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争争看他们这么坚决,又想想现在要满足人鱼王国的吃肉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六大部落的族长与人鱼族亲厚,又有那么多兽人,白争争道:“法子不难,告诉你们也行,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几个族长殷切看着白争争。
白争争道:“我希望你们养出来的野鸭,拿出来一部分交给王国,供养战士。”
“可以!”几个族长几乎不用想,张口就道。
本来几个大部落都是食肉部落,他们想养,也是实在弄不来肉了。
不说远了,就说前段时间兽人们拿部落里的粮食出去换肉,带回来的也没多少。
都不够吃。
再者,王国里的战士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们六大部落的兽人。他们也知道外面人鱼守着王国艰难,供给王国,也是帮他们稳定现在的生活。
而且作为获得养殖法子的交换,这样也无可厚非。
白争争看他们答应得这么快,愣了一下。不过想到兽人们对肉的渴求,也是理所应当。
他道:“那你们安排几个兽人过来学吧。”
“几个合适?”虎族长赶紧问。
白争争:“三五个,多了乱,也学不精。”
族长们巴不得多来一些。
“好,那就五个!”
白争争:……
也行。
“先说好,要是不认真学的,别来。”
“我们知道。”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几个族长生怕白争争返回似的,当天下午就将兽人送来了。
一共三十个兽人,各个背着包袱。
一个个脸上迷茫,像被亲爹赶出家门,无家可归的流浪兽人一般。
见到白争争,眼里都是希冀。
清立在白争争旁边,看着这群兽人进了围栏,低声道:“看样子是要住在这里。”
白争争:“哎!还好有多的房子。”
三十个兽人中,亚兽人偏多。
山后如今十来座房子,足够兽人们居住。
清领着他们去安顿。
白争争这会儿没事,坐在河边守着鸭子,撑着下巴发呆。
幼崽在岸边翻土,挖了不少蚯蚓,小鸭子能长这么壮实,有他们的功劳。
三十个兽人放下东西,随后就往河边来。
一个六个大部落,每个部落都有个领头的兽人。年长的年轻的都有,看着都颇为稳重。
白争争认了人,便道:“你们现在先熟悉一下后山这边,我找兽人带领你们先喂几次野鸭,了解一下他们的习性。”
兽人们没什么意见。
后山一下子添了些兽人,都是些实诚的,眼里有活儿,有事就会帮忙做。
他们不是跟着象宝几个食草兽人喂野鸭,不然就跟着幼崽翻蛋。
相处几天,渐渐也熟悉起来。
晴了几日,雨下了下来。
兽人们一上午跟着白争争学了些孵蛋的技巧,下午没事,坐在屋子里闲聊。
白争争捧着热水,听着兽人们说话。
虎族领头的是个大白虎兽人,兽形威猛,跟一座小山似的。但是他脾气好,现在林猫幼崽跟他混熟了,常常往他身上趴着。
天气冷了,他身上格外暖和,深受幼崽的喜欢。
虎呼抱着林猫幼崽,说起山下的事情。
“王也不知道怎么了,下令把城里的脏东西都收集到一起去,那么多,路过回去都臭得我头晕。”
白狼兽人阿七道:“王让菱做什么肥,要用那个种地。”
“你怎么知道?”兽人们问。
狼七:“我听我们族长说过。”
鹰勾:“都堆了那么多了,要是全倒地里,得多臭啊。”
芽蹲在虎呼的肩膀上,后爪蹬着耳朵道:“全部垃圾都堆在一起啊?”
鹰勾:“哪里,分开的。骨头贝壳这些还专门分出来的。”
白争争:“以往这些你们是倒哪里的?”
狼七:“挖坑啊,倒满了埋了就是。”
白争争:“夏天不臭?”
狼七:“坑挖深一点不就好了。”
虎呼:“也不全是,有的会往林子里倒,有的会往海里倒。反正森林跟海那么大,倒进去也没什么影响。而且我们也不去那边,闻不到不就行了。”
兽人们默默点头。
他们一直是这样做的。
白争争:“那你们种地怎么种?”
幼崽也踩着虎呼的麒麟臂,扬起小脑袋看着他们。
鹰勾道:“除了草,松松土,挖个坑埋下种子就行了。”
狼七补充:“还要撒点草木灰。”
虎呼:“中途再倒些粪水。”
兽人们又直点脑袋。
就是这样的。
“中间呢,不除草,不补苗,不杀虫?”
虎呼:“要啊,但是除草太麻烦,我们一般都是让幼崽去。虫子也让幼崽捉。”
白争争:“没了?”
兽人们想了想,一脸茫然摇头:“没了。”
白争争道:“也还好。”
狼七:“我也觉得,所以王从哪儿想的法子,收集那些不要的东西。”
白争争装傻:“我也不知道。”
“那堆肥的位置在哪儿?”
“东边,王城外头。”
白争争打算找个时间去看看。
说着说着,又到了翻蛋的时候。
不用白争争提醒,兽人们自己就记着时间,小心翼翼地将炕上的蛋翻了一遍。
这一批蛋多,有一百来个。
弄完后,又坐回来,道:“争争,我听说你大半的鸭蛋都是食人鹰孵的?”
白争争:“是,得亏它们帮忙。”
虎呼:“要是抓个几百只,是不是就不用这个炕了?”
兽人们要养,回去还得修这个东西。
白争争:“那你还得养食人鹰呢,那么多,怎么养。”
要是能抓这么多食人鹰,他们还愁肉吃吗?
上山学习的兽人有鹿花他们先带着,幼崽翻蛋的时候也巴不得叫上他们。
白争争轻松了些,干脆趁着还有时间,等雨下得差不多了,就打算去兽人们说的沤肥那地儿。
后山有代步的食人鹰,白争争现在已经跟它熟悉了。
白争争将它唤来,又看清他们现在还歇着,问:“清,去不去山下?”
清:“回家?”
白争争道:“不是,看看沤肥沤得怎么样了。”
清:“去!”
年是跟屁虫,清去哪儿他也去哪儿。
风那几个不想跟着,就在河边捡野鸭生在外面的蛋。
三个兽人坐上食人鹰,径直往东边飞,过了一会儿,就闻到一股酸臭味儿。
清默默捂住鼻子。
年将脸往他肩上一埋,闷声道:“这也太难闻了吧。”
白争争:“好在快冬季,要是夏季没谁受得了。”
食人鹰越过城墙,又飞了一段,最后落在一处平坦的开阔地上。
在天上时,地面的几个大坑看得清清楚楚。
清憋着气儿道:“要沤肥也不该在这儿,地都不在这边,怎么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