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清晨,天子的仪仗浩浩荡荡地自云月观的山门离开,绮雪依依不舍地望着天子的玉辂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才轻轻叹了口气,由董原搀扶着回到了卧房。
他继续睡觉,一睡就是一上午,自打有身孕之后,他就越来越嗜睡,要不是为了给贺兰寂送行,他不会起这么早。
醒过来的时候,绮雪感觉到心口前一片湿润,他低头看了看浅粉色的肚兜,因为他出奶出得太厉害,在徐太妃的建议下,他改穿了肚兜,这样换起来更方便,也不容易弄脏衣服。
他把董原叫进了屋,董原知道他一醒过来肯定要换肚兜,已经提前找了出来,正在此时,小内侍在门外通传:“娘娘,太子殿下到了。”
“母妃。”
姬玉衡清润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绮雪心里一甜,他其实一直盼着姬玉衡能来,很是温柔地说道:“进来吧,云期。”
“是。”
姬玉衡轻轻地回应,走进了绮雪的卧房。他解下斗篷,拂去衣摆沾染的少许柳絮,半跪在床沿边,对着幔帐中的绮雪说道:“母妃,儿臣来了。”
一只纤长美丽的手自幔帐伸了出来,轻轻抚摸姬玉衡的面颊:“好云期,这几天想母妃吗?”
“云期自然思念母妃。”
姬玉衡垂下睫毛,耳根微红,主动对绮雪说:“云期……云期很听母妃的话,没有摘下母妃赠与我的礼物。”
绮雪离宫之前,曾经送给姬玉衡一只锁阳环,不许姬玉衡轻易泄出元阳。
听到他乖乖听话,绮雪很是满意:“口说无凭,你上来,叫母妃看看。”
他勾住姬玉衡的衣襟,力道轻轻的,却叫姬玉衡无法抗拒,就这样被他轻轻松松地勾上了床榻,只来得及匆匆脱下乌靴,身形就已没入幔帐之后。
帐中盈满了香气,绮雪趴在床上,只穿着肚兜,将雪白丰润的后背露给了姬玉衡。
他的肌肤莹润如玉,雪白得泛出微微的光彩,姬玉衡的目光落在他的后背上,便再也移不开了,心神也被甜腻的暖香慑住,怔忪地呢喃:“母妃……”
绮雪转过身来,面颊粉润,美艳得不可思议。其实他也害羞,只不过他更想看姬玉衡为他神魂颠倒的模样,便忍住羞意,踩了踩姬玉衡的膝盖:“母妃好看吗?”
“……”
姬玉衡背后已经被蒸出了薄汗,喉头不自觉地滚动,神色已经有些痴了:“香培玉琢,华容婀娜……母妃自然好看。”
“那还愣着做什么?”
绮雪的语气轻轻的,温柔而媚惑:“没看到母妃的肚兜已经湿了吗?还不快来帮母妃脱下来?”
第61章
绮雪的指尖轻轻划过胸口, 浅粉色的丝绸透着濡湿的痕迹,隐隐勾勒出红宝石的形状,映在姬玉衡的眼底, 灼得他眼珠微疼,脊背也跟着一阵阵发麻。
就连圣人也抵挡不住绮雪的诱惑,何况姬玉衡早就不是从前的如玉君子了。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爬到绮雪身边,轻唤了一声“母妃”,便低头吻住绮雪花瓣似的双唇。
绮雪也立刻攀住他的后颈,热情地迎合他的亲吻:“云期……”
他们没有真正地欢合过,但绮雪早就知道与姬玉衡亲近是何等快活的滋味, 只是一个吻,就让他舒爽得浑身发抖,他呜咽着拉过姬玉衡的手, 按在肚兜上:“快,帮帮母妃……”
姬玉衡边亲他边解开肚兜的带子,轻盈的丝绸吸饱了奶水, 攥在手里,份量显得重了不少, 几乎一拧就能滴下水来。
更多的奶水顺着软尖流了下来,绮雪忍着那一点涨疼,抱着姬玉衡撒娇:“你……你快点吃几口,如今你也算是我的孩子了, 喝母妃的奶也是应该的……”
姬玉衡被他缠得呼吸沉重,锁阳环束缚之处被勒得生疼,却得不到解脱,他同样感到痛苦,哑着声音应道:“儿臣遵命。”
他低下头, 按照母妃的吩咐去做。
安静的卧房中,吞食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帐中的香气越发浓郁,香得两人的头脑都变得昏昏沉沉的,只知抱紧了彼此。
“云期……”
绮雪扑簌簌地落泪,难捱地抓住姬玉衡的黑发:“你、你快些。”
“是……”
姬玉衡的额头渗出许多汗水,汗珠顺着他俊美的面孔滑落,流入他的眼眶里,他闭了闭眼睛,低声恳求绮雪:“母妃,我现在能不能摘下锁阳环?”
