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雁道。
白争争笑道:“你不是看过我怎么做的吗?”
雁:“再看看。”
白争争无法,只能给她。
“别弄丢了。”
“知道知道!”雁一拿到手,就被幼崽们围了。
“争争!新鲜青菜多,咱做个菜丸子汤吃吧。”清埋头挖野菜,手速飞快,几下就堆了一堆。
找完干柴的风几个闻言,道:“不能只吃菜,河里有鱼。”
食人鹰背上的菜干肉干不急着吃,这会儿能找到食物就省着。等到后面没吃的了,再拿出来。
白争争道:“两口锅,一口煮鱼一口煮菜。”
“行!”兽人们达成一致。
河边水不算深。
河水清透,水草徐徐飘荡,那藏在水草里的游鱼肉眼可见。
抓鱼林猫们在行。
就守在岸边,棍子都不用,一爪子下去破开水,捞起来绝不落空。
就烧开水的这一会儿,岸上摆了十几条鱼。
白争争一看,赶紧道:“光抓不行,杀了啊。”
风当即甩甩手,拿了刀,跟羽一起杀鱼去。桐则看着岸边的洞,低声问:“吃蛇不?”
幼崽扔下火折子就跑来。
白争争赶紧道:“不吃!”
桐推了推幼崽,往岸边去。
“没有蛇,我就是问问。”
幼崽狐疑看着他,摆明了不信。
白争争立马问:“你们的水壶里还有水没?”
“有,不多。”兽人们道。
白争争道:“那吃完再烧两锅灌上再走。”
他又看幼崽们空落落的手,道:“雁!我火折子呢?!”
雁笑嘻嘻地转头跑,捞起来就双手奉上。
“没丢没丢。”
第42章
白争争收好火折子, 让州过来看着火,然后挖另一口灶。
挖了一半,看圆他们跟着清采的野菜越来越多,一堆一堆积在一起。
河边脆嫩的草被踩平, 里面四处是被翻出来的红色泥土, 土面还能看到些正在奋力往回钻的蚯蚓。
白争争道:“清, 吃不完了。”
清头也不抬道:“吃不完晒干, 留着慢慢吃。这个时候的菜最嫩。”
“也行。”
白争争扫过趴在草上, 摊开一边翅膀晒太阳的食人鹰。
野菜不占重量, 大黑它们背得动。
两个灶都好了, 另一口陶锅也用上。
白争争将装角兽油的陶罐端出来, 一锅放了些。
“风,鱼好了没?”
凝固的油脂遇热融化,丝滑得像太阳底下的冰激凌。油温一上来,热油清亮,泛着一点角兽肉特有的香味。
“来了来了!”风一手拎着两条鱼跑来, 一锅里放了两条。
滋啦一声, 热油溅起。
后头的羽紧随而上, 两个锅接着放鱼。
白争争本来说一口锅做青菜丸子。但看着刚刚才从河里捞起来,刚刚杀完,正新鲜得不行的鱼。
也行。
鱼汤做出来的菜丸子更好吃。
两个陶锅同时煎鱼,一面金黄再翻个面。
等到鱼肉的香气散出,风跟羽又送来几条。
白争争起身,拿上木盆去河里取水。
河水干净,白争争往上游看去,只见得葱茏的山林。他一盆下去,打了水, 赶紧倒在锅里。
锅中咕嘟嘟一阵,沉寂下去。
州看着两边的火,道:“好香!”
又伸长了脖子往陶锅里看。深肚的陶锅里,鱼汤打着旋儿,隐隐泛白。
白争争道:“州,大火烧开。”
“诶!”州伏低身子,歪着头对着锅底加柴。
挖的土灶快是快,就是矮了些,不好烧火。
趁着烧汤这会儿,白争争端着盆儿将清他们挖的野菜装了几堆。直装得盆里冒得高高的,才端去河边洗。
幼崽们见了,小脸一垮,仿佛跟那野菜一样绿。
白争争忍俊不禁:“有这么嫌弃?好吃呢。”
“肉好吃。”幼崽道。
他们向着白争争奔过去,凑在河边,帮他洗菜。
白胖胖的小手抓一把鲜嫩的野菜,摘去杂草,水里晃悠几下。再摘掉根和老一点的叶片,然后放在一旁。
这么洗慢,白争争直接将野菜倒出来一半,余下的就着盆,往河里一按。
水满后端上来,搓衣服似的搓个几遍,一会儿就好了。
幼崽道:“洗不干净!”
白争争道:“那照你们这样洗,咱什么时候才能吃上这顿饭?”
“马上!”幼崽加快速度,一根野菜接着一根野菜。
白争争留下一堆让他们玩儿,余下的全洗干净了,端去土灶边。
这么一会儿,锅里鱼汤边缘冒出小泡泡。
白争争将野菜放下,拿了菜板跟刀来。
要不说他们东西准备得齐全呢,什么都有。
抬头见年不知哪儿找了跟木棍,又跟风几个立在河边找大鱼,便道:“年,给大黑它们喂点儿!”
年举起穿了一串儿七八条鱼的木棍,扬声道:“正在抓呢!这鱼太小了!”
他们锅里这几条也巴掌大。
对小河沟来说,不小了。
汤沸腾,奶白奶白的。
白争争青菜碎里加了些面粉,用水调和好,挤成圆子扔进去。
从黑羊部落带回来的稻跟麦白争争分别留下一斤,余下的全去了壳。
冬季偶尔吃几次,现在没剩多少。
这顿用了,装面粉的兽皮里还剩下个四五斤。
一顿饭大家合力,没费多少时间。
等白争争叫兽人们吃饭时,清拍拍手站起,往后望着他们挖的起码两个兽皮袋的野菜,心中满意。
年几个给食人鹰喂了河鱼串串回来,捧着碗,先喝上一口热汤。
纯天然的鱼肉、青菜做出来的圆子汤,汤鲜味美。
白争争极爱吃这一口。
但看幼崽鼓着腮帮子,瞪着大眼睛嚼啊嚼,把青菜咬得嘎吱响,白争争就知道他们不爱。
清看了眼幼崽道:“小时候我们也这样,就爱吃肉。”
白争争:“我可没有啊。”
年哼声一笑:“你没有。你吃到根儿香草都得挑出来,碗里常常都是一片绿菜叶子看不见。”
白争争:“你污蔑。”
年肩膀轻轻碰了下清,冲着白争争点点下巴道:“清清你说,他是不是这样的?”
“小时候还因为肉不够,闹呢。结果被希阿叔追着打。”
白争争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年。
年乐着乐着,面上一僵。
清也瞥了他一眼。
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