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板会给你三倍加班费。”
“……”
颜沐气自己说不过他,拖着他进入电梯,按了他的楼层,陆延城半眯着眼睛,眸底划过一抹暗色。
叮——
电梯打开,颜沐长松了一口气,“回你自己的家吧。”
陆延城仍紧抱着她,“忘记密码了。”
“……”
颜沐当然不信,但拿醉鬼没有办法,咬牙道:“用指纹!”
陆延城倒是“听话”地去按指纹,但试了五次都没打开,密码锁自动锁定了。
颜沐严重怀疑他的故意的:“陆延城,你不要耍无赖!”
陆延城睁开眼,静静地盯着她,颜沐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他却突然松开她,低声说:“你走吧,我在门口过夜就是了。”
“……”
心软的后果就是被他按在浴室的墙上强吻,颜沐艰难地承受着他吃人般的吻,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后悔得想回到五分钟前把心软的自己乱棍打死。
明知道他在装可怜,但心底隐隐觉得,如果不带他回家,他真能在门口过夜,善良的人果然容易被拿捏,颜沐妥协的时候这样安慰自己。
拉着他进了电梯,打开门,颜沐看他满身酒气,扶着他走进浴室,打算让他先洗澡,她去给他煮醒酒茶。
谁知,刚进浴室,一直闭着眼睛的男人突然清醒过来,黑眸锐利得像是捕杀猎物的野兽,将她按在墙上,猛地亲了上来。
好凶,喝了酒的陆延城太凶了,平时他还会克制力气,今晚跟失控一般,粗鲁地蹂躏她的嘴唇,舌尖快抵到她的喉咙里,
“唔……”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突然,温热的水从头顶垂落,颜沐没有防备,下意识尖叫出声:“陆延城——!!”
热气氤氲成白雾,他笑着看她,“不是要洗澡?”
“是你洗!”
“你今天不洗?”
“……”
“既然要洗,一起吧,这样可以节省水。”
“……”
颜沐的衣服被热水浇透了,粉色的衬衫贴在皮肤上,被水浸湿后变得很透,能看到里面的黑色蕾丝边。
今晚的陆延城简直换了个人,太无赖了,他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里面是一件白衬衫,隔着几乎透明的布料,似乎能看到他块状分明的腹肌和胸肌。
陆延城的手放到她的后颈,指腹轻轻揉着,嗓音沙哑:“我们有多久没做了?”
果然是醉酒逞凶,骗她上床的!
颜沐心口一颤,脸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红的像只熟透的虾子,咬着唇不理他。
然而,今晚的陆延城说话格外露骨:“你不想吗?”
颜沐下意识反驳:“我……”
刚出个字音,陆延城就打断她:“按照你的频率,你早该想了。”
“……”
他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他们的性生活可以说是很频繁,他回到北城后,只要他们都在家,晚上不可避免地会折腾很久。
有时是他主动,更多是她勾引他,即使颜沐认为只是用脚踢他一下不能被定义为勾引。
“沐沐。”喊了她一声,陆延城凑近她,双眸紧盯着她。
颜沐睫毛不停轻颤,“嗯?”
他靠的更近,颜沐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自己,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欲念,带着几分明目张胆的蛊惑,对她释放出无数的小钩子,声音性感暧昧。
像是请求,更像是通知。
“今晚让我来服务你,好不好?”
第56章 “下雨了。”
浴室里是冷白色的亮光,淋浴自上而下垂落,水声哗啦,散发的热气将视野氤氲得模糊。
近在咫尺的距离,四目相接,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颜沐的脑子里募地蹦出“男狐狸精”四个字——
她一直都知道他很好看,也不是没有被他蛊惑过,但更多的是被他身上的某些特质吸引。
他的沉稳、成熟、强大,无一不让她沉沦。
可这么赤果果地用美色勾引她,还是头一次。
耳边是哗啦的水声,呼吸纠缠,一切的感官都成倍放大。
大脑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他“服务”她的画面——
他的手指修长,比她的手指粗一些长一些,带着薄薄的茧,与她光滑的手指相比,会带来某种难以言喻的痒。
他的唇舌很软,鼻骨却很硬,一软一硬,给她强烈的反差感。
更遑论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心甘情愿俯首称臣,心理上的满足要远胜于生理。
酒气混着水汽,他低沉又性感的喘息声,像是暧昧的催化剂,颜沐莫名口干,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忍着喉间难耐的声音。她轻咬着嘴唇,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似有若无地嗯了声。
陆延城却突然不急了,揉着她后颈的手向下,微凉的触感落到蝴蝶骨上,与此同时,他的唇也贴了上来。
只是贴在她的唇瓣上,没有其他动作。
“嗯是什么意思?”他低声问她。
颜沐裸露在外的皮肤红透了,今晚的陆延城不仅无赖,还很恶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她的唇,贴上去、又离开,引诱她说出来,“嗯的意思是,想要我吗?”
