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力大无穷,轻松地将公主柔美的娇躯横抱起来,走向软榻,放下之后,公主却又是勾住秦逍的脖子,不让他离开。
秦逍知道近半年不见,看来公主对自己思念极深。
他也清楚,自己千里迢迢从东北赶回来,更是甘冒风险潜入宫中来见公主,公主见得自己日夜思念的男人突然出现,不但激动,而且也必然是心中感动,这才情难自禁。
秦逍压在公主腴美的身子上,热情相吻,好一阵子,秦逍才看着公主水汪汪的眼眸儿,见她面若桃花,脸颊上潮红一片,那张艳丽无双的面庞却是春情荡漾,心中也知道公主的意思。
只是他也清楚,时间紧迫,自己只是送餐而来,如果在这里面待太久,必然会让外面起疑心,自己还有许多事情与公主商议,若是此刻共赴巫山,必然会耗去大量时间,虽然抱着成熟腴美的娇躯,也恨不得立时要与公主尽情欢愉,却还是克制自己,轻声道:“公主,时间紧迫,我有事要和你说。”
“不要叫我公主。”公主美眸如水,勾着秦逍脖子,轻声道:“以后都不要叫我公主。”
秦逍道:“那叫你什么?”
“我不管,反正不许叫我公主。”麝月娇嗔道:“人家什么都给你了,你还叫公主,我便不欢喜。”
秦逍凑近她耳边,低声道:“那我叫你大宝贝?”
“啊?”麝月脸颊微红,却还是道:“为什么这么叫?”
秦逍低头看了一眼公主因为呼吸而起伏的丰满胸脯,虽然规模比不得小师姑那般腴沃胸围,但比起普通人,那也是伟岸的很,故意一笑,公主何等聪明,看他目光,知道意思,嗔道:“坏东西。”贴着秦逍耳畔道:“喜不喜欢大宝贝?”
“喜欢,日思夜想。”秦逍感受成熟娇躯的柔软,动情道:“想念大宝贝的一切,美丽的眼睛,雪白的肌肤……!”一只手却是轻轻握住公主一团丰软,轻声道:“还有这个大宝贝。”
公主扭动了一下娇躯,媚眼含春,低声道:“喜欢就是你的,永远是你的。”
大唐公主宛若温顺的小猫一样被自己压在身下,着实让秦逍有些飘飘然,但还是守住心神,在公主粉润的红唇上亲了一下,才问道:“圣人现在如何?”
“我最后一次见她,就是你进宫的那一次。”麝月低声道:“自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她,她也不曾来过。几个月前,澹台悬夜忽然派人围住了珠镜殿,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不得踏出殿宇一步。没隔几天,黄胜就被派了过来,他说是圣人委派过来伺候,但我知道一定不是圣人的意思。此人鬼鬼祟祟,日也在我附近晃悠,那分明是在监视我。”
秦逍点头道:“你可知道夏侯家已经遭逢大难?”
“澹台悬夜和我说过。”公主道:“他告诉我说,国相结党谋反,圣人震怒之下,对叛党狠下杀手,夏侯家是主谋,国相被放逐去了苏州。”
秦逍道:“那他可与你说过圣人?”
“他说圣人一切安好。”麝月道:“我要去见圣人,他却说圣人闭关清修,谁也不见,那时候我就知道出了大事。”缓缓坐起身来,看着秦逍道:“我手下这些人都出不去,外面的消息一无所知,我知道的这些,也都是澹台悬夜过来说起,是真是假,我也是不知。”
秦逍当下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包括皇宫已经被东极天斋控制,而澹台悬夜与东极天斋内外勾结,麝月闻言,花容失色,吃惊道:“如此说来,朝堂现在已经被东极天斋控制?”
“现在他们是挟天子以令天下。”秦逍道:“大家都猜到宫内生变,可是澹台悬夜那伙人依旧以圣人的名字颁布旨意。他们在京都大开杀戒,将朝中许多重臣牵连到叛乱大案之中,又以圣人的名义提拔了不少官员。这朝堂之内,肯定早就有人被澹台悬夜和天斋收买,而澹台悬夜对朝局了若指掌,这些人串通一气,正在一步步掌控京都。眼下看来,龙鳞禁卫军、武卫军和神策军应该都已经被他们的人掌控,他们掌握了三大兵马,几乎就已经把控了京畿的局势。”
麝月显然没有想到情况已经严峻到如此地步,蹙眉道:“东极天斋是想谋朝篡位?”
