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疑神疑鬼的看看周围,接着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已经有人来调查这件事情了......”
“是啊,我就怕到时候把哥几个赔进去。”
“嘘——别说了,都安静点!”
旁边人赶紧制止他们继续讨论下去,“咱们可是家主的心腹,难道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吗?”
“!如果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咱们在家主眼中还有什么价值?所以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把家主交代给我们的任务完成好。”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他们不再议论此事,而是开始认真地执行任务,一群穿着家仆衣服的人正鬼鬼祟祟地在孤山城里搜寻着目标。
“咦?你们看那个人是不是很眼熟?”一名家仆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身影问道。
其他家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身着一袭白色长袍,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十分虚弱。
“哦,原来是他啊。”一名家仆恍然大悟道,“那不是咱们被逐出家族的羿大少爷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家主不允许他进入城中啊。”另一名家仆好奇地问道。
“管他呢,既然遇到了,不如过去看看吧。”有人提议道。
“嗯,反正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目标,不如就去找找这个废物的乐子吧。”
于是,这群家仆嘻嘻哈哈地朝羿寒声走了过去。
看见一群身穿熟悉衣服的人向自己走来,羿寒还是一如既往表情平淡,只是这一场他没有想要转头离开。
而是静静地等着他们走过来。
“大少爷不好好在村里待着,怎么到城中来了。”
“是教训还没受够?”
家仆控制住羿寒声的轮椅将人推进来一处小巷子里。
然后就听见轮椅倒地和人的惨叫声。
漆黑夜色笼罩着巷子,最终归于寂静。
而最终从巷子中走出来一个人。羿寒声的脚步略显踉跄,可见许久没有走路的他还是有些不熟悉走路的感觉。
他身上那件洁白的衣裳因为飞溅的血液点缀出一朵朵艳丽的梅花。
身后的小巷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羿家家仆的尸体,脖子上的划痕深可见骨。
羿寒声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罂粟花般迷人又危险。
轻轻抬起手用手背擦拭掉溅落在脸上的血渍,白皙修长的手指上,长长的指甲沾染着鲜红的血肉,令人不寒而栗。
此刻的他神志已被复仇的快意蒙蔽。
理智消失殆尽。
激活血脉后变得湛蓝的眼眸阴森可怖,眼角处的泪痣似乎都被鲜血染红。
曾经他身上散发着温和柔软的气息已经被小巷的黑暗吞噬殆尽,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残忍。
或许连虞绾青自己都未曾料到,那个她出于善意想要帮助的男子,实际上早已崩溃成为一个疯批。
如果没有人帮他,他最终会在尘埃中腐烂。
可如今他浴火重生。
望气结束后虞绾青就回房疗伤了,她准备明天去金玉楼看看。
等到深更半夜出去探查石室的其他人才回来,每个人都神情悲伤,就连谢安都不再言语。
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上一批来到孤山城的弟子们的尸体。
秦肆禹将自己背上唯一一具还算完整的尸体在房中放下,看着尸体的眼神悲悯。
“能形成这样的干尸一定是被人采补形成的。”有弟子推测:“我怀疑很有可能是走入邪道的合欢宗弟子。”
“而且合欢宗弟子总是更可能成为魔修。”
虞绾青对双修采补一道并没有钻研过,只能站在一边和同样没有经验的人面面相觑。
“想也知道不可能,采补过度把修士采补死,起码要几年时间,可这些人才失踪多久?”
“而且石室中的尸体那么多,什么样的人能把他们都采补死。”
“依我看肯定是被魔修使用歪门邪道抽干修为才死的。”
此人的话虞绾青很赞同,这恰恰也是虞绾青所怀疑的。
“所以我们应该查一查近年来孤山城中有没有人修为增长异常。”
虞绾青将矛头直指羿家:“我记得曾经我在灵墟宗山下集市见过羿家大少爷羿峰,此人当时不过金丹初期的修为,到现在不过四五年过去我听孤山城城主的管家说他现在已经顺利到达了元婴期的修为。”
“此人我也知道。”谢安点头:“羿峰是个纨绔子弟,前几年好像受了伤,修为出了问题,就一直待在家中。”
“说起来我与他还算得上朋友,不如白天的时候我以此为理由去羿家看看。”
虞绾青也向众人说了自己的打算:“那我明日再去金玉楼看看。”
李诗关心虞绾青:“师姐的伤不打紧吗?”
