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门开都开了,见屿白一身笔挺的军装站在门外,姜尤也就没多想,侧过了身。
“进来吧。”
“是。”屿白神色冷峻,听到姜尤的话,他垂首,声音掷地有声的应了一句,才抬腿往里走去。
进到客厅,姜尤坐上沙发,才抬看向他。
还不等开口,就见他就从身后拿出来了一盒包装极为奢华的礼品盒。
姜尤疑惑:“???”
该不会说的重要的事情就是给她送礼物吧?
那她不是白爬起来了?
看出姜尤表情不好,屿白心下一慌,还以为自己送的礼物不是她喜欢的。
“……抱歉,姜小姐,第一次进你家我也不知道该带些什么。”屿白动作有些僵硬的把礼盒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我之前当军团长时,联邦的一个上将送我的手枪,还是新的,没有碰过。您要是不喜欢,我……”
手枪?!
这种东西也能送人?
姜尤心跳加快,当即就开了口,笑眯眯道:“不会,我很喜欢。”
屿白薄唇紧抿,见姜尤确实是很高兴而不是勉强,他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您喜欢就好。”
这个礼物自然不是他过来的主要目的。
看姜尤把礼物收下后,他才开口说明了来意。
“姜小姐,您之前不是问过我,之前的军团长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为超S级哨兵了吗?”
“嗯,怎么了?”姜尤点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反问。
屿白垂在身侧的手捏紧,面上有些犹豫。
他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姜尤,毕竟这只是议院对军部哨兵所做出来的事情。
姜小姐身为神级向导,这些事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但是上一次姜小姐特地问他的那几句话,让他觉得姜小姐是知道些什么的。
甚至,对让他知道这件事,也很乐见其成。
看出屿白在犹豫,姜尤往后靠在沙发上,并不催促,只有些懒散的冲他抬了抬手。
“对了屿白,上次你不是说过如果我想摸毛绒绒的话,可以试试摸狼的吗?”
“嗯……”屿白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漫起红晕,身体僵硬。
姜小姐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虽有些羞耻,但他还是放出了精神体。
小白狼蹲在脚边仰头四处看了看,而后目光落到姜尤身上,直接朝她扑去。
屿白的精神体比起屿澈的性子似乎要更沉稳一些。
虽然是扑到姜尤身上,但实际力度却是轻盈的。
更显俊逸削瘦的狼头蹭了蹭她的脖子,然后找着她怀里的舒服位置盘了下来,尾巴甩在身后,慢悠悠的晃着。
听话又乖巧。
抱住小白狼的身体,姜尤把它从耳朵到尾巴尖,挨个摸了一遍,轻柔的手法直摸得小白狼尾巴颤抖,嗓子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虽还是一副端着的淡定模样,但控制不住朝姜尤手掌蹭去的动作,却早就暴露了它的想法。
这样的反差倒是让姜尤更加喜爱,直接抬起它的前肢当个竖条抱枕一样搭在了肩膀上,然后侧着脸轻蹭。
是不会乱吼乱叫,也不会兴奋了就尾巴打人,还到处乱蹭的乖狗狗!!
屿白被姜尤摸得浑身仿佛过了千伏的电流一样,从指尖到头皮都微微发麻,控制不住的颤栗。
青隽挺拔的哨兵面庞仍旧清冷淡漠,然而眼中早已变得潋滟,眼尾泛起薄薄的红,眸光氤氲。
姜尤摸了好一会,才想起她面前还有一个人在。
略尴尬的抬手摸了摸鼻尖,她看向屿白:“精神体被摸的话,你也会感到舒服吗?”