“还用得着问吗,摘啊!”
绮雪都有点崩溃了,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下:“你锁住不就是为了给我吃的?现在快给我吃,你快摘掉……”
姬玉衡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啷”一声,圆环被扔出幔帐,落在了地上,幔帐的缝隙间吹出一股暖香,而随着幔帐的合拢,又被隐秘地掩映在了帐中。
……
绮雪觉得姬玉衡可能是因为忍了太久,终于彻底疯了。
也许他不该这么贪心,叫姬玉衡把所有元阳都留给他,他分明早就吃不下了,姬玉衡却还是源源不断地喂给他,一下午了,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他不仅大得像头驴精,耐力也像头驴精,他真的会坏掉的,他不能再……
绮雪啜泣着拉住幔帐,撑起酸软的身子向外爬,却被姬玉衡扣住手背:“母妃,你想出去吗?”
“云期,母妃、母妃真的要死了。”
绮雪哀求着姬玉衡,扭过头讨好地亲吻他的下颌:“屋里的气息太过浑浊了,我闷得心里发慌,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需要出去转转……”
“抱歉,都怪儿臣忽略了母妃的感受。”
姬玉衡托起绮雪,抱着他走出幔帐,来到窗边,将窗户敞开一条窄窄的缝隙,让屋外的新鲜空气流入进来。
他扶着绮雪趴在桌上,高度刚好足够绮雪呼吸到外面的空气:“这样可以吗?母妃应该就不会闷气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绮雪慌张地想要起身,姬玉衡却已伏低下来,将他禁锢在臂弯之中,叫绮雪无法逃脱。
很快,绮雪又品尝到了最新鲜的元阳,他无力地伏在桌面上哭泣着,姬玉衡在他耳边呢喃着动人的情话:“我爱你,母妃。”
他的语气中饱含不加掩饰的深情爱意,绮雪听得双腿发软,雪腻的肩颈染上淡淡的粉:“别说了,我都知道……”
姬玉衡轻吻他的发丝:“母妃对我又是如何想的?”
绮雪害羞地闭上眼睛:“我当然……当然对你也有情。”
姬玉衡露出温柔似水的笑意,将绮雪的身体翻正过来,深深地和他拥吻:“我终于得偿所愿了。”
……
晚上。
绮雪变回兔团,趴在姬玉衡的怀里打盹,姬玉衡轻抚着兔团软乎乎的绒毛,低垂的双眼含情脉脉,宠爱地看着怀里的小兔子。
兔团睡了很久,醒过来的时候兔毛又被打湿了,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奶团子做的小兔子,轻轻一戳都能流出兔奶。
兔团苦恼地摸摸兔肚皮,叫姬玉衡帮他擦一下,姬玉衡手法温柔地帮兔团排出奶水,又用温水为他擦净兔毛,最后再擦干,全程都非常耐心细致,兔团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以示自己的感谢。
处理好兔奶,兔团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多了,现在的他精力充沛,甚至觉得比自己怀孕前还要精神抖擞,看来圣君说得没错,姬玉衡果真是颗大补丸,以后还得多吃吃。
姬玉衡摸摸兔团的头:“母妃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倒是不怎么饿。”
兔团拍拍圆滚滚的兔肚:“光是吃你的元阳都吃饱了。”
“我……儿臣……”
姬玉衡瞬间面红耳赤,连脖颈都是红的,羞涩的模样与刚才判若两人,仿佛向绮雪索取无度的人不是他似的。
兔团请哼一声:“总算摆脱童子身了,是不是给你爽得不行?”