“没事,我没有办法四处探查,问问消息的事情还是能做的。”
“让李师妹和你一起去吧,出了事也好有个照应。”秦肆禹抱剑而站,看向虞绾青的眼睛透着不放心。
今日能找到前面弟子的尸体都是虞绾青的功劳,就算她此行之后一直修养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
让受伤之人去探听消息秦肆禹也有些不放心。
一旁看着的谢安颇为奇怪,这几年林思柔一直在秦肆禹后面追着他屁股跑,为此不惜冷落他。
可是秦肆禹却一直对林思柔不假辞色。
谢安一直以为他只是在装,欲擒故纵而已。
可如今对林思柔那样的美人都能给冷脸的秦肆禹现在竟然对一位长相平平的女修流露出些许温柔。
难道秦肆禹本身并不喜欢长得好看的女人?
只觉得自己发现了大秘密的谢安看向秦肆禹的眼神愈发诡异,目光一直在秦肆禹和虞绾青两人身上来回转。
第63章 似曾相识
隔天
谢安带着一些人去了羿家,秦肆禹则和其他一起搜索城中看起来有问题的地方。
虞绾青和李诗一起去了金玉楼商会。
虞绾青当然不是什么都没准备就来了金玉楼,要知道她手里还有个在望江楼时苏景珩送的玉佩。
当时对方说凭这个玉佩她可以在望江楼免费吃喝,只是她一次都没去过。
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这个玉佩狐假虎威把他们店里的人忽悠了,把消息告诉他们。
“师姐?你怎么不进去。”
李诗表情奇怪的看着虞绾青,虞绾青在金玉楼商会门口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
演戏骗人这种事情对她还是有点难度。
“没事,我们进去吧。”
在商会门口站的久了实在有些突兀。
但虞绾青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在金玉楼商会二楼左侧的房间窗户是打开的。
阳光从窗口洒入,苏景珩斜倚在窗边,焚香袅袅升起,手中拿着琴谱,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窗外,恰好看到在商会门口犹豫不决的两个人。
“灵墟宗的?”他轻声自语道。
“看起来是的,大人。”站在一旁的下属同样注意到了虞绾青和李诗两人,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灵墟宗的人总是有一股其他人所没有的独特气质。”苏景珩微笑着与下属打趣。
“是啊,他们总是有些单纯,心无旁骛,一心修炼。”下属附和道。
“不像我们这些人,被外界琐事烦扰,难得清闲。”苏景珩感慨道。
这时,他突然想起之前无意间目睹的那一幕一个人在饭店外请乞儿吃饭。
在这孤山城中,有钱人多得数不胜数,但像那样慷慨解囊的却寥寥无几。
而那个人,似乎也是灵墟宗的弟子。
灵墟宗的人已经来过一次了。
虽然这样驳灵墟宗的面子不好,只是他并不打算以金玉楼的名义来告诉灵墟宗羿家的事。
在他的计划中金玉楼与羿家最好能一点瓜葛都没有的分割开。
也是他最近忙着搜集线索,提升实力,放松了对金玉楼的把控。
竟然让羿家以他未来亲家的名义拿了不少东西。
还是灵墟宗的人来查他才注意到,羿家用来还原现场的家具竟然是从金玉楼拿的。
虞绾青走进金玉楼商会,将手中的玉佩轻轻放在柜台上,然后对着掌柜微微一笑,说道:“我想问些事情,不知道掌柜的可方便?”
方便?
当然不方便!
金玉楼在楼主苏景珩的引导下,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每天都有无数人前来寻求商机,想要分一杯羹。而眼前这个女子显然也是其中之一。
对于这样的人,掌柜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甚至没有正眼去看虞绾青,只是随意地瞄了一眼她放在柜台上的玉佩。
然而,就在掌柜看清玉佩上的字样时,他突然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这枚玉佩只有半个手掌大小,通体温润如羊脂,晶莹剔透,质地细腻,实为玉中的上品。更为重要的是,玉佩上竟然清晰地刻着苏景珩三个字。
那可是他们楼主的名字。
这块玉佩他曾经见过楼主佩戴,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就没再见过,听说好像是送人了。
难道正是送给了眼前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