“……”屿白沉默了会,垂着眉眼,半晌才开口,声音暗哑:“会。”
“那是什么样的舒服?”姜尤问着,抬手揉了揉白狼的脖颈处。
微凉的手指穿过细密的绒毛碰上肌肤,白狼舒服得呜咽了两声,身体更加发软,瘫成了一条。
屿白似感同身受,身上也是一个猛颤,然后压制不住低喘了声。
“嗯……是,是想要和您贴近的舒服。”
屿白还是注意形象的,身为哨兵,有些话如果说出来那就和性骚扰差不多了。
他不似达利安、克莱德那样,会抓紧一切机会的讨好靠近向导。
作为战力最高的哨兵族群之一,白狼天性忠诚、冷淡,又坚韧自律。
哪怕是喜欢的向导,如果没有得到首肯,他们也会克制自己的谷欠望,站在红线外面,等待同意。
屿白的目光冷冽,哪怕身上的反应已经彻底暴露,他仍然是一副禁欲克制的神情,站在姜尤面前,没有一分一毫的过界。
姜尤目光扫过那处,顿了顿。
突然感觉自己对屿白用这种方式,好像没什么用。
要是达利安的话……估计连自己穿的什么颜色内裤都恨不得脱下来给她看。
虽然心下如此想着,但姜尤也没有停下揉弄小白狼的手,反而换了个方式继续问他。
“那你为什么不贴近我?”
“因为……不可以。”屿白低哑着嗓音开口,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未被手套覆盖住的地方,青筋暴起,看着格外的涩气。
“不可以?”姜尤轻笑,突然把怀里的小白狼放到一旁。
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放在旁边撸白狼的脑袋。
原本全身都被热意包裹着,突然就冷淡下来,哪怕头上还有残留的抚摸,小白狼也不免感到了些委屈和失落。
忍不住抬起爪子按了按姜尤的大腿,水汪汪的蓝眼睛看着她,低低的嗷呜了一声。
可怜兮兮的……
屿白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没说不可以,你就已经认定了自己不可以是吗?”姜尤无视小白狼的贴近,继续看着屿白。
屿白:“我是哨兵,您是向导。帝国法令有写,未得向导允许,哨兵做出一切过分的事情都是违法的。”
“真的违法吗?”
姜尤歪了下头,笑容意味深长:“屿白,你是元帅,那你应该知道很多普通哨兵不知道的事情吧?”
“真的违法吗?”
姜尤又问了一遍。
屿白怔愣了下,而后像是被这句话唤醒了什么记忆,突然掀起眼帘,紧盯着姜尤的双眸。
真的违法吗?
并不。
对于普通哨兵来说,这个法律或许是有效用的。
但是他在秦霁之还有塞里斯身边,也看到过,哪怕向导明确拒绝了净化的请求,最后也会被议院的人带走。
为那些高高在上的议长进行净化,满足他们对向导的淫谷欠。
权利、地位。
这些凌驾于向导身份之上东西,是连向导也无法拒绝的。
哪怕她们受到哨兵的尊敬,哪怕她们能够对普通哨兵肆意使用自己的特权,但在议长面前。
她们同样没有任何话语权。
当时他看到那个场面,也曾觉得不适,想要劝塞里斯不要逼她们。
但塞里斯是怎么回答他的?
好像,他说的是……
“不是我在逼她们,逼她们的是议院,屿白,我还没有能力反抗。”
你不愿意去,议院总有办法让你去。
逃不掉的。
就算是向导,她们也逃不掉。
姜小姐跟他说这些,是不是因为议院对她也……
议院想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容许失败的。
骤然间一股凉意从脊背窜了上来,他感觉自己的头皮似都要炸了,血液冷冻住,心跳加快。
“姜小姐,议院是不是对您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屿白咬牙,眼眶泛红,声音冷得仿若寒冰,一字一句的说道。
“您告诉我,我会帮您的。”
姜尤:“……”
她只是想告诉屿白向导也在被议院欺压,所以议院其实是他们的共同敌人。
而不是说她自己被欺负了啊!
屿白虽然脑子转的快想得多,但是这也有些快过了吧?
撑着下巴的手放下来,姜尤冲他招呼了下,示意他坐到自己旁边沙发上。
屿白沉默地看向姜尤,不知她想做什么,抬脚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