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意欢观察好姐妹的细微表情,轻咦了下,“嘉嘉,你对陈祉很在意吗?”
“没有。”
“但是你眼神一直躲闪。”纪意欢落落大方安慰,“哎呀,这点小事不值得姐妹放心上,回头给你找几个男模耍耍。”
南嘉忍笑,“你经常找吗?沈泊闻不说你吗。”
“他有机会说吗。”纪意欢小手一挥,带她往会场预展厅走去,“我回国就是来找他离婚的。”
“离婚?”
“是啊,回国第一天第一件事我就找他离婚。”纪意欢说,“但是他这个人粗心大意,说身份证丢了,烦死了。”
没有身份证,暂时没离掉,但纪意欢既然下定决心放手,就不会再抓着沈泊闻不放。
“女人嘛,不能吊死一棵树上,当你苦心经营的鱼塘只有一条鱼的时候,它死了的话你会觉得天塌了,但有成千上万品种的美男鱼,你都懒得把那条鱼给埋起来。”
纪意欢喜欢沈泊闻很简单,他长得好看。
虽然少爷里面,陈祉和沈泊闻一样都很顶,但她不喜欢陈太子性格。
还是沈泊闻这种爱答不理油盐不进的死劲对她胃口。
痴情这么多年,纪大小姐如今是看开了,每天打扮得美美的,逛街购物看男模,这不比热脸贴男人冷屁股强吗。
“看我今天衣服怎么样?靓不靓?”纪意欢提了提红裙,明艳得好似一只骄傲的火凤凰,“本来想穿深v的,昨晚试穿的时候被沈泊闻那条狗扯坏了,我怀疑他就是故意的。”
南嘉:“你和沈泊闻昨晚在一起了吗?不是要说离婚吗?”
“是啊,现在不是没离吗,他身材好,我就白嫖咯。”纪意欢轻哼,“我追他那么多年才到手,不睡白不睡。”
“他今天没来吗?”
“他那么忙,能来才有鬼。”纪意欢朝她后面一看,“陈祉不也没来。”
“他最近也忙得很,奇奇怪怪的。”南嘉小声抱怨,“不知道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没有,他只是帮你查你妈咪的事。”
“帮我查什么?”
“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纪意欢下意识捂嘴。
她今天话太多了,言多必失。
作为被他们拉来调查中的一员,每天喜欢叽叽喳喳不停的纪意欢,保密能力可谓是没有。
因为沈泊闻没有刻意强调要隐瞒,只是说这件事暂时不要声张。
但没想到当事人一点不知情。
“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他们没和我说。”纪意欢摁了摁眉心,“他们让我回国鉴定一块碧玺,说是和你母亲的命案有关系。”
沈泊闻是以这个理由劝她回国的。
纪意欢回来当然不止这一个原因,半年前就有产业转移,这次顺带借坡下驴。
南嘉困惑,“我母亲的命案和碧玺什么关系?”
“不清楚。”纪意欢拉她的手往预展厅走,“我只查到那块碧玺没有流通过市场,可能是不外传的传家宝藏品。”
一般收藏家购置藏品是为了投资,保值,爱好等等,这些都需要藏品的流通性和市场价值,而那块碧玺难以评估,没有传过其他人手中,只能是传家宝。
会场预展厅来了不少业界专业人员和各行精英。
大老板带领,南嘉不需要过安检,交保证金什么的,完全自己人,展品随便拿。
预展厅所列举的珠宝加在一起的估值就有个十几亿了。
都是来自纪意欢珠宝公司名下,大部分由她亲自设计,分色彩摆放,有枕形缅甸天然鸽血红,克什米尔fancy vivid blue,帝王绿蛋面的翡翠,样样经过古柏林证书。
琳琅满目,眼花缭乱。
“这个好看。”纪意欢带南嘉来到粉钻专区,指着中间的一枚阿盖尔粉钻,“心形切割艳彩粉,内部纯净。”
她直接让人拿出来近距离观摩。
心形对称钻戒,大自然鬼斧神工,竟没有生出一丝杂色,无与伦比。
“这个是挺好看的。”南嘉接过来,仔细打量,“当婚戒应该不错。”
“起拍价五百万。”
“才五百万?”
“只是起拍价。”纪意欢说,“正常的话应该得炒到一个亿以上,如果没人叫价的话,就交给沈泊闻的托了。”
是她的展,但她刚回国,人气和名声自然少不了沈家的托衬。
“没事,不用他来托,我给你兜着。”南嘉浅笑,“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
纪意欢正要把粉钻重新放回去,一个轻柔女声传来:“可以给我看看吗?”
