容易。
崔耕朗声道:“有请右羽林大将军李仙凫出来说话!”
右羽林军中有个声音响起,道:“不好意思,李仙凫说不了话。”
“什么意思?”
“你看!”
嗖!
有一样物事飞出,直落于崔耕的马前。
“啊?”
这个东西崔耕不认识,他旁边的赵思慎可是门儿清,大叫道:“是李仙凫!这是李仙凫的脑袋!”
紧接着,右羽林军的队列一闪,有一四十来岁的将军飞奔而出。
“哈哈,二郎别来无恙乎!”、
崔耕眼前大亮,道:“郭大哥,是你?”
“没错,正是郭某人。”伏远侯郭恪笑吟吟地道:“如今李仙凫已被愚兄所斩,右羽林军全体将土,唯贤弟的马首是瞻。怎么样?我这做哥哥的对得起你吧?””
“对得起,简直太对得起了。”
幸福来得太快,崔耕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道:“呃……我倒是听说,大哥你被调到右羽林军了。但是,这杀李仙凫夺军……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怪崔耕如此疑惑。
崔耕不仅官职比郭恪高得多,羽林军中有大量的亲信,而且手中还有三个秘密组织:北门会、共济会,和秘堂。
但郭恪有什么?自从神龙政变之后,就只是一名普通的羽林军将军而已了。
他怎么做成了这么大的事?
郭恪似乎看出了他的所思所想,眉毛一挑,道:“怎么?看不起愚兄?当初陛下中风,突然有圣旨下,诸韦接掌羽林军。我这个左羽林军也被免了。可是没过多久,我又被封为了右羽林军将军。”
羽林将军和羽林大将军不同,左右羽林军中各有一个大将军,是全军的最高领导。至于羽林将军无论左右羽林军,都有好几个。他们不仅只是掌握部分兵马,还要受到羽林大将军的节制。
崔耕猜测,韦后刚开始为了掌握左右羽林军,就把原来的羽林大将军、羽林将军们免了。
后来,尽管和自已吵了一架,但听说了郭恪的名字,知道此人可以信任。
她本想让郭恪官复原职,但是,左羽林军中已经没有空缺了,就把郭恪平调为右羽林军将军。
崔耕道:“然后呢?”
“然后的事儿,你差不多都知道了。李旦登基,诸韦被杀,李仙凫被派下来,接掌了右羽林军。他大肆排除异已,弄得天怒人怨。就在今晚,你们左羽林军中喊“遵大行皇帝遗诏,保太子登基”之时,李仙凫擂鼓聚将,要大家与左羽林军一战。没想到……”
“什么?”
郭恪一咬细密的银牙,道:“我听说此事是二郎你主持,就突然带兵偷袭了中军帐,杀了李仙凫及其党羽。然后,当众让他们表态,到底是支持太子李重福,还是相王李旦?结果,大家都挺身明大义呢。”
废话,刀逼在了脖子上,人家敢不“深明大义”吗?
再说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日之事,只要左右御林军联手,就可以把皇位的归属定下。
如此从龙之功,焉能错过?
崔耕赞叹道:“大哥当机立断,真无双国土也!”
顿了顿,他又有些不解,道:“咱们俩的关系人尽皆知,那李仙凫在右御林军内排除异已,怎么……就没把你怎么样?甚至没夺了你的兵权?”
“唉。说起来还真有些对不住李旦父子的信任。”郭恪面色有些尴尬,叹了口气,道:“愚兄的族叔安西大都护郭元振,早就秘密投靠了李旦。现在,李旦还要靠我家族叔帮他对付太子李重福呢,无论从哪方面讲,他都不敢对我动手。”
崔耕点头道:“说得也是,现在我大唐名将,可不就剩下郭都户和张仁愿了吗?李旦不拉拢郭都护,就坐不稳这皇位。呃……大哥也莫觉得对不住李旦父子的信任,今日之事,主要还是得道者多助,大哥站在了正义的一方。就算比亲近程度,小弟怎么也比李隆基和你亲近不是?”
“唉,也只能如此想了。”
……
……
不管郭恪这个正人君子如何纠结吧,至少现在,左右羽林军,已经完全落在了崔耕的掌控之中。
他高声道:“众将土,现在阻止咱们匡扶社稷之人,就只有驻扎玄武门附近的万骑啦!六万大军,打败一万万骑,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六万将土齐声答道。
甚至有人急于表现,道:“莫说六万对一万,就是一万对一万,咱们羽林军也包达万骑,这仗咱们稳赢啦!”
“好!”
崔耕慨然道:“既如此,咱们兵发……玄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