“目前还不清楚他们到底有何图谋。”秦逍道:“京都虽然发生剧变,但表面上看,一切似乎还在有条不紊地运行。澹台悬夜他们最阴险的地方,便是控制内宫,挟持了圣人,却又以圣人的名义发号施令,如此一来,大家都无法确定宫内到底发生何事,更不敢确定圣人是否一切安好。只要澹台悬夜他们没有明目张胆地谋朝篡位,一直以圣人的名义进行部署,那么无论是京都的官员,还是地方上的官员兵马,都不敢轻举妄动。”
麝月一脸凝重,微一沉吟,才道:“如果三支兵马都已经被他们控制,京畿已经无人能够与他抗衡,只能是由各地州军进京勤王。”看着秦逍,道:“可是如你所说,无人能确定圣人有难,各地官兵又怎敢进京勤王?”
秦逍摇头道:“如果澹台悬夜那伙人真的明目张胆篡位,引起天下震动,甚至有地方兵马进京勤王,那才是我最担心的。”
“你担心有人趁机为祸?”
“你也清楚,圣人登基之后,并非天下臣服。”秦逍轻声道:“其实大唐境内,依然有大批人认为圣人并非正统,她不是李氏皇族的人,民间甚至有传闻她是篡夺了皇位。如果澹台悬夜再次篡夺皇位,天下必然会大乱,各地州军会以打着勤王的旗号招兵买马,割据一方。这其中也许会有人是真心想要勤王,但也有人是想着恢复李世江山,但更多的人,只怕是另存野心。”
麝月自然也想不到传承两百多年的大唐,竟然到了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刻。
“澹台悬夜肯定也知晓这一点,所以没有轻举妄动,而且封锁了宫里的消息。”秦逍正色道:“他也担心宫内的真相一旦传出去,大唐天下立时就会分崩离析,所以他才挟天子以令天下,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先稳住京都,再徐而图之。”
第1261章 海陵侯
麝月冷笑道:“澹台悬夜想当皇帝?”
“他们到底意欲何为,我并不清楚。”秦逍道:“不过刚才进来的时候,黄胜在食物中验毒,看来澹台悬夜对公主的安全倒是很上心。”
麝月道:“也许他还想利用我做些什么,只是时机未到而已。”握着秦逍的手,轻声问道:“你在东北那边如何?我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日夜挂念。”
秦逍笑道:“一切都很好。我听说京都有变,唯恐你出了什么事,所以偷偷跑了回来。”
“你手下几千人马,说走就走?”麝月看着秦逍眼睛,幽幽道:“我在你心里便那么重要?”
秦逍将麝月揽入怀中,柔声道:“谁让你是我的大宝贝,你不重要,还能有谁重要?”
麝月贴着秦逍身子,道:“你能这样待我,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对了,绣衣使者你可听说过?”秦逍问道。
麝月疑惑道:“怎么提起他们?”
“你知道?”
“知道绣衣使者的人其实并不多。”麝月道:“其实绣衣使者有些类似现在的紫衣监,不过又大不相同。紫衣监有自己的衙门,但绣衣使者只是宫内保护父皇的内监。”
秦逍道:“内监?”
麝月道:“你知道魏无涯,他也是内监,但他最大的职责,是保护圣人的周全。除了魏无涯,宫中也部署了一些紫衣监的人,他们明面上只是宫里听使唤的太监,但却注意圣人周围的一切,任何人只要接近圣人附近,这些人都会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美眸流盼,轻声道:“你是否去过御书房见驾?”
秦逍点点头,麝月道:“那你是否只看到魏无涯待在圣人身边?”
“是。”秦逍道:“每次面见圣人,魏无涯都像木桩子一样伺候在边上。”
麝月笑道:“魏无涯是最后一道防线。在你进入御书房之前,一切言行都被人盯着,只是你看不到那些人而已。”顿了顿,才道:“父皇在世的时候,宫里也同样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保护日夜守卫父皇,对父皇忠心耿耿。”
“那你可知道任侍天?”
麝月点头道:“你是说任大公?你知道他?”
“任大公?”
