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可……不……”
她想跟玄濯说可以了,不用继续亲了,她有点喘不上气。
可音节将将断续着溢出唇齿,便被深深地堵了回去。
她被填得很满。
上与下。
弦汐艰难地喘息着,忽然有些后悔讨要这个亲亲了。
过了许久,这个吻才结束。
玄濯离开的那一刻,弦汐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般,急切地吸入新鲜空气。
“满意了?”玄濯同样呼吸微急,“要是不够,可以接着亲。”
弦汐从恍惚中缓过些许神智,虚浮道:“够,够了。”
玄濯心情甚好地笑了笑,随即又想起什么,拧眉问:“那个谁今天有亲到你吗?”
“谁……?”弦汐费劲地思索,“楚箫师兄?”
玄濯美好的心情瞬间败坏,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嗯”。
弦汐:“没有,我躲开了。”
“做得不错。”玄濯摸摸她的脸,似是奖励听话的宠物,“不要随便让人亲你,知道吗?”
“知道了……”
……
云雨初歇,弦汐疲倦地缩在玄濯怀里,眼皮耷拉,将睡未睡。
玄濯胸口那个小吊坠,即使背着光也依旧闪烁,吸引着她涣散的眼神。
“玄濯,”她忍不住问道,“你很喜欢这个项链吗?”
玄濯搂着她的腰,懒懒道:“怎么这么问?”
“上次就见你戴着这个。”
“这是我母后送我的百岁成年礼物。”
弦汐清醒了些。
难怪一直压在衣服下面,原来是珍贵的礼物。
她问:“你从百岁那天起,一直戴到现在吗?”
玄濯:“差不多。”
“……”
弦汐感觉,玄濯还挺长情的。
被她弄坏的那块玉,他随身带了几百年,母后送的项链,也一直戴在身上。
她突然有些愧疚捏碎了他的玉。
“对不起。”
弦汐垂着眼帘,低低道。
玄濯睁开眼:“对不起什么?”
“弄碎了你的玉,对不起。”
“呵。”玄濯拍拍她的背,随意道:“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不用道歉。”
哪里不值钱了。
五十亿金呢。
弦汐想起这个就愁,于是说了点别的:“你母后对你很好吧。”
“……”玄濯默了默,道:“还行。”
有母后的姿态。
更有王后的仪态。
母子感情半生不熟。
不过这项链是他母后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其中一半是她亲手做的,他也就戴着了。
看弦汐好奇的模样,玄濯道:“想摸摸看吗?这个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凉。”
“……不了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弦汐完全不敢碰。
玄濯笑道:“这可比那块玉结实多了,没那么容易坏。”
弦汐鼓了鼓腮,仍是拒绝。
玄濯便也没继续。
静了少顷,弦汐想到:“玄濯,这个月末,是不是就到你生辰了?”
“是啊。”
“今年应该是你……六百八十三岁的生辰吧?”
玄濯挑眉:“你记得倒清楚。”
弦汐:“书上有写你的诞生年月。”
“书上应该不止写了我的吧,你还记了别人的吗?”玄濯盯着她。
他眼里的警告就差明明白白写出来了,弦汐将“记了”两个字咽下去,违心道:“没,就你一个。”
玄濯这才收回目光。
弦汐喃喃着:“百岁成年……你今年已经六百八十三岁了……”她顿了顿,真心实意地感慨:“——玄濯,你年纪好大呀。”
玄濯没说话。
弦汐盘算着,她肉身年纪十七,加上神魂的两百岁,一共两百一十七岁——和玄濯相差的年岁,比明澈的岁数都大。
这么算下来,她再度感叹:“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你已经这个年纪了呢。”
“……”
玄濯收回搂着她的手臂,翻了个身,背对她。
弦汐:“?”
她戳戳玄濯结实的后背,问:“怎么了,玄濯?”
玄濯不理她。
他身上不高兴的气息太过明显,以至于连弦汐都发现了。弦汐默默反思一阵,觉得可能是那句“年纪大”刺痛了他。
毕竟大多数人都爱被说年轻。
弦汐内疚了一下,顺毛一样摸摸玄濯的背,安抚道:“玄濯,你别难过,你不老,挺成熟的。”
“……”
“能活这么久,很厉害。”
这一句弦汐是发自内心说的。
他们树木,都以活得久为荣。
但玄濯依旧没转过身来,反而还愈加不高兴了。
弦汐拿他没办法。
她嘴笨,实在不会说话,只好主动往玄濯那边挪了挪,抱住他:“对不起嘛,我以后不说你年纪大了。”
玄濯:“……”
安静等了片刻,玄濯还是没动,弦汐失望地收了手,退回去,留给他生气的空间。
正好她也睡一会。
然而眼皮刚合上,玄濯就转了过来。
她还没睁开眼,就听玄濯低沉的嗓音:
“我这个年纪在龙族,风华正茂。”
“哈哈。”
弦汐还以为他在玩笑,轻快地笑了两声,一睁眼却发现玄濯面无表情。
他好像是认真的。
弦汐僵了下,立马正色:“原来是这样。”
“……”
“……”
玄濯英挺的面容微微扭曲,极慢地磨着后槽牙。
良久。
“转过去。”
“哦。”
弦汐转过身,换成她背对他。
玄濯自己调理了一阵工夫,气性勉强消下去些,颇为粗鲁地把弦汐又抱进怀里。
感受着他略重的气息,弦汐惶惶少顷,想了个话题:“玄濯,你过生辰,天宫是不是会宴请九洲四海,连开七天宴席,三千仙娥撒花献舞,六合八方普生同庆?”
玄濯哼笑一声:“什么东西,你话本看多了吧。”
弦汐心想书上果然夸……
“哪有那么寒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