姬玉衡红着脸,一句辩解都没说,他也根本无可辩驳:“是……”
“就一个童子而言,你表现得确实还可以。”
兔团翘着短短圆圆的兔脚,故作老练地点评着,其实他根本招架不住姬玉衡,却偏要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态度,一定要凌驾在姬玉衡的头上。
姬玉衡态度谦逊:“多谢母妃称赞,儿臣定会专精覃思,更好地侍奉母妃,为母妃尽孝心,绝不会输于陛下和大将军。”
兔团吓得呛咳起来:“倒也不必!”
会死兔的!
他用兔爪拍拍姬玉衡的手臂,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我饿了,你带我出去吃东西吧,去后厨转转。”
姬玉衡听话地抱着兔团离开了房间,方才董原来送过一次晚食,不过兔团当时还在睡觉,姬玉衡就叫董原先拿下去了,现在就放在后厨温着,方便他们随时传膳。
但兔团其实还是不怎么饿,就直接在后厨随便啃了几口,姬玉衡也简单吃过少许,剩下的菜就赏给宫人们了,他们大多也还没吃晚食。
饭后,姬玉衡抱着兔团在道观中散步,兔团抬起小脑袋仰望夜空,只见头顶阴云密布,难怪他觉得空气湿湿的,可能就快下雨了。
他刚想让姬玉衡抱他回去,却发现他们正好路过祖师殿,于是立刻改变了主意:“我们进去看看。”
姬玉衡依言走进大殿,兔团蹦到地上,变回人形,指着谢殊的塑像问:“你知道那座塑像雕的是谁吗?”
姬玉衡看了塑像一眼,思忖片刻后说道:“我此前虽未拜访过云月观,但看过一位居士的手札,听闻谢国师的塑像很是特别,长年以绸布覆眼,想来那尊塑像雕刻的应该就是国师。”
“没错,那就是谢殊的塑像。”
绮雪与他一同仰望着谢殊的塑像,忽然对姬玉衡说:“云期,你去把绸布挑下来。”
姬玉衡目露一丝惊讶:“母妃,你这是?”
绮雪:“你别问原因是什么,如果你喜欢我,就把绸布挑下来,我要你当着谢殊的面发誓。”
在原著中,姬玉衡和谢殊才是一对道侣,尽管现在故事发生了改变,姬玉衡爱上了他,并且还不认识谢殊,但他依旧不太放心,一定要断绝姬玉衡喜欢上谢殊的可能。
他这样说,姬玉衡当然不会再问什么,很快就从殿外找来一根竹竿,轻巧地挑落了绸布,露出了塑像的双眸。
绮雪温柔地抚摸姬玉衡的脸,命令着他:“跪下。”
姬玉衡跪在他脚边,深情地仰望着他,绮雪捧着他的脸,弯腰和他对视:“云期,你敢当着谢殊的面发誓吗?今生今世,你只爱我一个,如违此誓,你必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不是绮雪第一次叫姬玉衡发誓了,上一回他是要姬玉衡绝不伤害贺兰寂。
其实他没有办法真正地约束姬玉衡,只能通过这种手段给姬玉衡套上誓言的枷锁,让他行事之前多一些顾忌。
不过对于姬玉衡来说,发下永远对绮雪一心一意的誓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原本就只会爱绮雪一人。
他的神色很是柔和,握住绮雪的手,毫不犹豫地向绮雪发誓:“我发誓我今生今世的爱人只有你、只有绮雪,如若我违背誓言,就叫我死无葬身之地,魂魄不得宁息。”
“轰隆——”
就在姬玉衡话音刚落的刹那,天空中响起一道惊雷,绮雪吓了一大跳,本能反应就是天道要降下天雷劈他,于是立刻变回兔团跳进姬玉衡怀里。
兔团一脑袋扎进姬玉衡的衣襟,只留下兔屁朝天,尾巴尖微微颤抖着。
姬玉衡以为兔团大概是害怕雷声,立刻抱住他安抚起来:“母妃别怕,只是快下雨了,有我陪着你,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