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见到此画像的一瞬间，这土地便是思索了起来。
这画中的女子，正是孙言根据几年前昏迷之中的妙善所画而来的。
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吧，但也差别并不大。
“怎样？可是见过这一女子？”孙言问道。
那土地神思索了片刻，便突然想起了什么，连连点头急忙道：“司主大人，此女子小神不久前的确见过，那时这女子来到了离这不远处的显兽山，并将山中土匪山寨屠杀了个干干净净，接着便是继续往东边走去了。”
“此山在何处？这是多久之时所发生之事了？”孙言一听这土地老儿的这番话，当即立马问道。
土地想了想，道：“回大人，此时已有五日。”
“五天了？”孙言微微点头，旋即便是立即朝着那显兽山土匪山寨处走出，想去看看能否找到些什么线索。
显兽山中，虽离那山寨还有些距离，可老远孙言便已闻到了一股股腐烂发臭的血腥气味。
顺着味道传来的方向，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那山中发现了一座山寨。
从山寨外往里看去，此时里面极为安静，且那山寨土墙上也洒满了不少发黑了的血液。
或是天气有些炎热，几天下来这地方是愈发的恶臭了。
那扑鼻的气息，一时让孙言捂住了口鼻，嫌弃的皱着眉头进入到了那山寨之中。
山寨里与那西梁女国里一般，遍地都是那残肢断臂，干涸的鲜血上全是数之不尽的蚊虫在那儿环绕着。
这下孙言可以确定，刚才那土地老儿说的并没有错，妙善的确是来过这地方的，且依旧和在西梁女国里一样，所到之处，横尸遍野。
在这土匪山寨里寻了半天，再什么线索都找不着以后，孙言便是一把火将其烧了个干干净净，接着离开了此处。
路上，孙言心中更为担忧了起来。
若是这样下去，就算妙善那邪术大成，可迟早也得还了这些因果的。
百万因果，这无论是谁，可都是难以承受得住的。
哪怕是如来，杀了这百万人族，也是得想方设法将其利用那些信仰之力将其清除而去，不然后果极为严重。
对于这些人族的生死，孙言并不关心，相反，还有些庆幸。
毕竟再过不了多久，当人族大多数人成为天庭傀儡以后，妖族的危机可就彻底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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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孙言已苦苦追寻了数月。
这数月来，随着越是往东边走，孙言越是感到惊悚。
一路上，只要是妙善所踏过之地，若有人族，且不管是那百万城池又亦或是数万人口小镇，皆是被屠的个干干净净。
彼时孙言也彻底管不得这么多了，当即全力追赶而去，必须得在天庭或地府尚未发现妙善之前将她藏起来。
虽他不在天庭，但也很肯定，这事那玉帝老儿定然也是知道了。
人族生死天庭虽一般都不会太在意的，可这短短一段时间就好些个百万人口城池被屠，这怎会让人注意不了呢！
也正如他所料一般，此时在离孙言有着好几万里地的地方，数十位实力堪比妖王的神仙大将正寻着那蛛丝马迹，一一向着他所在之地的方向寻去。
这一日，孙言来到了一处小镇。
小镇里，彼时冷冷清清，且异常安静无比。
只不过这一次有所不同的是，地面不再有那些鲜血，也不再有任何残肢断臂。
而见此情形，孙言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半响，他走在街道上突然发现了什么，连忙弯身将一东西捡起。
凑到眼前看时，才发现，此物竟然是那一根被咬了一半的手指。
将那根恶心的手指随手扔掉，孙言紧紧皱眉，有些惊慌着道：“她开始吃人来了？这……这到底是怎一回事？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很显然，没人会回答他这个问题，妙善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能等着他独自前去寻找发现。
不过望着地上那根新鲜的手指，他也知道，应该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见到他了。
这次他不再继续寻找什么线索踪迹，看向一个方向，便是迅速腾云驾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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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城。
此城因极为繁华昌盛，甚至不输那东土大唐的长安城。
虽是夜晚，但这城池里依旧灯火通明，百姓们也都在这一日纷纷来到街边，似乎比往常更为热闹了一些。
原因无他，只因今日是那上元佳节。
城池中，张灯结彩，人们欢笑声起此彼伏，都在庆祝祈祷着这新的一年中，能够越来越好。
然而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有一人披着黑袍，将整个身子严严实实遮盖了起来。