白思澜挽着周今川的胳膊,款款而来。
周家产业恢复如初,社会地位不必多说,各大拍卖行经常出现周家母女的身影,今天没有出现,是因为这是纪意欢的场,她以前为了维护南嘉没少和她们吵,梁子很早就结下了,她们没脸面硬过来凑热闹。
倒是忽略了周今川和白思澜。
纪意欢忙得没顾得上看参与名单,否则不会让这俩踏上庄园的大门。
纪意欢可没那么多顾虑,让旁边的男助理给放回去,轻袅袅放话:“不给。”
白思澜想看的话,只能透过透明柜台去看。
她故作淡定,“这粉钻真好看,今川,你觉得呢。”
周今川不咸不淡应了声,“喜欢就给你买。”
“真的吗?”白思澜轻笑,“但你妹妹好像也挺喜欢的,你想买给谁?”
分明是南嘉先看到,先拿在手里的。
这一句,整得是南嘉要和她抢。
周今川没有看南嘉,眼睫低垂,依然温和,“她不缺这些。”
这世上的珍宝,已经任她选了。
白思澜继续扣住周今川的胳膊,还想挑衅,被他慢慢拿开,“刚才听见有人叫我,我过去一下。”
他并不适应陪白思澜应付这类场合。
没了他,白思澜兴致少一半。
看南嘉身侧也没有陈祉,她又理直气壮一些。
陈祉这人做事不留手段,为所欲为,如果他在的话,白思澜很有可能会被再次丢出去。
而南嘉不会这样做,可能是她不屑于搭理,但白思澜倾向认为,她是怕给她的周今川哥哥留下不好的影响。
如此一来,以嫂嫂身份自居的白思澜不自觉提高声调,“嘉嘉,我们又见面了,你怎么一个人来拍卖会,你们家陈少呢?”
随意一问,暗讽南嘉孤寡无依。
“他忙,没空过来。”南嘉懒得看她,“怎么,我一个人不能来吗?”
“两个人过来不是更热闹些。”
“拍卖会比的不是卡的余额吗,什么时候和来的人数有关了。”
白思澜被怼得哑口无言。
纪意欢在一旁没心没肺地笑,等拍卖会正式开始,特意给南嘉安排最前面一个弧形座位,陪她一起坐一块儿。
“怎么几年不见,白思澜还是阴魂不散。”纪意欢说,“她不是已经得到周今川了吗?”
还有什么好争的。
“不知道。”南嘉也感知到敌意,彼此已经成家,各走各路,怎么还想压她一筹。
白思澜和周今川从公开身份后,一直都是恩爱情侣的典范,他们坐在侧面的一排,两两相依,前面有记者和摄影机,拍摄到周今川帮白思澜拎包,动作温柔细节,又给观众撒一波狗粮。
先登场的是一块矢车菊无烧蓝宝石,专业拍卖师手里拿着法槌,介绍产品后循循善诱,时不时还用假动作敲醒大家竞争的欲望。
后面还有一批紫罗兰翡翠,钻石沙漏,野生海螺珠等等。
阿盖尔粉钻并非压轴,没一会儿就出现了。
起拍价五百万,不高,立马有人加二百万。
心形粉钻颜值奇高,非常有吸引力,电话托们纷纷联系自家老板叫价,没一会儿价格被抬到三千万。
南嘉跟着举牌,“三千五百万。”
后面有人紧紧跟随。
等价格抬到七千万的时候,周今川忽然举牌。
“一个亿。”
别人两百万加,他直接顶到一个亿。
旁人不由得唏嘘。
粉钻估价差不多就是一个多亿,如果不能捡漏的话,没必要和周老板竞拍。
所有人没动静,只有南嘉抬牌子,“一亿一千万。”
在此之前她没抬过这么高的价格。
富豪圈早已注意到她,不是不好奇纪大小姐旁边的女孩是谁,从她们行为举止判断出是好朋友,那南嘉大概率也是小富婆。
且是能和周家竞拍的小富婆。
周今川本没有动静,袖口被白思澜拉住,她轻柔:“今川,你觉得这枚粉钻做婚戒如何?”
他知道她什么意思,继续叫价:“一亿两千万。”
南嘉是来为好朋友抬价的,不甘示弱,“一亿五千万。”
“一亿七千万。”
“一亿九千万。”