“任大公是绣衣使者的总管,父皇封他为绣衣将。”麝月道:“父皇还是皇子的时候,任大公就伺候在他身边,他对父皇忠心耿耿,虽然只是宫人,但父皇对他很是敬重,打小就让我叫他大公。”想了一想,才道:“我记得小时候任大公待我特别好。他手下有人经常离京办差,回来的时候,大公总会让那些人给我带些小玩意儿。”
秦逍见麝月提及任侍天的时候,面色温和,心知她对任侍天的感觉很好。
“父皇从不许我看闲书。”麝月唇角泛起一丝浅笑,道:“但任大公会偷偷让人带一些民间闲书给我,那里面有许多离奇古怪的故事,我和他约定,不告诉任何人。”
秦逍问道:“为何现在宫里没有绣衣使者?而且我几乎从未听说过绣衣使者的事情。”
“你是怎么知道绣衣使者和任大公?”
秦逍心知自然不能坦白进了档案库,只能道:“听人提起过,只是觉得很好奇。”
麝月倒也没有多追问,轻叹道:“我记得是绣衣使者祸乱宫廷,所以父皇下旨将他们都诛杀了。这事儿十分突兀,处理的也很干脆利落,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等我知道此事的时候,任大公和绣衣使者们已经被剪除。”摇摇头道:“我到现在都不相信绣衣使者会作乱。绣衣使者有多少人我不大清楚,但其中有几个人我都认识,这些人都是任大公精挑细选出来,听说挑选的条件十分苛刻,不是一般太监就能担任绣衣使者。任大公对父皇忠心耿耿,他挑选的人自然也不是坏人,更不可能背叛父皇……!”
“听说还有绣衣使者躲过诛杀,逃亡天涯。”秦逍道:“而且负责诛杀绣衣使者的头领,正是魏无涯。”
麝月蹙眉道:“这事儿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记得魏无涯那时候与任大公的关系很好。任大公不但是绣衣将,还是内宫大总管,魏无涯当时还在任大公手下当差,我记得他当时应该是印绶监总管。”
秦逍轻声道:“那你可记得,诛杀绣衣使者之后,不到一年,先帝就驾崩了?”
“记得。”麝月黯然道:“出了那事之后,好像也就过了七八个月,父皇就殡天了。”顿了顿,看着秦逍,见秦逍也是神情凝重,不由问道:“你是不是发现这件事情有什么蹊跷?”
“先帝殡天之前,是否身体一直不好?”
麝月点头道:“其实父皇在病榻上躺了一年多。父皇身子确实不是很好,但也并非像传闻之中所说的那样孱弱。我记得任大公教了父皇一套养生的功夫,只要每日坚持,可以强身健体。”
“先帝可曾习练?”
“有的。”麝月道:“父皇不但自己练,也带着我一起练。而且父皇的身子却是变得好起来,气色也是很好。可不知为何,父皇殡天前一年,他的身体突然急转直下,我让父皇陪我玩的时候,他总是一副疲倦之色,说身体疲乏……!”说到这里,微一沉吟,才道:“直到后来身体越来越弱,甚至连走路都成问题,所以只能卧榻休养。”
秦逍道:“是圣人一直伺候在先帝身边?”
“是。”麝月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缓缓道:“父皇卧榻之后,她亲自在跟前服侍,而且为父皇批阅奏折。”蹙起眉头,想了一想,才道:“那段时日十分艰难,不但父皇身体虚弱,长宁也突然患了一场大病,身体发烫,持续了大半个月。那场大病过后,她就沉默寡言,每天呆坐着,谁和她说话她都不理会,只有在我身边,才会黏着我,却也不说话。”
秦逍想到长宁公主,轻声问道:“长宁公主是因为那场大病,所以……!”
麝月点点头,道:“那年长宁才五岁,本来我们都觉得慢慢调理总会好起来,可是……可是她从那以后,虽然样貌身形在成长,但智慧却似乎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年。”
“御医也看不出是什么缘故?”
麝月摇头道:“这么多年来,御医看了,我也派人寻访名医诊治,却都看不出到底是为什么。”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为了长宁,我当年也不会明知圣人是在利用我,我还要被她利用。”
秦逍道:“先帝卧榻之后,无法理政,圣人协理朝政。也正是在先帝卧榻的时日,下了诛杀绣衣使者的旨意。”凝视着麝月迷人的眼眸,轻声问道:“你觉得那道旨意是否真是先帝所下?”