只见她深埋着个头发出极为小声诡异的笑声道：“这便是幸福？很好很好，这些人，应该会更加美味的吧？”
说着，她渐渐抬起，道：“师傅，我算是知道你为何愿意做妖了，这人的滋味，原来是如此美味诱人。”
这时，他缓缓将黑袍帽子掀开，手心里缓缓出现一道血色漩涡。
“善儿，住手罢！”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一把握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妙善一愣，旋即立马转身望去。
身后，孙言死死的捏着妙善的手腕，似乎深怕她一言不发又是屠掉一城。
望着孙言这陌生的脸，熟悉的声音以及气息，妙善另一只手颤颤巍巍举起，有些不相信的摸了摸孙言的脸庞，缓缓道：“师……师傅？真的是你？你没有死？”
孙言环顾了一下四周，立即牵着妙善迅速跑出了人群。
而妙善也任由孙言牵着，此刻的她仿佛还是当初那什么也都不懂的小徒弟一般。
琉璃瓦之上，二人坐在那屋顶望着下方热闹的人们。
半响，孙言才开口道：“这一路以来的事，皆是你干的？”
妙善也明白孙言问的这事是什么，当即便是点了点头，道：“没错，师傅，是我做的，我想要帮助你。”
“帮我？你乖乖安静听话，便已经是帮我了。”孙言则有些苦笑摇头的说道。
第224章 五庄观镇元子
然而妙善却是一把握着孙言双手，炙热的目光紧盯着孙言，极为坚定的说道：“师傅，徒儿是真心想要帮您的。”
孙言此时被这妙善捏的双手有些发麻，微微将她双手拿开，直视着她讪笑道：“暂且不说这事了，你身上都发生了什么？能否与为师说一说？为师可不记得曾经教过你这般强大的本领，你是如何做到走到何处，都是血流成河的?这背后，肯定有人在帮你吧？”
“师傅果然是师父，这都猜到了。”妙善也未否认的答道。
说着，妙善目光微微看向底下那些个人，缓缓道：“师傅，原来你有这么大的来头啊！”
“你，你说什么？”孙言心中一凝，怔怔道。
妙善忽然转过了身，看着孙言，樱桃口微微张开，一字一句道：“齐——天——大——圣！”
彼时孙言表情不再平淡。
连忙握着妙善手腕，语气稍重了些质问道：“何人告诉你的？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妙善道：“师傅既然问了，徒儿当然不会隐瞒半点，此事是一位老神仙告诉我的，我那本领，也是由他给我的，说是待我修炼至大成以后，定能帮助得到你，毕竟师傅你的对手，可是那些神仙啊佛啊什么的，我一区区凡人，只能这样才能帮得到你了。”
这一瞬间，孙言脑海中闪过无数道身影。
知道自己身份的，也就锦毛鼠锦鲤鱼精敖沁瑶姬等人，但很显然，除了锦鲤鱼精这个把不住嘴的鱼儿外，其余几人都不会说这事的。
但妙善又说了，是一位老神仙所说的，那这老神仙又到底是谁？
他依稀记得，五行山下时，小霖月信中也是出现了一个老神仙，这妙善说的此人，会不会与信中的那神仙是同一个人？
此人似乎能够看清自己的一切似的，还有这等手段，有些让人头皮发麻了些。
半响，孙言又道：“这老神仙，是谁？他还说了些什么？”
妙善微微一笑，摇头道：“他是谁徒儿也不知，只晓得他说过若是有事，可以去一处叫做五庄观之地的地方去找他，然而便什么也没说了。”
“五庄观？”孙言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搞半天，原来是镇元子这个老家伙。
不过他有些没想通，镇元子此人为何会盯上妙善，并教给了她如此毫无人性的神通。
彼时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便是那老东西想利用妙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他那三千年一发芽、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的人参果树。
那果树下埋着什么‘养分’，孙言可是知道的。
只不过就算是为了人参果树，那应该也得对那些干净纯洁的童男童女动手才是，难不成，他如今有了别的办法可以将一切血气收集起来，当做人参果树的养分？
你这么一来，事情就显得有些合理了。
妙善的悟性本就不凡，这点很久之前他便知晓了。
而那老东西之所以会盯上妙善，估计便是想利用着她收集数之不尽的血气，最后再将她杀掉取出那些血气成为果树养分。
毕竟就算是镇元子，也绝不敢沾染那百万千万的大因果。
彼时孙言便是决定，这五庄观，是时候走上一遭了。
毕竟如今明面上，自己还是天庭神官，是斩妖司司主，以这身份前去拜访拜访，因果也无不妥。
但眼下最让孙言担心的还是妙善这个小妮子。
既然被那镇元子给盯上了，那绝不会这么容易便放过她的，得先带着她躲藏起来才行。
眼下妙善能去的地方并不是很多，想一想，除了万妖城以外，似乎还真没地可去了。
自己怎么说也算是那万妖帝比较看好的人，带一个凡人住进万妖城，想来也不过分。
看着孙言这副严肃的模样，妙善突然说道：“师傅，你怎这副忧愁模样？是不是饿了？要不徒儿替你抓几个人吃吃？”
孙言一听脸顿时就黑了。
连忙道：“妙善，你记住，从今以后，你不能再犯任何杀孽了，不然你活不了多久，如今你现在身上的问题，为师会替你想办法的。”
这话孙言绝不是危言耸听。
如今妙善身上这股滔天的因果之力，孙言看得极为发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