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快放开我。”她手忙脚乱的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沉重身躯,脸颊细嫩的肌肤羞得通红,像煮熟了一样。
与林亦可的慌乱不同,顾景霆波澜不惊的坐正了身体,一只手搭上方向盘,一脚油门,车子箭一样的窜了出去。
走进家门,林亦可已经酒醒了大半,就是脑袋有点疼。直接跌坐进沙发里。
“去洗澡。”顾景霆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和表情都很淡。
林亦可瘫坐在沙发上,压根不愿意动。
对于顾景霆来说,极少有人敢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然而,他不仅没恼,反而勾唇一笑,“不去?是想让我帮你洗?”
林亦可下意识伸臂环住胸口,一脸警惕的盯着他,“不劳大驾,我自己洗。”
她气冲冲的走进浴室,摔门的声音很大,随后,是哗啦啦的流水声。
林亦可站在水柱下面,不满的扯着身上的衣服。
林亦可脱了衣服,低着头洗头发,满头都是洗发精的泡沫,浴室的门就适时的响了起来。
“换洗的衣服挂在门口了。”顾景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低低的声线,不带情绪。
他说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林亦可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才安心的继续洗澡。
林亦可在公寓没有换洗的衣服,穿的依旧是顾景霆的衬衫。
她穿着衬衫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手托着腮,安静的看着窗外沉沉夜色。
夜很静,静得让人觉得心里空空的。
林亦可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身后隐约响起脚步声,林亦可回头,看到顾景霆端着一碗羹汤过来。
“醒醒酒。”他把汤递给她。
林亦可这会倒是乖觉,接过汤,老老实实的喝了个干净。
她喝完之后,把空碗放在一旁的地面上。双臂环胸,下巴抵在膝盖上,继续望着窗外发呆。
“想什么呢?你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顾景霆在她身边坐下,微敛着眸子看着她。
林亦可收回目光,静静的凝视着他,耳畔响起沉闷的古董钟声,一声,两声,三声…一共十二声。
“过了十二点。”她说,“现在是十月六号了。”
“十月六号,你生日。”顾景霆说。
“你还知道我生日。”林亦可颇有几分意外。
林亦可生帆帆的时候,顾景霆看过她的病历卡,上面写着她的出生年月。他一向过目不忘,所以记得清。但最近琐事太多,才忽略了。
林亦可微仰起下巴,眼眸中凝聚起窗外的白月光,弥漫着淡淡的清冷与哀伤。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亦可吗?因为,在我出生之前,我爸爸和别的女人已经生了两个女儿,他一直希望我是个男孩子。可惜,天不遂人愿。亦可就是也行的意思。我十岁生日那年,陆慧心母女找上门,我妈和爸爸离了婚。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睡错了男人。二十岁生日,又被人冤枉是小三。也许,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吧!”
“错误?美丽的错误吗!”顾景霆笑了笑,伸手抚摸她的头,姿态近乎宠溺,“别胡思乱想,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有他的意义。”
他的手掌从她的头顶抚摸至发梢,掌心里都是水珠。
林亦可洗完澡后并没有擦头发,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披散着。
“把头发擦干,当心感冒了。”他说。
林亦可坐着没动,她不喜欢他命令的语气,更不喜欢他多管闲事。
“要我帮你擦?”顾景霆挑了挑眉梢。
林亦可刚想说不用,人已经被他扯进了怀里。
她被动的坐在他的腿上,顾景霆随手扯过一旁的毛巾,不甚温柔的擦拭着她的头发。
“顾景霆,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讨厌!”林亦可挣扎着,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顾景霆强劲的手臂却用力把她按在胸膛,她听到他胸腔内强劲的心跳和略带凌乱的呼吸。
“你再乱动试试?我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顾景霆低哑的嗓音透出几分隐忍与压抑。
林亦可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她明显察觉到腰间多了一个坚硬滚烫的物体。
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一张俏脸羞得通红,“顾景霆,你要不要脸!”
“正常的生理反应,和要不要脸有什么关系。如果我真的坐怀不乱,那才是身体有问题。”顾景霆波澜不惊的说。
他话音刚落,门铃声就突兀的响了起来。
顾景霆缠在林亦可腰间的手臂稍稍松了几分,林亦可抓住时机,手忙脚乱的从他怀里爬了出去。
“我去开门。”
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墨绿色皮鞋,白色直筒裤,条纹衬衫外面套着一件玫粉色的休闲西装外套。整个人看着像一只开了屏的公孔雀。
“hello,美女,happy birthday!”公孔雀一只手拎着蛋糕,另一只手捧着一大束招摇的红玫瑰,笑着和林亦可打招呼,笑的时候,眼睛眯起,露出两排白牙。
“请问,你找谁?”林亦可一脸发懵的看着他,第一反应是这货大概走错门了。
公孔雀却直接把花塞给她,伸长脖子看向屋内,“景霆在吧?”
他说完,甚至并不询问林亦可意见,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内,把手中拎着的蛋糕盒往茶几上一放,随即在沙发旁坐下,还悠哉的翘起了二郎腿,转着脑袋打量着公寓。
“小是小了点,装修得还勉强可以。帆帆呢?睡了?”