麝月并没有意外,轻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觉得那道旨意是圣人假借父皇的名义颁下,是为了铲除父皇身边的亲信?其实我也一直是这样认为,不过那件事情处理的太干净,事后没有留下痕迹,而且自那以后,宫里连绣衣使者这几个字都不能提及,我没有任何证据,自然不能确定一定是圣人所为。”顿了顿,更是低声道:“不过圣人协理朝政的那一年多,朝中确实有大批官员被罢免,也有许多官员被提拔,现在想来,那也都是圣人为了坐上皇位事先做好的部署。”
“所以为了控制内宫,诛杀任侍天等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秦逍此刻心中已经了然,知道当年在宫内不为人知地发生了一次大地震,当今圣人在宫内大肆剪除异己,为了将先帝掌控在手中,是以必须要将任侍天等人诛杀。
绣衣使者被诛杀,并非是叛乱,恰恰是因为对先帝太过忠诚。
只是当今圣人只怕没有想到,当年她控制内宫,掌控先帝,多年以后,自己却遭到了别人的控制,同样也被别人作为挟天子以令天下的工具。
“先帝殡天之前,宫内的绣衣使者被诛杀,此外还有一桩大案。”秦逍道:“你可知道海陵侯?”
“海陵侯?”麝月一时倒没想起来,思索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是说海陵苏家?”
“正是。”秦逍道:“扬州海陵苏家。先帝殡天前几个月,有一道旨意是专门诛杀海陵侯苏家。据说罪名是海陵侯勾结海寇,意图叛乱。朝廷颁下一道旨意,诛灭海陵苏家五族。”
麝月道:“我记起来了,海陵侯苏家,那是丽贵妃的娘家。不错,姽婳娘娘是苏家人,海陵苏家被封候,就是因为丽贵妃受宠,父皇爱屋及乌,才封了他父亲为海陵侯。”
“姽婳娘娘?”秦逍身体剧震,显出骇然之色。
他当然知道姽婳娘娘是谁。
秋娘当初进宫,就曾在姽婳娘娘身边伺候,也正是因为那段经历,秋娘才与慧姐姐相识,更是互相照应,亲如姐妹。
直到今时今日,秋娘和慧姐姐依然念着姽婳娘娘的好。
秦逍还记得,姽婳娘娘当年怀有身孕,秋娘在姽婳娘娘有孕之后被调走,慧姐姐倒是留了下来,可是姽婳娘娘却突然染上重病,而且导致流产,最终也因病过世。
他万万没有想到,海陵侯苏家,竟然与姽婳娘娘是如此亲密的关系。
第1262章 真相
麝月见得秦逍的反应,倒是意外,问道:“你知道丽贵妃?”
“公主可还记得光禄寺丞卫璧?”
麝月想了一下,她记忆力自然是极好,轻声问道:“可是成国夫人……?”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秦逍点头道:“卫璧的妻子是吏部郎中宋士廉的亲妹妹,叫做宋慧。她嫁给卫璧之前,曾在宫里当差,就是在姽婳娘娘身边伺候,所以我也听说过姽婳娘娘的一些事情。”
“原来如此。”公主道:“丽贵妃出身海陵苏家,她的真名我却不记得。她入宫之后,很受父皇的宠爱,赐名姽婳,所以宫中上下都叫她姽婳娘娘。”想了一想,才道:“姽婳娘娘不但花容月貌,而且性情温和,待人和善。她最拿手的是制作糕点,色香俱全,小时候我经常跑到她的姽婳宫去吃糕点,她待我也很好,只要做了糕点,就会让人请我去享用。”
秦逍道:“你与姽婳娘娘的关系很好?”
“反正不坏。”麝月轻声道:“不过……!”欲言又止,看了秦逍一眼,终是觉得没必要对眼前这男人隐瞒,低声道:“不过圣人肯定是不喜欢她的。”
秦逍笑道:“因为先帝宠爱姽婳娘娘,圣人自然会将她视为对手。”
“其实圣人年轻的时候,那也是天姿国色。”麝月幽幽道:“她还未进宫的时候,便有京都第一美人之称。那时候没有人敢向夏侯家提亲,因为谁都知道,她一定会进宫。”
秦逍心想这话倒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