湿透的粉色衬衫掉在地上,然后是黑色蕾丝边的……,好似有羽毛划过蝴蝶骨,电流从尾脊骨流窜至全身,颜沐被他逼得身体颤抖,檀口微张,声音也变了调:“唔……要你。”
陆延城奖赏般地揉了下她的脑袋,接着问:“要我什么?”
“……”颜沐咬着唇,不吭声。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我做什么。”
说话间,她身上的最后一块补疗掉落在地板上。
但仍有东西滴落,滴答滴答。
颜沐眼角发红,被他逼得从难以启齿变成恼羞成怒,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抓住他的衬衫领口,恶狠狠地道:“陆延城你能不能不要磨叽了,快点啊!”
“……”
陆延城低眸看着她,声音沉哑,却有种说不出的从容:“再等会儿,不然你会受伤。”
他一副全然为她考虑的姿态,颜沐死死地咬着唇,忍住想要……出声的本能,大概是看她快站不稳了,他用空出的那只手搂住她的腰,她的……贴上他……的身体。
颜沐难耐地闭上眼睛,把脸埋在他怀里,什么都看不见,其他感官成倍……,没多久,陆延城在她耳边低低笑了下,“下雨了。”
……
浴室被热气蒸腾的本就够热了,温度还在上升,磨砂材质的玻璃门上停满水珠,细小的水珠汇聚成水流,顺着门板往下滴。
滴答,滴答,满地都是水珠。
许多事都能用科学解释,正如蒸汽遇冷液化,这是初中物理课上学过的原理。
而另一种水流的形成过程,可以用生理课上的知识解释。
浴室里的瓷砖为什么会这么凉?颜沐一个文科生无法用专业的术语解释,只能归咎于背后的温度太高,一冷一热,衬得瓷砖冷的冰人。
颜沐的身体一下一下地庄着冰凉的瓷砖,漂亮的蝴蝶骨弓着,眼神逐渐迷离。
她突然想到新婚夜那晚,就在这间浴室,她不小心滑倒了。
他们的婚礼是一场专供看客观赏的仪式,极度的奢华,玫瑰花瓣铺了满地,她的婚纱上镶嵌满了钻石,天价钻戒、天价婚纱、天价婚礼,颜沐对着每一个不认识的名流,脸都要笑僵了。
陆延城在这儿,没人敢灌她酒,是她自己要喝的,她不记得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也许这样就能忘记她把自己嫁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忘记自己选择“卖掉”少女时期对爱情的所有美好幻想,妥协于现实。
抑或是想把自己喝醉,不用清醒地面对新婚夜。
或者只是单纯地想喝酒了。
醉酒的结果就是站都站不稳,热水从头顶浇下来,带来难言的窒息感。关掉水龙头,颜沐深吸一口气,准备出去面对现实,脚底突然一滑,“噗通”一声,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地板上。
颜沐摔懵了,尾脊骨又冰又烫,疼痛瞬间蔓延到头盖骨,她双手撑着地板坐在地上,起了几次没爬起来,她颓废地放弃挣扎,莫名有几分自暴自弃的委屈。
就这样光着坐在地板上,缓了两分钟,颜沐艰难地想爬起来,浴室的门突然从外面推开,她刚撑着墙站起来,听到动静被吓得又一次摔倒在地上。
好疼!她的屁股!
然而,疼痛很快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太尴尬了。
这世界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被不熟老公看光光,真的是光溜溜的,浑身上下一片布料都没有。
颜沐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第一反应是尴尬而不是羞耻。
浴室光线明亮,她的每一寸皮肤都无处遁形,陆延城高大挺拔的身形伫立在门口,深邃漆黑的眸子缩了下,只僵了一瞬,拿起浴巾上前,把她裹在浴巾里,打横抱起。
他的力气很大,很轻松地抱着她离开浴室,也不知道是尴尬的还是离他太近,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
这不是第一次,很奇怪,只见过几面,她当然不可能爱上他,但白天婚礼上司仪说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时,他俯身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她居然也心跳加速了。
现在远比那时更甚。
他们是夫妻,但他说过是附期限的,可以随时结束,这样的关系也需要那个那个吗?
许是喝多了酒,她的思维过于跳跃,一会儿想到叶清瑶友情发给她的新婚夜“教学资料”,一会儿想他在办公室说过的话,最终回到现实——他的身体好鹰。
颜沐没被男人抱过,不清楚男女身体的差异原来有这么大,他的手臂坚硬有力,抱着她就跟抱小孩子一样轻松。
力气大……那个那个的时候会不会很——停!
颜沐收回思绪,抬头去看他,却见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将她放到沙发上,拿起她身上的浴巾给她擦身体,单纯地给她擦身体,就像给小孩子擦身体一样。
——他对她没有任何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