“嗯。”坐在对面的顾景霆淡应了一声。很随意的伸出手臂,拿起桌上放着的烟盒,从烟盒里倒出一根香烟在指尖转动着。
林亦可进屋,见此情景,方知两人是认识的。
第69章 男色惑人
阮祺见她进来,又露出笑嘻嘻的表情,指了指桌上的蛋糕,“黑天鹅蛋糕,你们小女生的最爱。我可是大半夜的砸开了蛋糕店的门,怎么样,感动吧!对了,还有这个,你们应该需要。”
阮祺似乎突然想到了似的,从衣兜里掏出两个盒子丢在了茶几上。一盒安全套,外加一盒事后药。
林亦可的脸颊顿时涨得通红,又羞又恼,狠狠的瞪了顾景霆一眼。心想:果然是无业游民,结交的都是些狐朋狗友。
顾景霆的反应却是淡淡的,抬眸瞥了阮祺一眼,“送完蛋糕还不走?还准备留下吃饭?”
阮祺也觉得自己瓦数过大,识相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这就走。小的哪敢耽误您的大好时光。”
林亦可把阮祺送出门,关门声很大,借此表示不满。
她重新回到客厅,原本放在茶几上的那两盒安全套和事后药已经被丢进了地上的回收桶里。
林亦可心里舒服了一些。
她走过去,坐在了他对面。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从她的角度看,顾景霆整个人笼罩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之间,五官深邃立体,深色衬衫包裹下的脊背肩膀轮廓,挺拔健硕。
他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正在拆蛋糕盒子,神情专注沉稳。他衬衫领口的纽扣并没有系上,随着他的动作,领口微敞,露出古铜色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尽显男人的性感和魅力。
林亦可不受控制的咽了咽口水。感叹:男色惑人,男色惑人啊。
顾景霆用遥控关掉了头顶的水晶吊灯,屋内瞬间陷入昏暗,只有蛋糕上的烛光微微摇曳着。
“需要许愿吗?”他用低沉的嗓音问道,深邃的眼眸看过来,只一眼,林亦可险些沉溺下去。
她摇了摇头。
从十岁之后,她每一年的生日愿望只有一个:希望爸爸妈妈复婚,希望陆慧心母女在她的世界里消失。
她的愿望当然没有实现,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后,林亦可终于明白,许愿这种东西,就是用来骗小孩子的。
她吹灭了蜡烛,直接拿刀切蛋糕。切下的第一块蛋糕递给了顾景霆。
“我不喜欢吃甜食。”他夹着烟说。
“事可真多。”林亦可嘀咕了一句,拿起叉子自己吃起来。
黑天鹅是蛋糕中的高端品牌,味道自然也不错。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的感觉。
林亦可吃了一块后,还有点意犹未尽。她舔了舔嘴唇,说道,“很甜的,还不腻,你真的不吃…”
一个吃字还没出口,嘴巴就被顾景霆堵住了。
他的手臂按在她肩膀上,强势的把她困在怀里。他的舌在她口中一路长驱直入,席卷着她的口腔,把她口中的甜腻都一并卷走。
林亦可被他吻得喘不过气,睁大了一双美眸瞪着他。虽然,他们已经亲吻过数次,但林亦可还是没有习惯这种过于亲密的相濡以沫。
“顾景霆!”
林亦可手忙脚乱的反抗,却换来他更激烈的亲吻,强健的手臂不知觉间已经环到她背后,林亦可只觉得胸口一松,胸衣的扣子已经被他解开了。
他的吻已经不仅限于唇齿之间,而是沿着她漂亮的锁骨一路向下,最终吻在她心口。
林亦可只觉得整个人好像都被他点燃了一样,热得厉害,那种被放在火上烤的感觉,让她煎熬得难受。
她手脚并用的胡乱扑腾着,只想快一点结束这种煎熬。
而顾景霆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想把欲火烧得更猛一点。
就在顾景霆欲火中烧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啼哭声,这一声啼哭,如同一桶冷水,直接把两人之间的那点火星扑了个熄灭。
随即,楼上的灯亮了,张姐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有条不紊的冲奶,喂给小家伙喝。
林亦可终于推开了顾景霆,慌张的跳下沙发。
“去哪儿?”顾景霆坐直身体,眉宇温蕴的看着她。
“帆帆哭了,我去看看。”林亦可急切的说,语气里还带着轻喘,胸口不停的起伏着。
“这么去?”顾景霆挑起唇角,流露出几丝邪魅。带着热度的目光落在她胸口。
林亦可惊呼一声,手忙脚乱的系上了胸衣的扣子。一张脸再次烧红了起来。
等她把衣服弄好,还没迈开脚,就被顾景霆重新扯回了沙发上。
“你干嘛,我还要去哄帆帆。”林亦可不满的瞪着他。
顾景霆淡淡的弯起唇角,笑容很淡,但温雅如玉,“你怎么哄帆帆?你会给帆帆喂奶?他喝多少毫升奶,放几勺奶粉你都不知道吧。”
林亦可被他问得一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林亦可知道自己并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但这也并不全是她的过错,罪魁祸首还不是面前的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